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前夕，天空仍是混沌一片，瞳卻並不如是覺得，因為眼前這個人的眼眸，就是他的天空，而這個人看著他的時候，眼中便隻餘下黎明般絢爛的光輝。
    “我說總司，這種時候洗澡，你都不擔心會感冒的麼？”簡樸的庭院內，棕色碎發的少年一邊不由分說的為自家男人填著熱水，一邊沒好氣的如是抱怨著。
    “這不是有人不遺餘力的在幫我添著熱水麼~”一把抓過瞳的手讓他伏在自己那赤~裸的肩上，總司狡黠一笑到。
    “喂喂！鼻血快流出來了！”驀地緋紅了麵頰，瞳非常無奈的自無限曖昧的氣氛中勉力別過頭。
    “小瞳~難道不知道早上做這種事情其實才是最適合的麼？”‘猥瑣’的笑著指了指自己的某個部位，總司舔著唇湊近瞳那及其敏~感的耳垂。
    “--笨蛋！桶太小了！而且目標太明顯！”狠瞪總司一眼，瞳非常利落的避開他的偷襲。
    “嘖，那小瞳想辦法幫人家解決一下？”目光裏隱隱帶著霧氣，本來就很妖孽的男人此刻更顯魅惑，看的瞳的目光驀地迷離起來。
    “真是的，你這孽障！”認命的俯身握住男人的欲~望，瞳的麵上早已一片緋紅，總司卻是非常滿足的享受著他的服務，不時舒服的輕~吟出聲。
    “呼~謝謝。”終於舒服的總司懨懨的倚靠在瞳的肩上，心中一片溫然，若是無愛，誰又能如此珍惜的對待自己？
    “在想什麼呢？快洗幹淨吧，你們等下就要開始晨練了哦~”無奈的拍了拍總司的頭，瞳打了個嗬欠到。
    似笑非笑的點點頭，總司迅速清理幹淨，隨後又一次趁著瞳毫無防備的時候驀地站起身，滿足的看著對方那張驀然爆紅的臉。
    就是這個少年，曾堅定的對他說，若他們是修羅，他便甘願為他化作羅刹！
    “瞳，你殺過人麼？”在瞳的注視下擦拭著身上的水珠，總司微微眯起眼問。
    “不要把我看的太幹淨，不重要的人的生命，在我的眼中從來一文不值！”驀然犀利了眼眸，瞳頗為習慣的上前為總司披上外衣，隨後定定的看進那雙墨玉般的眼眸。
    “嗬，這樣很好呢~”順勢將對方那如女子般纖細的身子攬進懷裏，總司那冷厲的眼眸中不自覺的閃過一絲柔情，這樣，他就不用擔心會無法守護了。
    “若有一天會成為你的負擔，我一定會主動了結自己，然後，總司，放得下這裏的一切的話，就來找我吧。”微微攥緊總司的衣襟，瞳的語氣一如既往的堅定，毫無一絲猶疑。
    “呦，大清早就打的這麼火熱，可是會傷身，會傷身的啊~”氣氛正好，卻再次被某個厚臉皮的家夥毫不臉紅的打斷。
    “嗯哼，萬事屋又大清早就來送外賣了麼？”斜睨來人一眼，瞳利落的幫自家男人穿好衣服，隨後非常‘人妻’的開始收拾殘局。
    “才不是，假發和矮衫都賴在那裏不肯走，我生氣了！”習慣性的輕捋著淺緋色及腰的長發，甚至可以用美麗來形容的男子賭氣般的到，隨後表情莫測的看了總司一眼。
    “啊啦，我知道現在去也是逮不到他們的，鳶桑這算是在示威？”下意識的淺握刀柄，總司的目光裏不自覺的透出絲絲危險的氣息。
    “不過是在跟朋友抱怨而已，隻要瞳還愛著你，我便不會與新撰組為敵，寧死也不會讓朋友為難，這可是萬事屋的原則~”淡淡的看著總司，鳶的語氣平淡如昔，仿佛立場之類的問題其實都跟自己無關。
    “若萬事屋有天也會介入呢？”總司似乎並不打算放過這個話題。
    “絕對不會！我們早已從曆史的洪流裏身退，便絕不會再介入，即便偶爾伸手，也不過是為了守護朋友。”他們向來都是隨性而為的，至於未來，盡人事聽天命，如此而已。
    “嗬，如此最好。”扔下莫測的回答，總司便轉身向著房間而去
    “瞳，來比劃兩下？”挑眉看著瞳，鳶淡淡的問。
    “切，看著你這表情就什麼激~情都沒了，困死了，回去睡嘍~”同樣無視了自家基友，瞳一邊打著嗬欠一邊轉身走向總司的房間。
    “嘖，基~情滿滿的世界還真是美好啊~”毫不見外的坐在回廊上仰頭看著天際的霞光，鳶的目光一時間有些迷離。
    回到房間的某人顯然高估了自家男人的定力，於是，一番雲雨過後，總司神清氣爽的滾去晨練，瞳則無力的攤在榻榻米上暗自賭咒。
    很多時候，愛情這東西來的還真是神奇，他的心雖然一直沉寂著，卻也絕對不會輕易對一個人動情，有些事，或許本就是注定的，就像他會愛上總司，就像鳶會愛上銀時。
    曾經的他們，也曾一直堅信隻要有友情就夠了，愛並不是什麼好東西，敬而遠之才是最明智的選擇。
    直到某一天，他唉聲歎息的告訴鳶自己愛上了一個修羅，鳶隨即無奈的一笑，告訴自己他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就愛上了一個沒出息又沒追求的家夥。
    現在，他卻覺得有些羨慕鳶這家夥了，背負的越多，就注定活的越痛苦，雖然他甘願……或許，他們的路本就注定不同。
    “喂，死瞳！生日快樂啊！約好是今天來著！”迷迷糊糊間，熟悉的聲音隔著紙門傳來。
    “切，那家夥半夜就說過了，看，今年的禮物！”掙紮著爬起來拉開門，瞳燦顏笑著晃動手腕上精致的紅繩，第五年，他送自己的第五根紅繩……
    我們不知道我們的一輩子到底有多長，但願某一天，這隻手臂上真的能夠係滿紅繩，而我，永不會覺得累贅！
    “好吧好吧，我又輸了，萬事屋一直都很窮的你了解……”壞笑著將手心裏的鈴鐺拴在總司送的紅繩上，你有五條紅繩，我可是已經在這上係上十個鈴鐺了~於是你們到底是有多幼稚--
    無奈的看著鳶的身影瀟灑離去，瞳再次攤在榻榻米上繼續自己的睡覺大業，今天再有誰敢來打擾就格殺勿論！
    於是，他今年大概也有十六七歲了吧，天國的未曾謀麵的爸爸媽媽，再次謝謝你們把我帶來這個世界。
    當晚，瞳難得體會了一次所謂的生日驚喜，雖然不過是跟那些家夥一起去居酒屋胡吃海喝而已。
    雖然自己一直都是彎的，稍微欣賞一下美女什麼的倒也沒什麼排斥心理，而且，看著那些家夥那麼開心，心情自然也是不錯的。
    有些東西，既然已經選擇了背負，便再也無從逃避！為了總司，他甘願放棄曾經最向往自由，隻為一場救贖！
    沒錯，他的靈魂曾經並不屬於這個時空，隻是，既然來了，便也從未想過逃避。
    德川幕府的時代終會結束，隻是，這個時空本就早已混亂，結局既然未定，為何不再努力一次？
    無論是總司的病還是新撰組的未來，他都絕對不會甘心就這樣隻做個無所事事的看客！
    “總司，即使是米酒，喝多了也是會傷身的。”無奈的看著努力壓抑著咳嗽的總司，瞳的眼中更多的卻是緊張和心痛。
    “嘛~今天是為你慶祝，多少放縱了一點而已。”放下酒杯，總司全然不顧藝妓們驚訝的目光，一把將瞳攬到懷裏，語氣裏隱隱透著微醺的迷離。
    “嗨嗨~”有些好笑的輕撫總司的胸口幫他順著氣，瞳並沒有拒絕他的擁抱，隻是眨著眼對還在發愣的美人輕笑了一下。
    總司卻是順勢抓住他的手，隨後目光迷離的低頭親~吻著他那素來被留海遮掩著的左眼，虔誠且憂傷。
    他的左眼從很早開始就已經看不見，並不像阿一那樣隻是習慣性的發型而已，這件事其實很少有人知道。
    這傷便是為了保護鳶，所以，那家夥看著他的目光時常會不自覺的帶上一絲歉疚或心疼。
    鳶從前是愛過他的，無論是出於內疚或什麼，而當初，他卻是以取向正常為由拒絕了他……後來，兩個人倒也都釋然了。
    “在想誰呢？嗯？”瞪著顧自神遊的瞳，總司的目光驀地有些危險。
    “你猜~”瞳卻仿佛全無所覺，隻是狡黠的笑著如是回應，隨後便被對方按住腦後狠狠的吻了上去。
    夜已深，數隻酒杯清脆的碰撞聲清晰的回響在月光下，“瞳，生日快樂！”
    嬉鬧過後，黏糊糊的奶油依然殘留在頭發和衣襟上，瞳揉著笑的有些酸疼的肚子枕在總司膝上，眼底的笑意不自覺的脈脈流淌於月光下。
    今年的生日願望依然是：惟願時光如初，一切靜好。
    死瞳，10月1日生日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