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西國（4）朔月之夜
    殺生丸已經被我支開了，現在屋子裏隻有我和冥陵兩個人，或者說，一個人一個妖。
    殺氣，開始在空氣中蔓延，冥陵越來越坐立不安，不斷地望向窗外。
    今天，沒有月亮呢，晦暗的天空，掩著妖雲，切，要動手了嗎。
    “冥陵，你可以出去了，不用陪我，也不要進來。”淡漠。
    “真的沒事嗎，公主殿下。”
    “出去，還有，以後叫我小裳。”
    “我知道了，小裳。”
    吱呀一聲，門被打開，隨著腳步聲，門又關上了。
    屋子頓時冷了很多，我也縮緊了身子，等待著，那個人的到來。
    “我已經把他支走，你可以出來了。”我別著頭，望向屋子的角落。
    “公主殿下，看來名不虛傳。即使失去了妖力。”人影從房梁落下，伸出手抬起我的臉。
    我狠狠地甩開，眯縫著眼，看著眼前的人。
    犬族的特色，就是白色，但是我不喜歡白色，我更喜歡那種血紅的顏色，如夕陽赤色的天空。
    如血般的紅色。
    我被狠狠的摔到地上，很痛，我咬了咬嘴唇，沒有叫出聲來。
    眼前乖巧的人兒，伸出細嫩的手指，托起我的臉，笑了：“公主殿下，你今天沒有妖力呢，所以最好不要反抗，現在，是在我的地下室裏。”
    沒錯，環境早已換了，一切都在黑暗裏，除了幾支搖曳的蠟燭，還在苟延殘喘，沒有什麼了，我的麵前還站著幾個人，對，幾個活了幾百年的妖怪，都對我露出不屑的表情。
    嗬，我今天還真是走運那。
    風的呼嘯聲，剛想閃，隻覺得背上一陣疼痛，我狠狠的扣住身下的磚塊之間的裂縫，閉緊嘴，回頭，她的手上還泛著綠的光。
    “公主殿下，放心，我不會打臉，但是，我，會很狠哦。”吐出歡快的詞語，而紅豔的唇卻抿緊了。
    光鞭一下一下的落在身上，血腥味在空氣中蔓延，綠色的光飛快的閃動著，我的手也抓得越來越緊，隻要撐到天亮，我就可以恢複力量。
    “公主殿下，不叫的話，我會認為我不夠狠啊。”手的速度明顯加快，力道也加重。
    “為什麼……為什麼悲傷。”我隻能斷斷續續的說出這句話。
    她的眉頭突然皺緊，又扔來一鞭。
    “悲傷？那是什麼？我是強者，不需要感情。”真的嗎……
    “那你為什麼要哭呢。”我從趴著的姿勢變成坐著。
    靜靜的審視她的眼睛，我看到了，她的弱點。
    “你在恨我……恨我奪走了殺生丸……”我顯然沒有任何表情。
    “我記得我說過，我不需要感情。”一把劍抵上了我的脖子。
    “你不想要這份感情，但是你舍棄不掉，你無法忘記殺生丸，你無法不喜歡他，所以，我的出現為你製造了障礙，你要除掉我，這樣即使有人發現我死了，殺生丸也不會知道是你幹的，他也不會討厭你，然後，你的父親再向鬥牙王提親，你就可以名正言順的嫁給殺生丸。”一串句子從我口中說出，沒有猶豫。
    看著她驚訝的眼神，我繼續說了下去：“真是不錯的計劃，可惜你忽略了幾個問題。第一，你折磨我很久了，我的身上已經沾上了你的氣味，你認為，他們不會發現嗎，而且，現在處理氣味也是不可能的，第二，即使他們不知道是你殺的，那麼，你可以擔保殺生丸不會討厭你嗎，第三，你的父親向鬥牙王提親，鬥牙王會同意嗎，藍月姬會同意嗎，殺生丸……會同意嗎。”我故意放慢了語氣。
    “那就讓他討厭好了，我一定要殺了你。”她咬了咬嘴唇，劍向前方刺來。
    我沒有躲，也不想躲，更沒有力氣躲，人類的身體，承受那麼多鞭能活下來就已經不錯了，而且，她想殺就殺吧，我不在乎，反正，活著對於我來說。沒有多大意義。
    “原來是這樣嗎。”這個聲音，是殺生丸！
    急忙睜開眼睛，殺生丸在我的旁邊，一隻手夾住劍尖，用冷冰冰的目光盯著葉姬。
    “你終於肯出來了，你不知道挨那麼多鞭子很疼嗎。”你要理解我！
    “沒有妖力嗎，看來朔月要待在你身邊啊。”他的手指折斷劍尖，另一隻手抱起我，向外走去。
    “疼疼……你給我輕點。”我沒好氣地叫著。
    而葉姬徹底地愣住了，剛才打了那麼多下，都沒有叫一聲，現在……
    手中的劍滑落，叮當的掉在地上，淚也砸在地上。
    我真的輸了呢，輸給了她，我輸得太徹底了。
    葉姬隻能想到這些。
    “葉姬我不恨你，因為，喜歡一個人沒有錯。”我的輕語不知她是否聽見，隻覺她猛然一抬頭，殺氣全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