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道人物遊戲做引子 講故事從頭開始說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30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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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安徽省西北部有個小鎮叫做“仙水鎮”,這個鎮子倚大別餘脈,傍秦淮支流,可說的上山清水秀魚米富足了。
    春天一到來,這裏便如仙境一般美麗:老態新裝的青山被一綠春水相繞著,一陣陣和暖的東風吹來,水中的青山隨之晃動,更顯得寧靜雅致。可真是水為山增色,山給水添榮。
    山下一片片油菜花與新生的麥苗相映,甜甜的香味與清涼的氣息吸引來了無數的蝶兒光臨。遠山上傳來了一聲聲牛羊亂叫,星星點點的村莊像是山的苔點一般,更增添了許多靈秀。
    近處幾隻母雞領著兒女們在悠閑地找食,大黑狗在道上亂竄。八九點鍾的陽光照在田間農夫身上,與這山這水相應構成了一幅美麗的畫卷。
    民國十五年。日近西山,遠處傳來了雞鳴牛叫的聲音,家家戶戶炊煙嫋嫋。
    孩子們三五成群的玩“摸瞎兒”。整座山上都充滿了歡聲笑語。從遠處跑來了一個漂亮的小孩兒,這孩子約摸七八歲年紀,細胳膊細腿,卻虎頭虎腦模樣十分可愛。這孩子名叫朱敬黨,父親是國民黨北伐軍的一個營長。正因為是黃埔出身,誓死效忠黨國,所以給兒子起名叫敬黨。
    隻見那孩子身著華麗衣服得意洋洋的跑到一群孩子中參入進去。玩摸瞎兒有個規矩就是後來者居上,誰是後來者就讓他做“瞎兒”。
    雙眼被一條黑布蒙上,頓時天昏地暗真如瞎子一般。朱敬黨伸出雙手亦步亦趨的向四周摸著,孩子們歡喜的四散跑去,並互相叫喊著挑逗著好讓摸著找不到目標。
    一陣陣的吵鬧中忽聽得左手邊有個人在叫“嘿嘿,在這裏”,說罷連忙跑掉。朱敬黨聽到聲音連忙往右摸去,忽悠聽到右邊一個聲音傳來“在這呢”,又連忙往右去。忽前邊,後邊,左邊右邊都有在嘻嘻哈哈的叫著,頓時方寸大亂,摸來摸去還是摸了個空。
    這樣總不是辦法,他突然微微一定神,心裏有了盤算。瞄準一個方向目標,緊追不舍,其餘動靜再大,就是在自己手邊也不管。
    見他有了招數,被追的那個可真的急了,四下奔跑,左轉右拐始終是甩不掉朱敬黨的追蹤。朱敬黨奔跑之中忽聽見左邊耳畔有嘻嘻哈哈的笑聲,來不及思索伸手向左掃去,黑暗之中隻覺得那人的衣服從手邊擦過,朱敬黨隻覺得勝利在望,連忙趁勝追擊。
    忽然又起腳步聲,聽上去似乎輕盈無力,隨即轉換目標,來不及暗喜已知勝利在握,右手用力的向後一揮,十拿十穩的,那人已被牢牢的抓在掌中,料到是逃不掉的,再逃就是犯規。
    朱敬黨一陣歡喜,連忙摘下黑布說道:“抓到了,抓到了,哈哈哈。”誰知眼前被自己抓到的是一個身穿畫布衣衫的白淨水靈的小姑娘,這小姑娘約莫五六歲的年紀,衣著打扮看起來不像是貧苦人家的孩子,這時正望著朱敬黨,眼中蘊著淚。
    朱敬黨一看,心頭一驚,又生氣又憐惜,真希望抓到的不是她。
    原來這小姑娘姓寇名鶯,是前清寇秀才的孫女,寇秀才當年因與朱敬黨的祖父交好,剛出生就給他們定了“娃親”。
    朱敬黨還未作出決定,一旁的小夥伴們就吵嚷起來了:不會玩就別玩嘛,抓住就知道哭,小姑娘就是嬌氣。
    朱敬黨聽到這些更加難受,突然眼前閃出一個麵目黝黑的高個子孩子,攔在眾人眼前:“我替她做這個“瞎兒”。
    眾孩子一看,是張四,他們家是寇家的佃戶,他從小跟寇鶯玩在一起,自然像個老大哥一樣,要替她扛事。這時候孩子們一聽到有人代替她,也都同意了。
    寇鶯這時也止住了眼淚,滿眼都是感激的看著張四。朱敬黨此時心裏也是一陣後悔,剛剛怎麼忘了替她呢,叫張四趕了先,頓時又恨起了張四。
    張四眼睛一被黑布蒙住,遊戲就又從新開始了。寇鶯臉上又換上了歡笑,加快步伐的跑著,嘻嘻哈哈的挑逗著,全然沒有了剛剛被捕的悲傷。張四也是毫無目標的瞎摸索著,又是目標就在眼前卻茫然不知,有時勝利隻一秒之差,就以失敗告終。
    瞎摸索了半天毫無結果,開始後悔自己為什麼要替她攔下來,孩子們的嘻哈挑逗更讓他覺得是嘲笑,覺得自己好丟人,被人白白玩了這麼長時間,越想越惱,開始發瘋的抓人,可還是毫無結果,相反孩子們看到他那瘋狂的樣子,更覺得刺激好玩。
    半天摸不著,心急氣躁,方寸大亂更加不易抓到。微微一定神,心靜了下來,開始仔細覺察對象目標。孩子們看到他停了下來還真都不敢出聲挑釁了,幾個膽大的冒著仙轉到他後邊嘿嘿笑幾聲:“在這兒哩。”張四也渾然不動,仿佛一個武林高手在冷靜的思考對敵的戰略。
    孩子們見一個個膽大的得逞,也想嚐試一下冒險獲得的刺激和快樂,一個個紛紛都上前挑逗,正是張四的巧計所在,一個個的言語挑逗讓張四惱到了極點,趁著孩子們越來越多的圍過來,瞄準一個方向忽抬起右腿,用力的一踹,隻覺得踹到了實體,那人結結實實的接受了,孩子們四散而開,隻聽“哇”的一聲大哭,是個女生,料到不對連忙摘掉黑布,揉揉雙眼隻見眼前寇鶯正蹲在地上失聲地哭著。
    其實這一腳本身就重,小姑娘又愛哭,何況又挨了一腳。眾夥伴們馬上又圍過來紛紛指責張四狠毒。你怎麼這樣狠心啊,人家可是個姑娘啊,真是黑心腸啊。就是剛才你要替人家的,現在有踹人家,你這人可真是壞啊。就是抓不找,你也不能用腳踹啊,是不會死誰跟你有仇啊?
    你一言我一語讓張四搞的頭暈腦脹,又後悔又生氣,臉上青一陣紅一陣。朱敬黨本來就氣他搶自己的風頭,狠狠的說道:“你摸不著就用腳踹,以後誰還跟你玩啊,玩不了就不要玩,你這樣的黑心驢肺的東西,我們以後再也不跟你玩了。”
    張四一聽,頓時氣的臉紅脖子粗,一回頭狠狠地瞪著朱敬黨,把孩子們的訕笑嘲弄,你一言我一語地帳全加在了朱敬黨頭上,嘴裏罵了一聲向朱敬黨撲去,朱敬黨本身就討厭他,加上剛才踹了寇鶯一腳,也已經怒氣衝天了,連忙迎上去,揪打在了一團。
    孩子們嘻嘻哈哈的看著熱鬧,沒有上拳的也沒有勸架的。朱敬黨的二爺是聞名鄉裏的武師,打小朱敬黨就跟隨他習武練功。可是這揪打在一起,一身的功夫使不上。
    到底是張四個子大些,朱敬黨摔跤不如他,不一會兒,朱敬黨就被按在了地上,張四騎在他的身上,揪住他的衣襟說道:“還打不打?”
    哪知朱敬黨在下邊一個翻身,隨後往上一弓腰,張四就被頂了下來,連忙爬起來在向朱敬黨撲去,朱敬黨向左一閃,躲了過去,心裏暗想再也不能讓張四近身了。
    張四轉身又跑來,伸手去抓朱敬黨肩膀,哪知朱敬黨肩頭一沉對準張四肚子就是一拳。這次力道不小,足以一雪前恥,張四撫著肚子往後倒了幾步,皺了皺眉表現得很堅強,緩緩勁又衝上來,可依然是碰不到朱敬黨的身子,反而有吃了朱敬黨一腳,身後孩子們拍手叫著好。
    張四落敗,又聽到嘲笑聲四起,越來越惱,對準朱敬黨脖子就狠狠的抓出,朱敬黨一躲,一連得勝叫他有些得意忘形,還想逗張四開心,一不留神被張四抓住了衣服,張四蠻勁上來,朱敬黨怎麼撤也撤不掉,爭的麵紅耳赤,花花的新衣服被張四的髒手弄得烏黑褶皺,頓時大惱,雙方用力一扯,隻聽“刺啦”一聲,一個新嶄嶄的新衣服在腋窩處被扯掉了大半接。
    朱敬黨頓時大怒,張四也覺得好後悔,朱敬黨趁他還在歉疚中,上去一陣拳打腳踢。
    這時天色漸晚,一些小孩子都被叫回家了,人也漸漸少了,二人也不再糾纏,生怕大人們告訴家長。
    朱敬黨一人緩緩的向家走去,心裏五味陳雜,不知回去如何交代。
    正垂頭喪氣的走著,忽然走來一個青年男子,麵帶緊張,步子穩快,像是要趕往什麼要緊的地方去。
    看到朱敬黨,眼睛一瞪,圓圓的,麵無冷熱之態,上去一把把他拽住:“趕緊回去,跟我回家,走。”言語之中包含著不容拒絕。此時朱敬黨正為打架被撕破了衣服無法交代發愁,又經這青年漢子一嚇,連吭也沒吭就被拉走了。
    回到家門口,看到院子裏裏三層外三層的圍著人,在人們的議論聲中又夾雜著女人的痛哭聲。
    朱敬黨仰臉望著青年漢子說:“小叔,怎麼了?”小叔臉部抽搐著,眼睛紅紅的含著淚水:“你父親在北伐戰場上死了。”
    朱敬黨一聽,像是晴天裏炸雷一樣,那個痛哭的女人是自己的媽媽呀。一個箭步衝進了人群,看到了一條蘆葦席遮蓋的屍體,伸出來的微蜷的手上,還沾著發黑的血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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