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眼睛……”
    “我的眼睛怎麼了！？”
    一瞬間，所有的不適都消失了，似乎都不曾有過似的。那剛剛的是什麼？
    “……沒事了，現在。”龍津欲言又止的樣子十分可疑，但是依他的性格逼他說是沒用的，隻能祈求某天他心情好告訴我吧，不過這種可能同樣也很低。
    所以我得出了一條十分有用的結論：龍津不想說的話，你永遠也別想知道。
    “你這個笨蛋就在這裏好好練習，本大爺今天先失陪了。”
    “喂！龍……”今天他是怎麼了？
    我有種十分不好的預感，好像什麼要發生了。為什麼最近發生的事都那麼詭異？他們究竟在隱藏什麼？
    整個樹叢空蕩蕩的，隻剩風吹過的聲音。今夜，連林梓越也沒有來。
    第二天．
    “笨蛋徒弟，好歹今天也是跟你師傅實習的第一天，這麼沒精神的話，為師會不高興哦。”
    “……”中午一到，就被柳淵領來了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說是去采什麼草藥，別說這太陽有多猛了，連心情也是亂糟糟的，有精神就怪了。
    “來，試一下我做的無敵開心丸，百用百靈！”說著柳淵不知從哪裏摸出一顆丸子，不知怎樣就彈入了我的口中。
    還來不及反應，已經吞下去了。希望不是什麼毒藥才好！
    當我忐忑不安的時候，身體已經給了最誠實的回答——
    那壓根不是什麼“開心丸”隻是惹人笑的藥罷了。
    “哈哈哈……你個……哈哈……混……哈哈……蛋！”我捂著笑到抽掉的肚皮，努力朝柳淵吼過去。
    “你還是這個樣子比較好啦，夠笨蛋，那家夥才會喜歡的啦！”
    “哈哈哈……你說……哈哈……誰？”喜歡？
    “龍津啊。”柳淵裝出一副無辜的樣子。
    原來這西山最可怕的兩個人，居然認識！“我靠！你們怎麼在一起的！”說完才發現那個可惡的藥的效力已經過了。
    “你說什麼啊，在我來之前，他都已經在這裏了啊，像他那樣強的妖，不留意才怪吧。”
    “那……你也知道他的過去咯？”
    柳淵停下來，用極度鄙視的眼光射過來，“你是不是從原始森林裏出來的？”
    “親愛的師傅，你就告訴我吧。”經過這無比“善良”的兩人的教誨，我的隱忍功夫簡直是得到了質的飛躍。
    “一百二十年前，麟帝與妖相戀的傳聞鬧得路人皆知，轟動一時。而這妖不是別人，就是上古神獸之一的白虎——龍津。他們曾經有過一段短暫的幸福時光，可是因為身份種族都差異太多，這段驚世駭俗的愛戀並沒有持續很久。龍津為了麟帝，決定去仙界化去神力，做一個普通人。可是神獸之力豈是那麼容易就可化去的呢，龍津在天界修煉了一段時間後終於小有成果，想與麟帝相會。怎知凡間已經滄海桑田，麟帝早已抵不住相思逝去了。”
    “這樣說來，龍津他……”
    “雖然他還殘留著一部分神力，可是卻遠不如以前了，隻有居住在西山這樣靈氣充足的地方，才不會使力量消失得太快。”
    “你是說，終有一天，他會變成普通人？！”
    “不知道啊，誰也不知道妖沒了靈氣會怎樣，畢竟還沒有先例。說得不好聽就是——可能會消失。”
    我整個人僵在了原地。無法接受，他就這樣消失，就這樣永遠也看不見，聽不見，摸不著。
    “有解決的方法麼？”
    “你不是已經做了麼？和他定了契約，隻要你不死，他就沒事。從某種程度來說，這可能是他最好的歸宿了吧。”這可能是解開他心結的最後機會了啊，傻徒弟。柳淵對我微笑。
    我第一次看見柳淵那樣的苦笑，似乎他是真心替龍津擔心的。忽然間知道了這麼多也不知道該如何反應，像夏天下不出雨的天氣一樣，悶得慌。
    “接著。”柳淵丟過來一個香袋。
    我反手接住。“這是什麼？”
    “隨身帶著，會有用的。”
    沒有多問，就把香袋放進了裏衣中，目送柳淵遠去。
    夜幕降臨，我在竹林裏呆了一個下午，也沒見到龍津，隻有在老地方留下的一片紫果草暗示著它曾經來過。
    果然太奇怪了，昨天林梓越的失蹤和今天柳淵說的一切還有龍津的有意無意的躲避，仿佛在醞釀著什麼，而且這一切的中心隻有一個——關於我。
    我下意識地望了望今天的月亮，居然是血紅色的。記得林梓越說過，看見血紅色的月亮代表某些不得了的事情要發生了。
    正當疑惑的時候，身後忽然感到有人接近，近日來的訓練令我的警惕性提高了不少，一個反身抓住了那人的手，扭在了身後。
    林梓越沒料到林皓軒會使這招，竟然被硬生生地製住了。
    我尷尬地笑笑，放開了他。“怎麼鬼鬼祟祟出現在人家身後啊，誤傷了怎麼辦。”
    “我沒沒至於被你誤傷的程度吧。”林梓越動了動手臂，麵無表情。
    “啊，對了。今天吃什麼。”他看起來心情很不好的樣子，要趕緊轉移話題才行。
    “山蚯蚓和小黃鼠。”
    對於這些千奇百怪的食材已經習以為常的我並沒有過多的驚訝，隻是今天的林梓越異常沉默，沒了往日的溫柔。
    吃過飯，我們像往常一樣圍在火堆前聊天。
    無論我說什麼，他也隻是有一搭沒一搭地應著，說著說著也自覺沒趣。
    我真是做什麼了我，明明那麼努力地想要挑起話題，到頭來還是自己一個人自說自話，莫名有點惱火，就朝林梓越喊道：“你到底有什麼就說出來啊！”
    林梓越看了看我，淡淡地說了句：“沒什麼。”
    我真的怒了，今天他簡直莫名其妙！
    說著起身快步想離開，幹脆回家睡覺都好過對著這個人！
    不料沒走幾步，心髒忽然異常地難受，又來了，那種灼熱的感覺。
    我硬是忍著，就在原地僵持不動，那種感覺越來越劇烈，就算之前也有，但從來沒有像今天那般強烈，連四肢百骸也快要燃燒起來似的。
    我艱難地回頭，看見林梓越靜靜地坐在那裏。
    那一瞬間，我和他略微冰冷的眼光在空中交彙，不知為什麼，我感覺那目光好冷好冷，可是我的身體卻因為這樣起了微妙的變化。
    林梓越看著那深紅色的眼眸，裏麵流轉著惑人心神的色彩，這個時刻也終於到了……
    一步一步靠近著林梓越，看著他那張漂亮的臉在眼前一點點放大，心裏升起了異樣的感覺。
    身體不知為何，好熱……作為一個男人，我知道那意味著什麼。
    隻是我僅剩的理智在提醒著我，眼前的人是林梓越，是你的哥哥！
    林梓越似乎也看出了我的心思，他不僅不跑，還不慌不忙地走過來，直到快和我碰上的距離。
    他貼著我的耳朵，輕輕地吹著氣。“晚上要不要留下來。”
    那一刻，我聽到理智那根弦嘭的一下，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