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戰 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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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出發後的第七天。
運輸船已經進入了風色星係的邊緣。就著漆黑的背景,士兵們已經能夠看到木星的蹤影了。據說那個星球的植被是整個王朝所屬星係裏麵最豐厚的。物產也相當殷實。海洋麵積占了全球麵積的百分之七十一點二,魚類品種齊全。其中還有三種海魚和十種淡水魚是這個星球獨有的。大約從五十四年前開始,為了保持人口的相對平衡,王朝已經製定法規禁止了前往該星球的移民。現在這個星球主要是由三個自由聯邦和兩個王國管理。六塊大洲正好平均分配。其中一塊在北極的沒人定居,所以就被科考隊占據了。
新十七縱隊將要前往第五聯邦共和國的塞西半島。在那裏一個新的軍港即將建成。
根據聯邦共和國的國家史誌記載,共和國的先民們第一腳踏足於該國的領土就是在塞西半島的南端。他們發現這個地處亞熱帶的半島上住滿了猴子。這些猴子相當好鬥。一旦有人接近他們,他們就會發出“塞西塞西”這樣的尖聲嘶吼,叫得人頭痛欲裂。而猴子們則在這個時候趁人不備給你來個一爪子。可別小看了這些個頭不大的猴子,抓起人來傷口深可見骨。
這些塞西猴也曾經被當做寵物被進貢給清都。很可惜,猴子就是猴子,不懂得討好清都的主子們。最厲害的那隻猴王一上去瞅準了清儀君的雪白胳膊就是一爪子。嚇得一旁的黑衣衛一巴掌就把猴王斃於掌下。鮮血淋漓的場麵倒了不少王公貴族的胃口。而第五聯邦卻因禍得福,被減免了這一年的稅賦。因為清儀君說了一句,“為了捉這猴子費了不少人力吧?”正乾帝兩眼一眨馬上明白了君上的意思,立刻開了免稅單。
此刻,這一段為人津津樂道的故事正被雨夜娓娓述來。
白龍•晴宇窩在雨夜的床鋪上,獨占了大好位置。他兩眼朦朧地聽著故事悄然入睡。
雨夜收起已經放得很輕的聲音,把一條薄被蓋上晴宇的身子。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
逞英雄的時候也就是在十七縱隊的招募會上。卸下外殼,裏麵的那個稚嫩靈魂便蠕動著向溫暖和柔情靠攏。
這幾天雨夜已經開始習慣叫他晴宇,習慣被他纏著講睡前故事,習慣身邊總是坐著一個小孩。連帶著上將都取笑他很有賢惠家內的潛質。
上將這幾天有點忙。該怎麼說呢?這就是新十七縱隊的現狀呐。從不同軍營裏抽調過來的人,自願轉隊的人,上級推薦的人,他們各懷著自己的抱負而來,互不了解互不相讓。摩擦起火是遲早的事。上將在這個時候展現出他久經風雨的智慧和對下屬的調控能力。他這幾天呆在餐廳和休息室的時間比較多。這兩個地方都是有利於促進上下級之間關係融洽的場所。當然,上將也不會傻到一個個地去和那些個下等兵們握手拍肩的份。他隻是在人堆裏找出那幾個中心人物,然後搞定他們就萬事大吉了。
“雨夜,這個人或者你可以一用。”昨天,上將帶了一份資料來找雨夜。他介紹給雨夜的那個人是從海南財經大學畢業後自願入伍的。從電子檔案上看他的照片,斯文有禮。極少見地帶著金絲邊的眼鏡,臉上的笑也是很靦腆的。雨夜接受了上將的提議。他知道他不是很擅長數字遊戲。和•言也是。所以,如果要以防萬一,經濟這一塊上絕對要找個信得過的人才好。那麼大的一個軍港,其運作規模可不亞於一個小型城市。
上將同時帶給他的還有一個封了神院封條的小盒子。
“這是清都特使帶來的東西。”上將朝他神秘地一笑,然後離開。“她隻呆一會兒,所以我現在要去陪她。你自己打開看吧。”
雨夜有些莫名其妙。他在上將離開之後,鎖了房門才打開那些帶著紅色符文的封條。
藍色絲絨的盒子裏躺著一枚碩大的戒指。五獸環繞。中間的一顆藍色寶石熠熠生輝。
雨夜啪地關上盒子。
這是什麼意思?
在婚禮還沒有昭告天下之前就把皇權之戒給他……到底什麼意思?!
雨夜就這個問題已經想了一天了。
現在這枚戒指還躺在他的口袋裏,硌得他腰疼。
“先是給了我帝令和方旗軍的指揮權……再接著讓上將給我製造緋聞……現在又給我送來了皇權之戒。止墨,你的占有欲就這麼強烈嗎?”
雨夜怪好笑地想起了他住在浩英宣私宅裏的第一夜。他們在床上相互宣告彼此的宣言,互不相讓。
他大概是對那個“宣言”很敏感甚至很反感吧?
“另外,皇權之戒的送達是不是也在暗示,那邊的‘腫瘤’正在惡化呢?”
雨夜希望這隻是他的擔心。這個戒指不到最後他不想拿出來示人。
因為,那是止墨獨占他的標誌。
他林•雨夜暫時還不想囚禁自己。
滴。
電子門鎖的顯示器亮起紅燈,顯示有人敲門。
雨夜打開成像裝置,發現正是和•言時不禁有些啞然。
門打開後,和•言略微一怔馬上展顏笑道,“今天上將不在嗎?”
雨夜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哼道,“你看他有哪天在的?”
和•言眯起眼,湊近雨夜的耳朵道,“他這麼一把年紀了,找上你,不得天天看著才穩當?”
雨夜的臉一下氣得通紅。他很想跳腳。他很想反駁和•言的話。他甚至想狠狠地摔他一個大嘴巴。可他最終沒有。
他把怒氣扭轉成笑容,顛了顛腿,不無痞態地回道,“想獨占著我?你們一個個門都沒有!”
和•言顯然被他戳中了心思。他很尷尬地往後退了一步。半晌,他才開口道,“我們還跟從前一樣好嗎?”
和•言的眼裏流露出祈求的樣子來。
雨夜心中一歎。
怕是晚了很多年啊。
他輕鬆地比了比兩人肩上的星徽,道,“少校閣下。您現在好像是待罪之身。先想著保住自己身家性命再說吧!”
和•言看著他在黑暗裏異常陌生的臉和眼神,自道不該。他無言地舉手行禮,姿勢標準。
“是,長官。”
雨夜目送他筆挺的身姿離開,情緒不免有些煩躁。
難不成,每個人都想著同一件事?
為什麼一定要把自己鎖在一處?
都是些死心眼的。
雨夜搖搖頭。他想活在自己的天空裏,自由地,不受任何束縛地活著。
當初考軍校的時候他這麼想,林•敏生死的時候他其實還這麼想,到如今他依然這麼想。
踱回屋裏,白龍已經翻了個身,臉朝裏地睡得香呢。雨夜重新坐下,抽出上將給他的資料翻看。
裏•越年。現年五十七歲。
十八歲時考上海南財經大學。五年後畢業並考取研究生。
主修經濟管理。入伍前曾擔任金融警察,也就是一般意義上的黑章警察。破獲過三起橙色經濟類案件。涉案數目高達七億五千多金。後在舉報貪汙案件時敗訴,被指控損壞他人名譽而入獄三年。出獄後,隨即入伍。由於其有先科在身一直未受中用。
十年前調入後勤部,主要負責財會類目的賬務謄寫。因為查出了一起虧空而再次受到啟用。當時的推薦人是後勤部的財務科負責人。
雨夜的目光移到了其中一行。
“既然有先科就不可能讓他入伍。”
雨夜摸了摸下巴,嗬嗬笑了起來。
上將大概有發覺什麼吧。
雨夜收好材料,把白龍的身體往床裏挪了挪。他也該好好睡個覺了。
再過五十六個小時,他們就該著陸了。
真是有夠嗆的。
裏麵的白龍翻了個身,一把抱住雨夜,嘴巴裏還嘀咕了一句,“嗯,別走。”
雨夜仰天翻了個白眼。
連這個也不消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