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章 且聽風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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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文,剛才經過的那個高高的男生是誰,你認識麼。我看見那個男生從蘇文的班裏出來想必他們是一個班的同學吧。蘇文笑笑,怎麼問他呢,他叫金耀瑄啊,風雲人物呢,蘇文的語氣帶有揶揄。我看看蘇文,嗬嗬,你這語氣不對勁哦,我們班可是很多女生傾心於蘇文學長的,說實話,蘇文長得真的沒話說,白白淨淨、靜靜秀秀能給人安定的感受。
不說閑話,我找你是因為老師說他需要幾幅作品拿去參加教育成果展,他覺得你很有才,所以想要你交作品過去,然後明天去老師那裏一趟吧,他可以給你一些建議。蘇文慢慢的說完,嘴角略帶笑意地看著我,一臉從容。我點點頭示意我知道了,想要離開時,卻聽見蘇文說,歆妍你看著有心事……
心事……我愣了,旋即笑了,小p孩一個什麼心事不心事的啊。
蘇文揉揉我的手,你的手冰涼冰涼的,記得多加件衣服。我看著蘇文溫柔的動作失神了。蘇文於我是什麼感覺……
在樓道的轉口,手被緊緊的扯住,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我克製著不發出叫聲,卻聽見低沉的聲音,你找蘇文幹什麼。我抬頭直視他,與他四目相接時又是一陣驚恐,現在的他有些明顯的不悅。我推開他站好,我找蘇文當然有事啊,你真莫名其妙。在黑暗中我看不清他的神情隻望見了他的眼眸。
你今天在大庭廣眾之下和別人吵架,他輕輕地吐出,不費任何力氣。我握緊了拳頭,和你不相關。而且,我也不認識你,你憑什麼管我,我又不欠你什麼,還有,以後不要做這樣的事,會害女生害怕而且容易誤會。
你怕我?你誤會了?他反問。
沒有,隻是……我一時語塞,心底也不禁驚惶,打量他,他就像脫韁的野馬,難以馴服,充滿了戾氣和危險,下意識告訴我遠離他。
張歆妍,記住了,我叫金耀瑄。他放柔了聲音,有意無意的有歎息。
我不禁皺起眉頭,為什麼要記住你的名字?我冷冷的問,卻在心中默默的念著他的名字,一次又一次,這是個多好聽的名字。他慢慢的推開了我,略微停留,急步走了。他的背影在黑暗的襯托下顯得異常冷清。
你喜歡我麼……
我的腦子空白了,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如此問,但是直覺卻告訴我這個強烈的感覺。你是喜歡我的,對不對。不然你不會知道我的名字。因為手表的關係你開始尋我,然後打聽我對不對,然後你喜歡我了,所以看見我找蘇文而忽略了你,你生氣了。我不是驕傲自負的女生,可是現在的我卻覺得極度的空虛飄渺,我是需要一個可以依靠,可是軟弱的地方吧。所以,我問出了這樣的話,對這樣高傲的他,即使心裏隻是一絲絲的期望。他停下了腳步,狂傲的笑聲蔓延了整個狹小的空間,我無法琢磨他的心思,我們還是陌生人的,不是嗎。
他轉過身,滿眼笑意的看著我,張歆妍,你讓我說你是太自信還是太缺愛呢,真的很抱歉呢,我已經有女朋友了,哈哈……
他的笑溢上我的腦子,在灰暗下,我看見了……
那個女人齜牙咧嘴的笑著……惡心……
啊——我衝下樓梯,我隻是這麼逃避,可是無法耍開著陰森恐怖的畫麵。
我大口大口的吸氣試圖讓自己平靜下來,可是眼淚卻如大雨般一顆顆的滴落。
為什麼……為什麼還是這麼害怕……
媽媽,對不起……對不起……
落入了一個溫熱的懷抱,一雙大手溫和的撫著我的背,幫助我把呼吸平穩下來。被男生拒絕對於驕傲的你打擊就這麼大……
閉嘴!我甩開他的手,無力的頹下身體,你為什麼說我是驕傲的,我隻是個很普通的人啊……盯著地麵,伸手想去玩弄地縫裏長出的小草,手卻被緊緊地握住了。
黃凱啊……我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去呼喊他的名字,身體緊繃著,如同防衛捕食者的小鹿。想要抽出,隻是握的更緊,看著他的手指漸漸泛白,自己的微微發燙。聽到了若有若無的歎息,忍住的眼淚又撲簌而下,我討厭這麼懦弱的自己。給我最後的尊嚴,好麼……
歆妍,何必呢……你還是壓抑自己,可是事情都過去了。我猛烈的搖頭不去看黃凱的臉,我怕去恨他,我也恐懼他對自己的吸引。
你什麼都不知道,你知道什麼,你隻是相信她,隻相信她……放手吧。我沉沉的閉上了眼睛。但是他卻沒有任何要放手的跡象。
你聽到沒有她叫你放手!憤怒的聲音。黃凱才注意到那個剛才抱著我的男生,皺了眉,卻無語的放手,走了。
隻剩下我和金耀瑄。他扶著我坐在長椅上,溫聲詢問我需不需要等會兒再去上課,他可以陪我。那一霎那,我迷茫了。
我勉強的撐起笑容,你不是有女朋友麼,不怕她生氣啊。他的神情有了片刻的恍惚,雖然隻是一瞬間,還是納入眼底。金耀瑄麼……
嗯。
你有沒有聽到風的聲音,那股柔柔的,我慢慢的閉上眼睛,感受晚風觸麵。且聽風吟,且聽風吟……默默的念著。
你想知道為什麼你是驕傲的嗎?許久後他問。我睜眼望向他,輕鬆的笑了,微微點頭。
他有了瞬間的猶豫,不過還是開口了,因為你什麼都不在乎。一字一頓,一下一下的敲擊在我的心上。
嗬嗬,什麼在乎不在乎,人一生又有什麼能夠在乎一輩子呢,隻是學會淡然了。我輕輕的哼起歌,當世界不知不覺的變了,我懷念以前的我……我以為我有很在乎的東西,那時候真的有,甚至願意為了得到而去死,可是原來,我從來沒有抓到過……如果,可以,我真的希望自己隻是一隻鳥,一隻能自由自在的飛翔的鳥,一隻不死鳥,啊——我低低的喊。最終還是沒有在乎的,那麼就不要強迫自己去在乎了,那太累。
身旁的他,默默無語。
金耀瑄,就當我沒有出現在你的生命裏吧,我和你本不應還有交集。所以,不要認識了,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