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理難說  第17話 崔家宗主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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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都瑞州玉京城的紫府,紫家宗主正在府中書房裏處理公文,一張經歲月洗禮而愈發魅力從容的俊臉此時若有所思。
    今日剛要去上早朝,卻有宮中的內侍來通知,今日因主上身體不適而取消朝會。
    隨後自己便收到安放在宮中眼線的密報,主上根本就沒在甫渡宮!所以才以身體不適為由而不舉行朝會。
    主上無故秘密離宮是幹什麼去了,紫町康放下手中的筆。還有一點讓他感到不對勁,主上沒在宮裏有段時間,而自己卻晚了些時辰才收到情報。看來這位主上的手段到還有幾下。
    伸手去拿案邊的弦紋青瓷杯。可能是心不在焉,所以手沒拿穩。
    “啪”的一聲,瓷杯掉落在地,裏邊的茶水濺開。
    紫町康微微擰眉,輕揉自己的額角,一臉煩悶。
    守在門外的侍從聽到裏麵的響動敲門進來,見是茶杯掉在地,忙低頭收拾起那些碎片。又有一人取來新的茶水放在紫町康身邊,隨後兩人恭敬退下。
    外麵的雨很大,沒有一點要停下的意思。若葉雙手圈著自己,腳早有些麻。隨風鼻尖不時聞到前麵驍宗身上散發出的皂莢香。
    洞內很安靜,除了聽雨,還能聽到自己和他的心跳聲。雖然被困在這小山洞中,卻覺得分外安心。
    眼見那雨越來越大,雨水早淋濕了他大半個身子,要不是他坐在洞口,擋去了大部分風雨,自己早也被淋透。
    他身上有傷,不忍心他淋那麼久的雨。好多次自己叫他坐進來些,但他都沒動。微微歎了口氣,若葉看著外麵滂沱的雨,心中祈禱著快些停。
    滂沱的大雨下了足足一個時辰。才漸漸呈現出要停的意思。
    紫堯和他的部隊從開始到現在都沒停過,雨水把他們都澆了個透,雖然是夏天,但被濕衣服貼在身上的感覺還是不大舒服。
    煩躁的走在泥濘不堪的山路上。這時一個侍衛向他跑來,“大公子,剛才在前麵找到這個。”那侍衛用手抹掉他麵上的雨水,隨後把一截撕成長條的衣料交到了紫堯手中。
    接過手,是和自己手中那塊碎料一樣的材質一樣的花紋,看來是若葉留下的。當看到那布上的血漬時,紫堯焦急道,“哪裏發現的帶我過去。”
    跟著那侍衛趕到發現地,雨水早衝刷掉一切能尋找到若葉的蹤跡。紫堯站在泥地裏,麵色有些疲憊,但一雙黑眸卻依舊有神,“繼續找,三小姐定是沒走遠。”
    等那些侍衛都四散開去,紫堯抬頭看著灰蒙蒙的天,眼中露出一絲感歎,看來真的要變天了。
    此時王都紫府中籠罩著恐怖氣氛。原因是剛剛紫家宗主老爺收到大公子傳來的急報,三小姐在來王都的路上遇襲。
    是誰有那天大的膽子,敢冒犯紫家,這是一千多年來從未發生過的事情。這事件極大震動了紫家上下。
    紫町康臉上蒙著一層冷凝,陰冷刺骨的氣息讓室內溫度嚴寒的如同冬日。剛剛送信的管家垂著臉跪在地上,一動也不敢動,就怕老爺把氣發到自己身上。
    “傳令給大公子,找到若兒,活要見人!死要見屍……”說道“屍”的時候,紫町康明顯能聽自己口中的一絲顫音。心梗在那,萬分難受。
    得了吩咐,管家匆匆退了出去。室內隻剩下紫町康一人,他麵無表情,手指有一下沒一下轉著右手大拇指上代表紫家宗主的薔薇花紋玉扳指。如果若兒沒回來,那這天下人就都去陪葬吧!紫町康沉靜的臉上突然閃過一絲戾氣。可怕的如同來自地獄的嗜血修羅。
    與此同時,坐落在王都玉京城中軸線上的甫渡宮的側門打開,一個青衣男子快速進入。然後那青衣男子一路走過各處建築,最後進了玄英殿。
    “主上,您可算是回來了。”平日服侍離淵的精可一臉喜氣,天知道他守著這玄英殿有多苦。
    離淵聞言挑眉看了眼正為自己倒茶水的可寶,“怎麼有人找孤?”
    離淵語氣淡淡,讓人聽不出他此刻的情緒。但常年伺候在他身邊的可寶自然清楚。退到一邊,小聲道,“自今早奴才按主上的意思下達了不上朝的口諭後,便有天官長(負責管理王宮事務的最高長官。)不斷前來詢問主上的病情,要不是事先安排好了禦醫,恐怕此刻已經被揭穿主上不在宮裏。”
    抿了口茶,離淵沒說話,麵上無表情。
    其實可寶心裏也明白。主上是王朝的最高統治者,但如今權利卻是被分散著。
    每代紫家宗主都任塚宰一職,而塚宰又是天、地、春、夏、秋、冬六官之長。塚宰權利極大,要不是宮中禁軍是主上直屬軍隊,怕是任誰都坐不穩王位。這天官長是塚宰那邊提拔上來的。如今天官長這麼殷勤的詢問病情,還不是想把主上的一些事第一時間彙報給紫家宗主。
    王都玉京城,占地五千多畝的甫渡宮,雄偉壯麗。一些主要宮殿沿中軸線分布對稱嚴整。其中含元殿、金波殿和崇明殿在一條中軸線上,是甫渡宮的三大殿。
    三大殿是王上朝和處理國事的地方,其中含元殿是舉行重大慶典和朝會之所,俗稱“外朝”。金波殿則是王臨朝聽政之所,稱為“中朝”。而那崇明殿則是王的“內朝”。
    外麵陰雨連綿,崇明殿內卻是燈火通明。殿中半人高的錯金銀疊山狀太陽紋博山爐中,正燃著上等伽南香。
    離淵身著一襲繡有代表王族的太陽紋深衣,坐在殿內上首。坐在下首的崔家宗主卻是個年紀與離淵差不多,大概二十三、四歲的青年。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交談著,不疾不徐,偶爾間歇下來聽聽雨打在琉璃瓦上的聲音。
    這時可寶從外頭進來,走到離淵身邊附耳朝他說了一通話。
    離淵聞言臉色不變,但周身氣壓確實明顯下降不少。殿中原本還有些熱悶的空氣頓時消散不少。
    位於下首的崔家宗主崔宇治,看到主上的表情,低眉不語。指尖反複摩挲著案幾上的杯盞。
    “剛才說到哪了?”離淵迅速掩下身上戾氣,麵色如常的詢問崔宇治。雖然和之前一樣的表情,可那語氣中卻沒了之前的隨意。而是透出了帝王的威嚴。
    對於帝王的無常。崔宇治早見怪不怪。
    不過到底是什麼事,讓主上失態。能叫主上發怒又無法的恐怕就隻有紫家的人。崔宇治心中好奇可寶對主上耳語的內容。但麵上卻沒流露出一絲想知道的意思。
    崔宇治恭敬道,“剛說到崔家照主上的意思,開始介入被紫家壟斷的鹽場。紫家沒幹預。”
    說到這,崔宇治稍稍做了下停頓。本來照道理是紫家立馬出來打壓崔家,不讓崔家順利進入才是。但這次紫家卻出乎意料又情理之中的沒幹預。顯然是上段日子主上迅速處理蕭家起了作用。
    那次主上借更夜姬被毒殺為由,查辦了蕭家。不過是做給紫家看的。所以這次崔家介入鹽場,紫家沒動作。顯然是明白這是主上的意思。
    離淵冷眼看著下麵的崔宇治,淡淡道,“愛卿可想知道孤剛才聽說了什麼。”
    崔宇治聞言抬頭。離淵重重哼了一聲,“剛紫家已經下令關所有的銅礦金礦石的開采。”
    崔宇治凝眉不語,主上能知道這消息,相信是紫家故意泄露出來。看來紫家並不是自己想象的那般忍讓。沒有了銅就無法冶煉兵器……
    天空依舊陰沉灰蒙,雨淅淅瀝瀝的下不停。
    若葉蜷縮在狹小的山洞內,漸漸覺得一陣倦意,不知覺中閉上了眼睛。
    睡裏夢裏,似乎寒冰覆體,又好像有炙火燒身。若葉輾轉呢喃,好不容易有絲清涼,卻聽到有人在耳邊小姐小姐叫個不停,那聲音急促遙遠,又連綿不絕。
    驍宗把若葉摟在懷中,看著她因發燒而潮紅的臉,心急如焚。這荒山野嶺的,自己該去上哪找大夫。
    正當驍宗心神不寧,急的滿頭大汗的時候,他突然聽到一陣腳步聲。本就焦急的心驟然一緊。聽聲音,是有四五人朝這邊過來。
    怕是敵人,驍宗匆忙抱起若葉,忍著背上的傷痛朝林子的更深出走去。
    等驍宗剛進林子,紫堯和他的侍衛便走到這處山洞邊。這時眼尖的紫堯發出一串深淺不一的腳印,沒有被大雨淋掉,看來是才剛離開不久。
    “這邊走。”紫堯叫身後的侍衛跟上,沿著這腳印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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