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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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隻三尾妖狐,我的名字叫小千,當我出生的時候我的尾巴數量決定了我的地位。我從小和父母一直住在深山老林裏。我的母親是二尾妖狐,我的父親則是一個混血兒---蛇妖和人的結合產物。雖然頂著混血兒的名頭聽起來十分洋氣,可是我的父親小時候過得並不安逸。雖然奶奶長得很漂亮,在人類中也有不錯的家世,然而我的爺爺是蛇妖之王,高貴的血統和地位決定了我爺爺和奶奶情路的艱辛,況且我奶奶的壽命很短,撐死了活著也僅僅隻照顧了我父親四十年,然而對於一隻小蛇妖來說,那四十年隻是茫茫光陰大海中的一隻浮遊,盡管美好卻很短暫。
我的爺爺很愛奶奶,也很疼愛父親,為了和奶奶在一起頂了很多壓力,壓力的來源之一就是爺爺的父親和母親。爺爺很強勢,為了奶奶,他頂住了所有的壓力,用他強勢的手腕贏得了將近五十年的勝利。可是,祖父和祖母並不是完全認輸了,他們有籌碼,他們有大把的光陰可以用,無需他們動手,奶奶的一生在他們眼裏根本不算什麼,隻要他們耐心地等,他們就有機會翻身。何況僅隻五十年而已,隻是一個閉關修煉的時間,等他們出關的時候,爺爺就已經失去了奶奶。
失去了母愛之後,父親很堅強,因為父親還有父親的父親,爺爺給父親的愛自然不會少,可是爺爺是蛇王,爺爺還是得遵照祖父和祖母的意思另外娶了一隻蛇妖,從此,父親的一生便坎坷起來,因為他有了後媽,有了弟弟妹妹。盡管飽受欺壓,父親還是平安地成年了,妖一般是280歲算成年,父親並不想繼承什麼,所以父親離開了那讓他留戀卻又痛苦的地方,獨自闖蕩。
再後來就是遇到了我美貌如花的母親大人,兩妖相遇相知,很快便墜入了愛河。父親和母親的結合產物便是我,雖然不知道二尾妖狐和半蛇妖的結合為何會產出一隻三尾妖狐,但確確實實地,我就是一隻三尾妖狐,盡管血液中有四分之一的蛇妖血統和四分之一的人類血統,然而總的來說,外表上一點也看不出來。母親說我是很珍貴的,因為多尾的狐妖本就不多,何況我有三條尾巴,我問母親狐妖最多有幾條尾巴,母親說她所知道的妖狐之王有四條尾巴,其餘的妖狐大多隻有一條,像母親這樣兩條的也不過十隻,三尾的就更少了,不包括我的話,目前隻有兩隻。
我的童年過得很快樂,因為不僅父親母親寵我,林子裏的妖狐叔叔和妖狐姐姐們也都很關心我,還有我的朋友小岩。小岩是一隻普通的妖狐,他與我差不多大,所以我們總是玩在一起。我們一直都呆在那裏,沒有出去,在我250歲之前,我沒有見過父母和妖狐之外的種族。
在我256歲的時候,我有了一個出去玩玩的念頭,我告訴小岩想讓小岩跟我一起出去玩,可是小岩不敢,因為小岩隻是一隻普通又安分的妖狐,所以小岩隻願意呆在大家一起住的地方。可是我不一樣,我的玩心很重,而且我的法術學得也不錯,我喜歡新鮮的事物,所以我大大方方的出走了,雖然我是珍貴的獨生女,我沒有兄弟姐妹,可我一點也不擔心我的父母,因為他們都是妖,他們有他們的二人世界,所以我留書出走了,等我玩夠了興許我就回來了,具體是什麼時候,我也不知道。
我在林子裏到處亂逛,我遇到過花妖、蜂王以及無數的動物。後來,我跑到了人類的世界裏,看到了形形色色的人。以前聽父親描述過人,也聽說過人類的生活,親眼見到了還是覺得不可思議,然後,我決定在人類的地方待一段時間,因為他們的世界吸引著我,我喜歡他們的生活。剛開始的時候並不順利,而且最討厭的是有許多自以為是的臭男人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盯著我,看著很惡心。甚至有一些膽大的在小巷子裏堵我,我生氣了,於是我想要教訓他們,正當我要出手的時候,一個長得十分清秀可是裝扮很奇怪的男人出手教訓了他們,他溫和地看著我,當時我隻覺得他長得很好看,我並不討厭他。
後來我才知道,他是一個雲遊的俠客他穿著網狀的外衣,左邊的腰間掛著一隻葫蘆,右邊的腰間插著一把劍。他問我要往何處去,我不知道,不過我覺得他挺有意思的,於是我跟他說我想跟他一塊雲遊。起初他不同意,他說一個姑娘四處漂泊是十分辛苦的,讓我回家去。我說我沒有家,我不怕辛苦,我不弱,我能照顧好自己。他聽了之後什麼也沒說,他默許了。於是我開始跟著他四處雲遊,路見不平拔拔刀,青山綠水任遨遊。我給自己取了一個人類的名字叫千意媛。
我們一起度過了N個春夏秋冬,我們之間漸漸變得不一樣了,我和他之間產生了濃厚的情感,據我在人間雲遊所得,我想我是愛上他了。於是,某一天,我問他:‘我愛上你了,你愛不愛我?’他說他也愛上我了。所以我們自然地在一起了。
可是好景不長,他的師姐找上門來了,他的師姐暗戀他很久了,知道他與我在一起了,心有不甘,所以一直在找我的麻煩,挑撥我們的關係。直到有一天,她發現我是一隻妖,一隻狐妖。沒有意外,她不僅告訴了他,還告訴了他們的師父。人妖不能相戀,他的師父是那麼說的,他師父重傷了我,將傷痕累累的我打下了山崖。這件事來得太快,快得讓我措手不及,從他師妹知道我是狐妖開始到我受傷落涯為止,他都沒有出現過,我想他是默認了,多年的感情,竟然如此脆弱,不堪一擊。
我拖著重傷的身體和破碎的心在山洞裏閉關修煉,等我修煉完畢再次出來的時候,人間已過一千六百多年。
出來以後,我放縱自我,隻要能夠享受到樂趣就好,其他的一切我已無所謂。我成立了一個千源組織,我網羅許多能為我所用的人手,找尋天下的美男,隻要是我覺得好看的,我就將其誘惑到手,假使誘惑不成功,那我就使用武力,總之,我過著無憂無慮的自在生活。
第一次見到他是在一個破舊的廟裏,他穿著破舊的衣服蹲在角落裏,喂一個老人吃東西。他長得很高,盡管有些瘦,手臂卻很有力,他腰間配著劍,所以我知道,他會武。他的名字叫陳澤義,那年他十五歲。那個躺在地上的老人是他年邁的父親。我問他願不願意跟我走,願意的話我可以給他們提供優越的物質生活,他那年邁的父親可以安詳地過完剩下的日子,衣食無憂。他隻沉默了一會兒便答應了。
盡管我給了他優厚的物質生活,他的眼裏卻沒有多少感情,他的表情也很冷漠,但是他很盡責,隻要是我下達的命令,他都會盡力完成,我給他找了師父,讓他將三腳貓的功夫深造起來。他很能吃苦,也很有毅力和天賦,他的劍術學得很好。他是我唯一一個用心培養的男人,我對他的感情是什麼我不知道,也有可能我單純隻是一時的憐憫之心作祟。總之,我培養他的初衷是不帶任何目的地。剛開始他的眼裏並沒有我,他隻當我是能給他好生活的雇主,我給他金錢,他給我辦事,除此之外什麼都沒有,他的眼中沒有色彩。隻是後來,相處了幾年之後,他的眼神有了變化,看我的眼神帶了點崇敬,我把他當做心腹,他的能力也確實不錯。
我混得很好,甚至混到了宮裏,做了妃子。君主君逸辰是個不可多得的帥哥,他的計謀和手段都很厲害,我乖乖地扮演一個妃子的角色,享受帥哥的同時做一個絕佳的看戲人,欣賞後宮中的各種“戲劇”,這樣的生活著實讓我快樂。
漸漸地,君逸辰有了許多子嗣,不過其中沒有我的,因為我不想要,我可以享受帥哥,也可以看戲,隻是我沒有想過要參與其中。他有六個兒子,每一個都長得不錯。皇後的大兒子自然地成為了太子,不過以後誰會是君主還得兩說,君心難測,更何況君逸辰的兒子很多,難保將來會發生什麼。
在所有的皇子中我最喜歡的卻是儀妃的兒子,他的兒子在所有的皇子中並不出眾,君逸辰對他也沒有過多的疼愛,就連他的母親儀妃也是一個讓人看不透的女人,溫婉賢淑,不爭不搶,不似後宮中的其他女子。她既沒有將自己表現的很出眾,也沒有很弱小,至少不會有人欺負她,也不會有人妒忌她,可以說,她混得不錯,她的心思我猜不透,難道她就不想獨霸君心或者母儀天下又或者讓自己的兒子當太子嗎?她的兒子似乎得到了她的真傳,即使是不上不下的地位,至少吃穿用度都不會少她娘倆的,生病了或是生辰的時候,君逸辰也還是會去看望一下,順便給點賞賜。
然而我喜歡清連的真正原因卻是他與曾經的那個他相似的麵容。盡管他傷透了我的心,讓我花了一千多年的光陰自舔傷口,有時候想起來我還是會很生氣,可又忍不住想他。在這種情況下,我對清連的感情也很複雜,有時候很想扁他,有時候很想勾引他,有時候隻想靜靜的看著他。我沒辦法理清自己,也沒想理,所以我就放任自己。
聽說他病了,而且病得很厲害,我偷偷地去看他,他的眼睛緊緊地閉著,他的臉頰緋紅,他的呼吸微弱,救他還是不救他,我掙紮了很久,一方麵我恨他,一方麵我又抑製不住地想他,我希望他痛苦,可我又不願他輕易地死去,我知道我的情感對他來說不公平,因為他與我之間並沒有什麼,隻不過是因為那張相似的臉,他就要承受我所有的愛恨。他的呼吸漸漸地微弱,他的母親隻是坐在他的身旁,呆呆地坐著,大夫給他看了也給他開了藥方,可即使是喝了他也沒有半點起色。君逸辰也去看了一次,相信就連他也以為他要失去這個兒子了,他看著儀妃的眼神有一絲愧疚,卻也僅僅是愧疚。這個我看不透的女人,沒有哭喊,甚至沒有表情,隻是呆滯的坐著,任兩個丫頭忙裏忙外,也不曾對君逸辰說什麼,無聲無息。
或許讓清連就這樣死去是最好的,可是我還是動搖了,我將自己的妖力輸進他的身體裏,我也隻是盡我所能,如果還是不行,我也沒有辦法。果然是上天垂憐,他沒有就此死去,他奇跡般地恢複了,甚至比以往多了些靈氣,這樣結果不知是福還是禍,不過可以肯定的是,我現在有那麼一絲高興,管她呢,我高興就好。
他的歌聲很美,他彈唱的曲子很特別,至少是我在人類的地方生活的這些年裏不曾聽過的,我知道他是為了他的皇姐而彈的,他的歌聲觸動了我(詳見第七章),撥動了我內心深處的那根弦,我第一次流出了藍色的淚水。
我一直關注著他,我沒有辦法不去關注他,我知道他過得很愜意,我也知道他開了一家別開生麵的茶坊,他的茶坊生意很好。
那一天,他隻帶了他的兩個丫鬟就出宮了。我想要他,於是我毫不猶豫地命令澤義將他帶來。反正我也呆夠皇宮了,如果可以的話,我可以帶著他回我老家,在那裏我可以陪他過完他短暫的一生。
我知道他會對此感到震驚,可是我沒想到的是他如此地抗拒我,我知道勉強不是長久之計,可是他的拒絕讓我想起了當年他的絕情,我無論如何也要得到他。可是我還是失算了。他的胸口有一朵紫蓮,那朵紫蓮在我毫無防備的時候傷了我,我很是驚訝,我關注了他這麼多年居然不知道他的胸口有一朵會傷我的紫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