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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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解開了心結,人這病也就好的很快了。
轉眼間一個多月過去了,吳雲芷的氣色也越來越好了,人也不整天悶在屋子裏,而是經常抱著(自己認的)兒子到處亂晃,逢人就喜歡炫耀自家兒子,仿佛這天下的小孩唯獨自己的最可愛。隻是這靜心庵,雖是處於王城郊外,但也是建在山中,又加上是王室的寺院,主要作用就是讓人靜修的,平時哪能見到多少人,而那些侍女侍衛的又是不敢逾規,所以這炫耀的主要對象便是表情已經開始扭曲的連九了。
在聽完第五十遍吳雲芷誇讚自家兒子的話語後,連九不自覺的微微甩了甩腦袋。看到跟在身後的侍從都已經散開,吳雲芷將兒子交給貼身侍女,伸手接過連九遞來的藥,望著墨汁似的藥,撇撇嘴,皺著眉喝了下去。然後,把藥碗舉起來,碗底亮給正啃著手指的兒子。
“風兒,看,母後多厲害,這麼一大碗很苦很苦的藥,一下子就喝完了。”君念風咿呀叫著,從嘴巴裏拿出濕漉漉的小手要去抓碗。
“這個碗裏的藥很苦的,風兒乖,不要碰哦,呐,這麼苦的藥都是這個怪叔叔熬的,母後早就沒病了,還要逼母後喝藥,風兒要記得替母後報仇啊!”看到自家兒子露出傻傻的笑,一直擠眉弄眼的吳雲芷終於控製不住,雙眼發亮的從侍女懷中抱過兒子狠狠的親了幾口。
連九的表情終於崩潰了。
“咳咳,”吳雲芷整理了下頭發,又恢複了該有的端正儀態,懷裏抱著不停蠕動(?)的兒子,一本正經道:“你真的準備走?”
連九苦笑著,轉過頭說:“都已經是決定好的事了,你又何必再問。”
“畢竟,你都等了這麼長時間了,難道說……”
“我沒有放棄,”連九轉過頭正視吳雲芷,道:“我是不會放棄的,吳姐姐,你是明白我的。我隻是,…,隻是現在還沒有待在他身邊的資格。”
“你這又是何苦,何必這樣逼自己,他是貴為一國之君,你又要用什麼樣的身份才能站在他的身邊?”
“我也不知道,”連九的目光又開始放空,“他站的那麼高,你說我是不是有些癡心妄想了?”
“阿九。”
“吳姐姐,我現在看到您整日抱著小侯爺那滿足的表情,我算是明白了。太後,她沒有做錯,他是王上啊,這用多少人的生命才打下的江山,君氏的血脈不能斷,君若璧,他應該有自己的孩子,我不能那麼自私。但是,若讓我眼睜睜的看著他娶妻生子,我自問也沒有那麼大度。”
“所以,你其實是在逃避。”
連九不自覺的躲避起吳雲芷咄咄逼人的目光。
“既然是你自己決意想走,我也不便勸你。有些事,有些坎,還是得靠你自己弄明白。”
“真是個別扭的小孩,等到若璧他真正要大婚生子了,可別跑到我這裏哭。”說罷,把懷中的君念風舉到連九眼前,“來,兒子,讓怪叔叔抱抱。”
小侯爺舞著小胖手,蹬著小胖腿,咿呀的咧開嘴,嘴角還拖著口水便張牙舞爪的要撲到連九的身上。等連九接過去後,沾滿口水的手便摟著連九的脖子,一低頭把嘴巴搭到連九的肩上,便開始擦嘴。
等吳雲芷把扒在連九身上不願意放開的小侯爺抱走後,連九麵部抽搐的看著肩頭濕了的一大片。
又過了小半個月後,吳王後抱著兒子起駕回宮。而連九也收拾收拾,準備離開此處。臨走時,本來安安靜靜窩在侍女懷裏吮手指的小侯爺,像是知道什麼似的,開始哭鬧著,伸手要連九抱。
“連孩子都知道有人要走而不舍得,你呀,要準備傻到什麼時候才能弄清楚啊,你以為雲遊像是去一趟郊外啊,少則幾個月,多則幾年,你這是準備讓我們操碎心啊!”看著連九愣愣的抱著扒在他身上的念風,吳雲芷忍不住酸了鼻子。
“吳姐姐……”
從他懷中抱過念風,吳雲芷擺擺手:“唉,孩子大了不中留,快走吧,快走吧,省的看得我生氣。你放心,他那邊我會幫你好好看著的。你啊,想通了就立刻給我回來。”
“吳姐姐,對不起,當初我若”
“不要再說了,”吳雲芷急忙打斷他的話,無奈的笑著,“有些事我也是明白些的,你不要再提了,我也不想再清楚些什麼。”
連九忍住心中的不舍,轉身大步離去。
“小橋!”看到連九逐漸遠去的身影,吳雲芷忍不住大聲叫道:“早去早回啊!記得報平安,我家念風過生日的時候要記得給他備禮物啊,沒有禮物禮金也行的!!!”
本來挺直腰杆離去的身影,聽到最後一句話忽然一個腳步不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