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嚐愛  第十二章 刻意的距離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32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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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七點整正式開課的“嚴彥音樂工作室”一片寧靜。
    為何會寧靜?因為這個音樂工作室裏麵,每一項樂器都有獨立的練習房間,每個房間與房間之間的隔音效果絕對優良,所以無論裏麵的練習聲或者討論聲如何激烈,隻要把門一關,仍然是聽不見任何的聲響。
    鋼琴教室隻有彌月和另外一名女孩子。沒錯,我們主攻鋼琴的“音樂教父”——嚴彥,隻收了兩名鋼琴學生;彌月的琴藝是毋庸置疑的先天性優秀,隻要後天加以培養,日後必成大氣!而另外一位女學生——沈慕紗;則是最近才奪得J市每四年一度的“J市鋼琴大賽冠軍”稱號的鋼琴界嶄露頭角的新銳,拜倒嚴彥門下自然是為了尋求更高的進步。先天資質不差,後天以家裏優越的條件而造就的紮實基礎作為練習資本的沈慕紗,兩人現在的水平不相伯仲,在眾多參試者當中隻有彌月和沈慕紗能入嚴彥的法眼~所以在親自麵試了一大批應試者之後隻將宋彌月和沈慕紗納入門下。
    經過那次被嚴彥惡性“收取費用”未遂之後,向來不主動結交朋友的彌月在第二天便積極與“同班”的沈慕紗打了招呼。上課時一起到達教室,下課時又雙雙步出工作室,還一同坐上了沈慕紗家的車子。兩人“形影不離”的樣子簡直就將時刻注意著彌月的嚴彥氣得半死!剛開始的兩天,嚴彥還在為自己的衝動而內疚;一直道歉無門的嚴彥當然知道宋彌月是故意跟沈慕紗走得近,借著沈慕紗來隔開自己的攻勢。於是乎,內疚變成了獵豔時的激動;那種蠢蠢欲動的興奮幾乎讓嚴彥按奈不住了。
    特別是想起那天,宋彌月被自己壓製在鋼琴與自己的懷抱之間那股從容淡定以及那句冷冷清清地“聰明人不會用到強暴這一招吧?”
    這一切無疑都引起了嚴彥的強烈興趣,當時初見的那一股“喜歡之情”也在不經意間被占有欲覆蓋,不管原因不論理由,嚴彥隻想將彌月據為己有!這時的嚴彥才不管宋彌月是直男還是同性戀!他嚴彥看上的人!隻能是屬於自己的!
    九點鍾左右,彌月妙曼的琴音暫時地消停了一下。彌月禮貌性地跟在場的指導老師打過招呼,便往門外走。
    在彌月剛合上鋼琴室木門之際,那名剛才還一臉正直嚴肅的指導老師便慌忙地掏出手機,當聽到接通的聲音之後,指導老師連忙閃到門外,向他的米飯幫主稟告最新狀況“宋彌月在兩分鍾前離開教室,往廁所方向走去!”隻可惜,那抹做賊般的心虛模樣卻恰巧被沈慕紗看見。二十出頭的漂亮女孩皺起眉頭,隱隱約約似乎料到些什麼。
    那頭握著手機的嚴彥滿心歡喜,終於逮到你落單的時候了!
    當嚴彥來到衛生間的時候,彌月已經在洗手台上清洗著修長美麗的手指。眼角的餘光督見一閃而入並迅速將門反鎖的嚴彥。心裏大喊不妙!可惜,現在是課堂時間,根本就不會有多少個學員跑出來上廁所。更不會有人注意到緊閉的男廁裏麵會發生些什麼。
    彌月關好水龍頭,一臉無奈地望著把守在門口處的的嚴彥。
    口氣不善地說:“不知道嚴老師找彌月找得這麼急,有什麼重要事項嗎?”彌月特意強調著“重要事項”。
    嚴彥盯著不慌不忙地說著話的彌月,即使這裏隻有自己和一直對自己意圖明顯的嚴彥;彌月仍然沒有一絲的緊張和害怕,更多的隻是無奈;因為彌月打從心裏總覺得,自己仰望多年的的音樂教父,絕對不是那些隻懂得用下半身來騷擾別人的無恥之徒。
    但是事實勝於雄辯!當彌月不在理會嚴彥,繞到他身邊想直接打開門回到音樂教室的時候,嚴彥已經先他一步反應過來。還沒觸及門把的手被拉住,嚴彥巧妙地一個轉身,將彌月壓在了廁所大門的門板上。彌月條件反射般迅速用雙手抵在嚴彥結實的胸膛上,保持著兩人的距離。
    “你怎麼可以躲我躲這麼久?”每一次看到彌月就會精蟲上腦不受控製的嚴彥此刻隻剩下唯一的想法:用盡全力也要將近在咫尺的人兒緊緊禁錮。呼出的熱氣故意噴在彌月稍微有點紅潤的臉蛋上,輕柔地騷擾著。
    “老師,難道你又想硬來嗎?現在可還沒有放學啊!即使是上課期間也有人會來上廁所的,嚴老師難道就不怕你這副欲求不滿的樣子被大家看見?”彌月涼涼地說著,牙尖嘴利加上勾人的美目流露出的不是擔憂驚慌、而是完全不加修飾的戲謔。
    如果說平常的彌月隻會令嚴彥欲火中燒,那麼現在眼底那一抹如此明顯的“我要看好戲”的表情,卻讓嚴彥一下子鬆開了牽製宋彌月的雙手,倒退兩步,主動拉開彼此間的距離。
    “彌月~別這樣笑好嗎?這種笑容不適合你!”嚴彥一副認真,如果忽略了因欲望得不到宣泄而緊皺的眉頭。
    “那請問嚴老師,怎麼樣的笑容才適合我呢?!”彌月極力忽視現在嚴彥那充滿壓抑的表情。暗地裏鬆了一口氣,說實在的,彌月還真是怕他會硬來!畢竟自己手無寸鐵,光是那健碩的身軀自己已經不是他的對手了。
    回答彌月的是長久的沉默。
    嚴彥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回答!畢竟他認識彌月的日子不長,即使是從一開始就對他一見鍾情,但是不了解就是不了解,不會因為自己的“喜歡”而瞬間就能熟悉!況且隻是自己對人家一見鍾情,彌月的感受呢?自己根本就無從顧及吧?!想到這裏的嚴彥忽然間覺得自己對彌月那種誌在必得的心情有那麼的一點點小孩子氣。特別是上次在教室、現在在洗手間!自己都在做了些什麼?不受控製地對他做出些類似於性騷擾的事情?向來風流不羈,在情場上戰無不勝的音樂教父嚴彥,正不可抑製地自我糾結起來。
    “我到底怎麼了?”嚴彥感覺自己的力量瞬間被抽空。是的,嚴彥沒有愛過,所以他無法解釋為什麼自己會做出這些舉動;這感情的嫩芽便在男人還沒真正做好準備的情況下,悄悄冒頭。
    先前那一切荒謬的舉動全因為遵從了自己的本能。男人的身體往往都是最誠實的。
    看著嚴彥那似乎痛苦掙紮的表情,彌月收起戲謔的顏色,精致的臉蛋上隱約透露出些擔憂和不解。
    嚴彥這些意圖那麼明顯的動作,彌月當然知道他想做什麼;所以才會極力地去反抗,他必須守著自己的身心!為了幾乎為自己放棄所有的諾。彌月就這樣一直沉默著,等待嚴彥說話。時間變得異常的緩慢,各懷心事的兩人就這樣對視著什麼也不說。
    心理掙紮的時間是漫長的,但是三十多歲、感情生活一片空白的嚴彥已經在這幾近空靈的時間裏,找到了出口。嚴彥就這樣俯視著彌月,薄唇輕啟:宋彌月我喜歡你。深情濃鬱得幾乎溢出眼睛。
    看到這樣一個明明三十多歲,卻如孩子般輕易說出喜歡自己的人;心裏突然間五味雜陳,情不自禁地想到過去自己對諾十多年的隱忍,如果自己對諾也像眼前這個人般勇敢,或者自己跟諾的路就會有所改變了吧?這回輪到彌月有所沉默了。
    嚴彥的勇敢嚴重地影響著彌月,為了諾,自己也必定能夠更勇敢吧!良久,彌月抬起清澈明亮的眸緩緩說出,“老師,不瞞你說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所以謝謝老師的抬愛。”宋彌月簡單的一句話已經足夠將這才理清情緒像小男孩般鼓起勇氣表白的嚴彥打入地獄,才剛破土而出的嫩芽就這樣被彌月那清淡卻猶如暴風雨的話語狠狠抨擊,三十多年來,第一次得到證實有了喜歡的感覺,卻又幾乎在同一時間被殘忍地吹滅。
    等嚴彥反應過來已經接近十二點了,外麵依然寂靜依舊,但是身為自己工作室的老板當然明白現在的外麵是真正的寧靜了。所有的學生和教員都已經回去了吧?嚴彥無力地往外走。宋彌月~彌月啊,我該拿你怎麼辦?!對於宋彌月,嚴彥是真的動心了,可是麵對意中人那冷靜的態度以及對方直白的說出自己有喜歡的人~每一句話語每一個表情都讓嚴彥覺得異常頹喪。
    走在陽台上的嚴彥頓覺微涼,原來夏天已經在不知不覺中走到盡頭了呢。很本能地,嚴彥掏出手機按下自己已經熟記於心的號碼;那一端的人總是會以最快的速度接起電話。“彥?”耳邊傳來再熟悉不過的悅耳男中音。
    單單是一個字,這頭的嚴彥已經聽出,另一頭的那個人情況似乎也不怎麼好。
    “桓榆,我失戀了。”
    這樣簡簡單單的一句話,易桓榆已經聽出端倪,畢竟是相互交好多年的摯友啊,對彼此的情緒脾氣都已經了如指掌的兩個人似乎都明白了對方心裏有所納悶。
    “嗬嗬~你現在在哪裏?”短暫的沉默之後嚴彥率先打破寧靜。
    “我在家,過來喝一杯嗎?”另一頭的易桓榆當然知道自己好友隻是故作輕鬆;畢竟才第一次有了喜歡的感覺,並且有所勇氣去追求,卻已經被無情地抹殺,再怎麼瀟灑都不可能毫無感覺的吧?!
    “好,等我,十五分鍾就到。”嚴彥掛了電話抬頭看著泛著白光的明月,心中那人的音容揮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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