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世界 第八章 棚戶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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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還是那麼藍,草地,以及在草地上奔跑著的少年,那帶著無雜質的純真臉孔…模糊…周圍的一切開始變得模糊,盡管少年還在先前跑著,腳下分明是油綠的草地,卻逐漸開始了浮動,似乎草地之下並不是堅實的土地,而是水流一般,然後像是沼澤,盡管少年奮力掙紮,身體卻也想下陷去,那冰冷的,讓人窒息……
“哇…呼,呼”反射性的直立起身,手向著左手邊抓去,卻僅僅伸到了一半便停止了動作,那是原來的自己放置武器的地方,沒有任何東西,周圍一切是自己並不熟悉的,突然間想起自己已經,不是在從前了吧,自己的身上穿著一套有些發黃的白色的衣服,躺在床上。身上還搭著一條薄薄的被子,其實看起來,自己好像是在一個房間裏,之所以說是好像,僅僅是因為,如果這個破爛的如同即將拆遷似的地方還能稱之為房屋的話,房間的四壁是仿佛隨時都會塌陷的石牆組成,甚至有一麵牆的半塊牆麵已經被石板重新填了起來,盡管破敗不堪,卻十分的簡潔,明顯是有人經常收拾所致,從右麵的窗戶看出去,遠處是一望無際的灰黑色海麵,遠處還有一個海島,但入眼的,沒有任何鮮亮的色彩,灰敗…是旬眼中所有的顏色。
“吱,嘎”令人牙酸的摩擦聲,門被推開,進來的是一個端著碗的老婦人,看著視線從遠處拉回到自己的少年,老婦似乎有些心疼。
“你醒了?傻孩子,你說說,生活在怎麼難過也不要想不開啊,雖然去了那邊不一定會活下來,但好歹也不能去輕生啊。”老婦人絮絮的說著,皺紋似乎也擠在了一塊,這是一個年齡很大的老人。見旬似乎還在發呆,老人走到床邊,將手中的湯碗遞向了旬,眼中似乎有著一種讓旬有些不適應的和藹,接過了湯碗,別過頭去,然後全部喝了下去。看著不怎麼樣的湯,對於如今的旬來說也無異於一頓大餐了。
“嗬嗬,慢點。”滿意的看了看旬,拿過湯碗,老婦想著屋外走了出去。
“那個,今天是什麼時候?”身後傳來的,似乎帶有些怯怯的聲音喚住了老婦,但聽到這個問話,也呆了呆,這孩子不會留下了什麼後遺症吧。
“10月五日啊。”老婦回身關懷的問道。
“不是,我的意思是,今年是什麼年份?”對於老婦的誤解,旬隻好詳細的再一次的問道。
“2416年啊,孩子,你還好吧?”說著有些擔心的放下碗,走了過來,手背向著旬的額頭摸去,顯然是想看看旬是否發燒了。
但常年養成的習慣,讓旬下意識的躲過了老婦的手。
“哦,嗬嗬,是我唐突了,對不起了哦,孩子,不過你真的沒有事嘛?”不在意的將手收了回來,輕聲的問道。
“沒事”這種感覺讓旬感到很不舒服,這種想,渴望得到關心,內心卻有排斥這一切的矛盾心情。
“那你好好休息會兒吧,我先出去了,有事叫我吧,還有,以後叫我沈姨吧。”說著收拾好了碗,帶上了門出去。
“2416年,已經過去了,那麼久嘛?這個到底是什麼地方啊。”本來已經做好了思想準備,真相卻還是讓旬有些沉重了,一連串的問題浮現腦中,甩了甩腦袋,旬重新躺了下去,將被子捂住腦袋,努力讓自己有些混亂的內心再次平靜下來。
……
旬是被一陣吸引食欲的香味給吸引的,他肚子裏仍然空空如也,算起來,這麼久了,他也就隻是喝了一碗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做的湯而已,肚子很正常的發出了抗議,沒有過多久,門外一陣腳步聲響起,房門被打開了,天色已經暗了下去,沈姨在牆壁上摸索了一下,房間中的簡陋的光源逐漸亮了起來,有些昏暗,接著,旬便被沈姨手中端著的食物吸引住了,雖然完全不知道這些旬從來見所未見的食物是什麼,但並不影響旬的食欲,況且說,它的味道與旬認知中的肉類也沒有什麼區別。對胃裏空空如也的旬來說,這並不亞於任何一種美味……
接過沈姨手中的水杯,身側已經堆了一疊餐盤了,饑餓的感覺也是讓人很無法忍受的,其實對於食量似乎增大了的旬來說,其實他也並沒有吃飽的,饑餓了太久的時候,反而不能吃的過於飽,所以在旬並未有饑餓感的時候便停止了進食。沈姨收拾好碗筷,並叮囑旬好好的休息下,便準備開門出去了。
“沈姨,可以給我講講,這個地方以及,這個世界嘛。”帶有些請求的語氣,從沈姨身後傳來。
“孩子,你……”雖然疑問卻並沒有詢問,而是將餐盤放在一邊之後。便耐心的將自己所知道的詳細講給旬聽。
從沈姨的口中,旬得知,這裏所處是一個類似於貧民所處的棚戶區所在,周圍有很多類似的建築群。而這一片區域內所居住的人口達到了60萬,離這裏最近的一座3級城市也足足有700多公裏,整個世界存在著許多類似的貧民棚戶區,在這幾十公裏的棚戶區周圍,卻駐紮著聯盟的軍隊,這裏的存在不過僅僅是用來於對於地球不知強盛的多少的高等行星進行交換的條件罷了,每隔一段時間,世界各國的聯盟會在這些地方選出人選,作為勞動力送往高等行星,以換取高等星提供的各種資源,不過,被送往高等行星的人們卻再也無法回歸,甚至於,沒有人知道,他們到底是去做什麼。在這種極端的環境之下,所有試圖逃離的人們都會遭到處死,或者流放,沒有所謂的自願與否,隻是因為,貧民的存在,不正是作為的可以無條件使用的單位。而旬卻正是被臨近海邊居住的沈姨所發現的,一年又一年,已經不道一有多少人從這裏被帶離,而像沈姨一樣的老年人卻不會被帶走,畢竟,高等星係需求的僅僅是這些廉價的勞動力而已。
距離下一次高等星係天蚳星係派來的運輸艦到達也不過一個月左右的時間而已了,每次運輸艦的到來,伴隨著的是上萬的人被帶離,去到一個完全不知道離地球多遙遠的地方,不知道自己的命運。甚至不知道自己能否活下去。
沈姨將天蚳星係的來曆以及這裏的基本情況都告訴了旬,說到每年天蚳星係會派艦隊來運送人口的時候,沈姨已經哭成了一個淚人,淚水無可抑製的在這個滿經風霜的老人臉上橫流,幾年前,與天蚳星艦隊一同離開的,有著她那成年不久的唯一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