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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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不懂得,一條路究竟該是一個人走好還是兩個人走好。
一開始認識王雪的時候,她給我的感覺就像是陽光一樣,溫暖,柔和,卻明媚,散發著令人依戀的溫柔。
所以,當她說要一起走的時候我沒有拒絕。
而且她有一個有趣的習慣,和我們走的時候總要拉手走,我不懂,為什麼一定要拉著手呢,又不是三四歲的小孩子,放開手就會跑掉,後來,我覺得,那或許是一種害怕孤單,所以想要牢固的抓緊身旁的一切而表現出來的一種舉動吧。
可是這反倒讓我覺得很溫暖,以前和芸芸一起走就是這樣,兩個人拉著手口裏說著手拉手,風雨也都一起走。
有一次,天下了好大好大的雨,我和她的媽媽都無法來接我們,偏偏隻有我一個人帶了雨傘,我和她兩個人就撐著一把傘有一點沒一點的淋著,我那把可憐的雨傘還因為無法忍受大雨的打擊就徹底over了。於是我們就拿著那把可憐的雨傘的遺骸一路狂奔回家,
最後,倆人都被淋成了落湯雞,她還好,沒什麼,我可就慘了,發高燒,第二天被老爸說教了好久,可心裏卻好高興,能淋雨是一件幸福的事情,能和朋友一起淋更好玩,如果芸芸知道我心裏這樣想真不知會作何感想。
後來的每天,我們吃飯總是走在一起,一開始隻是記得,記得自己身旁有一個夥伴,等著自己,陪著自己,和自己聊天,到後來,是熟悉,熟悉的可怕性就在於他讓人在不知不覺間就習慣了某些陌生的事物,習慣到忘記某些被遺忘的事實。
因為她身上散發的熟悉的感覺,我一直把她當作是自己的好朋友,卻忽略了一個重要的事實,不是一起吃飯,一起走的就叫做朋友,隻是她明媚的笑容讓我忘記了這件事情罷了。
但忘記不代表沒有,總歸是有想起的那天的。
那天體育課,我們和十八班一起上課,翟雅萱就在十八班,她是我的初中同學,以前關係還算不錯。
我左右衡量了一下,這躲是躲不掉了,於是隻能咬咬牙參加這次的八百米檢測了。天知道我有多討厭跑步啊!!!!!
跑步的時候我回了一下頭,王雪正和於嘉聊天,記憶中她總和於嘉一起走,如果於嘉是住宿生或許她們倆做什麼都會一起的吧,我突然想到了……
有些東西不是不承認就是沒有的。
我們這次是補測的,隻有幾個人而已,路過的時候總有朋友在打氣,隻可惜都不是說給我聽的,那一刻真的失落到極點了,慢慢的,速度也放下了,臉上慢慢綻開了一絲絲無奈的笑容,這樣的局麵是自己造成的呢,那一瞬間的自嘲徹底打敗了我的驕傲,讓我發現自己其實也是一個膽小鬼,明明是不想笑的,可沒有辦法,已經習慣了,悲傷的時候就笑笑,給自己一個笑容,或許就有勇氣走這條路了。
“加油啊,飛雪。”聽到這個聲音的時候,我看了一眼那個人,是翟雅萱,記憶中我和她好像永遠都是我無所謂的態度惹她生氣,可是聽到她對我說加油的時候心裏好像瞬間有陽光照了進來,笑了笑,繼續跑了下去。
最後的結果不用說,沒及格,但我並不在乎,我的體質一直都不大好,我知道,這隻是一個借口,一個不成樣子的借口,一個我自己都不信的借口,可是我卻屢屢說出口,因為習慣了欺人,也自欺。當然,我樂在其中。
我比較震撼的是雅萱的淚水,我剛下場的時候雅萱是第一個跑過來的,我看她著急的眼神,就笑了一下,對她說沒什麼大不了的,成績我並不放在心上,雖然我知道,我現在的體質真的不適合我再這樣逞強了,可是我的驕傲怎樣也不肯讓我認輸。
可令我意外的是,她哭了?!我第一次看到她哭,以前,發生再多的事情她都沒有哭過,驕傲如她,怎會讓自己人前示弱,一向要強的她怎麼會允許自己那樣呢?可現在她卻哭了,淚水在陽光的映照下顯得格外清楚,也格外刺眼,她,為什麼,會哭?
我慢慢走到她身邊,輕輕的抱住了她,我知道,她發生了很可怕的事情,是一件很傷人的事情,可是驕傲的心卻不許她說出口,隻能自己一個人將一切的一切藏在心底,所以我選擇了擁抱她,我希望我可以讓她感受到溫暖的存在,讓她明白,她身旁還有一個好朋友,不是隻有她一個人的。
她抱著我,淚水打濕了我的衣服,我越發的覺得奇怪,她怎麼了?
終於,她不哭了,她看著遠處,眼神中有著深深的悲傷,她告訴我,她被一個好朋友傷了一次又一次所以心情很低落。
我笑了笑,沒有繼續問,我怕我把她的淚水問出來,她就是這樣,不在乎別的,就是在乎自己的成績和朋友,在乎到有些執著,也怨不得了,執念越深,傷的自然也就越深了。
看著她,我想到了我自己,其實該想到這一點的,我和王雪隻有吃飯的時候才會在一起走啊。
朋友不是這樣的吧?
那一刻不知道為什麼就冒出了這樣一個奇怪的念頭,轉過頭,王雪依舊在和於嘉聊天,似乎這場比賽與她無關似的,是的,本來就與她無關。那一瞬間,我似乎想明白了許多事。
我轉過頭,笑著對雅萱說道:“雅萱,如果沒有人心疼你,至少還有你自己,如果沒有人在乎你,至少還有你自己,既然無法做她們眼中的你,不妨就做你自己。”
看著她眼中詫異的神色,我笑著繼續說道:“何苦為了別人而傷害自己,何況,是一個根本不把你當作朋友的人,這樣的人更不值得你這樣對待,我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我知道的是……站起來!”
我猛地站起,把她嚇了一大跳,“我以前認識的翟雅萱什麼時候這麼容易就哭了,一點小事就哭,往後要是發生比這更傷人的事情難道你要去自殺嗎?如果是,你幹脆現在就去死好了,活著簡直就是一種資源浪費。”
不顧她的詫異,深吸了一口氣,我繼續說道:“曾經讀過一篇小說,小說裏的主人公每當他經受不住磨難的時候,就有人對他說:站起來!每當他站起一次,便成熟一次,你要是還想走下去,還想好好學下去,也給我站起來。”
說完我就走了,我想再不走我就遲到了。
所以,當時我沒有回頭,也就沒有看見她堅定的眼神讓人炫目。
不過,這件事到讓我明白了一件事情,我和王雪真的不是朋友,以前小音就曾問過她為什麼我們中午不一起來,她說我和她隻有吃飯的時候一起走,那個時候我就確定了一件事情,夥伴不是朋友。
或許在很多人眼裏這件事情根本就無所謂,抑或是說,夥伴怎麼不是朋友呢?可是,在我們這群人眼裏對朋友的定義是很嚴格的,不是一起走一起吃飯,路上一句話都不說的“夥伴”就稱作朋友的,況且,我覺得這樣連夥伴都算不上。
可是還是不想她一個人走那條太過寂寞的路,但這次,我決定了,是的,為什麼要因為別人而強求自己?白飛雪何曾因為這樣的小事而束縛住腳步,所以那天晚上的晚飯我們是分開吃的,縱使是在同一座食堂碰麵的幾率也並不高,原來,有些事情不勉強真的就不會有所謂的絕對產生。
何必顧影自憐,何必傷神殤情,沒有這個必要的呀,一個人的本職工作不是去壓抑自己,而是去釋放自己,不是做別人,而是做自己,既然無法做他們眼中的你,不妨就做你自己!
一條路,隻有自己才知道是一個人走好還是兩個人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