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31.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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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拉斯曾經說過:愛之於我,不是肌膚之親,不是一蔬一菜,他是一種不死的欲望,是疲憊生活中的英雄夢想。
當英雄夢想熊熊燃燒照耀夢醒後的心靈時,月曆又翻過了一天。清晨寧靜的陽光裏,一切都在光明和幻想中微笑。夢蘿慢慢睜開迷蒙的睡眼,怔忪了半晌後慢慢轉頭看向枕頭的另一端,遲君生的身影已經空了。回想起昨晚甜蜜的種種,戀愛的芬芳在空氣裏蒸騰,她笑笑地拿起手遮掩從窗戶飄灑進來的微光,嘴角持續地放大。
他什麼時候起床的?現在去哪裏了?莫名地發現清晨第一個想法就是有關遲君生的,夢蘿有點心驚自己對這份感情的投入。正在這時,扣扣的敲門聲響了起來,誰呢?遲疑了一秒,她才輕輕地喊:“進來!”
“叮咚!”遲君生端著一臉的燦爛打開了門,他看著夢蘿懶洋洋的臉笑容不自覺地溢滿了嘴角,“芝麻開門真的好快哈哈哈!起床了小豬!”
小豬?如此親昵而陌生,夢蘿刷的一下漲紅了臉,她不自然地坐起上半身好久才憋出一個字:“……喔。”然後不自然地扭過了頭假裝看窗外。
遲君生看著她那長發散落後微露的側臉,少了平時的蒼白,皮膚因為剛睡醒而帶著自然的嫣紅,下巴細細小小的,甚至可以看到淺淺的青筋一路延伸到脖子。美好的感覺一路在心底滋生,他失神地盯著直到夢蘿嗔怒地怒目回視,他才不自然地笑著摸後腦勺:“不問我為什麼起這麼早?”
惱怒自己的尷尬卻又無處安放,看著倚在門上像痞子一樣的他,夢蘿無奈地接口:“幹嘛去了?”
遲君生看著她羞澀的表情無法控製心底的喜悅,被喜歡的人在意的感覺真的很不錯!他清咳了一聲摸鼻然後曖昧地眨眼:“給我的愛人做早餐去了唄!”
“切!誰是你愛人……”剛說完夢蘿就後悔地捂住了嘴,怎麼就自己對號入座了呢!
看著遲君生小人得誌的嘴臉,她急忙跳下了床然後往門外走。能輕易放過這誘人的開場氣氛嗎?當然不行!所以遲君生一晃身就擋住了門口,然後看著夢蘿不信邪地低頭,往左!往右!他也跟著移動腳步,三番兩次的截住夢蘿的去向。最後好笑地看到夢蘿怒著漲紅的臉頰吼:“喂!”
這一聲帶著無奈的喂,不像是責備,隻帶著無限的嬌嗔,他滿足地彎了嘴角接著邪邪地一笑,低頭對上夢蘿近在咫尺的雙眼說:“此路是我開,早餐乃我作,要想不挨餓,留下買路錢!”
夢蘿氣極地瞪著他,對方人高馬大的就是不給自己出這個門那怎麼辦?武力是解決不了問題的,必須智取!她要強地抬高下巴,叉腰正視著他喊:“怎樣?”
遲君生挑眉,心裏已經笑得快岔氣了,不愧是自己看上的女人,寶裏寶氣的可愛到爆了,他憋著笑伸出修長的食指指了指自己,然後揚下巴示意夢蘿要見機行事,色誘色誘就算早餐的代價了,比如一個早安吻什麼的……
夢蘿卻毫無頭緒,她看著遲君生擠眉瞪眼的半天才傻傻地問:“你怎麼了?眼睛得毛病了麼?怎麼眨個不停呢你!不累啊?”
暈!遲君生差點噴血,這女人怎麼這麼笨呢?他沒好氣地說:“快啊!”
什麼?夢蘿糾結地皺眉:“快什麼啊,你快點讓開!我餓死啦!”
“買路錢啊!”
怎麼跟強盜似的呢!夢蘿無奈地扯了下頭發,然後轉身從抽屜裏拿出一張十塊的零錢塞到他手裏:“呐!夠了吧?”
遲君生一把扯住急著往外跑的夢蘿:“笨死了你!”然後不管三七二十一就低頭封住夢蘿驚訝的嘴!算了,就吃點虧把!你不主動隻好我自己動手了!
突入襲來的心跳讓夢蘿差點忘了呼吸,她睜大了雙眼看著遲君生那無限放大的眼臉,那緊閉的眼簾下根根分明的睫毛還在微微的顫動。她心慌意亂的一把推開他然後低頭,看著地板眼珠胡亂的轉動,大腦一片空白,然後下意識地張口說:“你刷牙了沒?”
遲君生大腦一片空白,好久才恢複頭緒,他茫然地瞪著夢蘿,良久才無奈地問:“你的意思是……我有口臭?”
夢蘿的臉一下子充滿了血,她無意識地捏著衣角然後囁嚅:“沒……隻是……隻是我還沒刷牙!”
說完不等他反應就立刻閃身拉開門,然後一溜煙地衝洗手間跑去。多多本來在陽台上必不養神的,一看見夢蘿的身影立刻精神抖擻地站了起來,搖晃著尾巴汪汪直叫。夢蘿把整個人都縮進洗手間,然後隻露出個頭看多多,轉眼感覺到遲君生滾燙的眼神她立刻拍上了門。靠在門背後深呼吸了好幾次才慢慢平複了心跳,看著鏡子裏那個滿臉潮紅的自己,她慢慢地打開水龍頭掬水撲麵,冰涼的水意一下衝淡了激動和慵懶,拿起牙刷塞進嘴裏,感受著黑人牙膏帶來的清新她轉動視線,眼角不經意地看到之前自己買給韓雋亦的睡衣,心裏突然漾出一股淡淡的失落。
愛情來去如此匆忙,愛上是那麼的容易,隻是愛下去呢?曾經以為這份感情無論如何都不會輕易改變,如今呢?愛情已經偏移了方向,腦海裏浮現出遲君生堅毅的嘴角,她迷惑地搖了搖頭然後緩緩地吐掉滿嘴的泡沫……
等她磨蹭著走出洗手間的時候,遲君生已經坐在餐桌上了。他笑眯眯地對著她招手,等夢蘿坐到一旁,他獻寶似的拿出煎得金黃燦爛的雞蛋推到她麵前,然後像瞪著獎勵的孩子一樣滿眼期待地看著她。
心裏突然一酸,夢蘿連忙移開視線拿起叉子,雞蛋吃在嘴裏非常美味,可是心裏卻一股綿綿密密的刺疼,夢寐以求的愛情早餐,一直以為期待的是心心念念的那個人。事到如今,換了個容顏是她不曾聊想到的,可是感動卻是那麼的巨大。這種戀人的好,實現起來比想象中的簡單,卻無比的震撼。
“君生……”
眼眶突然灼熱,夢蘿嚼動著雞蛋,良久才咽了下去。後頭滑動著一股梗咽,她柔柔地笑:“謝謝你,真的很好吃!”
看著夢蘿表情的每一個變化,遲君生低頭一笑,心裏有絲異動,從來沒有這麼滿足過,自己的廚藝竟然給她帶來那麼大的安慰,總有一天,她的心會完整的隻為他。
“慢慢吃,今天要去下公司,再不去我怕會被炒魷魚了!”
“……嗯。”夢蘿回他一個安心的笑:“去吧!”
兩個人的眼神在空氣中交纏,然後互相失笑地低了頭,遲君生伸手揉了揉夢蘿的臉頰,然後才笑著拿起外套一邊穿一邊回頭走了出去。
夢蘿維持拿著叉子的動作,直到門關上了還在呆呆地傻笑,直到不遠處傳來一聲冷哼,她驚訝地回過神,這才看見許小蒙複雜地眼神。隻見她插著雙手冷冷地看著自己。
竟然忘了這屋子裏還有另外一個人,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夢蘿回神點頭:“起來了?早。”
許小蒙在心底冷哼了一聲,她無法控製心裏的憤怒,親眼目睹遲君生對夢蘿的那份溫柔和情意,這才發現這次他真的是認真的,心裏的震驚和不敢置信讓她焦躁不安,可是麵對夢蘿滿臉的無害卻素手無策,她慢慢地捏緊了拳頭,直到指甲莫入肉裏的那份刺痛傳來,她才露出一個僵硬的笑:“早……”
嫉妒往往令人失去理智,臉上雖然在笑,可是心裏的那份恨卻四處蔓延,她死死地瞪著夢蘿,然後慢慢地看向陽台。
多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