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二十六章 思念一個人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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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不知道,思念一個人的滋味,就像喝了一杯冰冷的水,然後用很長很長的時間,一顆一顆流成熱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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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師父……”
手中的雪水順著手紋流走,惟一恍然回神,才發覺手已經凍僵,低頭看見徒弟擔憂的小臉,他有些歉意,自己讓這個小孩兒擔心了。小鬆從初五懷中跳到惟一肩上,輕輕磨蹭他的臉龐,用自己的方法安慰主人,而雪王也難得安靜的蹲在初五肩頭,沒有搗亂。
惟一看著這些可愛體貼的小家夥,輕笑出聲,正要告訴他們自己沒事,就聽到初五純真的語言:“師父在想師爹嗎?”
嗄,惟一的笑凝在臉上,有些不自然的咳了兩聲:“初五,這話是誰告訴你的?”
“師父是說師爹的事嗎?雪王說的。”初五很沒義氣地出賣了某隻家夥。
惟一眯眼盯著那個站在初五肩上雙爪交叉故意看天的家夥,氣的牙癢。眼珠一轉,惟一一臉哀傷地托起小鬆,語氣傷心難過:“主人好寂寞,自從無為走了以後就再也睡不著了,從今天開始小鬆晚上都陪主人睡吧,不然睡不著覺好可憐!”
“吱吱——”主人不可憐,以後小鬆陪主人睡覺,主人就不會睡不著覺了!
得到滿意答案的惟一抱著小鬆轉身離開,眼角瞥見氣的一蹦三尺高的某隻,眼睛眯得好像偷著食的狐狸!
如果你以為西方就是飛沙走石寸草不生艱難困苦不適長住的地方,那你就大錯特錯了。這裏也有碧水連天;這裏也有草長鷹飛,這裏也有豐富物資……
這裏是一個和中原江南全然不同的地方,這裏的女子熱情奔放,不似江南女子婉約羞澀;這裏的男子強壯豪放,不似江南男子文雅柔弱。
惟一帶著初五開心地走在這個西部小鎮上,耐心地回答初五一驚一乍的問題。
“哇,師父,這裏的馬和中原的不一樣,它們背上有長兩座山峰。”
被初五的話逗得開懷,惟一笑著解釋:“初五,這不是馬,這種動物叫駱駝,它們背上的駝峰會幫助它們順利穿越浩瀚沙漠。”
“哇,師父,那個人被蛇纏上了!我們要不要去救他?”
“傻徒兒,那是耍蛇者在表演耍蛇,你看,那蛇都不咬他。”
“哇,是啊是啊,師父你看,那蛇會聽他的話,跟人點頭彎腰,還會和著笛聲跳舞呢。”
“哇,師父,那個老人家在彈琵琶。”
“那不是琵琶,那是六弦琴。”
“六弦琴?師父你好聰明啊,師父你會不會彈,你彈給初五聽好不好?”
“老人家,這是一點碎銀兩,恕我冒昧,能不能借您的六弦琴一用?”
“哎。”老人高興的接過銀兩,將琴遞給惟一。
接過六弦琴,惟一坐在老人身邊,笑著調了調音,叮叮咚咚的琴聲響起,清澈優美的旋律,溫柔仿若天籟的歌聲,那歌聲中繾綣纏綿的思念感染著周圍的人,漸漸止步的越來越多,人們靜靜地凝聽,如癡如醉,有人想到胡楊樹下許下終身的青梅,有人想到桃花紛飛定下誓言的竹馬……
相愛卻終究天涯相隔的心上人啊,無論你在何地,無論你做何事,我依然在這裏等候你……
“
Whereveryougo,Whateveryoudo,
Iwillberightherewaitingforyou。
Whateverittakes,
Orhowmyheartbreaks,
Iwillberightherewaitingforyou……”
你在思念誰?
隔著人群,雲皇天縱看著那個彈奏六弦琴的人,美妙的歌聲,從未聽過的旋律,若是以前,他會新奇甚或有些愉快,因為又發現一個特別的樂師,可是,此刻,他隻覺內心有什麼東西在撕咬,咬得他幾乎控製不住自己,想毀掉那把琴!毀掉所有聽歌的人!毀掉那個人想念的人!
明明,明明隻是個醜八怪,可是,為什麼?為什麼會如此牽動自己的心?
克製住翻騰的情緒,雲皇天縱冷著臉轉身離開,在知道自己最近不受控製的情緒後,他開始冷靜的思考。
王者無情,也許應該殺了這個人!
在思念某個人的惟一不知道,自己已經引起某人的殺意。隻是雲皇天縱還沒來得及下手,卻有人先對惟一痛下殺手!
無妄之災!
惟一一邊躲閃羽箭,一邊護著初五。這些襲擊者下手狠辣,幹脆利落,是一批專業殺手,看來是衝著那位大人來的。
雲皇天縱坐在車內,透過車窗望著外麵的打鬥,確切的說,在看著某一個人。
小心!他的心一緊,見小黑炭躲開偷襲的劍,才微微鬆了口氣,心中又氣又急,恨不得提著對方耳朵大吼,“真是個大傻瓜,別人已經要殺你了,你還手下留情!”
“尊主,善兒好怕!”江宜善偎進雲皇天縱的懷中,紅唇微嘟,水汪汪的大眼深情地看著雲皇,想要得到心上人的安慰。
“嗯。”雲皇沒有移開目光,專心的看著外麵的情形,有好幾次,刀劍擦著惟一的身體而過,他的心跟著提了又提,好想出去殺了那些人,隻是這些殺手甚至勿須動用影衛就可以解決,他這般出去豈不令人懷疑,再者自己從來不曾為了誰出手過呢!為了一個醜八怪出手,這不讓人笑話嘛。
在冰火兩重中煎熬的心,早已經忘記要除掉某人的話。也因為他的遲疑,惟一受了輕傷,假如那時雲皇出手相救,是不是後來就會有所改變?
命人將所有殺手碎屍萬段,眼角瞥見那人因受傷慘白的臉,心中有些得意,自己為他出氣,他應該會開心了吧!
可惜不同境界的人思想就像不相交的兩條平行線,惟一臉色慘白隻是因聽到城主竟連死去的人都不肯放過,心中鬱堵所致。
究竟是我們愈行愈遠,還是我們從來就沒靠近過?很多年後,惟一想到這個問題,依然沒有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