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嚐愛 第十八章 恍若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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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飆的雅馬哈毫不掩飾地泄漏著主人的焦慮;季諾白剛從那個平常熙熙攘攘現在卻冷清得隻剩下幾個菜販子的菜市場出來;轉戰學校!彌月,他的彌月到底去了哪裏?!平常課間休息的林蔭小道,彌月最喜歡的鋼琴室、圖書館,每一個他有可能去的地方季諾白都已經翻了個遍;沒有!還是沒有!
秋月已經高高地掛起,月色再怎麼明朗都無法挑開季諾白心中的陰霾!握著那隻屬於彌月的手機,季諾白心裏一陣抽痛!一直以來都清楚自己對彌月的感情,也因為在意而沒有和彌月提及在純色工作的瑣事;當然也沒有和他說起自己一直掛在胸前的“紫色水晶”的由來,在季諾白認為,這紫色水晶隻是為了提醒自己當年貪玩,並沒有具備任何的紀念意義,遇見紫水晶的真正主人也並沒有什麼異樣的波瀾,所以他才選擇不著痕跡地帶過。可是!這個突如其來的紫水晶的主人卻是個糾纏不清的主。聰明如季諾白,在焦急尋找愛人的同時當然不忘分析讓彌月逃跑的原因!
隻有那一幕!那易桓榆擁住自己的一幕!彌月啊~自從那次親吻後已經互訴心意,季諾白已經明白自己深愛的彌月也同樣愛著自己,但是卻無從得知彌月到自己的感情究竟是怎麼樣的程度,現在,他才恍然大悟,彌月對自己的愛,恐怕比起自己愛他,有過而無不及吧?!
季諾白跨坐在雅馬哈上,長腿撐地;即使擔心得雙手都在顫抖,但是他仍然在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好好想想彌月會去哪裏!彌月一直都呆在自己的身邊,交友圈幾乎和自己一樣!而依彌月那俾自己還冷淡的個性根本就不可能去找那些關係不甚親密的同學,到底還有哪裏?
季諾白無法壓抑心中的煩躁不安,彌月,要是你出了什麼事?那我怎麼辦?!從小的相依為命,從小不知道在什麼時候開始已經互生情愫、月,沒有你,季諾白生有何義?!
毫無頭緒的季諾白現在隻能想到一個人!宋景!彌月一直很敬重的宋景!季諾白掏出手機撥通那個季諾白以為幾乎不可能撥打的號碼,至少他已經忘記了上一次撥打這個電話是什麼時候了。在電話接通的前一刻,季諾白突然想到一個地方——“嚴彥工作室”!仿佛看見一抹曙光,毫不猶豫地切斷了電話,季諾白頹喪的雙目馬上變得精神奕奕。
一把扯掉一直掛在胸前的紫色水晶,隨手扔在地上,這個東西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連“提醒”的價值都已經不存在了。
呼嘯而去的雅馬哈隻留下紫色水晶在月光下散發出寂寞的光。
不遠處掩藏在月色中的法拉利悄悄地駛近,易桓榆自車上下來,撿起那抹紫色熒光,時隔十三年,終於重新落回自己手裏的紫色水晶,沒想到居然會是在這種情況;易桓榆自嘲一聲,原來,是我讓你覺得累贅了。收起失落的神情收起落寞的情緒,易桓榆再次驅車追隨著奔馳而去的雅馬哈。
季諾白一到“嚴彥音樂工作室”便迫不及待地衝到前台詢問:請問宋彌月今天有沒有來上課?”
前台的接待小姐被突如其來的一個問題問蒙了,那麼多人,怎麼可能認得哪個是宋彌月?季諾白似乎也知道了前台小姐的顧慮,補充道:“就是,有著及腰長發的美麗男子~”前台小姐依然一臉迷糊,什麼長發美男她不清楚,但是眼前這個帥氣的活力男生已經讓她陷入花癡狀。讓季諾白深感挫敗的回答,正準備進一步解釋。
“請問,你找彌月嗎?”一把清靈的女聲介入了季諾白和前台小姐之間。季諾白著急地順著聲音望過去。對方有一頭及肩的黑發,水靈的大眼睛嬌俏的鼻梁和嘴唇,一條雪白的連衣裙包裹著玲瓏有致的身材,是個上了檔次的美女,可是這種美麗比起彌月卻難免顯得有些俗氣。
“是的,請問月今天有來上課嗎?”極力忽略對方那句親昵的“彌月”季諾白用平時隻用於彼此之間的昵稱喊出彌月的名字。在季諾白的眼裏,他的月在外人麵前隻是“宋彌月”不可以過於親昵。濃烈的醋意正因為一個不經意的稱呼而彌漫開來。
沈慕紗顯然也察覺到這明顯的醋意,但是很快又否定了這個想法,畢竟“醋意”不能隨便用在兩個年紀相仿的男生身上吧?!但是稱呼還是下意識地改變了。
“宋彌月同學今天沒有來上課。”沈慕紗淡淡地說著。便不再多做停留,現在已經是下課時間,自家的車子已經在外麵等候了吧。
即使有些意料之中,但是季諾白還是難掩的失望,落寞和無助的表情毫不掩飾地在沈慕紗麵前流露。正打算出門的沈慕紗在看到季諾白真情流露的神情之後不由得心中一顫,看來這兩個人的關係不簡單!
“請問,你和宋彌月同學是~什麼關係?”沈慕紗忍不住詢問,因為自己對那個在任何時候對任何人都那麼從容冷淡的宋彌月真的很好奇。當然,對於為什麼宋彌月會主動和自己攀談,即使不清楚原因,但是沈慕紗仍能感覺宋彌月在躲著這個工作室的某個人;而最近問題似乎得到解決的宋彌月已經恢複了先前的那種獨來獨往的淡雅態度,讓覺得和“同班同學”的關係有些親近的沈慕紗倍感失落,自己終究是沒能交到朋友嗎?
麵對這名女子的詢問,季諾白挑起劍眉,用隻有他和她才聽得到的聲調說“他是我最重要的人。”不知道為什麼,季諾白總覺得眼前的這個女人並不單純!所以他得先下手為強,宣判月的“所有權”。
好濃烈的占有欲!這是沈慕紗現在唯一的感覺,一個男人對另一個男人的占有欲嗎?一想到那個散發著淡雅氣質,容貌比自己還精致幾分的同學,沈慕紗似乎明白了些什麼。
不再等眼前這個女人表態,季諾白已經率先走出大門,月連鋼琴課都沒來上,到底還會去哪裏?!擔憂更深了一層,月,你是我的!沒有我的允許怎麼能夠離開?!
在張揚的雅馬哈準備再次發動的時候,那輛一直尾隨身後的法拉利擋在自己前麵。
“小白~”搖下車窗的人是季諾白最不想看見的人!那個惹得彌月“離家出走”的罪魁禍首!
“好狗不擋路!”季諾白氣急敗壞地瞪了易桓榆一眼。易桓榆無奈地垂下眼簾,突然想起了什麼,再次開口道:“夜已深了,自己一個人在外麵危險,我陪你找吧。”
“不必!我自己的人,我自己會找到!”越來越濃的夜色讓季諾白的焦慮也越來越重。
“能不能別任性了?如果想盡快找到人就讓我和你一起找。”易桓榆也有些許怒氣了!眼前這個孩子就像是個迷路的娃娃,焦慮不安地到處尋找著自己的依靠。易桓榆轉念想起了當年,等待自己回去的他是不是也是這般的焦慮無助?!
“別鬧別扭了,上車吧,我陪你找。”易桓榆放軟了語氣,懇求到。
也許是被對方真摯的語氣所感動,季諾白將雅馬哈停到了附近的停車場,上了易桓榆的法拉利。
車子用幾近挪動的速度沿街行駛,能去找的地方季諾白已經去過了,隻剩下漫無目的的找尋。
“他是你很重要的人嗎?”易桓榆想起了不久前闖進自己視線的的精致麵孔,那美麗得像是不吃人間煙火的清麗男孩子,當時正用哀怨的眼神看著自己吧,可見那個人和小白的關係非同一般啊。想到這裏的易桓榆不禁覺得有些吃味。
“他是我的愛人,一生的最愛。”季諾白看著易桓榆語氣堅定地說。季諾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對易桓榆說出這樣的話,隻是很想,很想對所有人宣布彌月是他的!一直都是他的!隻能是他的!
易桓榆被季諾白突如其來的一句話驚得不知道如何接口,他能料到他們的關係不一般,卻怎麼樣也無法想象季諾白會說得如此直白如此堅定如此的不含糊。他們還不到二十歲吧!為什麼會對“愛”這個字抱有這樣的執著?!而自己呢?已經過了三十歲,卻仍然對愛一無所知,就連自己的妻子,都是家族決定好的人選。一想到不久前在相親宴上的溫婉女人,易桓榆心裏蕩起了一絲漣漪,難道自己真的就要和那樣的女人結婚?!然後為家族生下孩子,一輩子都沒有嚐到“愛的滋味?”
“你們還小~”易桓榆忍不住輕歎一聲。
“我已經忘記了從什麼時候愛上他了。與年齡與性別無關;十幾年來我們相依為命,每一個挫折與困難都有對方陪伴,每一絲喜悅都有對方分享,那種根深蒂固的依賴久而久之就轉化為愛,旁人是不會懂的。”季諾白有些疲憊地閉上雙眼。
帶著疲勞透露著虛弱的聲音引起了易桓榆的注意,轉過頭看著閉上眼睛暫時休憩的人,隻見那俊俏的麵容收斂了白天裏的淩厲。易桓榆暗歎:這才是19歲少年該有的表情吧;可是仔細一瞧,眉宇間流露出的不屈與霸氣卻輕易地掩蓋住稚嫩。
究竟是怎樣的經曆能讓你對愛有著這麼深的理解?究竟是什麼讓你有強大的力量去執著?易桓榆全然沒有發現,自己一個30多歲的“老男人”竟然在一個19歲的小男生對愛的執著態度麵前不知所措了。
易桓榆望著季諾白的眼神也在不知不覺間變得柔和,某一些不知名的色彩正在易桓榆那顆枯燥30多年的心裏以緩慢的速度渲染、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