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所帶來的疼痛
    乾汁如劇本所寫的出場了，在那場注定了的訓練賽裏。
    而少年越前龍馬也在與前輩菊丸英二的對打中輸了，然後被乾灌了他的特製飲料。剛喝下乾特製的飲料的時候，風並沒有感覺到太重的苦澀。
    原來乾汁也不過如此呢，不過剛才部長誤喝乾的杯子裏的蔬菜汁的時候出現的那樣的表情真的讓人很愉快呢。心中暗想，舔了舔唇，很平靜的模樣。
    比起自己過去研究藥物時所配置出來的那些味道要好得多。
    突然想起剛剛那幾個喝了乾汁的學長們的表情，真的是太滑稽了。奔出球場的時候，少年想。本來剛想輕笑。卻突然察覺到嘴裏蔓延開了苦澀，那麼的相似，相同的感覺。
    腦中卻突然閃過了一些過去的回憶，那麼深刻的記在心裏的痛，卻努力的被掩埋了的傷痛，再次被翻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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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呐，總司，把這些藥發給受傷的人吧。”
    “恩。”少年滿臉笑意的回頭，仿佛有淡淡的光華，籠罩在他的身上，那麼柔和的色彩，那麼柔和的模樣。淺紫色的長發甩動在風中，美好極了。
    “土方先生好厲害呢！不僅僅劍術好，而且還會治病。”少年很是崇拜的口語，還有星星點點的羨慕。青年聽了這話，也笑，用溫柔的目光包裹著少年：“就是嘴甜。”半嗬斥的遮掩自己心中的甜蜜，然後聽見少年的話語。
    “呐，土方先生喝一下這碗藥好不好。”少年突然露出調皮而又期待的笑，讓人拒絕不了。
    “好怪的味道……總司！”故做怒狀，滿是嗬斥的眼神。
    “對不起，土方先生我錯了。”少年輕笑著，很沒誠意的道歉……
    不斷的回想，記憶裏的那些畫麵一點點浮現。少年的輕笑，淺笑，微笑，大笑。一係列的表情都讓人那麼的在意。
    於是，少年曾經的表情，占據了腦海裏的全部空擋。充斥著的回憶，帶著痛苦酸澀不斷重複，如同夢魘一樣的存在。讓人窒息的痛感，使少年越前龍馬顯得魂不守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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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經不能再回部裏了，害怕這悲傷會被人窺探到。現在的他，在他們的麵前隻能是越前龍馬，他不可以讓他們發現他的異樣。
    可是卻平靜不下這心情。畢竟……因為劇本的規定，所以才會放棄，放棄了救治他，放棄了那個機會。那份愧疚，怎麼能忘？他親愛的少年衝田總司就是因為他的不救治而死亡的，至少，他是這樣想的。
    因為那是曆史，所以才不敢違抗，在曆史的麵前屈服了。
    看著他和自己分離，聽著他說的再見，得知他的死亡……連最後一麵也看不到，可惡的自己，居然讓他那麼孤單的一個人離開了。隻不過是因為那是曆史，所以就什麼也不做的任其發展。
    然後……就是那一生的死亡。
    心，驟然的痛著。為那個讓人心疼的少年，也是在為自己沒有做出的舉動而懺悔。
    這是怎麼？明明應該可以克製得住的，明明不應該會這樣明顯的表現的。
    少年捂著心髒。躺在更衣室的長椅上，閉上眼睛，默念。隻要睡著了，就會忘掉吧……隻是暫時的，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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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要遺忘，就必須先把一切完結。
    也許還是忘不掉的……果然忘記不了呢。站在醫院的門口，少年輕輕的歎息，不重，卻是深深的無奈，不符合年齡的表情在少年精致的臉蛋上出現。仿佛是過了千年的滄桑，那種用痛苦所寫下的紋路，無法抹平。
    果然呢……無法忘懷。隻要想起那個少年的微笑，就無法停止思念。所以，就見這一麵吧。一麵也好的。如果可以，就這樣將一切解決。苦澀的笑。依舊是克製不住自己呢……找再多的借口也遮不住真的想見他的事實。隻要想到他，就仿佛身體思想都不再受自己控製。
    “呐，仁！看見剛才的那個人了嗎？是那個小家夥。救了我們的那個。”千石清純跟在亞久津仁的身後，經過醫院的時候突然說到。
    “千石清純！你沒話說了嗎！？”亞久津仁發怒，手上的傷，是他剛剛進行過一場打鬥的證明，也應該就是他現在情緒不好的原因。
    “呐，呐。我上次有在青學見他的，他就是青學的那個一年級正選。”千石清純卻接著說，絲毫不在意亞久津仁剛才的話。而他的那番話，換來的則是亞久津仁若有所思的表情。
    “仁，我們跟著他去看看他要做什麼好不好？”千石清純笑，很諂媚的那種。
    “不要命令我！”亞久津仁憤怒的表情。
    “隻是擔心他嘛，剛才臉色很差的。”千石清純似乎一點也不害怕魔王發怒，依舊是微笑著的說，表情中有真實存在著的擔心。
    “那，我們就去吧。”亞久津仁臉色平緩下來，說了這樣一句，讓千石清純很驚訝。
    “啊？”本來隻是說著玩的，沒想到魔王陛下居然會對那個小鬼的事情有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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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色頭發的少年微笑著，眼睛眯起，滿臉是幸福。他的身邊是少年真田玄一郎，他正微笑著，用一種溫柔的眼神看著少年。而立海大網球部的人也全在那裏。
    那樣的表情，不同於總司的過於刻意。所以，那不是一個他可以介入的世界。心裏莫名的一痛，明明就知道他已經不是總司了，可是卻還是這麼酸澀。心裏好不舒服啊……越前龍馬捂著胸前心髒處，露出苦澀的笑。
    現在已經不用我來說再見了。因為你已經不再需要我了……因為你已經不再是總司了……也因為我已經不再是土方歲三了……所以，那些過往就不可以再提了。所以，一定要把這些忘記。所以，即使忘不掉，也不能再給予困擾。
    在空曠的回廊上留下走過的痕跡，卻什麼聲音也不剩。
    遊走痛苦的邊緣
    坐在天台的少年，迎著風，沐浴在陽光裏，如沾染了塵埃的天使，身上帶著淡淡的暈圈，美好而飄渺的模樣。
    精致的臉上，有著淺淡的表情，卻讓人琢磨不透，眼神中沒有波瀾，連猜測也做不到。
    衣角的那片純白被風揚起，墨綠色的頭發也被風吹得雜亂。不理會，少年卻保持著不變的姿勢繼續坐著。用一種很平靜的眼神盯著刺眼的太陽，直到眼淚流下來。
    少年嘴角揚起輕笑。淺而淡，很是悲傷的笑，讓人止不住心疼的脆弱。輕輕的眨了眨眼睛，眼淚流的更快。
    “該死！”他輕咒，粗魯的用衣袖抹了抹眼淚，“怎麼會落下來呢？”他說得很輕，帶著惆悵，飄渺得仿佛不存在於這個世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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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呐，你怎麼哭了？”熟悉的聲音在身後響起，讓少年慌亂。急匆匆的回眸，看見那熟稔的紫色。總司……不！應該說是幸村精市，沒有言語，看著少年，仿佛過了幾個世紀。
    “不要哭啊。”憐惜的表情，溫柔的聲音，讓越前龍馬想起了過去。那個時候少年也是溫柔的表情，笑著看著他。
    可是，這已經不是過去。所以……明明不應該是這樣的……明明不應該的。一切不都應該是已經過去了的嗎？明明已經下定決心要忘記他，怎麼還可以想起呢。
    少年溫和的笑著，想要給予安慰。“不要笑了！不可以……”越前龍馬說得很重，像是嗬斥。這讓幸村精市覺得驚異，笑容僵在了唇邊。
    “失禮了。”越前龍馬突然的垂眸，道歉，苦笑，不被發現。
    明明人家都不認識你了，何必還這麼留戀呢。為了這明明不應該還存在的回憶而傷感。為了這明明不應該再存在的回憶而流淚。不值得。
    還有，真的像是個傻瓜……
    輕歎一聲，說：“再見。”跳下圍欄，轉身想走。如果還回想起，就一直逃避到完全忘卻，可以用陌生人的方式來交流。
    “等等……”是少年的聲音，那麼熟悉的聲音，卻顯得很是刺耳。不過越前龍馬還是停下來了，沒有回頭，卻還是因為那聲音而停下了，不是習慣，卻也算上還在期待。
    “我們……以前是不是見過？”幸村精市說的很輕柔，卻在越前龍馬心中留下深深的痕跡。記得……嗎？可是……
    “沒有。”努力控製聲音不顫抖，少年平靜著回答。
    “可是，你為什麼會讓我覺得那麼熟悉？”疑問的語氣。
    越前龍馬的眼淚再次流了下來。“我們……沒見過呢……”有些停頓，卻還是完整的說完。“再見，幸村精市。”
    似乎是在說明自己是在和少年道別。卻更像是在告訴自己——他是……幸村精市。而不是……衝田總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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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呦，小鬼！終於找到你了！”千石清純喊了一聲，奔上前來拉住正默默的走著的越前龍馬。白色的牆，白色的地板磚，白色衣服的少年。仿佛快要融合在一起了一般，讓他覺得仿佛下一秒越前龍馬就會這樣憑空消失。
    那孤寂的身影，在那片白色中，並不顯得突出，隻是他渾身所散發出的悲傷讓人無法忽視。沒有回頭，平靜的聲音字他的口中吐出：“千石君有事情要對我說嗎？”聽聲音，也就知道是千石清純了，所以並不想回頭將自己現在的醜態展現出來。
    “……沒有。”千石回答，沒想過越前龍馬會那樣問他。直截了當的，卻又很不合禮節，生疏而疏離的語氣。
    “是嗎？……那麼就放手吧，我今天不想再呆在外麵。”依舊平淡的聲音，深呼一口氣，說出了這樣的話。也許很沒禮貌，可是真的沒有心情和人說話，隻想一個人呆著，直到心中不再是這麼大的波動。
    “唉？你不想理我嗎？小鬼。好沒禮貌呢。”千石清純露出哀怨的表情，一副我們這麼熟還這麼生疏的模樣。不過越前龍馬由於背對著他而沒有看見。
    “是嗎？”很輕的聲音，帶著顫音。
    “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一直閉口不言的亞久津仁突然冒出這樣一句話，顯然是注意到他的不對勁。擔心被掩得很深，可是越前龍馬還是察覺得到。
    “沒事。”是在擔心呢，雖然很感謝但是卻也沒必要。因為他想自己會忘記的，今天隻是因為才剛開始，所以控製不住情緒。轉過頭去，露出微笑：“謝謝擔心。”
    “唉？你的眼睛怎麼這麼紅？”千石看著越前龍馬紅彤彤的眼睛問道。
    “沒什麼。”回答，依舊疏離。
    帶著繭的手覆上少年細致的肌膚。“濕的。”亞久津仁說。“哭過嗎？”很溫和的聲音，簡直就不像是他會說出來的語氣。
    “小鬼哭過？怎麼會！他這麼厲害……”千石很是誇張的說。然後被亞久津仁剜了一眼，捂住嘴，止住了聒噪。
    “是啊，哭過呢。”越前龍馬笑著，雲淡風輕，仿佛一點都不悲傷。不理會亞久津仁探究的眼神，道了聲謝，轉身就走。
    “你上次說的話是什麼意思？”亞久津仁突然說了這樣一句話，止住了越前龍馬的腳步。
    “沒什麼的。”淡淡的說著，隨性的擺擺手，淡薄的聲音：“我說過，隻是因為你還活著。隻是這樣而已。”
    “……”沒有回答，是沉默。並沒有說得很深奧，難道會不懂麼？
    “不要用你的生命去做那些會讓愛你的人傷心的事情。”越前龍馬回頭，琥珀色的貓眼裏一片沉寂。“因為能和他們在一起，隻有這一次……”
    最後一句，他說得很輕，沒被聽見，微合著眼的少年在風中站立著。仿佛是一幅畫：“亞久津仁，希望你快樂。”
    越前龍馬的覺悟
    忘不掉，就記著吧，隻要埋在心底不去想，也就不會那麼痛了吧……
    一個陽光很燦爛的周末，因為見了幸村精市而頹廢了的越前龍馬在日上三竿的時候還窩在被子裏，不願意起來，要不願意麵對自己現在是越前龍馬的事實。
    可是……不願意承認並不代表就不是了啊，所以，他還在繼續著越前龍馬所會經曆的生活。譬如，今天這樣的情況——
    少年越前龍馬被父親越前南次郎從床上‘拎’起。“呦，少年，還在睡呢。快給我起來吧。”越前龍馬睜開迷離的睡眼，老頭子那張猥瑣的臉就映入了眸子。
    “怎麼？”揉揉眼睛問老頭子，充滿倦意的聲音，因睡得太久而帶上了鼻音。
    “嗬嗬，當然是要練網球了。”越前南次郎摸摸下巴說。
    “哦。”說不出在意不在意，感覺象是理所當然。果然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生活嗎？少年對著洗手間的鏡子有些苦澀的笑。鏡子中，是一個眉目如畫的少年。越前龍馬對著鏡子描繪著自己的臉蛋。這就是現在的他呢。
    有些恍惚，也許是太入戲了，都很自然的把自己當做是越前龍馬了。總有一天是要離開的。所以……不要太眷戀。
    他小心翼翼的提醒自己。因為不想再體驗失去，所以……就什麼也不去擁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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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這樣就不行了？”越前南次郎笑得自在，帶著挑釁的表情，卻擊不起少年的怒火。
    球場的另一邊是氣喘籲籲，汗如豆大的少年越前龍馬，他已經不會像曾經一樣因為越前南次郎的挑釁而大聲反駁了，“怎麼會。”少年揚頭，依舊沒有戰意的眼神，回複話語的聲音，也是淡淡的。
    如果會記得，就要迫使自己不去想。所以，一定要……
    “少年，你不行了。”越前南次郎丟下球拍說。
    “不，我還可以！”越前龍馬仰頭，汗水順著鼻翼劃下，執著的眼神，還有慌亂。
    越前南次郎皺眉，半晌，才說了一句，“再來。”再來，再被打敗，然後，又再來。
    “少年，你是怎麼了。”是關心的語氣，對家人來說很正常，卻讓越前龍馬怔住。
    他一直提醒著自己不要入戲，一直告誡著自己把要把自己參與進去，所以才沒有發現，他的身邊有那麼多的人在關心他……
    現在的他……是被人在乎著的，所以，他不應該那麼任性的讓他們擔心。是啊，即使不會再有多久在這裏。可是他現在是越前龍馬。所以……他擁有著他們的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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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呐，少年是不是開始長大了，看上誰家小姑娘，卻又不得人心而煩惱啊？”很欠扁的語氣，八卦地湊過臉：“和我說吧，我不會告訴你媽，害你的初次愛情被阻止的。”
    “老頭子，你……”越前龍馬哭笑不得，剛剛還那麼正經，卻突然又變回了猥瑣大叔。
    “唉唉，不肯告訴我嗎？少年果然是長大了，都不要父親了。”越前南次郎假兮兮的樣子，一邊用眼睛瞄越前龍馬，依舊滿是期待。
    “老頭子，你又在櫃子裏藏了本泳裝書籍。”被越前南次郎纏得不耐煩的越前龍馬大喊了一聲，這可是他的必勝法寶，用來對付越前南次郎的，要知道當初他為了尋找越前南次郎藏泳裝畫冊的地方可是用了那麼多的時間啊。
    不會兒，果然聽見了母親倫子的聲音：“越前南次郎，你給我進來！”看著老頭子抖了抖，一臉害怕的表情，突然覺得很滑稽。
    1、2、3、4、5……
    “倫子……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聽到越前南次郎誇張的喊聲，真的是很有趣啊。
    “噗噗。”越前龍馬捂著嘴笑，笑容已然漾入瞳孔，染上眉梢，是一個真實的微笑，帶著幸福的笑容。
    是啊……這就是他現在的家。所以，至少在家裏他要快樂，絕對不讓家人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