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三章:當狐狸遇上春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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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蘭若院中守多三個守衛,小二不能從正門逃走,便隻好從窗口偷溜,再由矮牆離去,可雕花窗欞上鎖了鎖,小二費了很大的勁也打不開,她隻好用剪刀鋸著木框。
〝那麼薄的窗欞……怎這麼難鋸……〞小二一直鋸啊鋸,就是把剪刀也鋸崩了,窗花還是完好無缺。
突然,〝哢嗦〞一聲,其中一角的雕花斷了,小二驚喜得跳輕呼,他又忙把另一角落鋸去,待兩邊的雕花也鋸斷後,她便使勁往上一掰,那窗欞斷掉了。
小二蹬著小板凳,翻出窗子,便要往下蹦去。
可就當她呼吸到自由而新鮮的空氣,臉頰沾來雪白雪白的雪絮時,一隻大掌撈住她的腰,把她立馬攔住。
〝這麼大聲響,你以為門外的侍衛也是聾子嗎?〞蕭奕把小二撈回房中,也不管她在蹬腿伸手,就拖著這小丫回到內室中。
〝還我自由﹗逃跑有理﹗翻牆無罪﹗〞小二大聲疾呼,在蕭奕懷中掙紮。
蕭奕咧著嘴奸笑,不忘調侃一句:〝〝喊吧,喊吧,你喊破喉嚨,也沒有人會救你的。〞
他就知這丫頭不會安分,便老早在門外多派了兩個守衛,一聽見她有半點動靜,便向自己報告。
小二的身子倒在床沿,可雙腳還是在不停扭動著,把蕭奕往死裏踹。
〝別踹了,我的腸子快你蹬出來了﹗〞蕭奕按著小二的雙腿,隻見小二憤憤然的瞪著自己,可眼中盈著淚光。
〝踹死你好﹗你死了,我才可以出去﹗〞小二用衣袖掩住臉,語音中透著哭腔。
看著小二那微微顫動的肩膀,蕭奕心腸一軟,心下有些慌了,便低沉著嗓子說道﹕〝你就這麼忍心,我可是你的夫君。〞
〝誰是我的夫君了﹗別給我胡亂配婚﹗〞衝天的怒氣已使小二理不清身份、處境,直往蕭奕吼唬出去了,手指也朝他抓去。
蕭奕本來可以閃避過去的,可他沒有避開︳小二的利爪便直劃過他的臉頰。
見蕭奕的臉上登時冒出血痕,小二便頓手,呆呆的瞧著他,道:〝你怎麼不避開……〞
蕭奕歎了一口氣,摸摸她的臉龐,然後一本正經的說:〝若這一抓,你可以解氣的話,我倒沒相幹。〞
〝你的臉流血了,快喚人來療傷吧。〞小二從床邊站起,想往院子外喊人來。
蕭奕卻順勢攬著她的身子,一雙臂膀牢牢收緊,困住她,在她耳邊笑語喃喃:〝你還是心疼我的。〞
〝誰心疼你?﹗人口販子﹗〞小二反唇相稽,一時之間俏臉脹得通紅,連忙掙開蕭奕的懷抱。
可小二右手一揮擺,那指尖擦過衣袖,剛才給剪刀割傷的手指隱隱作痛,,不禁輕噓一聲說痛。
〝怎麼了?〞蕭奕發現懷中的小二悶哼了一聲,便鬆開手來淡淡問道。
隻見到小二的的手指滿是紅痕,右手上則攥著一根白骨指。小二見蕭奕呆呆的望著那白骨,立刻把白骨往背後收攏,可蕭交一手便撈回來。
〝你這是幹什麼?〞小二想搶回白骨,可蕭奕己把紅絲縄往頸上係去,牢牢的打了個死結。
〝不做什麼,隻是取回屬於我的東西。〞蕭奕挺直背板,眉宇間竟有一股澟然之氣,像在捍衛著什麼似的。
小二悵然喟歎:〝對對對,我就是一隻東西……〞
就隻是給人用來交易的小狐狸。
〝不……〞
蕭奕深深的注視著她,給了她一抺極淡薄卻又極溫柔的笑,像在撫慰著她不安的心。
小二望著他,二人的眼光交流,像無數火花在空中閃過。
望小二泛紅的臉蛋,蕭奕便接話再說:〝不……你根本不是東西。〞
〝……〞
小二想起自己輕輕巧巧的便給人賣了,便抬著頭歎了口氣,摸上身上那件藕紅衣衫,這衣料滑不溜手,似有生命般,擁有最輕柔細致的質感。
確實是享受著華衣美食,可骨怎麼就肯定她找到了一個好飼主呢?
小二撫摸著它,又歎了一口氣。
蕭奕用指節叩叩小二的額頭,輕斥道:〝年紀小小的,怎老是在歎氣?〞
小二撇開他的手,噘噘嘴,不屑道:〝從表麵上看來,你比我年長,可我實際上己有五百年的修行。〞小二瞇著眼,瞄著蕭奕接著說:〝在我眼中,你就一小毛頭。〞
蕭奕瞇著眼,捏著下巴,喃喃道:〝啊~~小毛頭嗎?〞
小二扯了扯蕭奕的臉蛋,微挑的眼梢有點狡黠,笑道:〝對啊,小弟弟。〞
忽地,蕭奕抓住小二的雙臂,一使勁,便將她拉前眼前,瞇眼瞅著她。
〝你太早下定論了。〞
那攫住小二臂膀的大掌非常用力,小二第一回見著蕭奕這麼篤定的眼神,呆了呆,解釋道:〝你才得二十一歲,我可是上五百……〞
小二的語音曳地止住,她低呼一聲,蕭奕便像山般壓下來,將她壓倒床鋪上。
他一垂眸,唇瓣便貼在她的臉頰上,蝶吻般密密地落在她耳鬢、眉心、眼簾、鼻尖。
蕭奕的身體感到有點焦躁,腹間似有一條小蛇在竄動。
蕭奕的手攥在她的肩胛上,暖意正融化在彼此的骨血肌膚中,教小二的額角透出了熱汗。
小二羞得直躲,急急叫嚷:〝蕭奕、蕭奕、你先冷靜、冷靜下來,別衝動,你冷靜過後,便會後悔﹗〞
蕭奕覺得好笑,笑著追吻她,他非常冷靜,非常鎮定,慌張的是她吧?
蕭奕聲音懶洋洋的,可吐字間傳來一股熱氣:〝我要向你證明,我不是你口中的小毛頭。〞
蕭奕攫住小二的頭顱,拇指撫過她輕啟的唇齒,。
小二咽了咽口水,小小的貝齒咬著蕭奕的姆指指腹,舌尖滑過他的指頭。
霍然,蕭奕的眸色一黯,胸腔驀地一緊,腹間那條小蛇瞬間變化為莽蛇,正箍緊、折騰、侵吞著自己。
喉嚨幹澀,蕭奕他斂容屏息,注視著這雙頰光潤如珍珠的女孩。
蕭奕埋頭到她粉頸上輾轉,呼吸漸漸變得凝重急促,他微涼的鼻尖輕擦過她的頸脈時,像在嗬癢輕撩。
小二素來怕癢,以往的她一定忍不住笑了,可現在的她一臉嫣紅的,雙眸蒙矓的瞇著,隱約見蕭奕正解開自己的衣襟,撮著那條銀製項鏈。
他柔柔的吻下去,用舌尖挑開她的唇瓣,力度很輕細,很柔緩的,彷佛要把她細細的揉進體內,像要慢慢的將自身的熱力渡給她
蕭奕眼眸浮起一層薄暈柔光,他瞧見那輕顫身影在挪動著,他一張臂一欺身,便如黑影般籠罩著她的身子,他每一靠近她,那陰影便擴大一分。
恍惚間,他已覆身在上,似墨稠夜色淹沒了她。
赤足在羊毛軟氈上磨蹭,腳心覺得癢癢的,連小腳趾也像小獸的爪在趴趴,可又溫暖之極,小二四肢也攤軟起來,無骨般臥倒在蕭奕的小腹上,她隻覺這身體柔軟溫暖,可以安靜安靜的靠著。
小二的發細軟如絲緞,蕭奕伸手細細撫著那頭長發,便是以五指梳為的理順它、梳順它,細細碎碎的話語,如柔風嗬護,絮絮念念:〝告訴妳一個秘密。〞
小二抬起頭來,定睛看著蕭奕,隻覺蕭旋的雙眼火亮如星,有點深邃,有點洶湧。
蕭奕摟緊小二,以自己的體溫、對方的體溫烘暖雙方,啞聲喃喃:〝我自小便活於深宮之中,父皇見我身懷一道不祥胎記,便冷待我跟母妃,就這二十一年來,我也活於死寂中。〞
小二望上蕭奕肩頭的暗紅胎記,覺得心坎驀的狠狠一痛,便輕輕撫上。
〝那你手上的傷痕……又為何有?〞小二還記得蕭奕手上有著累累傷痕。
〝隻是……小時候跟兄弟們玩時,添上去的。〞蕭奕說得淡淡然的。
可小二猜出,這一定是他那些兄弟加諸他身上的傷。
蕭奕輕輕一笑,雲淡風輕的,刮刮小二的鼻尖,低聲道:〝可就因有你的出現,我重新聽到人的心跳聲。〞
〝心跳聲?〞小二迷糊的望著蕭奕。
蕭奕瞇著眼,忍著頭皮的痛楚拔了一根發,又往小二的右手無名指上纏去,柔聲道:〝妳屈曲手指,看看有什麼感覺。〞
小二彎曲著五指,隻覺食指指尖麻痹,可又像有什麼在跳動,嘭嘭噗噗的,或緊或徐的。
〝我也聽到了。〞
小二笑了笑,把手掄成拳頭,窩回被中,枕著蕭奕的臂上躺著。
月暈被雲霧掩蓋,小二這丫頭總是怕冷,她一寒,便連連打了數個個噴嚏,急忙環抱著自己往蕭奕的懷裏蹭。
蕭奕這一夜沒安睡,他抽來小毛氈蓋到小二身上,攏好裹緊。
撫弄著小二的紅彤彤的臉頰,掠掠她的發鬢,忽而眼波流轉,輕輕拔了小二發旋上一根細發,再往自己左手的無名指徐徐纏繞上。
蕭奕纖長的五指慢慢收攏,雙眸一闔上,便環著小二挪挪自己的位置,深深的沉溺於這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