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41.斷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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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韓雋奕的婚禮上看見了許久不曾露麵的遲君生,這並不奇怪。所幸莫曉辰工作很忙,最近他好像碰到了很麻煩的案件,除了接她下班的時候兩人見個麵吃個飯,其他時間他都埋頭在工作裏了,公主已經完全被她帶回家照顧了,所以實在沒辦法抽空陪她來參加婚禮。
這樣也好,掩去內心那一抹不知從何而來的不安,她悄悄地站在人群的角落。遠處的韓雋奕和夢棋手挽著手正在四處敬酒,夢籮依稀看著韓雋奕,覺得他突然好瘦了。眼眶有點微濕,她連忙抬手擦了擦眼角。再抬眼看去的時候,隻見作為伴郎的遲君生在幫韓雋奕擋酒,他一口氣喝完幾大杯紅酒後,突然眼神像雷電般朝她的方向射來!夢籮心裏一驚,連忙低頭斂目,還是沒辦法和他麵對麵,心慌的就要蹦出來似的。
她輾轉地走向人更少的角落,找了個有柱子遮擋的地方悄悄地抬眼看夢棋,她還是那麼美麗妖嬈,穿著潔白的婚紗和韓雋奕站在一起真的很襯。往事一幕幕浮現在眼前,夢籮呆呆地看著她的一顰一笑,仿佛是心靈感應,夢棋也朝她的方向看了過來,她立刻隱在柱子後麵,抬手撫向胸口,那裏悶悶的無比失落。
“希望你們幸福!”她喃喃地自言自語。
侍者經過,遞了杯紅酒給她,她愣了愣還是接過了,低聲說“謝謝”。微抿了一小口,很少沾酒的她還是覺得苦澀,咽下喉嚨之後回味又覺得甘甜。她未來的生活也能這樣麼?苦盡甘來?覓得一個溫暖的歸宿也許並不難了,她抬手看著無名指上的戒指開始發愣,莫曉辰的臉在腦海一閃而過,卻有點模糊。
侍者非常盡職,滿場不停地來回周旋著派發紅酒香檳之類的,夢籮著魔似的接了好幾杯,幾種酒混合吞了下去很快就雙頰發熱。她扶著頭開始覺得暈,還是早點回去算了!本來想當麵給韓雋奕夫婦道喜,可是她現在腦子很亂,於是她靜靜地退出婚禮現場。
可是剛到電梯口手就被狠狠地抓住了,遲君生血紅著雙眼瞪著她!他今天無時不刻在盯著她,早在她轉身的瞬間他就快速地跟了上來。
“就這麼走了?”
他的表情如此輕佻,夢籮惱怒地想甩開他:“放手!”
“我為什麼要聽你的,你是誰啊?憑什麼?”他也惱怒之極,這該死的女人一見他就沒了半點溫柔,不公平!
“你!”她氣極:“小孩子又要發脾氣了?懶得理你!我要回家了!你自己慢慢玩!”說完就甩手,連甩了幾下他還是紋絲不動,兔子急了都會咬人,她隻好張嘴就往他箍住她的那隻手狠狠咬了下去!
直到嘴裏都有了血腥的味道,他仍是不動!她才又驚又怒地抬眼看他:“你到底想幹什麼?”
被她咬過的地方很疼,可是心裏更疼!她問他想幹什麼?他能幹什麼?他都已經盡力去躲著她了,到處出差,即使酒店的很多業務他原本都不想去交涉,可是為了逃避他還是四周圍都出去了,能不見就不見!可是不見就能忘懷嗎?他被四年燃燒到體無完膚,徹夜不能眠的時候她呢?她在和那個該死的眼鏡男卿卿我我!
酒精在肺裏燃燒,看著她吃疼的表情他忽略大腦裏一閃而過的心疼,由著本能反應一把拉過她壓在牆角!被他嘴裏噴出的酒氣給嚇到了,夢籮使勁地掙紮,她費力地瞪他:“你混蛋!快放手!”他現在是清醒的嗎?夢籮後怕地開始抬腳踢他!
痛楚傳來,他紅著雙眼大吼:“你做夢!”
“你到底想怎麼樣?啊。。。”
遲君生強拉著她往電梯的方向走,數字卻是往上的!頭發被揪住,從來沒見過他這麼野蠻的樣子,她悲哀地仰頭:“你是瘋子!”
他冷笑:“對!我就是瘋子!”沒等夢籮再說下去,他一把扭住她的下頜角喊:“你逼的!”然後俯身死死地吻住她!
還是那樣的味道,他忘情地輾轉,手勁逐漸放柔。夢籮覺得都無法呼吸了,心裏酸楚連帶被逼迫的羞憤,她拚命的搖頭!誰來幫幫她!仿佛聽到她呼救的祈禱,手機的鈴聲唱了起來!
可是沒等她摸索到手機,遲君生就一把搶了過去,他看著屏幕上翻回滾動的莫曉辰字樣,眼裏恨不能噴出火星子來!這時電梯叮的一聲開了,夢籮被迫跟著他前進,直到他打開一間套房的門,夢籮才驚慌地後退!女人和男人相比,最大的短處就是力氣!她還是被推進了房間,甩上門遲君生將電話往地麵摔去,啪的一聲電話肢解了,心裏緊繃的弦也隨之斷了。夢籮靠在門邊怔怔地看著他,然後開口:“為什麼?”
看著他的胸膛跟著呼吸劇烈地起伏,她無奈地開口:“君生,我們不適合,真的!我承認,我曾經對你動心過,可是你真的不適合!”
遲君年應該已經知道他們之間的種種糾葛了,老人家雖然召見她說什麼,但是從那幾次偶爾遇見的眼神她就明白了。他們的人生本身就在不同的軌道,各自的成長環境不同,觀念更不相同。都說相愛容易相處難,也許唐心眉說的對,自古以來都是竹門對竹門,何況她想要的隻是安全感。如果他們繼續在一起,往後的人生還有很多折磨,先不說年齡是個代溝,就算他現在還愛她,可是時間總會用各種事情來把這愛情磨平,直至消失。他能懂麼?她又怎麼跟他解說?時間會撫平一切傷口,長痛不如短痛,這就是她最終選擇放棄他和莫曉辰在一起的原因。莫曉辰溫和,和她有相同的境遇,彼此能互相安慰,那他呢?他還如此年輕。。。
遲君生望著她好久,不言不語。直到她想打開門奪路而逃他才拽住她的手,他的聲音輕的仿佛聽不到:“這就是你對我的概念嗎?”
夢籮一時愣住,他臉上痛苦了起來:“我多麼努力想融入你的世界,雖然我的人生經曆並不豐富,可是我自信我能嗬護你,甚至給你帶來幸福。兩個人相愛不是應該很簡單嗎?隻要你愛我,我也愛你,任何東西都可以互相遷就啊!不是嗎?”轉而語氣變得激烈:“多多死了我也很難過你知不知道,我知道你氣我!氣蒙蒙!可是她不過是個孩子,我能讓她怎麼樣?我已經讓她滾遠點了,難道要讓她償命才罷休嗎?你突然病了,我卻沒能及時陪著你,我也知道錯了!可是這一切就讓你決定撇棄我?”
撇棄?夢籮呆了一呆,她直覺地搖頭,她沒想到他是這麼想的,她也不知道他為她做了這麼多,眼裏閃過歉意,可是。。。
他卻紅了雙眼:“別跟我說什麼對不起之類的話,惡心!你不是見了莫曉辰就見異思遷了麼?是,我是小屁孩,他就是大男人?你喜歡他什麼?你們在一起也不斷時間了,他對你如何?”
思緒如麻,可是夢籮還是誠實地點頭:“很好,他對我很好的!”
“哈。。。”遲君生幹巴巴地開始笑,末了他邪氣地看她:“怎麼個好法?給你很多很多你想要的東西,比如一克拉的鑽戒?”他一邊說一邊慢慢向她靠近。
夢籮被他逼得一路後退,直到無路可退,她隻好用背抵著牆僵直地站著,他怎麼變這麼可怕!
遲君生看著她的無助和滿臉囧意笑得更猖狂了:“還是。。。在床上對你很好?”
“你。。。”被氣憤噎住了,她的臉漲成了豬肝色:“隻有你才想得這麼齷齪!”
“哦?”
她氣極:“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就是個小流氓!”想起第一次見他,他不就是在調戲蒙蒙麼?一直以來都被他蒙蔽了,本來就不是個好東西!
仿佛知道她在想什麼一樣,看著她臉上越來越多的厭惡,他內心壓抑已久的怒火瘋狂地燒了上來,於是一把就抱起了她然後狠狠拋向床尾!
“你瘋了!”夢籮驚慌失措地想爬下床:“你不怕我告你性騷擾嗎?”
“喲!”遲君生狠狠擷住她下巴:“如果我沒記錯的話,莫曉辰是律師吧?跟律師在一起久了說話竟然這麼官方了啊!”他湊向她,兩個人的鼻尖碰在一起,他笑:“我好怕啊,但是據我說知,他最近應該已經焦頭爛額了,自身都難保還有空理你?”
什麼?聽到他話裏有話,夢籮蹊蹺地問:“你對曉辰做什麼了?”
“心疼了?”遲君生肆意的目光在她臉上流連,眼見他眼神越來越不對勁,夢籮一把推開他:“你醉了!”他的酒量比他想象中的要差很多!
回答她的是布片被撕裂的聲音,胸口的涼意不由讓她倒吸口氣,顫抖了好久想說些什麼卻無力,現實總是有點蒼白,她不由笑了:“遲君生,你會後悔的!”
“是,我後悔了,從一開始就後悔了!你一開始就不應該在我生命裏出現!”看著夢籮滿臉無所謂的表情他也笑了:“我以為你知道的,其實你一直都不知道!”
地毯上的碎片越來越多,遲君生的臉漲得越來越紅,分不清醉了與否。發誓自己真的有努力抵擋過,夢籮最終還是無力的閉上了雙眼。他的鐵臂已經牢牢地壓住了她雙手,一直到最後他才喃喃地說:“你是我的!”
直到刺痛傳來,夢籮眼前一黑。。。
這從來都不是她想要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