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 一:泰然處之 第四十三回 段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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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禹成了大將軍果然是威風了很多,見我來了,竟還是和以前一樣傻傻的撓著腦袋笑著說,有幾分不好意思,我隻是笑,誰知道我心裏頭的苦。
以前佐鵠在的時候還可以說幾句話,可是這回子換做了度殺,由內冷到裏的一個完完全全的殺手,除了一些必須告知我的話,基本上不搭理我,我連氣都不知道該往哪裏撒。
這幾天我忙著四處打聽度蕭和度紅玉,段宣和段然也分別有了差事兒忙去了。
這日才有了眉目聽當地的百姓說,川王府前幾個月,引進了兩個仙人而似的人兒,那個女子似是不會說話,我當時激動得連話都說不出了,隻是亡命的向那個勞什子的川王府衝過去,門口的管家連忙攔住我,“我道哪來的瘋丫頭,你這是做什麼呢?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
我想到上次進霍家的事兒,便一下子跪倒在管家大爺的麵前,以前下跪的時候總覺得對不起度森度家,可是這次我卻不再這麼想了。
“求求大爺收留了奴家…奴家已經三天沒吃飯了…隻求有個地兒謀個事做,填了肚子……”話才說著,眼淚也就跟著出來了,那管家大爺見我真的可憐,隻是拍了拍我的肩膀,“女子,這川王府可不比一般的人家,咱家的爺也不是一般的人,你若是要進府,老頭我得先向上頭請示查清了你的底兒啊。”老管家擰著眉頭看著我,顯然是不打算收留我。
我隻是埋下了腦袋,“大爺,你若不肯收留我,我便一直跪在這川王府,一直跪到您肯收留我。”
那管家憤憤地看了我一眼,“姑娘你莫不是誰派來刺殺我的爺的刺客,你若是再不走,我便喊人來轟你走了。”
我腦中突然閃過一些片段,上次在霍府輕而易舉的就進了霍家當了個下人還是老爺身邊的,想想自己都覺得奇怪,這下卻是真的明白了,佐鵠是霍氵無白的人自然打點了上下,讓我順順利利的進了霍府,但是我不敢深想,因為沒有度森的授意,佐鵠是絕對不會擅作主張的。
我無可奈何隻好離去了,隻是我絕對不會就這麼放任著不理會這件事。
段宣見我那幾日都愁眉不展便問了前因後果,他笑說,“你若是想去探個究竟倒不如直接去問?”
我連忙擺手,“如果是這樣,我怕給紅玉和度蕭帶了一些麻煩,還是私底下去探個究竟。”
段宣想了會兒,“這樣,我便幫幫你。”
我笑著正要行禮答謝,段宣連忙揮手,“這些子個的虛禮免了吧。”我點頭,不再說什麼,之後段宣給我安排了個假身份,我給自己的臉上貼了一條疤也塗黑了七分,段宣隻是笑著彈了彈我的腦門,“我該怎麼說你這丫頭呢,進了川王府若是有什麼難處,你便去找趙嬤嬤。他是我大哥的人。”
我點頭,便由趙嬤嬤引見進了川王府,但是這一次沒有上次那麼幸運,隻做些輕易的伺候人的事情,川王府比霍府雖小一些,但畢竟是關義王賞賜給這兒子的府邸,還是很有氣派的。
我隻是進了浣衣局,趙嬤嬤帶著我跟裏頭的一個穿著黑衣的夫人,“涼嬤嬤,給你帶個人兒過來。”話才說著便拉著我跟著那個涼嬤嬤行禮,我笑著垂下腦袋,“奴婢紅夫,見過涼嬤嬤。”
涼嬤嬤隨便的掃了我一眼,“好女子,長得倒是乖巧。”
我不苟言笑,我臉上那麼大的一條疤還黑不溜秋的,麵目表情嚴肅的點頭,“奴婢不敢。”
趙嬤嬤和涼嬤嬤再磨嘰了好一會兒之後,趙嬤嬤便走了,我趕緊從衣服裏掏出銀子給涼嬤嬤,“以後還得依仗著嬤嬤的照顧。”
涼嬤嬤看了我兩眼,收了錢,“呸,我也不知道哪兒招來了這麼個瘟神,喏,嬤嬤我帶你到住的地兒去瞅瞅。”
我點頭,隻是進去,便看見是五人間的,床都是木板鋪成的,硬的要命,房子也不見光,估計是冬冷夏暖,唉,我應該也不會在這裏呆多久,隨便的打量了一下放下包袱便點頭,“多謝嬤嬤。”
“你倒是個苦人家的孩子,以往的浣衣局的下人隻看了一眼這兒都嫌這嫌那的,以後你就安著性子好生幹活。”涼嬤嬤畢竟是收了銀子也受了趙嬤嬤的囑咐,並沒有如何的刁難我,待涼嬤嬤剛走,周圍的丫頭便跟著上來了。
“哎呀,你叫什麼,長得真醜。”有個圓臉的看似十七八歲的女孩嫌棄的看了我一眼。
“哦,我是紅夫。”我摸了摸自己臉上的疤,歎了口氣。
“誒,這名字真是與你不配。”另外一個臉上有些雀斑的女孩翻了個白眼,“你是新來的,不能睡床上,給你鋪子下去睡。”話才說著便丟了個破爛的床單給我。
我聳聳肩膀,好,我忍。
坐在地板上,其他的兩個女孩也是一臉嫌惡的看著我生怕我臉上的疤傳給他們似的,唉,其實我是真的怕自己的這張臉再招來什麼禍端。
不過後來也漸漸知道了他們的名字,圓臉的那個女孩叫做杜鵑,讓我睡在地板上的叫做翠花,另外兩個磕瓜子兒的分別叫做牡丹和金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