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輕狂 第一章 好人難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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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後不再怕天明,我想隻是害怕清醒。
完成了《她說》的結尾,安夏顏合上鋼琴蓋,敷衍地扯出一個僵硬的微笑,拿起放在一旁的吉他,跟經理小張說了聲再見,形單影隻地準備驅車回家。
上海的夜晚,雖不像上世紀二三十年代那樣“百樂門”的招牌高高掛,但也是燈紅酒綠、熱鬧喧囂的,安夏顏隻是個普通的為了生計而在酒吧駐唱的歌手而已,工作的時間不確定,很多人都不明白,她明明有個不錯的家庭背景,社足交涉也能在上流社會當中,卻非要自己出來,住著小小的房子,每日忙得不可開交,整天都處於一個緊張的節奏中,對於這一點,她隻是很淡然地聳聳肩:
“我去過成都那樣安然舒適的城市,但並不適合我,快節奏會使我體驗的更多。”
開著一輛灰色的別克,緩緩地駛入她所住的公寓區,正準備掏卡給保安大叔確認身份時,幾個人糾纏在一起的情景讓她停止動作,有些訝然:“大叔,我忘記有點東西沒拿,Sorry。”
掛過倒檔,想看清楚一點,在昏暗的路燈底下,嗯,沒錯,是幾個男人在欺負一個長得挺清秀的女生,安夏顏不是什麼好人,按了幾聲喇叭,提醒他們別太放肆,當然,這也很容易被人當成是多管閑事,恰巧,那幾個流氓就是這樣想的。
光頭男指點了其他幾個小嘍囉了什麼,隻見他們隨手拎起準備好的木棍,凶神惡煞地朝安夏顏走了過來,敲了敲車窗,待安夏顏把車窗降下來時,來個高八度:“臭小子,你想多管閑事嗎?”
安夏顏不語,打開車門,悠哉遊哉地走了下來。
這小子好高,一米七五、六左右的樣子,是不是現在營養補得太好,女人也能隨便長一長就能到這麼高了?當然,像光頭男那種,是典型的營養不良,可能也就一米七零出頭的高度,隻能欺負那種嬌小型的。
流氓們先動手,安夏顏不必再擔心警察來了做調解那些事兒,靈敏地躲過落下的木棒,拳頭招呼過去,她很累,隻想快點解決。
小嘍囉們也沒有遇見過真正能打的人,平時也就是耍耍把式嚇唬嚇唬人而已,所以沒對上一下,就倒地了。
“臭小子!這女人給你!算你走運!”光頭男看見情形不對,腳底抹油扔下那個衣衫不整、頭發淩亂,哭得梨花帶雨的女生就開溜,安夏顏也懶得再去當好人,扔了塊手帕就走。
“等等!前麵的那位先生!”女生軟糯動聽的聲音飄進耳朵,雖然帶著濃重的鼻音,但也很耐聽。
安夏顏止下腳步,並沒有回頭。
“謝謝……”你字還沒有蹦出來,安夏顏就聽見有重物倒地的聲音,轉過頭回去看,那個女生暈倒在地。
招呼了保安大叔把車停好,小嘍囉也跟著醒過來溜走了,安夏顏很無奈地抱起那個女生,沒什麼重量的身材讓安夏顏皺了皺眉頭,本來還指望能夠休息一下明天去上海的城隍廟逛逛,想拍點兒照片回去,可現在突然冒出了這麼個女人,好不容易的假期又泡湯了。
扶著女人很艱難地回到了家,這是一個80平方米左右的房子,經過安夏顏的精心布置,顯得很溫馨,三室一廳,一廚一衛,一個人住也算寬敞,安夏顏把女人放到自己房間的床上,卻聽到女人的輕聲囈語。
“藝影……不要走好不好?為什麼連個理由都不給我……”
情人的名字吧,又滿身酒味,想必是喝醉了才這樣的,原因大概是和情人分手了吧,她安夏顏懶得去管,愛誰誰,等她睡飽了自己就走了。
但是,安夏顏又遇到一個很嚴重的問題,這小孩兒發燒了,39。5°C,這麼晚了也不可能把她往醫院裏塞吧?淩晨兩點多了都,就小孩兒那副樣子,讓別人看了準以為是她對她下手了呢,自己來?
把小孩兒拉起來讓她靠著自己,喂了藥,灌了幾口水,安夏顏還很不要臉地一邊幫小孩兒脫衣服,一邊兒把她汗淋淋的身子擦幹淨,女人的結構都一樣,隻不過小孩兒的胸部大了一點,外表純了一點,又沒啥可臉紅的,忙活到四點左右,小孩兒這才退了燒,安心地睡去,安夏顏也不打算睡覺,一個人倒了一杯紅酒,拿著自己的譜本,在隻有一盞落地燈亮著的客廳裏,修改以往的原創歌曲,一夜就打發了過去。
好人難當,譬如安夏顏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