次日傍晚，兩人相約一起吃晚飯，然後由方立人就給濮陽無華補課。
    見麵的時候，看到方立人手上拿著一摞書本，濮陽無華立馬暈了，“立人，這堆書不會都是關於概率和數論的吧？”
    “你說這個？”方立人晃了晃手中的書，“當然不是，我想你做習題的時候我總要做點事兒，所以把我的書也帶上，這些都是很基礎的東西，剛好兩不誤。”
    指揮係的功課真的很重，畢竟對於任何一個未來的艦船指揮官而言，他都必須要涉獵很多的科目，舉凡軍事理論、軍艦構造、宇宙環境、戰術指揮等等等等多不勝數，所以在未來的指揮官們穿上拉風的軍裝，迎接鮮花掌聲和眾人的豔羨之前，先承受一番繁重得嚇死人的課業也是理所當然。方立人雖然很厲害，但也不代表他不看書就能把功課學得很好，所以趁著給濮陽無華補課的功夫，他幹脆也帶上自己的東西，到時候不至於在濮陽無華做題的時候閑得無事，還能順便溫習一下自己的課業，一舉兩得。
    “哦，嚇死我了。”濮陽無華按著胸口安慰自己驚魂未定的神經。
    如果那一堆書都是給他的，濮陽無華覺得自己還是掛科算了，反正也就多上幾次課，大不了繼續聽天書。不就兩盞紅燈嘛，他的其他科目不錯，照樣能順利升級。
    “嗬嗬，放心吧，數論和概率並不可怕。你要吃什麼，我去端過來。”方立人選了個靠窗的小餐桌，把那一大摞書放在桌上。
    “咦？我們一起去吧。”濮陽無華咦了一聲，讓方立人去買東西自己坐享其成，多不好意思。
    “不，你就坐這兒，我的書還要人看著。”
    “對哦，那麻煩你了，我不挑食，你看著辦吧。”濮陽無華點點頭，拉開椅子坐下來。也是，這麼一摞書本放在這裏是要看著點，雖然不怕丟，但這裏是食堂，如果被過路的家夥灑點湯汁什麼的那就鬱悶了。
    “那好，我馬上就過來。”
    趁著方立人去端菜，濮陽無華好奇地翻了翻他的書，摩根定律？亞空間旋接理論？零點動能？伯德拉底斯定律？這都什麼啊？
    濮陽無華完全是有看沒有懂，兩人的腦袋構造根本不一樣，他剛剛有說這些是很基礎的東西吧？
    難道自己是繡花枕頭嗎？
    濮陽無華深受打擊，看來，他果然不愧是武裝係的，除了長相好點，其他的和那群莽漢一個樣！當方立人端著餐盤過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完全一幅沮喪樣的濮陽無華。
    “怎麼了？”方立人不解地問，難道就這麼一會兒發生什麼事了？
    “不，沒什麼。”濮陽無華也不好說他正在懷疑自己的智商問題。
    “那快些吃吧，食堂的東西容易涼。”
    “哦，好。”濮陽無華化悲憤為食量，惡狠狠的撲向自己的夥食！
    晚飯後，方立人第一次來到了傳說中的E428宿舍，在他看來，這裏和其他宿舍沒什麼不同，如果非要說點什麼的話，可能是稍稍溫馨了一點，對了，還有架在牆邊的古琴，這風格的確不太像一個軍校生的宿舍，況且還是武裝係。
    既然沒看出什麼特別的，方立人也不介意，因為他昨天已經充分了解了什麼叫謠傳。然後，兩個人開始補課。
    半個小時候，濮陽無華倒下了，他實在頂不住了，那些從方立人嘴巴裏麵說出來的東西，他都覺得好難！而方立人也總算發現了濮陽無華為什麼聽概率和數論像是在聽天書，因為他基礎太差！數理這種東西，如果沒有比較好的基礎，那是無論如何都補不起來的。
    “立人，我的頭腦果然很差嗎？”看到方立人盯著他沉默無語，濮陽無華有些哀怨，為什麼在唐朝的時候他覺得自己實際上挺聰明？
    他不由得回想起過去經常受大家稱讚的日子，和現在的駑鈍不開竅比起來……
    濮陽無華憂鬱了，內裏流出兩行寬麵條，爹啊~神一叔啊~哥哥們啊~你們……你們一直誇我聰明難道是安慰我的麼？！
    “不，當然不差，你隻是，恩，數理基礎有些差。”方立人想了想，斟酌了下字句。
    “耶？是這樣的麼？”濮陽無華的眼睛倏地大了幾分，原來不是頭腦太差麼？別是安慰他的吧，從食堂那會兒偷看了方立人的書，他就一直在懷疑自己是不是繡花枕頭。如果不是頭腦太差，那麼方立人為什麼能夠學會那些看上去就不知道是說些什麼的玩意兒？
    “對，看來我們要從基礎開始。我明天給你找幾道題，看看你的基礎究竟如何，才知道跟你怎麼講，不然，你是怎麼補都及不了格，除非先把考題拿給你做一遍，然後死記硬背下來。”
    “你這個點子好！”濮陽無華拍手。
    “我說說而已，你還當真了，我哪兒去給你弄考題。”方立人好笑地看著陡然從哀怨變得興奮的家夥，他的臉真像萬花筒，又直白，什麼心情都展現得一清二楚。自己有多長時間沒有遇上這麼可愛有趣的人了？唔，真的是想不起來。
    “哦，白高興了。”如同方立人猜想的那樣，頃刻間，濮陽無華笑得花兒一樣的臉蛋兒又焉了下去。
    “好了，別煩了。”方立人揉揉他的頭，以示安慰。終於摸上了，他其實已經肖想了很久！
    “唉，我能不煩嗎，下周要考試呀！”想起這個就煩得不得了啊！！
    靠作弊？武裝係的那些家夥們和自己是半斤八兩，他就算能抄到別人的答案也不能肯定那些答案是不是正確！果然武裝係就是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集中地麼？四肢發達，他的四肢也不發達啊！那麼頭腦簡單？唉，當真是頭腦簡單……
    看他這麼煩躁，方立人也覺得今天再繼續下去效果不會太好，還不如休息一會兒，於是他提議道，“那我們去輕鬆一下。”
    “去哪兒？”
    “聽說你是武裝係最強，我們去格鬥室那邊切磋一下如何，不穿鎧裝。”方立人一直對這件事很好奇，鑒於謠言的真實程度，他對這句話也頗為懷疑。
    一個人的武技強弱，很大程度上決定於鎧甲或裝甲，隻有不穿鎧裝，才能反映一個人的真實水平。在星際時代，士兵上戰場都是要穿鎧裝的，隻護住部分，比如頭部，軀幹和四肢主體的裝備叫鎧甲，而整體包裹住人體，像駕駛一樣操作的叫裝甲。陸軍一般用鎧甲，因為這樣更靈活，空軍用裝甲，這樣才能進行太空戰，總之是各有優劣。
    “好啊，我很久都沒有痛痛快快地打一場了！”濮陽無華很阿沙力的答應了。最關鍵的是，他很想扔掉這該死的數論和概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