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２０章心計不消美人恩
    楚黎這一番話將眾人都將了一軍，曉汶露在袖子外麵的雙手已經握緊，咬著牙，似乎在做著什麼爭鬥，沉默了半晌，直到楚黎有些不耐煩之時，他才輕輕笑，一彎腰，恰到好處的恭敬：“是，父王，兒臣遵命。卿卿隻是在賭氣而已，父王可千萬別為此傷了身體。這婚禮的事情，就讓兒臣負責吧。”他應對的如此從容。
    楚黎眯了眯眼睛，既是欣喜又嗅到了危險，有這樣一位聰明的兒子自然是欣喜的，自己也後繼有人，卻又怕這個兒子什麼時候忍不住了，想要早些掌天下權，的確不可任其發展。心裏感歎了一聲，曉汶，並不是父王有意針對你，隻是再好的修養在金燦燦的權力麵前又算得了什麼？
    “很好。那麼，秦修逸，你跟朕來吧。”楚黎有意無意的說了一句，卻發現秦修逸的雙手微微打顫，“怎麼，朕有如此令你害怕？以前你的父親可是個直言不諱的人，一點麵子也不給朕呢、”秦修逸的頭上已經被冠上了“曉汶的人”的四個利弊同在的大字。
    “是。”即使在害怕，皇帝開口了，還在暗示著什麼，總不能在這種微妙的時刻挑戰皇室的權威吧，秦修逸現在十分後悔為什麼要進宮來趟這趟渾水，垂頭喪氣的跟了上去。
    曉汶將這一切都盡收眼底，心底也不禁暗暗稱好，果然是父子同心【恩，有很大的問題、、】，有父王的打壓，秦修逸這點小聰明就不在話下了。
    “曉汶，你怎麼不去看看？這秦修逸必定會被懲處，這樣對你手下的一群人並不有利啊。”卿然看著他們走遠後，疑惑的問了一句。
    知道了此卿然非彼卿然意思的曉汶也就沒有對卿然的心思感到奇怪，反而是高深莫測地一笑：“這你們女子就不懂了，父王雖然有意打壓我的勢力，但也隻是警告而已。秦修逸本就有反叛之心，處置一下，讓他收斂一些也好。”
    卿然有意的頂了一句：“誰言女子不如男？”她氣呼呼地說，似乎兩人將之前的不愉快都忘記了，很有默契的同時屏蔽了這一段記憶。側身，“既然來了，那就謝謝你把我從水深火熱中解救出來了，請進吧。”
    曉汶的高貴氣質無論在何時何地，都是最讓人欣賞的，他還是坐在那個地方：“我也不問你絡傀的事情，你自己考慮考慮到底願不願意告訴我。不過，你必須告訴我你怎麼又和父王吵起來了？”這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誰知道！”她抱怨了一句，“父王突然到來，說了許多什麼我對不起你啦，沒有照顧好你之類的殷勤話。我也沒搭理，就應了幾句。然後話鋒一轉，說我和絡傀手下的人勾結。最後又說，看在我母親的麵子上會饒恕我的。”
    曉汶也沒什麼頭緒，誰都猜不出楚黎這個舉動到底有什麼深意，要是這些人知道，楚黎不過是因為心理的不痛快，不想讓卿然好過，那些什麼打壓政策統統都是歪打正著，說不定會氣的吐血。
    “恩。”卿然也看不出他什麼意思，周圍的這群人，每一個都有自己的心事，都有自己想要達到的目的，在這種環境中，也不得不多生幾個心眼。思考了一會兒之後，曉汶笑了，他寵溺的看了一眼卿然，“你一定是以為是我向父王告的密？恩？”
    卿然的臉一紅，她的確這麼想過：“哎呀，反正不是你就好了。不然我還真沒什麼辦法。”
    “不過我沒必要這麼做。”曉汶第一時間證明了自己的清白，“若是我真生氣了，直接派人隨便找了一個借口，把你們抓起來送到父王麵前就行了。何必再通過父王的人手去做這些事情？”
    看著他似笑非笑的樣子，卿然很是尷尬，咳了幾聲，輕輕地向旁邊挪了點，拿著絲巾掩著嘴：“但是你來這裏到底為了什麼？”
    “我在和秦修逸商量事情，結果聽到有人來稟報說你和父王吵起來了，這種事情，錯過豈不太可惜？”曉汶對卿然沒一點隱瞞，不過卿然的臉色越來越差，笑起來還是那樣，但眼眸卻清明一片。
    卿然越聽越是疑惑，前麵的不愉快怎麼轉眼間就變成了相談甚歡？自己可以說是不想找麻煩，但曉汶就完全沒有理由這麼做。再加上前麵那一句“你考慮考慮到底願不願意告訴我”絕對有問題。
    果然，曉汶挑了挑眉，拋出了一個讓所有人都頭疼的問題：“蘭妃娘娘的事情我想你也知道了，這永遠是父王心裏的一個坎，若是他還念舊情，肯幫你一把那是最好，但如果……恩，我也就不明說了。你打算怎麼辦？”
    卿然沉默了，的確，這點是她從沒有想過的。穿越到這裏，也才知道自己母親和楚黎之間原來是這樣子一段糾結的情緣，看楚黎今天的樣子，事情正在向不好的那一個方向發展。越想越亂，抬起頭正好看到他的笑意：“既然你把這個問題想到了，那一定有答案。”
    她的語氣是如此肯定，曉汶一下子也想不出該說些什麼。隻能輕輕地歎了一口氣：“卿卿。”那個如此熟悉的稱呼讓她一震，“你說，我該拿你怎辦？本來想好好的保護著你。你卻不願意如此下去，非要和絡傀扯上關係，現在，我保不了你啦。不過，你還有一個機會。”
    停了下來，語調起伏不定。卿然隻是想逃出這個讓人鬱悶的皇宮，卻不知道又轉身投入了另一個脫不開身的漩渦，給曉汶帶來了如此大的麻煩。“恩，這點是我的錯誤，剛來到這裏，犯點錯誤也是難免的。”
    曉汶抬起手，示意她不要再說了，不然連什麼理由都能被搬出來。
    “那你就告訴我，所說的那一個機會是什麼？”卿然也不想廢話，明人不說暗話，太極拳對這些人根本一點用處也沒有用，所謂的裝傻個人心中都有數。
    “終於說到關鍵了。”曉汶嘀咕了一句，笑意更深了幾分，卻讓卿然油然生出一種不好的感覺，“父王借助絡傀的勢力對我們進行打壓，絡傀會不會趁機將大安國一舉奪下這點我們也無從得知。你是一個精明的人，我也不說什麼恭維的話，隻是問你，既然你嫁給了絡傀，那麼，你願不願意做我的臥底？”
    卿然愣住了，她沒想到竟然會是這個問題，別的都不成問題，隨便敷衍一聲就能過去了，可是這個，該怎麼回答呢？
    曉汶也看出了她的猶豫不定，又將自己的意思表達清楚了幾分：“卿卿，你犯得最大的一個錯，便是不該與絡傀一同出現在父王的麵前，這樣子明顯的背叛，他會看不出來？”他用手勢止住了她的欲言又止，“我知道你的意思，我也明白你的本已不在此，可是你為什麼不能晚進來一秒鍾！你被絡傀當成了示威的一項工具，你懂不懂？”
    她啞口無言，好像被曉汶說的，自己真的是漢奸，賣國賊這類的十惡不赦的大壞蛋，一股委屈之情從心底升起。一撇嘴。
    “或許對你來說，這是雙贏的表現，可是在我們眼裏，不是這樣。即使你有絡傀這個靠山，他也不會保你的安全。至少，他在宮中的勢力還是不夠做一些事情的。”曉汶像誘惑小紅帽的大灰狼，溫柔地將自己的一個一個條件拋出，“可是我行、我可以不計前嫌，卿卿，對於絡傀來說你是可有可無，但我知道你的價值遠遠不止這些，難道你就願意這樣在他的王府中做一個側妃！”
    卿然眼神變冷了，哪還有半點之前的委屈模樣？這種表情轉變之快，也讓曉汶大為吃驚。卿然冷笑了一聲：“曉汶，你當我真不懂？真當我是傻瓜？前麵說的我都認同！可是，你忘了最重要的一點，我才不是什麼大安國的子民！就算成了賣國賊有如何？我隻考慮自己的利益！至於你說的什麼自身難保，好，我承認我動心了。那請你把能夠保護我的證據拿出來！”
    曉汶很是滿意，都快笑得合不攏嘴：“不愧是靈魂附體！若我的卿卿簡簡單單的就答應了，我反而會覺得沒意思，你真是個聰明的女人，不過越是得不到的我越是有興趣。”他修長的手指挑起了她的下巴，仔細的端詳著她的臉蛋兒，聲音還是那麼輕柔，“既然你要我拿出證明，放心，我會讓你看看我的實力。不過，可不是白看的。不然，知道之後你又投靠絡傀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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