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理難說 第19話 寧州府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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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王都千裏外的寧州攬月城中,有一座異常雅致漂亮的府邸。周圍紫竹環繞,鳥語花香。這是紫氏本家在寧州的府邸。
此時紫堯坐在若葉身側,手中拿了女侍遞上來的濕布,輕輕為若葉擦去額上的冷汗。紫堯盯著若葉絕美的臉蛋,微微出神,還好熱度退下去了,相信過不久就會醒來。如今父親也該是收到找到若葉的急信。
紫堯伸出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觸碰著若葉臉蛋,終於體會到什麼叫膚若凝脂。
看著若葉蒼白的麵色,紫堯眼神更顯憐愛。雖然自己與若葉不是同一個母親所生,但自己平日也對這個三妹照顧有加。一來她是父親的心頭肉,二來自己也確實喜歡她。
紫堯看著若葉的目光漸漸深沉,他雖然是紫氏本家的第一個兒子,卻不是嫡長子。他的母親隻是一個側室。
“嗯……”
這時若葉擰眉輕哼了聲,隨後緩緩睜開眼睛。帶視線恢複,若葉發現自己躺在床上,腦袋有些昏。回憶起先前自己明明和驍宗在一起。
對了,驍宗呢?若葉慌張的從床上坐起來,不想起來太急,頭更暈了。身體向後傾去。這時一雙有力的臂膀扶住了若葉。
若葉喘過氣來,這才發現身邊的紫堯,虛弱的呼了聲,“大哥……”
聞言,紫堯應了聲。輕輕把若葉放到床上,為她掖好被子。
“大哥……驍宗呢?他受傷了……”
紫堯挑眉,目光發沉。
被對方幽深的眼眸那麼緊緊盯著,若葉一時有些心虛,莫不是他發現自己不是真的若葉?
若葉躲閃的眼神,看在紫堯心中卻是另一種味道。
紫堯心中暗自猜測,莫不是若葉鍾情於那個什麼驍宗?
雖然心中胡思亂想著,還是回答了若葉的問題,“我讓人為他救治了,現在正在去王都的途中。”
一聽救治了,若葉懸著心稍稍放下。但隨後那正在去王都途中又讓她提起了心,抓著紫堯的手,急切道,“他受了那麼重的傷,怎麼可以長途顛簸。”
如果之前是懷疑的話,但現在紫堯有百分之六十肯定,那個驍宗對於若葉是個特別的存在。以前都沒見她對誰特別關心過。
被紫堯探究的目光那麼一看,若葉不由自主的鬆開抓著他衣料的手,低著眼。不知道在想什麼。
若葉心想自己剛才的表現是不是不像以前的那個若葉,一邊懊惱自己的衝動,一邊為驍宗擔心。怎麼說他都是為了保護自己而受傷的,還淋了那麼久的雨。
這時,若葉聽到頭頂一聲輕輕的歎息聲。隨後一隻寬大溫熱的手掌貼在了自己的腦袋上。“若兒你自己才剛醒,就管別人,你可知道你一出事。紫府上下都不敢多說一句話。父親為了你都不顧其他利害。要為你討公道。”
聞言,若葉埋在薄被中的腦袋又往裏縮了縮。想起那位對自己疼愛的父親。心中一熱,眼眶蓄著淚水,看著紫堯弱弱道,“爹爹現在好嗎?”
若葉聽著自己嘶啞的聲音,心中莫名一顫。
時間分秒過去,不知道沉默了多久,若葉隻覺得頭頂兩道視線一直沒有離開過自己。
若葉微微有些尷尬,不想先打破沉默,硬著頭皮保持一副惹人憐愛的表情,心中卻是暗自叫苦。
好在這時一個侍女進來送藥汁。紫堯回過神來,“爹爹如今定是知道了你沒事的消息,若兒現在好好在這修養幾天,等身體好了。大哥親自護送你回王都。”
說完這些,紫堯匆匆離去。
直至紫堯消失在自己視線裏,若葉才鬆口氣。喝下侍女送來的藥汁,隻覺得自己快要被苦死。
甫渡宮的崇明殿中,紫町康跪坐在下首。麵上依舊一片平靜。不過相對於之前在金波殿中的內斂神秘,此時周身散發著一股淡淡的祥和。
能讓紫町康如此變化的,就是剛才聽到若葉沒事的消息。
離淵此時也不同金波殿前的陰沉,一臉親和,叫讓給紫町康添了茶。
此時整個偌大的崇明殿中就一君一臣兩人。彼此都等待著對方先開口。
從紫町康進來到現在,離淵都把他的神態舉止都一一看在眼裏。不得不承認,紫氏的宗主果然表現的老辣,不卑不亢,一派鎮定。對自己又表示出適當的惶恐和尊崇,讓自己挑不出一絲毛病來。
離淵優雅放下手中的精致茶盞,微眯起眼睛,漫不經心的說道,“聽說紫府若葉三小姐出了點事?”
聞言,紫町康眉宇間閃過一絲戾氣,速度快得讓人抓不住。
“回主上,我兒來京途中被人半途劫殺。”明知故問。
“哦?這麼大的事,愛卿怎麼不早點報上來。”離淵麵上吃驚。
不等紫町康做出什麼回答,離淵又一臉怒色的拍案道,“何人如此大膽,敢劫紫塚宰的愛女,孤定要把那主謀給揪出來!”
聞言,紫町康惶恐的伏地,口中感激道,“多謝主上為我兒做主。”說話的同時,紫町康嘴角卻泛著一絲冷笑,眼中也全無半點嘴上說得那麼恭敬。
“紫塚宰這是哪裏的話,紫家千年來,為大離王朝鞠躬盡瘁,這點小事,孤會處理。”
“臣惶恐。”紫町康又跪伏在地。嘴角的笑意更冷了。上頭的人輕描淡寫的說是小事,又說給自己一個說法,還提了紫家千年來於王族共存,分明便是在警告紫家。
離淵嘴角掛著一抹意味不明的淺笑,隨後又隱藏下去,淡淡道,“紫塚宰可知近日王都的各商鋪為何都無故關閉。”
“因臣小女出事,所以臣近日不曾外出,故不知此事原由。這商鋪突然關門的事也是臣在朝上聽了其他大臣的啟奏,才有所了解。”紫町康說得不緩不急。
離淵眼底幽深,心中暗罵一聲老狐狸,嘴上順著紫町康的話,說道,“既然如此,這事便交給了紫塚宰了。相信紫塚宰定能處理好此事。”
離淵語氣堅決,聖口一開便把這事給定了。絲毫不給紫町康一點反駁的餘地。
“臣領旨。”
“那紫塚宰便下去立即辦理此事吧。”
“臣告退。”行了禮後,紫町康便躬身退了出去。
等紫町康退出殿門後,離淵揮手打碎了案上的茶盞,指尖有鮮紅的血液流出也不自知。
紫町康回到紫府,各大宗親已經集中在紫府的大廳內,等候宗主吩咐。
“父親,接下去我們怎麼做。”紫宸為紫町康奉了參茶。
“宗主,主上吩咐您處理此事,想來主上心裏明白這事與咱紫家有關。卻沒有手頭的證據。如若宗主立刻辦完這事,事畢落人口舌。若是處理慢了,又讓主上能借題發揮。侄兒到有一想法為舅舅解惑。”
說話之人長相俊逸,一身深紫色華服襯得此人氣質愈加卓然。再加他說話時的神采,一身氣派竟不輸本家的公子。
此人名叫紫輝,從小便在紫家本家長大,於本家的大公子和二公子是從小玩到大的。
“哦?輝兒說來讓眾位聽聽。”紫町康聞言看向坐在下首前排的紫輝。說話的語氣聽起來比平日對人要和藹些。眾人能看出宗主對此人的寵愛。顯然是把這紫輝認做自己的兒子般對待。
“侄兒的認為,主上想要的是個說法。”說到這紫輝抬眼看了看紫町康,見他點頭,就繼續說道,“前些日子,侄兒巡查醉霄樓和茗香館時,發現了不少銀子有問題。外表看來那些銀子普通的相同,但卻不足兩。”
“所以,侄兒以為,各家店鋪相繼關閉是各個店家自發組織的,希望主上能注意到銀兩的問題。”
聞言,紫町康低眉沉思了一會,朝身邊的紫宸道,“如今何人管理銀兩發行。”
“銀兩的存儲和發行是由司裘府執行。原來的司裘長是蕭家人。自更夜姬事件後,現由崔家負責。”
“崔家人?”紫町康微眯起眼睛,隨後又舒展眉目,朝底下眾人道,“各位下去準備,十日內把店重新開了。”
“是。”眾人齊聲,隨後有序的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