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求求你們，放了我爹吧！求求你們！不要再打了！不要再打了！”少女哭泣著拉著一群身穿黑色衣服的人，企圖製止那些人去毆打一個中年男人。
    “滾開！你爹欠了我們賭坊多少錢你知道嗎？！打他算是便宜了他！”一個打手撥開少女的手，繼續拳腳相加在中年男人的身上。
    周圍圍觀的人指手畫腳，沒有人上前幫忙，大家都知道那人定是賭的傾家蕩產，妻離子散。誰還願意像這樣的人伸出援手呢？不過是一個沒有了自己的人而已，不值得。
    “求求你！求求你！隻要不要再打我爹，我什麼都能答應你！求求你！求求你！”少女見阻止那些打手絲毫沒有用，跪爬到不遠處一公子腳下，伸手拽著他的衣擺，哭求道。
    “你爹欠了我三百兩紋銀。你倒是說說，你有什麼能值三百兩紋銀的？”那公子閑坐在一張太師椅上，單手執著一白玉杯，另一隻手輕銜杯蓋，一點點撥開漂浮的茶葉，輕啜一口，笑著問道。
    “我……”那少女不過十三四歲的樣子，乍一聽這樣的問話，不知如何回答，扭頭看見被一群打手打的已經奄奄一息的老爹，又轉頭看著一臉笑意的公子，深深地拜下去，說道：“我願為奴為婢，做牛做馬，終身侍奉公子左右！求公子放了我爹！”
    “哦？”
    公子手向側一伸，即刻有仆人接了過去，繼而又恭敬的退到一邊。
    “為奴為婢？做牛做馬？做什麼都可以麼？”公子嘴角邪邪的勾出一個弧度，低頭把玩著拇指上的羊脂玉扳指，“去，把他爹弄過來。”
    身邊的人聽了。快步走到路中央，製止了那些打手，吩咐了一句，便有人拖著半死不活的男人摔在公子的腳下。
    少女看見伏在地上的男人，撲上去，抱住那男人開始輕輕搖晃：“爹！你怎麼樣？”
    公子示意手下人，便有人走上前，揪起男人的頭發，迫他抬起頭來。一張沒有未來的臉。滿是胡茬和血跡，眼中滿是賭徒的迷茫和瘋狂。
    “公子，隻要您放了我爹，我什麼都答應你。”少女抱著男人的胳膊大聲說道。
    公子依然輕輕微笑，摩挲著右手拇指上的玉扳指：“譚老二，我問你一句話，你可要想明白了再回答。”
    拎著譚老二頭發的下人使勁一拽，那譚老二才哼哼出聲。
    “想要償清你欠的銀兩很簡單，隻要你將你這女兒賣與我，並且發誓不再來找尋，我就放了你。不過，你也不要再出現在我麵前。”公子悠悠開口，說出價碼。
    那譚老二聽得公子如此發話，立時瞪大了眼睛。
    看見如此表現的公子突地一笑，暗自搖頭。
    “行！反正生個女兒什麼用處都沒有！幫我抵了這債倒也劃算，不枉我生養她一回！”
    “爹……”少女怯怯的看著譚老二，嗓子發不出聲音。
    “哦？哪怕，我讓她去青樓接客，你也不準來尋，你可答應？”
    “答應答應！隻要您不再向我追要那三百兩銀子，您說什麼是什麼。本來我就想著實在沒有錢了，就把她賣到萬花樓去！這下也省了力氣！”譚老二一聽欠的錢可以不用再還，連忙答應著一切。
    “好！可記住你今天說的話，別日後反悔。”公子站起身來輕輕掃掃衣擺上的褶皺，大步離開。
    身後的人也跟著蜂擁而去，一人腋下夾著失了魂的少女，一同消失在在拐角。
    “哎！真是可恨又可憐，那麼好的閨女怎麼就遇上了這樣的狠心的爹！”
    “就是就是，到那大戶人家的孩子還能做什麼？為奴、為婢，姿色稍微好一點還要給少爺老爺們暖床。”
    “不知道這是第幾個嘍！哎，這錢公子也真是的，要那麼多的女人幹嘛？也不怕被掏空了身子，瞧那瘦瘦小小的樣兒吧，肯定是不知道節製，可憐了那些女子了！”
    公子一眾人離開後，街上的人議論紛紛，有的說那公子本是江湖上有名的采花大盜，現在不犯案手癢癢，就隻好用這種手段搶些良家少女。也有人說，公子定是某個大青樓的幕後老板，看見一些貌美的少女便想盡辦法弄到手，然後送到青樓去。還有人說，公子本是柳下惠，強這些女子回去，無疑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回去定是折磨那些女子泄憤了。各種流言傳在民間，版本各式各樣，而這流言的中心卻無疑都是那個神秘身份的公子——錢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