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2 最不想見到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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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接到蕭剛電話那會兒,我才剛剛從縱欲的睡眠不足中清醒過來,瞅著整個天花板的石膏雕花看得出神。
“喂,別告訴我你這個時候還沒起床呐!”
“唔。。。。是又怎麼樣?”
我摸索著爬起來,讓上半身倚在床頭上,宛如宿醉一樣的頭疼衝擊著大腦,震得我心頭一陣亂煩。
被褥水一樣滑落在地板上,一具身體上不滿明顯吻痕的身體露了出來。
“晚上有飯局,就是打電話來支吾你一聲。”
“誰起得頭啊?”用腳跟踢了踢睡在一邊的男孩,我漫不經心地點上一支煙。
“還能有誰,不是跟穆東亮接風麼?怎麼樣,來麼?”
身邊的男孩咂咂嘴,翻身又睡過去,年輕的臉龐的陽光的照射下顯出幾分稚氣來,無端的,就讓我心頭生出幾許嫉妒。
“喂,小子,起來!快起來!”也不理會電話那頭的蕭剛,我伸手掀了掀他的肩。
“唔。。。。。早上了麼?”睡眼忪醒地揉了揉眼睛,男孩清麗的臉上還掛著幾分懵懂的睡意,半眯著眼睛也不知認出我了沒,就照著我臉“吧唧”這麼來了一下。
一晚上的鬱氣和早起時的頭疼就此煙消雲散,我伸手摟過他的腰,一口啃在他臉上。
“憂哥,您這是。。。。。”
男孩半是抱怨半是撒嬌的聲音忽然被聽筒中傳來的一聲怒吼跟壓了過去。
“莫君憂!你丫再敢無視我的存在,老子就跟你當場絕交!”
“去吧,先去洗個澡,待會兒吃完早飯我送你回去。”拍了拍男孩的腿,我朝浴室那邊努努嘴,示意他離開,這才慢吞吞地舉起電話。
“知道啦知道啦,我不是在聽麼?”
“你聽個鳥毛!”電話那邊就跟炸了毛似的,“你TMD一大早就發情啊?發情也就算了吧,還非得在電話裏嗯嗯啊啊個不停!你是成心的吧?怎麼我每次打電話你都在做那檔子事兒?敢情你大腦是海綿體做的吧,根本連思考神經都沒長!”
“是是是,您說的是,小的聽到啦!”
“剛才說的事兒我可是通知到了。你晚上可千萬別跟我溜號。否則我得被這幫暴民給生吞活剝了。”
“知道了,我肯定去,時間地點都報給我聽吧。”我懶懶地回答,忽然覺得指尖被什麼東西猛地一燙,慌忙鬆手,長長的煙灰就此落在床單上,頃刻就燙出一個焦黑的洞。
“操!”我把剩下的煙頭扔的遠遠的,心裏有點納悶兒自己到底是什麼時候點得煙呢?
“誒誒,你可別在這兒跟我犯脾氣!我知道你不想見穆東亮,可是多年的朋友咱總得給他點兒麵子不是?何況是他執意要我拉你去的,不去總不好拂了人家的麵子不是?”
那三個字即使到了今天也仍是我人生中的一道跨不過去的屏障,也具有著絕對驚人的震撼力,我看著被燙出一個洞的床單,驀然覺得呼吸有點緊。
“老蕭,你說這世界上有沒有什麼東西能填補被燙穿的漏洞呢?我是說,比如像是被煙頭燙穿洞的床單,要是不想換新的,怎麼把這個洞給補上呢?”
那邊沉默了幾秒,不知道是被我突如其來的問題給考到了,還是被我迅速轉移話題的方式給嚇到了,過了一會兒,才聽到蕭剛略帶沙啞的聲音傳了出來,“用針縫,用布補,總之就在那塊地兒上弄點兒什麼就成了。”
“那不還是得有痕跡麼?有沒有什麼辦法讓痕跡看不出來?”
“沒了,除了換新的之外,舊的就還是舊的,即使你跟人家說一千遍這是我剛買的隻不過被我弄爛了,也不會有人相信。你明白的,就像是鋪在你家新床上的被套,有破綻就是有破綻,不會有人因為這床是新的,就會忽視那個破洞。”
“我明白了,所以除了換新的,別無選擇了對麼?”
“對。。。。。”
電話兩頭的人都沉默下來,也不知各自在想什麼。
“我說,那個。。。。。我昨天說的話,你有沒有好好想想?”
“什麼話?”
“關於,穆東亮的。”
我沉默,手指不由自主地撫過那個醜陋的燙傷,直直地戳進柔軟的床墊中。
“嗯,想過了。”
“那個。。。。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想讓你自己好好考慮清楚,如果你覺得我說的不好也不要不高興,自個兒折騰自個兒,我隻是、隻是希望你能快樂一點兒。”
難得的,一向直爽的蕭剛吞吞吐吐地說完,尷尬地輕咳了兩聲。
“小憂,哥是真希望你幸福。”
“。。。。。謝謝,哥。”我抓著聽筒,感覺手指微微滲出淡淡的汗珠,條件反射地將手機握得更緊,就像是想從那個無生命的東西上麵汲取勇氣一樣。
。。。。。。。。
從樓上下來,外麵的天色已經大亮,拗不過小孩兒那黏糊勁兒,隻好耐著性子陪他到一樓的餐廳吃早飯。
“憂哥,你吃吃這個!”
我回過神,麵前的盤子裏多了隻還冒著熱氣的鮮蝦燒賣。
“嚐嚐啊,可好吃了!”小光舉著筷子朝我笑得沒心沒肺的,包銀的烏木筷子在他手裏就跟一根攪屎棍似的,上麵黏黏糊糊不知沾了些什麼。
“唔。”我有些敷衍地點點頭,看著原本光潤的燒賣皮上麵也沾著些許和他筷子上的不明物相似的東西,感覺胃猛地抽了一下。
“好吃吧?我再夾個這個給你。”看著我麵無表情的咀嚼,這孩子不知為什麼笑得臉上跟朵花兒似的,繼續用那雙黏糊的筷子往我盤裏扒拉東西。
“得了得了,我哪吃得了那麼多,你自個兒吃吧,別忙活了,看一會兒東西都涼了,吃了不胃疼才怪呢!”我一把抓住他的爪子,把放在我麵前的盤子推到他跟前,“多吃點兒,你一會兒還得上學呢不是,吃飽了才有勁兒讀書。”
很罕見的,一向一臉皮厚著稱的小孩兒立馬安靜下來,垂下眼皮規規矩矩地吃起來,微微露出頭發的耳朵竟然有點發紅。
害羞?
可是為了什麼啊?
我挑挑眉,仔細回憶了一下剛才說過的話,可不是沒說什麼呢嘛?
“憂哥,你還要吃點什麼?我去拿。”一直埋頭苦吃的孩子猛地抬頭,倒嚇了我一跳,一張小臉果然漲得粉撲撲的,大眼睛也滴流滴流跟要滴蜜似的。
“沒什麼,你要想吃什麼自己去拿吧。”
話才剛說完,那孩子立馬就跟兔子似地蹦了出去,速度那叫一個快啊,就跟我是一頭餓狼似的。
怎麼回事兒?也不至於餓成這樣啊。剛才沒吃飽?不會啊,看他吃得挺多啊。
我一個人還在那兒暗自腹誹,對麵的椅子忽然被人拉開了。
“小憂,這麼巧,一個人麼?”
落地式的窗子掛著米白的紗,窗外是一覽無遺的空曠的庭院,沒有遮擋和阻攔的屏障,太陽的芒光就這麼肆無忌憚地闖進來,落在光可照人的大理石地麵上,折射進我的眼睛,竟然生疼得厲害。
我恍恍惚惚地覺得自己該開口說些什麼,張開嘴卻突然發現自己一個字都說不出來,隻能像個失聲的傻瓜怔怔地看著對麵的人,看他笑得一派怡然。
“好久不見,你過得好麼?”
還是那麼熟悉的聲音,甚至連微笑時眼角的笑紋都如出一轍的相似,修長的食指印著淺淡的疤痕,眉宇間的小痣印著熟悉的顏色。
忽然覺得這隻是幻象而已,怎麼可能會發生這樣的事?我搖了搖頭,心想一定是今早的陽光太具迷惑性,竟然讓我分不清幻實。
對麵的人想看透了我的心思似地笑了,隻一瞬間,那種肌-膚摩挲帶來的溫度便覆上我的手背,直覺性地想要抽走卻發現兀自微笑的人手上的力道半分不減。
“放開我,穆東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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