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倆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
    從盛世集團出來，季諾白就一直在思考易桓榆不經意地提出的疑問。這陣子，宋彌月的反常季諾白也並非看不見~但很不解，他不記得自己有做了什麼讓宋彌月不高興的事情，所以不懂對方為什麼似乎刻意地保持距離，就連自己的求歡，宋彌月都多半會拒絕。
    “月~”季諾白在宋彌月即將拉開車門之際鉗住宋彌月的手腕。宋彌月轉頭看著季諾白，平靜的眸子裏透露著淡淡的疏離感，讓季諾白很不悅。
    “我們聊聊，好嗎？”季諾白瞅了一眼旁邊的望向他們司機大哥，季諾白示意宋彌月借一步說話。
    “姐夫，有什麼事情的話，回家再說吧。”在人前，宋彌月總是小心翼翼地稱呼季諾白為“姐夫”但是今天，季諾白覺得怎麼聽怎麼刺耳，怎麼聽怎麼不對勁。
    “我們晚點再回去。”季諾白強勢地將已經一條腿踏進車廂的宋彌月扯出來，冷聲對前頭的司機打了招呼後便狠狠地甩上了車門。正午的盛世大樓門前人潮擁擠，路人紛紛好奇地看向這對拉扯中的俊男。
    “季諾白，你能不能別那麼野蠻？”宋彌月覺得自己的手腕被鉗得生痛，不悅地皺起柳眉抗議。
    季諾白完全不理會，隻想快點將宋彌月拖離這個擁擠的街頭，然後將這些天以來的鬱悶好好地紓解一番。由於是正午時分，不管是餐廳食肆還是大街小巷都最多的就是人！季諾白懊惱地咒罵一聲，直到看見不遠處的賓館……
    “要一間房。”宋彌月的手被季諾白的力度捏得出現了紅痕，但由於宋彌月的掙紮而怒火衝天的季諾白根本無償考慮這些，他隻想將他的月帶到一個沒有別人打擾的地方，他需要好好地了解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前台小姐呆滯地看著這兩個神色不一的男人，一時間不知所措，季諾白心急如焚地丟下一疊百元大鈔便將宋彌月拖進電梯。
    “季諾白，你發什麼瘋！”痛！宋彌月使勁地掙紮卻越掙紮越緊。
    一出電梯，季諾白便拉著宋彌月來到最靠近電梯的一間客房前，顧不上會不會對其他人造成困擾，季諾白抬起長腿一腳揣在門板上，不知道是季諾白力度太大還是這賓館的門兒比較脆弱，就這麼一腳，緊閉的大門已經乖乖地敞開。
    不由分說，將還沒有反應過來的宋彌月拖進房間並快速關上房門將他壓倒在門板上——動作一氣嗬成。
    “季諾白！”宋彌月被摔得頭暈眼花，好不容易能站定，剛找到質問的空當，季諾白的薄唇已經欺上他不知所措的紅唇。
    “嗯~”指控隻剩下一聲壓抑的呻吟。
    季諾白單手摟住宋彌月的纖腰，另一隻大手抓住宋彌月的一對手腕將他們高舉於頭頂，由於體型和體力的懸殊，一旦季諾白對宋彌月采取這種強硬的態度，宋彌月根本沒有反抗的餘地。
    “嗯~~”當季諾白的舌頭肆意地在宋彌月的口腔裏橫掃，宋彌月隻覺得一陣眩目，最後身體的本能還是打敗了意誌，宋彌月終於癱軟在季諾白的懷裏。
    感覺到懷裏的人兒終於安靜了下來，季諾白便意猶未盡地從宋彌月的唇移開。
    “你最近怎麼回事？”季諾白單刀直入地提問。
    “什麼？”宋彌月輕輕地推開了季諾白，假裝不經意地轉身，該來的還是會來，宋彌月努力地調整著紊亂地呼吸，心想那就好好地說清楚吧！但是口腔裏還殘留著季諾白的味道，那麼霸道、那麼甘甜，那麼讓人留戀……
    宋彌月暗歎：舍不得啊。
    但是嘴裏去說出了讓季諾白一時間做不出任何反應的話。
    “我們，斷了吧。”宋彌月轉身，冷清的眸子望向季諾白，還是那個美麗的宋彌月，但是季諾白能感覺到崮中的不同，像是鐵了心、宋彌月甚少決絕，但是一旦決絕便不給絲毫的餘地。
    說出這幾個字的時候，宋彌月的心，痛得不能自己。
    “什麼意思？”季諾白怕是自己精神緊張而聽錯，斷了？什麼叫斷了？斷了什麼？
    “就是，把我們這種關係，斷了。”宋彌月再次轉身，清冷的聲音就像他背對季諾白的身影，散發著孤獨但不容有他。“從今以後，你好好地做沈慕紗的丈夫，忘了我吧。”
    “你在胡說什麼？”季諾白激動地向前，掰過宋彌月的肩，讓他麵對自己！“忘了你？”季諾白的鷹目對上宋彌月的星眸，忘了你？從六歲到十六歲，再到現在，忘？什麼叫忘記？怎麼樣去忘記？！季諾白很想就這樣朝著宋彌月大吼，但是現在的他不可以，一旦這麼做了，那麼多月來的計劃和努力就會付之東流，這一路以來讓宋彌月受的委屈就白白地……
    “月，別這樣。”季諾白企圖攬住宋彌月的雙肩。
    “別！”感覺到季諾白溫熱地掌心觸碰自己的肩膀，宋彌月抵觸地掙開。“別碰我。”
    “你是沈慕紗的丈夫！我和她不一樣，我是男人，付出了身體可以不需要你負責，但是沈慕紗不一樣……”宋彌月努力讓自己鎮定起來，他不能哭，絕對不能在這個時候哭！
    “什麼負責不負責？”季諾白一時間聽不懂宋彌月所說的話，隻知道這樣的他不對勁得讓自己莫名地心痛。
    宋彌月深呼吸，然後麵對季諾白，一字一句地說著：“你要當父親了，沈慕紗懷了你的孩子。”連宋彌月自己都聽得見這聲音裏的破碎，更何況是季諾白？
    正想靠近宋彌月解釋，卻在再次回憶這句話的時候愣住了伸出的手，懷孕？沈慕紗懷孕？怎麼可能！
    “你聽誰說的？”季諾白的溫柔轉瞬間消逝，隻剩下蓄勢待發的怒氣，這樣的季諾白很少見，在宋彌月十幾年來的記憶裏，季諾白生氣到這種程度的次數屈指可數。
    “誰說的，有什麼關係嗎？這是事實，便足夠。”雖然知道季諾白在爆發的邊緣，但是已經鐵下心要斬斷兩人這種不倫關係的宋彌月已經顧不上這麼多，他和沈慕紗之間，已經說不清是誰欠了誰，但沈慕紗已經有了季諾白的孩子，那自己就再也沒有立場和沈慕紗抗衡了，連卑微地當個小三都不可以！這樣想著的宋彌月慘淡地笑一下，絕對的美豔，讓季諾白迷惑不已。
    “月。”現在的季諾白終於明白什麼叫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了，先不論沈慕紗是不是真的懷孕，但是結婚後這些日子，每次同床之際，季諾白都會親手送上一杯參有安眠藥的牛奶，包括新婚當晚，連同床單上的那些殷紅都是季諾白自己割破指頭偽造出來的，他根本就連碰都沒有碰過沈慕紗，她怎麼可能懷孕？
    “月，別這樣。”季諾白正麵抱住宋彌月，這一次，他卻沒有拒絕，這種突然溫馴的態度讓季諾白更加覺得不安。
    “季諾白，出了這個門，我們的關係就清了。”宋彌月任由季諾白狂野地擁抱著，手腕還在隱隱作痛，但無論如何都比不上心痛。
    這一次，宋彌月很認真地直呼季諾白的全名，宋彌月能感覺到摟住自己的狂熱身體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明顯地一震。說得決絕點也好，在讓季諾白死心的同時也可以斷掉自己心中不該有的念。
    十幾年了，從小的相依相偎，到後來的曖昧不清，再後來的表明關係，宋彌月覺得這輩子能擁有這麼一段感情，這個十幾年來的愛意糾纏應該足夠支撐往後幾十年的情感空白吧。
    “月，我沒有。”終於，季諾白還是說出了心中最真實地反駁，他真的沒有，沒有做，但是後半句卻硬是說不出口，季諾白的抱負、季諾白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宋彌月，包括和沈慕紗結婚也是為了博取沈宇軒的信任；如果可以，他巴不得就在這裏跟宋彌月坦白，但事實上，他隻能說句蒼白得連自己都無法相信的“我沒有。”
    “季諾白，就算你不一定能做個好丈夫，但是我希望你能做個好父親。”宋彌月絕望地回抱著季諾白，並告訴自己，就隻有最後一次，讓自己再貪戀一下不再屬於自己的溫柔。
    宋彌月把頭輕輕地靠著季諾白的肩膀，兩行清淚順著他姣好的臉型滑落，灼熱的液體似乎能燙傷季諾白的肩。宋彌月拚命地忍耐告訴自己不能這麼軟弱，不能哭，在最後的這裏希望自己能留給季諾白一個最美麗的笑容，可是說到底，他還是做不到！十幾年來的愛，豈是一朝一夕能割舍的？
    “月，對不起。”季諾白感受著肩膀的熱度，感受著懷裏人兒的溫度；口中念念有詞，月，再等等，再等等我就能為你撐起一片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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