歪了歪頭，手裏鬆著領口的蝴蝶結，越靈均覺得自己總不能適應這種不舒適的禮服。陶燁很自然的伸手幫忙，仿佛回到了幾個月前那場相似的宴會。
    “謝謝。”越靈均下意識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陶燁的手空在那頭，有些無所適從，隨即略帶僵硬的放下了。
    越靈均放下撥弄領子的手，看著眼前仍然英氣逼人的男人，臉上露出放鬆的微笑：“最近可好？”
    沉默了一下，還是隻回了兩個字：“還好。”
    一時無語，身旁的聲音像消失了一般。
    “不曾料想再次會麵是如此情景。”越靈均眼光停留在遠處，卻不知到底停留在何處。
    “唔。”陶燁隻是應了一聲，也不知到底是在同意他的說法還是隻是無意義的發出聲音。
    “何以不問為何？”越靈均向侍應要了兩杯紅酒，遞了一杯給陶燁，自己晃了晃，小啜一口。
    “無需。”陶燁也把酒杯送往嘴邊，一飲而盡。
    越靈均知道，陶燁的潛台詞是，他懂他。因此不需要問他理由。
    “不惱？”越靈均好笑問道。
    陶燁搖了搖頭，回視著他。
    越靈均定定看他數秒，隨即宛然一笑。
    “但你不會輸？”越靈均笑著搖頭。
    陶燁點了一下頭。
    越靈均笑出聲來：“拭目以待。”說罷放下酒杯便離開，完全沒有留戀。
    “這麼重大的事，身為爸爸的我竟然隻從財經新聞上看到，實在是傷心啊。”鬱廉看著身旁依偎著精心打扮的財政部長女兒的自家兒子，狀甚悲傷地說道。
    “因為我以為，爸爸不打算認我這個兒子了啊。”鬱廷無奈的搖著頭。
    “就算是這樣，也是因為你這個兒子讓人太失望啊。”鬱廉歎氣說道。
    看著做作的如此自然的自家父親，鬱廷不禁笑歎，這也是門藝術。
    “Hon，whatareyoutalkingabout？”身旁的金發美女聽著父子二人用自己幾乎毫不熟悉的語言交談，努力嚐試著加入對話。
    “Sweetie，dadandIhavetotalkaboutsomebussinessstuff，couldyouexcuseusforawhile？”帶著一臉狀若真誠的抱歉，鬱廷很紳士地親吻了一下未來的妻子。
    克裏斯丁娜甜甜一笑：“Sure。”便優雅的離開。
    “你帶著親愛的弟弟過來，是為了示威麼？”鬱廷眼光很快捕捉到那抹耀眼的身影。
    “我可是好心，陶燁跟他不是很久沒見過麵了嗎？”鬱廉一臉“我是無辜”的表情。
    鬱廷哼笑一聲，鄙夷的看著比自己還要做作的父親。
    “你就是想確認。”鬱廷不齒。
    “不得不說，作為我的兒子，在智慧上你是完全及格的。”鬱廉並不否認。
    “可惜，我討厭跟在你屁股後。”
    “所以我不在找代替品？”鬱廉很得意的笑。
    “哈哈，怎麼看，他都不比我易搞吧。”鬱廷有些訝異的看著那個一直在不停地吃著，幾乎沒有停過手的美麗青年。
    “但他對我的東西沒有興趣。”鬱廉很淡定的說。
    “你又知道？”鬱廷轉頭問他。
    “因為他傲。”鬱廉直直回視自己的兒子。
    正因為他傲，因此他不可能覬覦他的東西，他不屑做這種事。
    鬱廷定定看著自己的父親。自他懂事以來，他都沒覺得他那常常一臉假笑的父親可愛過，但此刻，他卻突然覺得他那堅定的表情是如此可愛，以至於他很想大笑出來。隻是他沒有，他的臉上仍然是那溫文儒雅的笑容，維持著恰到好處的風度。他到底多少年沒見過他父親如此真心的表情了？他不怎麼親愛的父親到底認為自己對越靈均有多大的把握才讓他如此肯定的說出這番話來？
    “那麼，結果讓你滿意吧？”鬱廷問道。
    “不錯。”鬱廉像是真的挺滿意的，還肯定的點了下頭。
    他沒有忽略越靈均那不自然的拉開距離和陶燁僵在空中的手。當然，詳情他可以回去好好再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