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十八章 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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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愧是羿王府啊,辦事效率一等一的。從那看守的人出去到我從牢裏出來見到羿岩前後不過大半個時辰。前提是我已經清理好身體,給傷口敷上了藥。羿岩的表情很低沉,這一點倒是跟他旁邊的那位風度翩翩的藍衫公子形成了鮮明對比。
“聽聞曉曉姑娘可解芳菲身上的毒,不知可有此事?”那男子彬彬有禮的問道。
“我可以救她,但我需要你的一個承諾。”我走到羿岩跟前說道。
“你怎麼救她?”羿岩有些遲疑的開口。
“這你不需要知道,我隻需要你許我一個承諾,我便還你一個健康如初的芳菲。”我回避的說道。
“什麼承諾?”羿岩有些慍怒的問道。
“放我離開,從此之後你我再無半點瓜葛。隻要王爺應了我這個要求,我立刻救治芳菲。”我平靜地說。
“想離開?是怕我追究你的責任吧!就算你醫好了菲兒,你也休想離開!不要忘了,你私繪皇城地圖,跟通敵叛國難脫幹係!”羿岩警高式的嘶吼著。“況且”羿岩補充道:“毒是你下的,理應你來醫治!”
“這麼說王爺是不答應了?!“我強壓著怒火說道。
“我倒有一計”被忽略的某藍衫公子見縫插針的說道。
“願聞其詳。”我禮貌的說道。
“都說曉曉你失憶了,可我看你跟之前沒什麼不同啊?!”那人答非所問的說道。
“請公子說重點,否則羿王爺可就要發狂了。”我半開玩笑的說道。
“怕我發狂,你就不怕軒王治你的罪?!”羿岩惱怒地說。
“你……。是軒王?”我試探地問那藍衫男子。
軒王?據聽聞是羿岩的表兄,背後勢力不小,雖不及羿岩的勢力雄厚,可也不容小窺。就是他嗎?我現在才認真的打量起他來。他長得很英俊,不同於羿岩的邪魅,不同於陌影的清新,更不同於陌峰的英挺。他給人的感覺很舒服,不知是不是錯覺,總覺得他的雙眼似乎很朦朧。像是失去了焦距,空靈卻又有些幽暗。
“如假包換!”他戲謔的回到。
“不知軒王有何妙計?”我禮貌的問道。
對他感覺不壞,那就以禮相待唄,我可不想四處樹敵。
“也不是什麼妙計,隻是個權宜之法罷了。”他以扇敲頭的說道。
“那表兄不妨直說。”羿岩插口道。
“嗬嗬,若曉曉當真能醫好芳菲的話,阿岩啊,你不妨放曉曉自由。當然”他擺擺手阻止了羿岩開口,繼續說:“若曉曉不嫌棄,不放到我府上小住。等羿岩查明芳菲遇害和皇城地圖的真相,再做商榷也不遲啊!不知兩位意下如何?”
羿岩皺眉深思,我則暗暗叫苦。看來這軒王也不是吃素的,這個“權宜之計”恐怕是一石二鳥吧!一來除去了羿岩的顧及,這二來嘛,則是對我的變相監視。隻是事到如今,怕是沒其他辦法了。至少……………我看了看羿岩,至少不用再見到羿岩了。隻要不再見他,我就能普普通通的活下去。這樣,就好。
“若無異議,此事就這麼定了!”軒王趁機打圓場地說道。
羿岩算是默許了,我也點點頭。
調好呼吸,我開口道:“麻煩帶我去見芳菲姑娘,我要為她醫治。”
羿岩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便要帶路,我阻攔道:“羿王爺不必親自帶路,讓陌影來就可以啦。況且等會我需要單獨為芳菲姑娘療傷。”
“你……………。”羿岩想說什麼,可終究是忍住了隻是吩咐陌影為我帶路,然後同軒王一言不發的跟在後麵。
羿岩,你為了芳菲竟可以隱忍至此!心中的苦澀一波波的泛濫開來。笨蛋,明明已下定決心忘了他的,明明應該忘記的……………
清雅的房間,燃起一室清香,我細細的撥弄著香爐中的“馨涎”,思量著如何解芳菲的“絕蠱”。羿岩倒真是費勁了心思,這“馨涎”乃鳶國貢品,有安神去毒之功效,極為稀奇,千金難求。為了她,你一定要做到如此地步嗎?既然是你的選擇,那我就應該成全你,不是嗎,羿岩?
我取出剛讓陌影拿來的木簪,細細摩挲這上麵鐫刻的圖案,不禁惆悵萬千。不久之前我才知道,這木簪原是當初羿岩為芳菲所刻,用的便是園中的桃木,隻因芳菲愛極了那桃花。羿岩你對芳菲應是付出了真心吧,不然也不會苦等她五年。可惜,你卻無法回應我的感情。沒關係,不論你是否在乎,隻要我對你是真心的,便已足夠!
我來到芳菲的床前,靜靜地看著她。輕輕的呢喃著:“我真心的祝福你們,希望你跟他一生不離不棄。你一定要好好對他,他,等了你太久。”
我挽起芳菲的羅袖,用木簪在動脈上劃了一條口子。隻是鮮血並未湧出,倒像是凝固了一樣。這也正是“絕蠱”的奇特之處,受蠱之人隻是會咳血,卻不會因受傷而流血。這也是為什麼受蠱之人要受九九八十一天的折磨,方能血盡而亡了。這正是向自我了斷也不可,定是要受盡折磨。所以說這毒霸道之極,一點也不為過。
我手一抖,便在自己的腕上劃了一道口子。我將這流血的的手向芳菲受傷的的方靠近,隻見。芳菲那傷口之處似乎有甚麼在蠕動。慢慢的,一條血色的蠱蟲便探出頭來。像是受我血的吸引竟慢慢吮吸起來,然後快速的躥進了我的傷口。我迅速的用剛從香爐裏取出的“馨涎”將傷口敷上,傷口果然漸漸的愈合了。這則是“馨涎”的另一個妙處。
我剛幫芳菲敷好傷口,就覺得心間鈍痛。我大口他口的喘氣,克製住就要叫出口的聲音。絕對,絕對不能讓外麵的人聽到!我知道現在羿岩就在外麵守著,無論如何也不能讓他看到我現在這個樣子!我希望能夠微笑的離開他,所以我現在狼狽的樣子絕對不能讓他看到!
我捂住嘴,竭力的壓製要湧出口的甜腥。心跳漸漸恢複正常,疼痛也消減了許多。我站起身,回頭看了看芳菲,看她的傷口已經消失,臉色也紅潤了些,覺得是時候叫他們了。我攥緊了手中的木簪,然後緩緩攤開手掌,小心的將上麵的血跡去掉,便將它放在桌上。在我開門之前最後眷戀的的看了一眼,隻一眼,便足夠了。
打開門,對羿岩說道:“可以進去看她了。”便閃身出門讓開了路。
不想看羿岩與芳菲如何癡纏,便問軒王:“不知何時能見識到軒王府?”
“若曉曉願意,今日便可。”軒王調笑的說道。
“那勞煩軒王帶路吧。”我不客氣地說道。
軒王偏頭看了看房裏一眼,便說道:“那請吧。”
我跟在軒王後麵,沒走兩步陌影便擋在了前麵。
“曉曉…………你………多保重!”陌影誠心的說。
我扯著笑臉回到“嗯,我會的,你也是!還有,替我跟陌峰問好。”
然後我湊在陌影的耳側說道:“別忘了,但應我的事情。”語畢,我便站直了身子。
“我會的。”雖然隻是三個字,卻道出了陌影的心意。我也相信他,絕對會保守我的秘密。
直視著早已轉過身看到這一幕的軒王,直到他收回探尋的目光,我們繼續向前走去。倘若我回頭就一定能看到背後那束強烈的目光吧。不過就算看到又怎樣?這,並不能成為我留下的理由吧。
主子這又是何苦呢!陌影悶悶地想,既然不想曉曉走,為什麼不開口留下她呢?
隻見這時應守在尚未蘇醒的芳菲旁邊的羿岩,不知何時已走出房門,正定定的望著曉曉幾乎快要消失的身影。
看著這樣的主子,陌影除了無奈還是無奈。縱然很想告訴主子是小小一身範險為芳菲姑娘引出了“絕蠱”,可是自己又答應了曉曉,不能食言。所以,隻得瞞著主子了。隻希望主子和曉曉別再見麵,免得徒增傷悲。
隻是陌影沒想到曉曉並不是僅僅將“絕蠱”引了出來,而是導進了自己的身體。他當然也不知道,導蠱之人將因蠱毒的折磨而日漸憔悴,不用九九八十一天便會因經脈倒流而亡。曉曉不想讓他憂心,所以才騙他說隻要將蠱引出來便無事了,隻是過程費力些。在曉曉看來,隻要能充實的活下去,時間的長短對她來說已無多大意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