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直至四周再也尋不到前進的路時兩人才停下腳步，擋在他們眼前是一座不高不矮的山。山很陡，幾乎是與地麵垂直，以人力幾乎不能爬上去。整座山光禿禿的，沒有一顆樹，沒有一株草，也沒有柔軟的泥土，隻有灰黑色的堅硬岩石，以至於半腰山上的幾個棕紅色大字顯得格外清楚。
    “輪回何如，我心如初，生生世世，白頭相守。”紫月不知不覺竟將那些字念了出來，不知道為什麼，紫月看見那些字時心隱隱有些發疼，世上真有這樣的生生世世愛情嗎？即使輪回也消滅不了的愛？
    “月兒這是向為夫告白嗎？為夫真高興！”杞泠羽隨口接過紫月的話，說完竟然還做出一副嬌羞的模樣，一個大男人，一個沒有一絲女氣，一個俊美霸氣權傾天下的男人，做出這副小女兒姿態，真是讓人禁不住激起一身雞皮疙瘩。
    “羽這般模樣若被您的那群臣子瞧見了，恐怕會後悔跟了這樣的皇帝。”
    “嗬嗬，如果為夫被那群大臣拋棄了，作為為夫妻子的月兒你就可能要受苦了，到時候做飯洗衣擦地的，多麼累啊，所以月兒一定要同為夫一起將這座江山守好啊，否則受苦受累的還是月兒自己啊！”
    “羽真是說笑啊，我一後宮小小妃子，恐怕連守住自己後宮內小小地盤都成問題，何談天下？”
    “這有何難，回宮後為夫就封月兒為後，你我兩人共擁天下，月兒覺得這麼樣？”杞泠羽雖然仍是以那帶著玩笑的口吻說著這話，可他的眼神卻透射出驚人的認真。然而紫月卻沒有一絲開心，反而覺得心似乎被苦澀填滿。
    “嗬，羽說笑了，即使現在男風逐漸流行，卻也沒有開放到讓一個男人坐上皇後的寶座的時候。”
    “月兒知道的，朕沒有說笑，既然時候未到，朕就讓它提前來臨又何妨？”杞泠羽盯著紫月的雙眼一字一頓道，也不再玩笑般自稱為‘為夫’。
    紫月聽著他堅定的語氣，移開了注視他的雙眼，心裏漸漸有些浮躁，其實他該高興地，他該說好的，那樣他就能更好地完成任務，不是嗎？為什麼他竟然說不出口？
    “月兒是在擔心世俗人的眼光，還是不願陪朕白首到老呢？”杞泠羽也不等紫月回答，便道：“如果月兒是怕那些人的眼光，那麼月兒不必擔心，一切由朕擋著，朕不會讓你受到一絲委屈，朕會讓那些人知道有月兒做他們的皇後是多麼幸運。但如果是後者，那麼月兒，聽好了，朕會不擇手段地將你留在身邊，凡擋在我們之間的朕都會讓他見不到明天的太陽，即使傾盡一切朕也會把你鎖在朕身邊，即使隻是一具屍體！”
    杞泠羽是以溫柔平和的語氣說完這句話的，紫月卻感到他話裏掩埋著的巨浪，瞬間將他吞滅。他扯了扯嘴角，最終卻隻能道出一句：“羽，為我，不值得。況且你還年輕，以後會遇到你真心相愛的人。現在你隻是對我一時的迷戀而已，過了新鮮期，你或許就會厭煩我的，屆時你可能會後悔當初一時衝動的決定。”
    “朕做的決定朕從來不會後悔！值不值得、是不是一時迷戀朕自然知道，這就不用月兒替朕擔憂了。月兒，聽好了，既然朕認定了你，你就逃不掉了，也別想著跑。你，永遠隻能是朕的！”霸道的宣言讓紫月的心點些甜蜜，有點苦澀。說道底，已經習慣一個人舔舐傷口的他，其實也是期盼有個能將他放在心上、同他一起承擔痛苦與快樂的人吧，可是為什麼會是他呢，為什麼會是這個自己注定會背叛的人？
    杞泠羽環抱紫月的腰，讓他靠在自己的懷裏，看著眼前的山，幽幽說道：“月兒知道這叫什麼山嗎？”
    “不知，不過看它上麵雕刻的幾個字這山應該是有故事的吧？”
    “是啊，很美的故事。它叫曦徽山，月兒應該聽過的吧？”
    “這就是曦徽山？那座傳說中的仙山？”紫月驚訝萬分，他沒想到人們一直以來向往的愛情之山現在竟然就在他眼前，不是虛幻的而是真實的，那是不是意著有關他的美麗傳說也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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