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憶複，福禍？（下）
    “小裳，你又想去哪裏。”正躡手躡腳準備去找母親大人的小裳，被不小心發現了。
    “去找母親大人。”小裳顯然很無奈。
    “我陪你一起去。”
    “不用了。”
    “你要是走過去的話至少要半個月。”奈落很明顯的指出了要害。
    “可是，你的魔寵太多了，我們是去拜訪不是打仗啊。”
    打仗——小裳愣了一下，為什麼會有那種感覺，很熟悉。
    “不管那麼多，走了。”奈落拉起小裳跳上了魔寵的背上。
    但是，絕對有什麼關係，不然，她不會有這種感覺。
    戰爭，殺生丸，犬妖……
    說起來，她就是被犬族拋棄的吧……那為什麼不趁那個機會把他揍一頓啊！……當時沒有帶箭……就算帶了也打不過……而且，人家還救了你……
    這樣還要打人的話，那錯的好像是她了。
    葭夜姬住的地方在雪山深處，至今都不知道為什麼要住在這裏。
    天女……一直被天界追殺嗎……
    不可能吧，我沒有看見過天界的軍隊啊……軍隊……
    為什麼提到關於戰爭的字眼，就很熟悉的樣子。
    “小裳，你說，為什麼嶽母大人要住在北國境內啊。”奈落很無聊的看著白雪。
    “我不知道。”
    北國，西國，戰爭，殺生丸，犬妖，軍隊……還差了什麼……那是什麼……
    “母親大人。”小裳收回思緒。
    “小裳，怎麼有閑工夫來我這裏了，進來吧。”葭夜姬把他們拉進屋子。
    “母親大人，我最近見到了一個人。他叫殺生丸，是個犬妖。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他很熟悉的樣子，不，關於戰爭的字眼我都很敏感，覺得，在哪裏見過。”小裳絕對不會拐彎抹角。
    “奈落，喝茶。”完全沒聽……
    “母親大人，你在逃避什麼，你知道的吧我兩百年前的事，我一定認識那個人，對不對。”
    “小裳，你出去摘花都可以遇到男的啊。”奈落突然開口。
    “閉嘴！母親大人，我希望你可以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您應該不希望我直接去西國宮殿找人把。”小裳有時候也是很強勢的。
    “你怎麼知道他是皇子。”
    “母親大人，忘了我會讀心嗎。”麵無表情，整個禦姐氣場。
    “當初要我幫你塵封這段記憶的人，可是你啊。”葭夜姬很平靜的喝茶。
    “說吧，我的過去。”
    “不要。”
    “為什麼。”
    “你會很傷心的。”
    “我不會。”
    “我說你呀！你就不會考慮一下別人的想法嗎！”
    “我不想。”
    ………………
    “那麼，先說好，想起來了，不要怪我，是你讓我解除封印的。”
    葭夜姬站起來，站在小裳麵前，用右手中指抵上小裳的額頭，在小裳的額頭上，漸漸發出淡紫色的光，一個依稀的六芒星符咒顯現出來。
    小裳覺得，腦子裏好像被塞進去什麼東西似的，那是……她的記憶……
    “小裳，幫我去打酒。”師傅……
    “小裳，去看帥哥吧。”貓貓……
    “小裳，你怎麼這麼厲害啊。”翠子……
    “小裳，你不要胡鬧了！”鬥牙王伯伯……
    “小裳，來試試這件衣服。”藍月姬阿姨……
    “主人，我想睡覺了。”冥陵……
    “主人，你到底在幹什麼。”千月輪……
    “小裳，幫我試藥吧。”羽翼……
    “小裳，你是叫小裳吧。”笑葉……
    “謝謝你，小裳。”豔舞……
    “小裳，和我交往吧。”冥陽……
    “小裳，我喜歡你。”殺生丸……
    殺生丸……
    我怎麼會忘記殺生丸呢，我，為什麼要忘記他。
    “誒，我還以為你會哭呢，原來不是啊。”葭夜姬看著一動不動的我。
    隻有記憶不殘缺的小裳，才可以稱為，我。
    “沒……事……”氣若遊絲的聲音。
    “小裳。”一個男子突然衝進了屋。
    “師傅。”
    “你這幾百年都到哪裏去了，你以為我們真的相信你的把戲嗎，你一直沒有死，我們，一直在找你。剛才，才感覺到你的氣息，真是的。你可不能讓我們這麼擔心啊。走吧，我看到殺生丸了。”
    玄冰想拉起我的手，我卻逃脫了。
    “師傅，對不起，我不能去。奈落，幫我引開殺生丸。”我轉身對身旁的男子說。
    “奈落？他是誰。”
    “我的夫君。”
    “什麼！不會吧！殺生丸會殺了我的！”玄冰仿佛遭到天打雷劈。
    “沒什麼。玄冰，你怎麼會在這。”葭夜姬夾在我和師傅中間，為我解除尷尬。
    “我來找落星啊，好歹我也是落星的大哥吧。”
    “我一直懷疑你的性取向。”我冒出一句。
    “喂喂！我可是喜歡女人的！這次回來是父王要我納妃啊！”某妖氣急敗壞了。
    “小裳，不想說話的話就不要說了，不用勉強自己。”
    隻有母親大人才會知道我在想什麼。
    剛才的所有，隻是為了掩飾我的情緒，隻是為了掩飾我自己。
    三百多年前，我的確沒有死，但是和母親一樣，我要去無垠冰原修養，所以，出現在眾人麵前的，隻是個幻像，不過，那個幻像是根據我的想法做事的。
    三百年前，我從無垠冰原出來，修養完成，我請求母親大人封印我的記憶，既然所有人已經認為我死了，那麼，塑造一個新的我豈不是更好。
    就是因為這個想法，我的記憶被封印了。
    隻剩下，我叫淩夜裳，有個母親，叫葭夜姬，有個父親，叫淩夜丸。
    母親大人告訴我一切，但是關於那些人，她一字未提，那幾百年的記憶，她隻告訴了我，遇到殺生丸之前的事，然後，告訴我，我是個巫女。
    我就這麼活下來，作為一個巫女，練習巫術，幫助除妖。
    最後，我到了上川家，我因為沒有除掉奈落，所以，一直沒走，那家人也很歡迎我，隻是，我發現，他們都是已死之人。
    奈落為我做了很多，所以，我也就喜歡上了他。
    在另一片花海，百合花海，他向我求婚，我答應了，也就這麼，一直生活著。
    真是可笑，我答應了殺生丸，我要嫁給殺生丸的，這算什麼。
    我還遇見他了，他也知道我嫁給了他人，那麼，他會怎麼辦。
    “小裳，他走了。”奈落回來了。
    “奈落，我們……分開吧。”
    對，分開的話我就可以好好想想我到底要怎麼辦。
    “喂！小裳！你怎麼可以那麼突然！這是為什麼啊！是不是因為那個殺生丸！”奈落看著我，大吼。
    “對，我本來答應了嫁給他的，本來，是他。”我笑了，淡淡的笑。
    “那樣的話，小淩和小夜怎麼辦啊！你不會為他們想想嗎！”
    “我帶走還有軒逸。”
    “你想從我身邊奪走一切嗎！”
    “不，我不想，小淩和小夜你想留下也可以，不過，你就不可以再接近我，不可以踏進我的生活。這樣，就好。”劉海很長，連眼睛都蓋住了，這樣也是很好的吧。
    “你，為什麼這麼莫名其妙！難道你恢複記憶就變成這樣了嗎！哪有這樣的！”
    “是。”
    奈落想接近我，卻被我身體的結界彈回。
    “小裳，你放結界幹什麼！”
    “這是我本來就有的！”絕望結界……
    “喂喂！有什麼事回家再說吧。”
    “好。”這是我最後一次順從他。
    這將是我生命的轉折點。
    “師傅，母親大人，一起去，我想說的更詳細一點。”從他們身旁走過，沒有聲音。
    “小裳，想哭就哭吧，這種事情，因為我知道會發生，所以我不想給你解開封印，你，本來可以更快樂。你……”
    “夠了。我會親手了結一切，就像三百年前一樣。”
    真的，能夠舍棄嗎。
    三百年，我，還有沒有那份狠心。
    這次，真的能成功嗎。
    我不知道。
    但是，這是唯一的辦法。
    隻要我消失，就不會再有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