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臻審話、卻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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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蘭苑。
馥夕顏剛踏進桑蘭苑,便被苑內景色所歎服。
欄架搭著高牆,上頭攀著藤花兒正透香,荷池靜落於苑中央,偶有蜻蜓吻上荷花,在苞尖閃動著銀翅,留下點滴名為初露的晶瑩。
好美!
驚歎之際,她的腳卻並未停下,出了桑蘭苑,一眼便瞥見了熙怡樓。
她走上前,見一門虛掩著,她將手貼在門上,輕輕一推,門“吱”地一聲,手如觸電般收回。
“你是誰?!”
身後傳來低沉的聲音將她嚇了一跳,慌忙轉身,見一男子正陰沉著臉看著她。
英挺的鼻子,如紙般薄薄的嘴唇,劍一般的眉毛斜斜飛入鬢角落下的幾縷烏發中。英俊的臉,麵部輪廓完美的無可挑剔。
她迅速的調整好心情,頷首道:“奴婢是新來的伺候王爺的貼身丫鬟。”
“新來的?”他的臉色有些緩和,“這裏是書房,不是你這種人能進的。”
“是。”她低著頭,黑發遮住她的臉,看不清她此時的表情。
他看了一眼她手上的一疊衣服,道:“先把衣服換了,過會到本王房內來。”
“是。”
待他離開,她輕輕推開了書房隔壁夙央閣的門。屋內一片陰暗,她放下衣服,將窗推開,陽光透過窗射進房內,讓原本陰沉沉的房間變得明亮,有了些許的生機。
她摸了摸桌子,手尖變白,看來有幾日未清掃了。
她換上淺橙色的衣裙,來到君臻的房門前,停住,屈起手指輕扣緊閉著的朱門。
“進來。”
得到他的應允,她推門進去。室內並不像其他貴族般那麼奢侈,隻有簡單的一張床、一張桌子及幾張椅子,床頭旁還掛著一把劍,細聞室內有淡淡的古龍水清香。他正坐在桌旁,手捧著書,見她進來,輕放下書,目光轉向她。
她行了個萬福,垂首,等待著他的問話。
“把頭抬起來!”
她微微抬起頭,他看到那雙靈動的水眸,不禁一怔。
秀慧的眼眸中流露出些許的調皮,他能看到在她清澈的眼裏映出的自己。
見他許久不語,她輕聲喚道:“王爺。”
君臻猛然回神,輕咳幾聲以掩飾自己的失態,問道:“你叫什麼?”
“奴婢馥夕顏。”
“馥夕顏,很不錯的名字。”
麵對他的誇讚,她不知應回什麼。
沉默一會,他突然問道:“你可聽說之前幾個伺候本王的貼身丫鬟離奇身亡之事?”
“奴婢略有所聞。”
“那你為何還來?不怕麼?”他突然很想知道她為何而來的原因。
她抬眼看向他,嘴角扯出一抹淺笑:“怕,但奴婢想做個例外。”
他愣住,未曾料到她會如此回答,心裏暗暗佩服她的勇氣與膽量。
“你的臉怎麼了?”他並未發覺自己眼中所流露出來的關切。
馥夕顏的語氣依然平靜:“回王爺,因幼時玩火,不小心燒傷所致。”
君臻聽後,心裏竟有些惋惜與同情。若臉上無傷,想必是美人一個,甚至可說得上是絕色。
“想當年,馥夫人蘇依依豔壓群芳,絕色美人一個,可惜最終落得個自盡的下場。”
他歎息,惋惜言溢於表,卻不知馥夕顏已驚訝地看著他。
“她,為何自盡?”她顫抖地問道。
“當初馥家被殺後,張括隻留下馥夫人,可憐馥夫人親眼看著自己的家人被殺盡,卻無能為力。張括垂涎於馥夫人的美色,想占為己有,可馥夫人寧死不從,最後飲毒自盡。”
她聽後,咬牙握拳,眼中已蓄滿了濃濃的殺意。
“殺馥家的人,不是君,皇上下令的嗎?”
“是啊。”
她嘴角浮起一絲冷笑,眼中的殺意逐漸褪去,恢複了以往的平靜。
“謝謝王爺與奴婢說這些。”對於他能告訴她這些,她由衷的感謝道。
君臻也從回憶中回過神來,笑道:“沒事,無意間憶起往事,隨口聊聊。”
笑起來的他,特別英俊。
“王爺,您笑起來很好看。”她眼裏帶著淡淡的笑。
他一愣,回過神來,臉微微有些發燙,笑得有些無措。
兩人正對笑無語門外響起了叩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