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5 36 37章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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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五章
    幸村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卻讓所有人都忍不住抖了抖,心下暗自告誡自己今後絕對不去惹這兩隻,那美麗的笑顏越是燦爛越要遠離,就好像盛開的罌粟,是有“毒”的!
    但相對於眾人的驚魂未定,不二好不容易緩過勁來,卻依舊可以恢複笑眼彎彎,這讓人對他更是無法掉以輕心。
    “嗬嗬……乾,還有沒有?”在大家驚駭的眼神之下,不二居然強忍著胃部的翻騰還在向乾要那麼恐怖的東西,也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些什麼?不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的麼?他怎麼還能這麼有勇氣?
    乾的鏡片詫異的閃過幾道精光,唇邊勾起一抹堪稱詭異的笑:“哦……你問的哪一個?”他的乾汁版本太多,不知道不二想要的是哪一種呢?不過,他不介意貢獻自己的作品,試驗品越多他就可以觀察更多的數據,收集更全的資料,然後繼續改進。
    “最新最豪華版的就行!”不二笑嗬嗬的說著,冰藍色的眸子卻始終盯著幸村越來越燦爛的笑容,其間閃爍著明顯的算計。
    而嵌璿則是有些心驚肉跳的看著乾不知道從哪裏拿出來的超大杯的乾汁,紫紅色的詭異還帶著幽靈般的氣泡,讓人看了都想退避三舍,轉身而去,這個,真的能喝嗎?怎麼感覺比童話裏的巫婆所製作的魔法毒藥還恐怖呢?
    不二端著那還在鼓著泡的詭異液體,笑得人畜無害的走到幸村的麵前,滿是駐定的表情:“幸村,你把這個喝下去……”雖然他知道幸村其實不怕這個,但是這麼大一杯,即使是水也會漲肚子的吧,不讓他喝下去,不二就會覺得自己剛才嚐過的那惡心的醋,是有多麼的不值,也有多麼的心裏不平衡。
    幸村看了看那杯乾汁,又看了看笑靨如花的不二,笑意不減的說道:“嗬嗬,給我一個合適的理由?”不二自信的神情是想說他會自己喝下去麼?雖然那東西還能忍受,但是也沒有誰會想自己找罪受的吧,看那液體的詭異,可是會有心理障礙的。
    沒有理會已經有些趨於石化狀態的一群人,不二笑眯眯的湊到幸村的耳邊低低的說道:“幸村,如果你喝下去,我就告訴你一個關於丹羽的秘密,怎麼樣?這交易還劃算麼?”
    就是要看著幸村喝下去,他心裏才平衡呢,即使某人對這種東西基本免疫。雖然不知道幸村是怎麼知道自己過濾不了醋,但是不二卻依舊覺得自己不是處在劣勢,或許幸村他自己都還沒發現吧,嵌璿,會是他現在還不明顯的弱點,而這一次,他也隻是想初步的刺探一下而已……
    “哦哼?”幸村輕輕的挑了挑眉,偏頭看向笑得真誠無比的不二,不可否認,不二好像也抓到了他的注意,“秘密?”既然都是秘密了,他又怎麼會知道的?他們兩個不是昨天才相識的麼?
    “不要懷疑哦,幸村,說來也算不上什麼秘密,但是你們對丹羽好像了解得也並不多吧,我的發現更是純粹偶然,嗬嗬,呐,要不要喝?”不二笑得開心,語氣中滿是引誘的味道。他就不怕幸村不答應他的條件,他直覺幸村等人與嵌璿的相處並沒有多久,所以,相識的那份心有一定的空白,想要填補,需要時間,也需要機會。
    而嵌璿,不難相處,卻也無法靠得太近……
    現在的眾人是直接化成了雕塑,木訥的看著仿佛密謀一般的兩隻腹黑,相較燦爛的笑顏在竊竊私語著,莫名的,所有人都覺得現狀異常的詭異,腳底還冒起絲絲的寒氣。尤其是不二在幸村的耳邊不知道說了什麼,幸村竟然真的眉頭都不皺一下,接過乾汁就一飲而盡,最後還笑靨如花的等著不二的下文。
    這場景,怎麼看都透著一股子的怪異吧……
    再次回到了神奈川,嵌璿突然升起一種唏噓的感歎,仿佛昨天才發生過的事情都好像隔了好長的一段時間了,不知道是不是走了這一趟,她有了變化,還是其他的變了,眼見的,相觸的,一切,都有了些許不同!
    而最讓嵌璿目瞪口呆,也是最不能接受的便是她一回到真田家,她就十分的懷疑自己是不是莫名其妙的又穿了?如果說真田慎一夫婦對她態度的改變,讓嵌璿認為這天是不是要下紅雨了的話,那麼真田老爺子的突然大轉變就令嵌璿認為這天,是快要塌下來了吧。
    想想,記憶中從來都是冷酷、嚴謹、苛刻、嚴肅的真田老爺子,隻不過是一個晚上的時間沒見,就仿佛是被人換了靈魂一樣,變成一個嘮叨,和藹,慈祥,火爆的老人,無論是誰見了,都會猶如被響雷震了一記,神情恍惚的吧!更何況嵌璿有過非同尋常的一番經曆,眼中所映現出來的一切,由不得她不懷疑,麵前的這位如假包換的真田家家主,是否是誰靈魂穿了過來占據了那具身體,才會出現如此多的不合符常理的事情?
    “什麼?抓不到……你再說一次,你們警察還真都是混飯吃的啊……信不信我真的一把火燒了你神奈川警署……”
    瞠目結舌的,嵌璿愣愣的看著那個火爆的老人,放火燒警署?這是真田家那個劍道修心幾十年的老人會說的話麼?不過就是因為看她一身的傷,就瞬間爆起,勒令並恐嚇警察局一定要抓到不知道跑到那個旯旮角落去了的歹徒,否則,將有“嚴重”的後果?
    嵌璿摩了摩左手剛剛被重新包紮過的傷口,心裏亂成一團麻,怎麼理都沒有頭緒。她才認了真田弦一郎這個哥哥,卻在這個家裏感受到了不一樣的關懷和溫馨,徹底推翻了她以前的認知和感覺,而這一切卻來得這麼突然,讓她措手不及之外,也陷入了迷霧的彷徨,因為這種感情對她來說真的好陌生,也好生疏,更是,好奢侈。
    “對不起,我先回房了……”感覺自己會止不住的顫抖,嵌璿壓抑著心裏泛起的複雜,努力保持往常的平靜,禮貌的給在坐的幾個人告辭上了樓。
    為什麼隻是一次被綁架回來,什麼都變得這麼的徹底?真田雄一對她的態度不該是無視的嗎?真田慎一夫婦對她的表情不該是不屑的麼?為什麼現在都看不到了?為什麼全部理所當然的對待都被關心和慈愛所代替?又為什麼他們眼裏的關懷和緊張還要那麼明顯的讓她感覺到?
    他們不知道那些所謂的溫暖,就像灼熱的太陽,太過直接就會將喜陰的她給燒傷的麼?
    靜靜的縮卷在床上,嵌璿緊閉的雙眸輕輕的顫抖著,溢出點點的晶瑩,這種關心,究竟是可以維持多久的?那樣的慈祥,又存在著什麼樣的意義?嵌璿無法控製自己的思緒不去探究,感覺心髒也在不爭氣的顫抖著,周圍安靜的氣息卻渲染了她對剛才那幾幕的記憶,熱烈得虛幻,呈現得如夢。
    不習慣他們對她改變的態度,也不習慣他們帶著關懷的眼神,更不習慣那空氣間都縈繞著的溫馨氣息,太好了,也太溫暖了,讓她禁不住想要逃避,想要遠離,因為,她不是一直都明白,上天是不會眷念自己的,不是麼?
    對了,這一切都是她在做夢吧,也都是她因為被綁架之後,所感觸的冰冷而引發的幻覺呢,嵌璿的唇邊溢出一抹苦澀的自嘲,她怎麼可以當真的,以前不是經常會出現這樣的幻覺麼?她不是已經分得清楚,什麼是夢什麼是真實了麼?為什麼還會因為這一次可怕的真實而蕩起漣漪,從而心顫不已……
    真田有些擔憂的看著嵌璿上樓,有那麼一瞬間他觸及到了她的迷茫和顫抖,她那沉靜的氣息仿佛又回到了一個月前當真田家找到她時,所觸及到的那份死寂,完全沒有生息。
    相處的一個月,是他強製而固執的要她打開心扉,開始嚐試接觸周邊的人事,今天在咖啡屋的那一聲“哥哥”,讓他竊喜的以為他成功了。
    然而,現在真田才深深的明白,嵌璿在心裏建築的牢,如果不是她自己願意走出來,別人永遠沒有辦法從外麵打開,禁錮著的卻是她自己……
    正在真田陷入苦惱中時,在場的三位大家長幾乎是同時在心裏歎了一口氣,隻聽真田月美子憂鬱的說道:“爸,那孩子……好像被我們嚇到了……”
    真田雄一閉目而坐,仿佛這一刻他又回複到了那個大家所熟悉的真田老爺子,沉穩的嚴肅,半晌,才若有若無的輕歎著道:“是我們太急躁了點……也是我以前疏忽了,總以為小孩子不用知道太多,也什麼都不懂,現在看來,嵌璿的確是很多事情不知道,但是,卻什麼都懂……”
    突然睜開的眼眸中閃過一絲懊惱,真田雄一帶著威嚴和淩厲的看著自家的小孫子,有些慎重的道:“弦一郎,好生保護好這樣的嵌璿,昨天的事情要是再出現,我會追究你的責任!”
    雖然長輩的話讓真田聽得很糊塗,但是爺爺的這個帶著命令式的交代,他可完全聽明白了,毫不猶豫的,真田有力的答應道:“是,爺爺!”
    有些欣慰的看了一眼孫子,真田雄一望向了窗外的天空,口中淡淡的念叨了一句:“美萘,雖然她管不住自己,卻教出了一個好女兒呢……她們,是完全不一樣的……”
    之後,嵌璿如常的過著自己的生活,真田家也恢複了往日的平靜,隻是有些東西改變了那就是不一樣,無論她想不想接受,又願不願意接受,一旦改變過了就再也恢複不到從前。
    “呐呐,小璿果然很適合藍色呢,有種安靜的夢幻……嗬嗬……”
    嵌璿無奈的看著鏡子中那個沒有過多神情的女孩,穿著一襲粉藍色裹著蕾絲邊的公主裙木偶般的被真田月美子擺弄著,心下萬分的糾結。公主裙啊,當嵌璿認知到這點的時候,她已經被熱情過度的真田月美子強行換裝了,其他的根本來不及去想,所以,就變成現在這樣了。
    看著那帶著夢幻色彩的滿裙子蕾絲裝飾,嵌璿心底是止不住的汗顏,嘴角都可疑的在抽搐。那個,如果可以的話,能不能不要這麼可愛?很多時候她對太過可愛的東西都會比較糾結的,更何況,這是穿在她身上的衣服啊!
    那天過後,真田家對她一百八十度的轉變態度,無情的止住了她想自欺欺人的逃避,在自我唾棄,自我欺騙了幾天之後,嵌璿最終也不得不無奈的去適應這種轉變,即使她抗拒著這樣的適應。
    這“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還就是為她的境遇做詮釋的,她生活在真田家,無時無刻都要麵對一家子莫名其妙的熱情,即使一開始很不自在的排斥著,時間一長,以她超強的適應力,還不用等她做好心理建設,身體便已經能很好的接受那時不時冒出來的“驚喜”和其有增無減的熱情了。
    這,不知道該不該說是她的一種悲哀呢?嵌璿無語的想著,就像,現在這樣的“驚喜”……
    第三十六章
    有些時候太過頭了,那驚喜就會變成有驚無喜了吧,嵌璿越想越黑線的感覺著,對鏡中突然就小了好幾歲的女孩,異常的陌生和感歎,說什麼,她也不願意這樣穿出去的吧,總是有種裝嫩的錯覺,說來,她該是老了嗎?
    “月美子阿姨,那個……”嵌璿猶豫的開口道,不知道該怎樣表達清楚自己的意思才好,要是太直白,會不會打擊到滿臉期待和欣喜神色的某人呢?
    “欸?什麼事?”真田月美子高興的問著,難得嵌璿主動開一次口,自然要熱情而認真的對待了:“呐,小璿有什麼話就直說哦,千萬別跟阿姨客氣,這衣服真的很適合小璿呢?不喜歡麼?”
    究竟是什麼時候真田一家子都開始跟著真田叫她小璿了,嵌璿已然記不太清楚,隻是感覺最近心思都太過煩亂,很多東西都沒有閑暇再去注意,隻是當她意識到時,基本都成了定局而無力可辯,也找不到理由啊!
    “不是……哥哥他們是合宿,我跟著去幫忙而已,這個,不用穿成這樣吧……”嵌璿小聲的解釋著,心裏不停的打鼓,這根本就不是喜不喜歡的問題吧,純粹就是沒有必要,真是太累贅了。
    聞言,真田月美子又將嵌璿上下打量了一番,正要發表意見的時候,卻傳來一陣有規律的敲門聲。隨著月美子的一聲“請進”,出乎屋裏兩個人的預料,進來的竟然是已然換好網球運動服的真田和幸村兩人,令嵌璿瞬間就僵在了原地,轉身又不太禮貌,可任由兩人看到現在的自己她又會太糾結,真是,進退兩難……
    “小璿,好了沒?幸村他們都已經等著了……”真田一進門就如常般冷酷的說道,卻在看清楚那站在鏡前女孩的時候,瞬間吞下了後麵半句,怔怔的滿是意外。
    不是不知道嵌璿遺傳了她母親的幾分美麗,也不是不了解其實她很適合藍色,因為她自身的安靜氣質,但是,卻從來沒有想過,當她換上一件更像溫柔淑靜女孩的衣裙,安靜的藍色更加清亮夢幻一些,她的整個人就這麼陡然的變了。
    這個時候的嵌璿,絕對是讓人眼前一亮的美麗女孩,和平時素靜的藍色有很多的不同,多了幾分鮮的藍將她白皙晶瑩的肌膚顯得透明純淨,散發著自然的光澤,令其許多的亮點都完美的襯托了出來,無比的引人注目。
    “欸……”跟著進門的幸村欣賞般的看著這難得一見的嵌璿,心裏毫不保留的讚美著,如果說平時的嵌璿收斂了她自身所有的光華,那麼現在有些無措的她卻完全掩蓋不了她的奪目。
    依舊可以是那麼的安靜,卻仿佛是靜夜裏的那朵青蓮,悄悄的,無聲無息的在綻放著純淨的美麗。
    “嗬嗬……這樣的小璿很可愛哦!”幸村依舊披著網球運動外套,環抱著手臂若有所思的感歎道。一件衣服可以改變一個人的氣質,是這件衣服的華貴?還是人本身的魅力呢?
    聽到幸村淡淡的細語,嵌璿瞬間感覺自己的黑線和冷汗都開始具現化了,僵硬的表情少了幾分從容,呆愣了半晌,什麼都沒有說,轉身就往更衣間走去,直到門邊才頓了頓,緩和了一下說道:“不好意思,先等我一下,我換件衣服就走!”
    說罷,她幹脆的開門、進屋,然後關門,沒有一絲的滯留,隻是那離開的身影怎麼看都是有些落荒而逃的感覺呢?
    可愛?她的神啊,她這輩子乃至上輩子就最怕聽到這個形容詞了,尤其還是運用在她身上,那簡直怎麼聽都是一大怪異事件,和半點笑話。關上門,嵌璿有些挫敗的歎了一口氣,再次鬱結的隨便挑了一件自己的衣服,迅速換了起來,腦海中不經意的反射出幸村剛才的話和神情,忍不住翻了翻白眼的同時,她還有想要暈過去的衝動。以後,可不可以不要再將那兩個字運用在她身上的?那可真是有點可怕了……
    外麵的三人怔怔的看著嵌璿的反應,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那,應該沒有被誇獎後的高興吧……
    “嗬嗬!”真田月美子撫嘴偷笑,眉眼都帶起一絲欣慰的表情,自語的說道:“害羞了嗎?小璿真是可愛呢……”他們以前沒有真正了解過嵌璿,隻是以為她向來淡漠,卻不想她也隻是一個即將十六歲的少女,也有著屬於青春的那份別扭啊,而現在他們的關心,希望還不會太晚……
    “嗬嗬!”聽到真田月美子的低語,幸村靜靜的看著緊閉的門扉,紫眸流轉,唇瓣含笑,心思卻轉了百轉。作為同齡的少男少女,哪一個不是盡情的展示自己的才華,和炫耀自身的亮點?為的就是得到別人的目光和讚揚,來滿足屬於年輕的那份滿足和成就。
    然而,如果不是今天看到嵌璿的這一麵,沒有誰會真切的意識到她是盡收了自己的光芒,甘願平靜如水的生活著吧。可是,這樣的抑製,是想掩藏著什麼?還是,被什麼掩藏著?
    重新出現在大家視線裏的嵌璿,又恢複了以往的安靜,古井無波的神情,迷霧般的眼眸,永遠,還是缺乏了那點存在感。
    禮貌的向真田月美子點了點頭,表示告別,嵌璿抬眼看向壓著帽簷不知道在想什麼的真田,又看了看依舊那樣笑著的幸村,心裏歎息了一聲,無奈的說道:“可以走了!”這兩人,這段時間是在找機會逼著她說話嗎?如果她一直不開口,他們是不是就準備這樣杵立下去,然後變成人形石頭?
    等到嵌璿口中說出這句話,幸村加深了笑容,微微的點了點頭,表示讚同的說道:“嗯,那走吧……”說著,紫眸不經意的劃過嵌璿身上依舊是淡藍色,卻簡單平靜的衣裙,突然有種剛才看到的光華是他一時之間的錯覺一樣,感覺尤為的不真實。
    “嗬嗬……既然小璿這次集訓不方便穿的話,那就先放著吧,以後相親的時候穿那就最適合了吧!”
    正在嵌璿還沒有抬腳,真田月美子就自言自語的冒出這麼一句可怕的話來,讓她差點就一個踉蹌直接撲到,好在正在轉身的幸村見狀及時扶住了她,才沒有當場有損形象,鬧出笑話來。
    “額!”嵌璿滿頭黑線的偏頭看向身邊有些脫線的真田月美子,再次萬分的鬱結,這個,是什麼意思?“相親”這個詞,怎麼會突然冒出來的?
    “媽……小璿還小……”真田弦一郎古怪的看著母親,為自家妹妹分辨道,不過,明顯底氣不是那麼足啊,因為他突然想到嵌璿今年是滿十六了,而法律上,已經到了適婚的年齡。
    “小?”真田月美子充滿笑意的看著自己平日裏冷冰的兒子,沒想到第一個出來反對的竟然會是他,看來他和嵌璿的感情真是很好的吧,想到這,月美子不禁欣慰的笑道:“嗬嗬,弦一郎你是在提醒我,你們兩個都到了適婚年齡了麼?嘿嘿,話說,前幾天爸還跟我提過這件事,看來真該考慮考慮了……”
    看著母親的若有所思,真田都開始忍不住黑線了,怎麼繞來繞去,不禁把爺爺抬了出來,還把自己給繞了進去?這些大人究竟在想些什麼?
    “嗬,阿姨,這個不著急吧,弦一郎和小璿都在上學呢……”幸村有趣的看著兩兄妹比往常豐富的神情,一邊幫腔著道,額,這個問題,其實是很嚴重的。
    “嗬嗬,我突然想到而已,”真田月美子欣賞的看著這個溫柔的男孩,從來都是這麼彬彬有禮的,對朋友又異常的真心:“不過,小璿啊……”
    轉眼看著嵌璿,真田月美子真誠的說道:“你別多心,我提這個沒有別的意思,真田家雖然算得上是一個世家,但是家族的性質用不著犧牲自己的孩子來換取利益,所以,隻要你不喜歡我們是不會勉強你的……”
    不知道為什麼,嵌璿總覺得真田月美子的這話並沒有說完,而且隱含著另外的一層意思,但是想了想她卻並沒有想透,畢竟這個世界她是熟悉的,但是很多的人卻是陌生的,所以,過去的很多事她並不知道。
    其實,真田家對她態度的突然大轉變,她設想過很多的可能,也包括作為棋子被賣掉的這一步,直到剛才真田月美子提到相親的事兒,她都還閃過她是不是猜對了的念頭,但是,麵對真田月美子剛才的話,她卻迷茫了,他們對她,真的沒有別的目的麼?那究竟是什麼讓他們突然轉變的?就現實的人性來說,這可是很不可思議的。
    然而,嵌璿從來敏銳的感覺,即使她不願意相信也在告訴著她,真田月美子的話,那都是真心的,也是真誠的。而且在這個家裏,作為媳婦的月美子敢說出這句保證,那就代表著真田雄一,真田家的家主也就是這個意思。但是,他們越是這樣,給嵌璿的疑惑卻是越大,她也越是不能理解他們的態度。
    “哦,小璿,這一次你不是要跟著弦一郎去合宿麼?聽說還是三校合宿呢,那可都是一群優秀的孩子啊,不要錯過哦……”沒等幾人有插話的機會,真田月美子便一臉期待的說著,仿佛看到了什麼美好的前景一樣,滿臉的欣慰。
    嵌璿黑線加深,深切的感覺到真田瞬間開大的冷氣,卻因為對方是長輩,隻能隱忍不能發。不過,嵌璿現在比較疑惑的是,真田月美子平時看起來是挺溫柔賢淑的那種標準的家庭婦女,沒想到還是有如此脫線的時候啊,明明前一句很正常的,後一句就脫得離譜了,讓她這個做晚輩的瞬間卡在那裏,應也不是,不應也不是,極為的難受。
    這算是真田家的家事,幸村覺得自己也不好插嘴,隻能看著兩人被真田媽媽的,純粹自言自語的嘮叨吊住,直至越說越離譜,致使他都快忍不住掛黑線了。如此,幸村不禁開始同情起嵌璿來,畢竟她才是被嘮叨的那個主角,不過呢,很快,幸村就顧不上同情嵌璿了,因為,真田媽媽一句話剛說完,馬上就又自我否定了,但無意間掃過他的眼神,卻突然亮了起來。
    真田月美子的脫線明顯還沒有平複下來,突然又覺得自己剛說的主意不是那麼好,隨意的看見嵌璿身邊依舊笑得如沐春風的幸村,馬上就有了新的好主意,拉過那個微笑著的少年,讓他麵對著嵌璿,月美子一臉驚喜的說道:“呐呐,小璿,那些孩子雖然優秀,也及不上幸村家和我們的交情,咱們肥水不流外人田啊,這孩子不會比誰差,我們大家也都了解,不如,考慮考慮?”
    在她想來,青學冰帝的那一群孩子,雖然優秀,可一不太了解,都隻是聽說過而已,二來也太遠了點。而自家孩子的這群夥伴同樣不差啊,尤其是幸村這孩子,連從小冰冷的兒子都服他,也比較了解,絕對是一個優秀而幾乎完美的男孩,不如就近了。
    如此,真田月美子是越想越覺得自己這個主意很是不錯……
    第三十七章
    沉默,沉默,在真田月美子話一說完的刹那,整個房間裏就滿溢著詭異的沉默。除了製造這一現狀的當事人之外,其餘的三人都呆愣在原地,被這突來的驚人之語,震得恍惚失神。
    俗話說:“語不驚人死不休”,難道就是指的現狀?嵌璿怔怔的看著真田月美子的脫線,乃至抽風,完全不能夠理解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的?而且,這“肥水不流外人田”也是可以這樣用的?
    幸村這是被真田月美子拉著麵對嵌璿,不能亂動之外,也被她的驚人之語給震撼到了,一直掛在臉上的完美笑容,也直接僵住,好半天才稍稍的緩過神來,注意到嵌璿完全的呆滯,以及真田傻傻的看著自己,不禁輕笑一聲,才緩解了眾人之間的沉默:“嗬,月美子阿姨是在誇獎我嗎?真是謝謝呢……”
    雖然聽到別人毫無保留的讚美是很高興啦,不過這場麵怎麼看都有些尷尬吧,剛說“相親”,難道現在就開始了?那也得給當事人一個準備的時間啊!
    聽到幸村的笑聲,嵌璿也終於是回過了神,莫名的有些不敢去看那流轉光華的紫眸,感受到他還放在自己身上帶著笑意的眼神,她又有些手腳無措起來。至此,嵌璿很是懷疑,真田月美子突然就來了這麼一招,會不會是故意的?
    “別讓大家久等了,我們走吧……那個,月美子阿姨,不要開玩笑的好,幸村已經有準備要訂婚的對象了……”嵌璿這麼說著,看了一眼因為她的話有些怔的幸村,咽下了後半句,無言的轉身率先出了門。
    跟她扯上關係,知道的還理解這隻是一個玩笑,但是傳了出去,她最多就是坐實了一些“罪名”而已,可是對幸村影響大了,還想讓她不能安心的過一輩子麼?她,真的不想欠誰太多,還來還去還不清,也太麻煩……
    幸村呆了一下,隨即也禮貌的和真田月美子告了別,跟真田一起出了門。但是,此刻幸村的心裏是有些疑惑的,家裏跟他提過訂婚的事情也沒多久,也就是那天幸村鈴蘭突然出現在他們的訓練場,說母親有事叫他早點回去的那次,也使得他妹妹和嵌璿意外的再次見麵了。
    隻是,沒想到嵌璿是知道了呢!
    “精市?你要訂婚了?”望著前麵不疾不徐走著的身影,真田詫異的問著身邊的人,他們好像都還沒有聽到他有提起過,這會是什麼時候的事?那又嚴重麼?而且,嵌璿為什麼會知道的?
    幸村笑了笑,多了一點無奈:“沒有什麼,就是前段時間我媽給我提過,不過我拒絕了,所以就沒有跟你們提,不會有事的。”
    不過,那個時候,他剛聽到母親說起就果斷的拒絕掉了吧,甚至沒來得及聽母親的細說,也沒有多考慮一下就做出了決定,下意識的,心裏就有著強烈的排斥。事後偶爾想起,幸村也覺得自己當時的反應是有些過激了,其實他早就明白,這些事遲早會出現的,而他一直將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最鍾愛的網球上,其他的他可以不那麼在乎,也一直有思想準備。
    其實,他們家隻是一個溫馨的小家,父親是一家公司的小職員,母親是標準的家庭主婦,不存在聯姻不聯姻的事兒,如果幸村自己真的不喜歡不答應的話,他們是不會勉強他的。估計這一次也是他過了十六歲,做父母的例行操心而已,這在每一個普通家庭都是會有的。
    隻是,當初他因為身體而被迫住院時,就想過,這輩子他幸村精市隻要能回到網球場上,重新拿起網球拍,心便會滿足了呢。對於母親偶爾隱晦提到過的“相親”,也不是那麼在意,或者說根本沒放在心上,那個時候他腦海中一閃而過的想法就是,隻要不幹涉他的網球,那麼什麼樣的人過著一生也沒有太大差別吧,所以也就由著母親的折騰了。可當母親真正的明確提出時,幸村卻覺得自己不願意就這麼簡單的接受了。
    “小璿知道,我想應該是小蘭跟她提起過吧……”幸村頓了頓,想到這個唯一的可能,以嵌璿幾乎斷絕的交際圈來說,從其他渠道聽說這件事,還真不可能呢。
    隻是,是他變得貪心了嗎?還是時間在改變著所有呢?幸村紫眸微微閃過幾絲迷茫,模糊的看著前麵那個纖細的身影。雖然現在他都還不明白,麵對母親的提議自己為什麼會那麼決絕,但是他卻不曾後悔過。
    下意識的那一顆心也是在期待著一份美好而難忘的眷戀麼?原來他也隻是十六歲的會幻想的少年嗎?老天將網球還給了他,但願不要太憤怒他的貪心呢,幸村沉默的想著,心思百轉,卻有些亂……
    上了停在真田本家外的豪華大巴,嵌璿再次有些汗顏,如果剛才她沒有看錯的話,這是校車的吧!如果不是幸村帶領的這群網球部的人太強悍,那就是學校對網球部頗為的重視,這都放假了,還能借來“私”用,真不是讓她一般的意外呢。不過,想了想嵌璿就很釋然了,貌似前世看的動漫裏,就是青學稍微去遠處都有不錯的交通工具,就更別說華麗的冰帝了,說來,這曆史悠久的立海大也就不會差了吧!
    這個世界是不能用常理來推論的,嵌璿在心裏告訴著自己,見得多了也就不稀奇了……
    “啊咧,小璿快點快點呢,好慢哦……”文太晃著他那顆紅色的大腦袋,還吐著綠色的泡泡,鼓著包子臉興奮的說道。看來他對這次的合宿是很期待的嘛,幾天來可一直這樣興奮著,精力從來都如此的旺盛。
    “抱歉,我換了一下衣服,所以耽擱了一下……”嵌璿不好意思的解釋道,不是被強行當了那麼久的模特,她早就可以解脫了吧,最後還聽到了幾句那麼可怕的話,幸好還沒有外人在,否則她有嘴也不用說了。
    嵌璿緊了緊背著的包,壓下再次從心底泛起的冷汗,她和幸村?也不知道真田月美子是怎麼想的,說來也不是這麼攀交情的,幸村在心裏是討厭她的吧……嵌璿沉默的在心裏想著,腦海中不由自主的又回想起開學第一天他無形之中壓過來的氣息,壓抑而沉重,冰冷而排斥,雖然隻有一瞬間,但是那種感覺如果不是由心而發,不會那樣的真實呢,也雖然很微弱,但是敏銳的她卻感覺異常的清晰,那個時候幸村對她的這種看法在嵌璿的心裏有了烙印的痕跡,想忘,都無法忘卻……
    看著車內網球部的人員都到齊了,嵌璿感覺更加的抱歉,要大家一起等她,真是太過意不去,因為真田早就準備好了,也是在等她的吧。
    也許是看出了嵌璿的想法,仁王甩了甩腦後的白毛辮,帥氣的一笑,一掌壓住還要說話的文太,低沉的聲音帶著慢條斯理的語音,不以為然的道:“噗哩,文太……你就想著跡部家的蛋糕了吧,心急了嗎?還怕冰帝和青學的某兩人會吃完了不成?”
    也就知道他對蛋糕是情有獨鍾,隻要想騙這隻小豬,給蛋糕就行啊,真是簡單吧……
    聞言,嵌璿看了一眼文太發窘的神情,在心裏點著頭,原來是這樣啊,不過,這文太也太能吃蛋糕了吧,在學校裏那麼多女生喜歡他,難道還有一部分是羨慕他怎麼吃都吃不胖的身材麼?嗯……嵌璿越想越覺得這個可能性很大啊!
    聽到搭檔如是說著,一如既往紳士的柳生瞥了一眼身邊的人,抬手推了推眼睛淡淡的說道:“而且,女生會晚一些是很正常的……”畢竟女孩子要出門會有很多東西要準備,就好像他家的妹妹,每一次說好出門,他提前一個小時等著,那還算比較快的吧!
    “噗哩……比呂士搶了我的話哦,不過,比呂士什麼時候對女孩子這麼留心了?我怎麼不知道呢?……”
    接著,文太是解脫了,但是柳生卻被某隻給纏上了,至於他們嘀咕著什麼,嵌璿是沒心思去知道,因為柳生的那句話已經讓她汗顏了,暗自咬牙的想著,以後,她一定要準時,這輩子還隻這麼一次就被這群人碰到,真不知道該說誰的運氣好了。
    眼睛看著外麵不斷後退的景色,嵌璿仿佛突然想起了什麼,看了看坐在身邊一言不發的真田,再看了看過道對麵,外麵是幸村,裏麵是柳,不禁在心裏疑惑,後麵也不見人啊?難道這車裏隻有她一個女生不成?幸村鈴蘭呢?上次不是說好,她也要跟去的麼?
    嵌璿的動作明顯引起了同一排三人的注意,都疑惑的看著她若有所思,幸村看了看無言的真田,笑了笑問道:“小璿再找什麼嗎?還是有什麼東西望了拿?”
    這兩兄妹不會從來都喜歡用眼神交談的吧,未免也太厲害了,幸村不期然的想著,還是感覺頗為的匪夷所思啊!
    “那個……蘭呢?”想了想,嵌璿還是猶豫的問道,反正不知道怎麼回事,還是問問好了。
    “嗬嗬,你說小蘭啊,欸,我都忘記給你說了,今天一大早她就被媽媽拉走了呢,估計要假期過後才會回來,有說過好像是去大阪的一個親戚家了……”幸村笑嗬嗬的說著,想起早上幸村鈴蘭死拽著門不肯去的情景,幸村就覺得好笑,一說起跟嵌璿一起去合宿,她可是興奮了一個晚上,結果一大早就被母親打碎了美夢,哭得不行。
    不過,說來幸村也有些疑惑母親究竟在她的耳邊說了什麼,竟然讓死活不幹的幸村鈴蘭破涕為笑,心甘情願就規規矩矩的跟著走了?在她的心裏還有什麼是比嵌璿重要的?幸村完全想不出來,以這段時間他對自家妹妹的了解來說,這還真是一個有深度的問題啊,不過,這也表示,他母親果然厲害,每每都能一針見血呢。
    “哦,這樣啊!”嵌璿安靜的回答著,帶著疑問的看了一眼笑臉盈盈的幸村,如果真是這樣那也沒有辦法,不過,她倒是比較懷疑他真的是忘記說了嗎?確定不是故意不說的?
    幸村笑顏不變,卻在看到嵌璿的眼神時,心裏暗笑不已,或者說他真的是有幾分故意的吧,因為他不能肯定在聽到幸村鈴蘭不能去之後,嵌璿會不會就反悔不去了,他,真田,還是大家可是很期待的呢!至少現在,她沒有機會反悔了吧……
    經過一段比較長時間的路程,在中午時分,他們一群人終於是到達了跡部所說的指定地點,跡部家某某某別墅區。環境那自然是沒的說,綠樹成蔭,空氣清爽,絕對有別於大都市的繁華和吵鬧,養身養心都是好去處啊,合宿有這樣的地方真是再好不過了。
    不過,當大巴車從大門進去以後,還駛了許久才到目的地時,嵌璿從車上下來,就禁不住的感歎,這跡部家還真是大得可怕啊!抬眼一看映在眼中的建築物,馬上讓她又從心底湧出一句莫名的歎息,這跡部家,即使是某某某別墅,也果然是如此的華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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