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Cappuccino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36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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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緯16°48‘,東經96°9‘、在哪呢。在哪,在哪。。。。。緬甸,內比都。。。哈!找到!就是這,北緯16°48‘,東經96°9‘!”修長幹淨的食指指著位於地圖上那個小小的點,總司的嘴角揚起一個孩子氣的笑。“找了好久,終於有靈感了!”從木地板上扒起來,窩進柔軟的灰藍色沙發裏,手指飛快打字的樣子像隻偷了腥的貓。趴在地上隨意想個緯度、經度位置,在偌大的地圖上找尋這個地方,這就是總司怪異的寫作靈感。隻有這樣的方式他才能抓住那稍縱即逝的靈感,然後換取稿費來維持自己的生活。
    “催人命啦!要死啦!催死人啦!要命的來了啦!。。。。”那個歇斯底裏的尖叫鈴聲,讓沉浸在文字裏的總司皺起了眉。“又來催了,真是要人命啊~我又不會死不會給,寫好了就會給的嘛。。。。。”一邊碎碎念的從沙發上起來,從超大的床上的莫個角落裏找出了響個不停的手機。這獨特的手機鈴聲是為那些催命的編輯所設的,定時在每月的這個時候催搞,每次的催搞總能讓總司生不如死。
    一邊很沒形象的翻著白眼,一邊及不情願的按下接聽鍵。“喂…好,明天下午三點。……好,謝謝……嗯,明天見……”果斷的掛了電話,那位編輯的聲音商業化的禮貌聲音每次都會讓別璃惡心很久~不愧是文化商人呢,連語氣裏都充滿了金錢的味道。嗬嗬,不過自己也一樣吧,用的文字去換取生存下去的物質。都一樣的可悲也一樣的世俗,但誰無法擺脫這種世俗的肮髒,金錢的誘惑。人就是這種下賤的物種,自命清高又貪婪醜惡。自己何嚐不是一樣的?同樣的下賤,同樣的卑劣,隻是方式不同。又何必在這自明清高呢?自嘲的笑笑,隨便換件衣服,出了門。
    走出租來的小公寓,看到喧鬧的人群都些不適感。不知道多久沒出門了,每天活在自己編織的世界裏,連時間的流失都感覺的不到。好像慢慢在脫離人群,躲到自己那陰暗的角落裏,編織著自己的幻覺,然後死在自己幻想的天堂裏~要是這樣死也還不錯,算是個安樂死法。別璃躲在群裏,笑起來的弧度有檸檬的新鮮味道。人群裏發出小小的按快門的聲音。如同命輪開啟的那一聲細微的“哢嚓”。。。。
    為雜誌專欄寫他們所需要的東西,或是寫寫小說。獲得稿費,賺得名氣,能讓那個人看到自己……這就是總司的生活,也是總司的期盼。等價交換,各取所需後悠閑的走出編輯部大門,把不薄的信封裝進口袋裏。散漫的走在長滿香樟的街道上,享受著閑適的陽光,充滿香樟清洌氣味的墨綠色空氣,總司這才感覺的到自己還是活在這世上的。
    轉過幾個街角,去超市買食物,冰箱裏空得就剩下幾盒酸奶了。總司不害怕什麼,孤獨寂寞對於他而言就隻是空氣,時間對於他而言就隻是水。每天都會喝水,每天都會呼吸,而這些早就成了他的本能。隻是總司不知道,當時間、寂寞孤獨都成為了本能後,他注定隻能活在幻覺裏,直到用自己編織的幻覺殺死自己後才能結束這種類似於慢性自殺的生活。他最不能忍受的是饑餓感,那會激起他身體對食物最原始的渴望,也會扼殺他賴以生存的靈感。他需要用水、蛋白質、脂肪、糖類。。。。來填滿他的胃,讓他的胃感到充實。選好一大堆東西,付賬時那賬單讓總司有種花掉自己每天辛苦痛苦寫出來文字得來的錢的血淋淋的快感。
    拎著大包的東西晃回了家,脫掉鞋子,光著腳把食物塞進冰箱裏。坐在地上,為自己點了根520。別璃不喜歡抽煙,高中時生物課上吸煙者肺的標本一直在他腦海裏,像是被煙熏過的焦黑色讓總司對吸煙很抗拒。偶爾也隻是因為沒靈感才會抽一根。就算是抽,也隻會抽女士的520,極淡的煙草味和薄荷味混合在一起,對肺傷害很小。能帶給手指寫作的靈感和清醒的頭腦。
    抽完一根,突然對地圖又來了興趣。總司也不清楚自己為什麼會對地圖產生那麼大的興趣,那麼喜歡在偌大的世界地圖上尋找想要的靈感。用藍色水筆畫出的城市的名字,隻是簡單的兩個字讓心有了被陽光照射時的厚厚的灼熱感。總司在心裏重複著這兩個字,卻不敢念出來,怕潮濕陰暗的自己玷汙了這聖潔溫暖的名字——仰光。總司笑了,很純真的笑,總司知道自己喜歡上了這個溫暖的名字。仰光——仰望陽光,仰望溫暖,仰望藍色,仰望愛。。。。我很喜歡仰光,你呢?
    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睡著的,早上醒來的時候房間裏亂得可以,總司皺著眉像個不開心的孩子。不喜歡太過整潔的房子,也不喜歡太亂的房間,稍稍收拾得像個房間後才發現時早上9點是個喝咖啡的時間。ZTZS隻是一喧鬧的街上唯一可以找到安靜與喧鬧的平衡點的地方,它的音樂不傷感不激烈,它的燈光不明亮但也不曖昧,少有的香醇手磨咖啡是總司的鍾愛之一。它的免費對自己開放的誘人條件,總司當然樂意去。換了件舒適的衣服,出了門。
    坐在常坐的靠窗位置,總司習慣性的望著窗外發呆。
    “先生,你要的卡布奇諾,請慢用”正向窗外發呆的總司,被一下拉回思緒,“哎?我沒要咖啡。。。。。喂,你無不無聊?”總司給了坐在自己對麵的斎藤一一個白眼,喝了口咖啡。手磨咖啡特有的香醇留戀在唇齒間,香甜的味道和咖啡苦澀的味道巧妙的融合在一起,總司的表情像隻慵懶的貓。
    “就知道你這習慣沒變”齋藤一毫不在意總司的白眼,笑了笑“明明不喜歡苦的咖啡還要喝,你呀的怪脾氣~”伸過手摸摸總司的栗色短發。
    “我喜歡咖啡的香醇。”喝著咖啡的別璃語氣裏竟有幾分撒嬌。
    “你從來不喜歡苦的咖啡。總司,你不用騙我。”看著眼前笑得溫柔勉強的總司,齋藤一心裏疼得無法複加。
    你從來都不喜歡喝咖啡,你怕苦。是因為他喜歡,所以你才愛上咖啡裏最甜的卡布奇諾……
    “我喜歡喝咖啡啊,不覺得苦。”低頭攪拌著杯裏的咖啡,咖啡特有的香醇和苦澀縈繞在鼻息間。雖然不喜歡咖啡的苦,可是他喜歡,所以很甜。總司看著咖啡笑得無奈又溫柔。
    “因為他喜歡,所以即便你再怕苦,你也會喜歡,逼著自己去喜歡。”齋藤一突然覺得這濃鬱的咖啡味,是苦到發澀,苦到心裏。
    你可以為他改變一切,你可以為他接受一切,可為什麼你就不能看看我?看看一直站在你身後的我?哪怕一眼,一眼就好……
    “嗬嗬……”總司望著窗外洶湧的人群,眼裏穿過人群看到另一個靈魂,嘴角勾起無奈,執著的弧度。
    你寧可仰著頭,執著的愛著他,為什麼哪怕一秒都不肯給我……齋藤一慘淡的笑笑,滿是痛楚、無可奈何。總司愛上你,明知注定愛得痛苦卻還是迷失在你的笑容裏…就如同你明知,他是遙不可及卻還是執著不肯放棄…我們同樣可悲亦可笑、
    “總司,找時間去試試。”
    “小一,這份工作我很喜歡也做得很好。”接過齋藤一遞來的資料簡介,看了一眼,沒有翻看的任何想法。
    察覺出總司語氣裏的一絲不耐,齋藤一仍舊耐心勸說,“這份工作不錯,輕鬆、很適合你的專業。”
    “我能靠我的靈感養活我自己。”
    “別那麼快拒絕。好好看看,再考慮下。想好了,再打電話給我。我先去那邊忙了。”
    “嗯。”看著齋藤一清瘦的背影,有種深沉無奈的寂寞感。總司有些不忍心拒絕。喝了口咖啡。手磨咖啡特有的香醇留戀在唇齒間,香甜的味道和咖啡苦澀的味道巧妙的融合在一起,總司的表情像隻慵懶的貓,散漫閑適的靠坐著,目光遊離,思緒放空。
    “6號桌的Supremo。”將做好的Supremo放入托盤,低聲吩咐平助。擦拭著咖啡杯,一抬頭從這個角度恰好能完整的看到小貓。
    慵懶的坐著,幹淨骨節分明的左手食指輕敲白色的杯沿。栗色短發,細碎略長的劉海掩映著半眯的狹長雙眼,目光遊離明銳。清秀的五官中略有絲妖媚,櫻唇若有若無的勾起。精致的鎖骨,剪裁簡單的白村衣。淡漠的坐在那裏,輕而易舉的奪取了自己的視線……
    “哢嚓”清脆的快門聲……
    口袋裏手機細微的震動,有些不情願的按下接聽鍵。“喂,媽……“在親人麵前總司永遠都是個乖孩子。
    “我不想去上班,我這職業挺好的,我能養活自己,你們不用擔心”母親關心的老問題,每次打電話都是這個老話題。
    “我已經大學畢業了。我有自己的想法!”明知道母親是為自己好,為自己擔心,可還是忍不住對母親發了火。
    “我知道,……好,你照顧好自己身體……嗯……”總司掛了電話,怕再繼續下去,又會發生那無休止的爭吵。每次都說老話題,每次都會發火,每次都會爭吵……自己都厭倦了……用力按揉因為剛才電話而隱隱發脹的太陽穴,心煩意亂再沒了喝咖啡的興致。
    “一杯意大利濃縮咖啡不加鮮奶油、牛奶,隻加兩大勺奶泡,打包。”齋藤一看掛完電話的總司,皺眉心煩的喝著咖啡,對一旁的平助吩咐。
    “快要把店裏的咖啡喝光了!boss,你虧了多少啊?”熟練做好,打好包,一邊開玩笑,“衝田先生吃了多少白食啊?!”
    總司經常來店裏,熟得店裏的員工都認識。平助實在是覺得boss虧了,他基本把店裏的咖啡都給喝了個遍,而且每次都還是免費!boss對朋友實在是太好了!都不知道虧了多少……
    見總司和boss相視一笑,衝自己點點頭,接過boss手裏遞去的咖啡出了ZTZS。哎,boss真是好人啊……平助趴早櫃台上,望著總司遠去的清瘦背影,不由的感歎,“當boss的朋友就是好啊……可以喝免費的……羨慕啊!”
    不理會抱怨的平助,徑直走到總司坐過的位置。“我倒希望他能接受免費。”白色的咖啡杯下壓放著剛好的錢。眼裏滿是痛苦,心裏一片苦澀。“總司,你為什麼連這點關心都不讓我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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