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城之塔木篇 第二章 傾城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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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住的地方叫傾城界,這裏有金木水火土五大家族。和我們同時存在的還有另一個世界,長老們習慣它為平行界。事實上這兩個地方有相互聯係的地方,聽長老說,平行界裏會有一個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人,隻是平行界的人們壽命太短,你還沒能見到和你一模一樣的那個人,也許他在平行界裏就已經死了。
我叫塔木,是木氏家族唯一的女兒。各位讀者貴安!
老媽說在故事的一開頭我一定要像一個乖巧的貴族少女應該做的那樣向大家問好,安安靜靜的把事情給大家說明白,之後才能離開。可是,那樣多費勁那。。。我要長話短說,讓大家盡快了解傾城界。
剛才提到的五大家族在很久很久以前共同立下了生死契約,王族是金氏氏族,其餘四家甘做綠葉貴族保護王族安全,並且各族之間也立下契約:通力合作的親密友黨關係,維護和平,共同建設傾城界的美好未來。為了確保友愛關係,各族曾一度非常流行聯姻,但是被決定了終身大事的貴族男女有權悔婚。傾城界的人們在創世之初就堅信一點:真愛至上,真愛無敵。
木族的領地是傾城界北部的大森林,現任的族長是我的父親,下一任族長是我的大哥。
木族隻有我一個公主,老媽和老爸奮鬥了七八年的結果是4個兒子,在老爹想女兒想的茶不思飯不想時,隨著一聲驚天霹靂--我誕生了。
後來我過的一直是掌上明珠應當過的日子。
哥哥和爸爸都不願逼我學習貴族禮儀,除了念書他們的要求非常嚴格之外,基本上我的生活完全自由。
後來到了12歲時,我和小哥哥一起去了王都,為王儲當伴讀。
王都裏有木族的公館,哥哥不準我常出去玩,我隻能趴在窗戶上看風景,一看就是一整天。
我不是個聽話的女孩子,我知道。
我不會那些繁瑣的禮儀,不願意穿束得緊緊的蓬蓬裙,不想學跳宮廷舞,所以哥哥不能帶我到優雅的貴族們聚集的宴會上,我會給家族丟臉。
來到王都後,我很不快樂。
我不能想象這樣的世界,和我讀到的王都完全不同,她是如此繁華美麗,但卻讓人無法親近。
我很想念曾經趴在窗邊就能看到的森林,繁盛,濃豔的綠色,空氣中恬靜醉人的香。
甚至在王都我交不到一個朋友。我玩起來就像個男孩子,沒有一個貴族小姐肯像我一樣,攀爬著長長的藤蔓蕩秋千。
直到後來我遇見璃水。
我一直知道我有個未婚夫存在,這根本算不上秘密,隻是小時候我還不太懂這個詞語的意思。但在大哥二哥相繼娶了妻子之後,我突然明白,我的未來也會有一個人相伴,而且這個人早就定了下來。
他是水族的長子,璃水。
我時常盯著不遠處那座暗藍色的城堡,為的是多看幾眼那個和我同齡的男孩子。
璃水的頭發和眼珠都是海一樣的暗藍色,麵容端正,笑起來的樣子很溫柔。傍晚的時候他會牽著一個一身淺藍的小女孩,在街道上散步,小女孩總是抱著隻海藍色的兔子布偶,蹦蹦跳跳的想要搶在璃水前頭,踩到每一塊方磚。我也知道那是他的妹妹,剛剛10歲的茵水。
我從來不是個乖巧的女孩子。
可是,璃水,你會喜歡什麼樣的我呢?
我想嫁給你,做你的新娘。
你會喜歡這樣的我嗎?
我很難忘記那個夜晚。
極美的星夜,天上沒有一朵浮雲,深藍色的天上,滿綴著鑽石般的繁星。這座暗藍色的城堡燈火通明,不時傳出歡快悅耳的音樂聲。我捏著手上鑲著星星一樣明亮的寶石的請帖,緊張的不知所措。小哥哥並沒有陪我一起來,昨天他陪王儲打獵時跌傷了,今天甚至下不了床。
我一次又一次的深呼吸。
直到聽到有人對我說,“您不進去嗎?”
抬起頭一看,竟然是茵水,她淡藍色的頭發上紮著一隻大大的金色蝴蝶結,微微卷曲的長發自然的批在肩頭,一直抱在懷裏的藍色兔子被縮小了好幾碼,俏皮的掛在腰帶上。
茵水淡藍色的眼睛一直看著我,她說,“你是塔木姐姐嗎?”
我點點頭。
茵水認識我,這讓我非常意外,畢竟我不常在公共場合走動。後來想起我代表家族的棕色的發和眼,我又在心裏罵自己笨。
茵水牽著我的手,走進了我偷偷看了無數次的城堡。
璃水看到我們進來,朝我們走來,對我微微一鞠躬後說,“您好。”他的眼裏有小小的困惑,“我好像從來沒有見過您呢?”
可是我認識你啊。
後來我頻繁的出入那個城堡。
按哥哥的話說,我和茵水是臭味相投,我們一樣對繁雜的禮儀感到厭惡,對美食瘋狂的執著,後來熟了,我才發現茵水這丫頭根本就是個人精。在人前裝的文文靜靜,恬美端莊,轉過身來就能幹出一腳跺死腳邊小蟲的不雅舉動——您也知道,不怕蟲這種事對一個貴族少女來講會是多麼可怕。轉過身,我在小蟲屍體上昂首踏步的走過去。
午後,我坐在藤木編的秋千上,搖搖晃晃的在半空中玩秋千。茵水站在樹下,滿眼都是渴慕,沒多久,她就用手裏的水果蛋糕換來了秋千的使用權。茵水帶著唾棄的表情看著吃的一臉滿足的我,細細碎碎的聲音傳來,“喂!那邊的蛋糕不許--碰,人家--沒用那個換啊!!你給我--放手!!”
管你才怪!我嬉皮笑臉的愛不釋手的在蛋糕上印下一個吻,準備開動。插起的蛋糕還沒放進嘴裏,就聽到--“小茵,下來!”
璃水剛過來就看到自己妹妹掛在秋千上玩倒掛金鍾,臉色很臭的命令茵水爬下來。他一直是很溫和的人,難得見他發脾氣。我幸災樂禍的喝了口茶,朝悻悻的茵水做了個欠扁的鬼臉。璃水正不滿的望向我,“塔塔,小茵說你剛才也玩秋千了?”
誠實的點頭。
“你們兩個都要挨罰!這麼危險的遊戲,我已經不是第一次說了!”
過去了兩年吧。
這樣的幸福。
茵水還可以像孩子一樣無所顧忌的笑,和我搶一塊點心,喜歡開我和璃水的玩笑,每一個惡作劇都讓人發誓再也不想見到我們兩個。我喜歡茵水,不單是因為她是璃水的妹妹。
我喜歡璃水,這是個始終沒有改變的事實。
再後來--
當璃水終於發現我就是他既不見首又不見尾的未婚妻時,臉紅的像蘋果,紅色一直漫到脖頸。
茵水這個丫頭在一旁笑的毫無形象可言。
我早就知道他有多麼單純,並且,十分的遲鈍。
可是我是如此喜歡。
喜歡他身上若有若無的清新的味道,喜歡他碰到我手時微微紅的臉,喜歡他對我亂七八糟的玩笑包容又寵溺的笑,喜歡他的一切一切。
很喜歡很喜歡。
聽老爸說,這就是愛了。
當初他和老媽也是由喜歡發展到很喜歡很喜歡,然後訂婚,結婚,生下了我們。
這就是愛了,對吧。
我在王都一直過了4年,雖然我時常找璃水,和茵水一起玩,可我仍然非常想念老爸老媽,想念寬厚的大哥,假正經的二哥,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三哥,想念嚴肅可愛的老執事,樂呼呼的廚娘。。。。。。甚至是森林裏的每一棵樹,每一隻鬆鼠。我想回家。
聽我一說,茵水也淚眼汪汪。
“塔木姐,你別走啊!!”茵水借機把她的鼻涕眼淚都抹在我最喜歡的綠色長裙上,“你走了,我老哥一定會跟守寡一樣茶飯不思的。”
果不其然,璃水的臉又像熟透的紅蘋果一樣,最後無奈的笑笑。
沒多久,茵水去吃大廚剛做好的點心,蹦蹦跳跳的溜到廚房去了。
我一屁股坐在璃水身邊,他抬起眼看我,在海一樣沉靜的暗藍色眸子裏,看到了另一個我。
“你。。。會想我嗎?”我還是忍不住先問了出來。
璃水沒有回答,拉著我的手腕,一下子把我扯入了他的懷裏。
我棕色的長發垂在他的胸前,綻放成了一朵花。
尋到了一個舒服的地方,我有點害羞的窩在那裏,手緊緊抓住璃水衣服的前襟,一聲一聲的數著我的心跳。“塔塔,”璃水的聲音溫柔的可以滴出水來。
受了這個溫柔的蠱惑,我再一次問出口。“你會想我嗎?”
“不會,”璃水答的萬分幹脆。我沒注意到他眼中促狹的笑意,隻是失落的要掙脫掉他的懷抱。
“塔塔,”璃水單手托起我的下巴,深深地看著我的眼睛。我依舊任性的想要推開他,卻被唇上突然覆上的柔軟溫暖的東西弄的一瞬失去了力氣。
璃水細碎的吻不斷落下。我緊張的閉緊了眼睛,腦中一片空白,隻能聽到唇瓣摩擦的聲音和讓我臉紅的喘息聲。本來是要推開璃水的手也不自覺的環上了璃水的脖頸,等我再次清醒過來時,璃水和我親昵的抵著額頭,他暗藍色的眸子濕漉漉的,專注而又溫柔的看著我。
“我和你一起回去。”璃水輕輕勾起嘴角,在我眉心印下一吻,“我愛你,塔塔。”
這個吻我到最後都記得。
不知是因為高興還是別的原因,我的淚大顆大顆的滾落下來,我很窘的想要擦,璃水卻握住我的手。他輕輕地吻著我的睫毛,直到吻幹淨我的淚。“傻瓜,哭什麼,”璃水再次把我抱入懷裏,“我和你一起去見爸爸媽媽。”
控製不住的,我甜甜的笑了,緊緊抱住璃水。
四周是甜膩的讓人窒息的空氣。
而後是茵水氣憤的尖叫,“天哪,你們倆再親一次,剛才我沒看清楚!”
沒多久,我和璃水一起回到了木族的領地,開開心心的度過了半年。
爸爸媽媽還有哥哥們,甚至是傭人和木族的每一個族人,都喜歡平和溫柔的璃水。大家都相信我們接下來會是怎樣的幸福,我們,也這樣相信。
然而沒有人告訴我們,王都剛剛舉行的盛大的慶宴,對傾城界的人而言,發生的事值得歡喜。
但對於水族,對於茵水,對於璃水甚至是我,都是一個變故。
那個時候,我和璃水坐在樹下,璃水珍惜的把我攬在懷裏,輕輕吻我的睫毛。我們想象未來,一起描繪明天的樣子。
我們什麼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