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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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風悅帶兵自有一套,不像一般軍隊,緊急之時,趕死趕活,敢操著士兵許久不休息,但沈風悅並不讚揚這般,她手下的軍隊,無論是在如何緊迫的戰局之中,亦或是如何寬鬆的氛圍下,行軍之時,一概是即行三日,必歇一夜。所以,姚涵很清楚今日將軍必會下令整歇,可是,抬頭看了看晴朗明亮的天空,這離天黑,可還有著一個多時辰呢。
便在姚涵胡思亂想之時,但見沈風悅已然同那人敲下了什麼決議,但見那個轉過頭來,十分有禮的同自己頷了頷首,雖然一頭霧水,但是乖乖回禮總是對的,於是姚涵十分乖巧的也衝著那人點了點頭,而後控著寶馬,嘚嘚的來了了自家將軍身側。
“容我為二位引見,”但見沈風悅溫文有禮的淺笑著為兩人做著介紹,“洛將軍,這位便是我軍主帥!元帥,這位便是,舍達軍主帥洛將軍!”
“久仰久仰,舍達大軍一出,想來,我軍終是可做回援軍了呢!”故做愰然狀,姚涵對自家將軍那叫一個佩服呀,兩個多時辰前還跟他說舍達援軍該到了,這,當真就來報到了。
“夙風將軍威名遠播,這一出手,便為我軍奪回兩座城池,我國君主萬分欽佩,此次國君命我率一百萬大軍前來會合,仍是以供將軍差遣。舍達此次遭遇曼諸入侵,自是多虧了恪裕頂力相助,他日,舍達必當重謝。”洛劍持十分客氣的向姚涵拱手作揖,然,一抬首,看到的便是姚涵十分複雜的表情。
姚涵尷尬的衝著自家將軍靦腆一笑,轉而對著洛將軍,側手示意道,“這位,才是夙風將軍!”
“這其中好有點誤會!”看著呆愣愣不知所措的洛劍持漸漸憋紅的臉,沈風悅趕忙救場,“要不這樣,時辰尚早,先讓兩軍整合,再行幾裏,尋處隱地安營!我們再慢慢解釋,剛好我們也有些事情需同洛將軍請教,如何。”
“也好!”有人給台階當然得順著下,洛劍持扯了抹笑,點頭應道。
寒風蕭瑟,殘月如勾,唯有幾顆星星點綴其間,莫明的孤單寂寥。
當沈風悅揭開垂幔,竟又看到那美人坐了起來,俊眉微蹙,跨步來到美人床前,沈風悅語帶不悅,“你怎麼又坐起來了?”
隨著沈風悅的話語,美人緩緩睜開了磕合著的雙眸,沈風悅清楚的自那雙沉靜淡默,一成不變的黑眸中讀出了疲憊。自動理解為是長途跋涉讓其乏了,沈風悅並未多想,輕輕將覆蓋於其身上的棉被拉下來,抬手扶著他的背,幫著他緩緩躺下,“累了就躺下休息,你現在,就是得休息,什麼都不要去想,因為你現在想了也沒用!”
其實沈風悅偶爾也會想,該是什麼樣的環境,才能培育出這樣一個,悲喜不行於色,好似七情六欲都淡默到了極致的這樣一種境界的人,太神奇,也過份不可思議了。
回身坐回自己的床榻,盤腿運功調息,沈風悅今日與那洛劍持商議,探討了許多問題,亦了解了舍達被奪的各個城池現今守衛情況,以及地勢要塞,心中也約莫有了對策。然,人也確實是乏了,於是,調息了約莫一柱香的時間後,便滅了油燈,躺下安睡了,以便為明日的突城戰儲備體力。
沈小靜的名號僅用了一夜,便於軍中傳得人盡皆知,於是,當沈風悅身披戰甲,高座驚雷之上時,便也僅就隨口嗔怪姚涵一句,閑得!
大軍準備就序,沈風悅此次親自披甲上陣,攜徐青野率三十萬大軍前陣先行,再命洛劍及雷浩軍率領五十萬大軍三裏之外後助,以防萬一,至於姚涵嘛,主帥坐陣,雲督軍相陪。
大軍壓境,薩非爾城內的百姓及士兵渾然未覺,城門大開,百姓悠悠然進出於城門,毫無防備。抬手製住軍隊行進步伐,手拿遠目鏡,沈風悅十分仔細的觀查著守城兵士及來往於城門口的百姓。
安心凝視著沈風悅,在看到沈風悅將遠目鏡放下後,徐青野不耐追問道,“將軍,可是有詐?”
“無妨,”薄唇輕輕揚起,沈風悅老神在在,“傳我軍令,命雷浩軍一裏外待命,於我軍攻城一柱香後,起兵援助。”
鐵蹄篤篤聲漸漸遠去,‘叱吒’出鞘,沈風悅沉聲發令,“盾兵先行,鐵騎兵隨後,城門前的百姓皆非善類,果斷殺之,攻城!”
“衝啊!”
隨著震天的助攻聲,沈風悅率領大軍直直插入薩非爾城,但見方才還一派平靜的城樓守兵在聽到動靜後,竟十分整齊迅速的退後,而後弓箭手手握著滿弦的彎弓補上,刹時間,漫天箭雨。
堅固的盾兵阻隔了最外層的箭雨,鐵騎士身著重甲勇猛無畏的繼續往前,但見城門已緩緩閉合,突聞淩厲破空之聲,但見四支利箭疾速飛出,一路順暢的直往前行。
“青野,瞄準那城樓之上,身著暗甲的男子!”分神一顧,暗忖那人便是指揮之人,心知若再往前,那人必會下令城樓上的弓箭手改用火箭,手握彎弓,沈風悅再次拉開了弓弦,四支利箭再次飛出,極具迫力的追趕著飛向那厚重的城門的前四支箭。
餘光所見,徐青野已然拉開了滿月弓,但見那城樓之前的弓箭後再次後退,隨後站立於城牆上的是手握火箭的新一批人,火箭紛飛而下,盾兵堅固依然,不可撼動的為大軍抵擋住了最外層的火雨。
沈風悅所發之八枚利箭,直抵渾厚城門,但見前四支重重鑲嵌於城門之上,振開了那推關著城門的四名兵士,後四支箭,竟朝著左側的門扇直射而去,生生將那厚實城門板震斷了三分之一。
見證了這神奇一幕的士兵欲加亢奮,一時之間,喊殺聲震徹山巔,另一則,徐青野所發厲箭,直指那城樓之上施令之人,但見箭至身前,那人揮劍欲擋,卻無奈徐青野亦不是省油的燈,但見那人揮劍將那箭當空劈斷,卻見斷裂的箭羽劃傷了他的右臂,至使其長劍落地,箭頭雖被打偏了方向,那力道卻不減,直接紮入了他的左腿。
隨著徐青野又一聲振奮人心的“衝啊!”,一瞬間,戰士們盡顯驍勇本色,頂著漫天火雨,直衝而上。對方眼見城門無法關合,便大開了城門,軍士直衝而出,兩軍交鋒,一時之間,刀光劍影,電光火石,鮮血緩緩暈開,染紅了身上的戰甲,染紅了寒冷的空氣,染紅了灰褐色的泥土,紅得刺目驚心,紅得哀鳴遍野。
銀色的凱甲已然被鮮血染紅,沈風悅率領著大軍一直殺入城門之內,眼前卻見一人騎坐高頭大馬之上,身後數萬兵馬列隊於前,雄壯得令人膽寒。
“哼,你就是那什麼夙風將軍?”但聞那領兵之人冷笑道,“也不過如此嘛!”
唇邊淺笑愈深,沈風悅淡笑不語,但見其抬手一揮,身後將士,便不管不顧的往返前直衝,那股無畏的勁頭,竟令對方愣了神。
“自尋死路!”惱怒於沈風悅對他的不屑一顧,那人咬牙切齒道。
城中對戰,對於全然不熟悉地型的士兵而言自然不利,便在恪裕兵馬漸落下風之時,城樓之外,又聞助攻之聲,雷浩軍帶領著那五十萬舍達後援軍直衝而來。
瞬間,乾坤倒轉,已落下風的恪裕大軍,如恰逢甘露的枯木,再度煥發生機,耀眼到不可思議。揚劍擋下來人偷襲,沈風悅溫潤的聲音幹涸得懾人,“千萬不要想信自己所看到的,因為,你所看到的都將是虛假的!”
用力翻轉‘叱吒’,突聞一聲脆響,那壓於‘叱吒’身上的長劍應聲而斷,沈風悅揮劍而出,火紅瞬眼噴薄而出,絕望而淒美。
馬上之人瞪圓了一雙眼,從那馬上落了下來,一瞬間,薩非爾城的士兵即該潰不成軍,垂首眸看了眼那死不瞑目的人,沈風悅愈加興奮,隻因,攻破鄲城未成尋得那能夠操控著儲多鱗蟒及禿鷹的人,本以為能夠於這薩非爾尋得,卻無奈,似乎,那人藏身於更遠的地方。如此長距離的操控著那麼多的悍獸,那人,當是有多麼的強?
耳畔歡呼雀躍聲震耳欲聾,沈風悅一回首,看到的,便是同自己的一般沐浴著鮮血的三人,展顏一笑,沈風悅緩道,“讓姚涵他們準備下,兩日後,出兵神木城!”
看著不可思議的瞪圓了一雙眼的洛劍持,雷浩軍緩道,“現在軍心振奮,將士們個個熱戰,自然應當承勝追擊!”
重重頷首,洛劍持衝著雷浩軍拱手道,“受教,受教!”
陰暗的大殿中擺放著臣大的紅枝木床,床身火紅似火,刻紋古老詭異,透著森森陰鬱之氣,床上鋪墊著厚厚的火紅蟬絲綢緞,火紅的花紋,映得那被捆縛於床中,赤/身/祼/體的男子身上的肌膚,愈雪的雪白,亦揮映得那纏繞於男子身上的火紅傷痕,愈發猙獰。
床榻上厚厚的綢緞凹陷了下去,身著尊貴的鑲金銀龍袍,麵容俊魅的男子緩緩向那床中央被縛著的男子爬進,離得愈近,便可愈加清晰看見那側躺於床榻上的男子那雙鳳目中愈發明顯的,哀傷而絕忘的神彩,搭配著那英俊的五官,當真奪人心魂。
“你知道嗎?恪裕又給舍達派援兵的,這次領兵的是個叫沈風悅的男人!”眯起邪魅的吊稍眼,任悠離緩緩勾起唇角,扯出了抹勾人心魂的笑意來,“這次這個,倒有幾分本事。”
“你認識他?”
下巴被狠狠扣住,不住收握著的五指似乎意在捏碎他的骨頭,收斂了眸中希望之光,博凱咬牙堅忍,薄唇已然鮮血淋漓。
鬆開博凱已然青紫的下巴,轉而抓住處了他的發,後扯著讓男子迎視他,“我告訴你,舍達是我的囊中之物,恪裕終有一日亦將是我的,你這輩子,都休息擺脫我。”
“咳咳,”方欲開口,卻無奈被自胸口湧出的腥甜打斷,博凱冷笑著,不再開口。
“不用白費力氣了,沒人救得了你,你忘了,你現在身上可是有著我的盅母的,你離不開我,也死不了!”垂首吻上博凱緊閉的,血肉模糊的唇,任修離吸食著博凱唇上的鮮血,“你為什麼要出現在我的生命裏?”
腦袋被迫後仰,博凱絕望的雙眸剗落晶瑩,心中苦澀祈願,沈風悅,拜托你,無論無何,一定不能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