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當狐狸遇上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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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在這浪費時間了?〞一把沙啞的聲音在小二身後響起。
不知怎的,小二一聽見這把嗓音,便身子一軟。他的身子一挫,便矮了漢子一節,再也攥不住刀尖。
漢子此時抽起刀柄,便朝小二頸上劃過去。
小二頓覺脖子一涼,一條深深的血口便在他頸上開了,血液瞬間汨汨噴出。
他呈大字型的倒在地上,那漢子朝他臉啐了一口濃痰,又狠狠的踹了他腰間一腳,便轉身再展開殺戮去。
火光亮得晃人眼睛,紅紅的火光照得小二眼睛發暈,火是熱燙的,就快要燒到他的身上,也不知那刀口太鈍,還是小二的生命力極強,他死也死不過去,隻得掙紮著反過身子,乏力的掩著傷口,連爬帶滾的躲到角落處,可他脖子痛得他直喘氣,就躲到樹蔭下時,他的血也灑到一地了。
怦怦…怦怦…的心跳聲漸漸弱,小二的視線開始變得模糊,隻餘下他那靈敏的耳朵聽著,聽著。他聽到女人的尖叫聲…嬰孩的哭喊聲和男人的戰鬥聲……可惜,這一切也變得離他很遠了。
待馬賊搜刧完,這個村莊已是全毀了,煙土處處,屍骸遍野。
頻死的小二還是半睜著眼睛,望著星星。
星星正在閃著,任天地如何血跡斑斑,天上的星星永遠是閃閃發光的。
〝可惜……沒有月光……〞小二低低哼了這一句,便快要咽下最後一口氣了。
他閉上眼,便見到一個小山丘,小山丘有一棵大樹,樹下有許多少狐狸窟。
狐狸們都愛吃雞,但那裏貧窮得沒有一根雞毛,小狐狸們隻有從老狐狸的口中才得知什麼是滑嫰嫰的雞肉,牠們一直以來隻能吃果子充饑。
其中一隻小紅狐狸老是把尖尖的嘴巴往沙裏探,就是想沙裏冒出一隻雞,其它的狐狸也笑牠又傻又笨,牠便哭著告訴媽媽。
媽媽〝噗〞一聲笑了出來,舔了舔牠額上的稚毛,溫柔的告訴牠:〝這裏雖然隻有果子,可是這麼太平得很,沒有狼,沒有虎,我們隻要窩在一起,便可以平安過冬。〞
可是小狐狸還是哭了。
牠著實想嚐嚐雞的味道,就一口也好。
牠背著媽媽、兄弟姐妹,便獨個兒的溜到遠遠的地方。
那一晚,在無邊無垠的荒漠中,牠抬起頭,望見天上有許多星星,還有又圓又大又金黃的,像大麥餅似的月亮,這引得小狐狸吞了吞口水。
小二鼻子一酸,慢慢的合上眼,彷佛再不到任何喧鬧的聲音,但是,或遠或近的,他像是聽到細細的,細細的鈴聲。
像商旅騎著羊駝時,那懸在羊駝頸上的鈴子在響著。
咣啷,咣啷。
清脆的,淡渺的。
他朝著那鈴聲的響處,睜開了眼,那閃著綠光的眼睛看到一團白光。
天真亮啊。風鈴聲叮叮的從小二耳邊劃過,他漸漸見到一個輪廓。
〝是月亮嗎?這麼近……〞小二的嘴角翕動著。
漸漸,在白光中,小二變為半狐半人,他的身後已露出了大節紅啡色的尾巴,他的耳朵變得尖細而帶毛,他的嘴巴也長得長而尖小。
〝快死了嗎?〞白光中發出一把冷寒如冰的聲音,幹淨而不帶半分感情。
小二見有救星,便硬是提了一口氣,顫顫的伸出手來,抓著那發出白光的人形。
〝救救我……我不想死……〞小二抖得眼眶滴淚。
見小二老實不客氣的握著自己的衣擺不放,白光人形顯得有點心煩,他向來討厭俗事纏身的。
〝可我不想救。〞白光冷冷回了一句。
〝我是西域一個王子,我有許多金礦,我有數之不盡的好處給你……〞臨死前,撒一個大大的謊也沒有壞處。
〝你一臉窮酸。〞白光對此嗤之以鼻。
小二哭得滿臉是淚,心中默念,下巴尖尖也不是窮酸吧,這叫秀氣好不好,可這一刻,他倒寧願自己是賤肉橫生的大財伐了。
小二瞠瞠目蹬蹬腿,正當他快變回狐形時,那掩著脖子的左手便鬆開了,並露出瘦削的左手。
此刻,白光怔了怔。
小二的左手長了六根手指頭,可第六根尾指是一根白骨,看來比一般六指人可怖,所以小二一直用布帶包裹,以免招來別人的白眼。
〝我可以救你,但是,你要給我你的第六根手指。〞白光冷森森的作出要求。
小二不再抖了,他啞然,因為他料不到,自己遇上的救命稻草卻是變態的。
雖然十指痛歸心,可再痛也及不上死掉的慘,他隻好點點頭,認命的,忍著淚任人宰割了。
白光漸漸變大,就像月光撒在人間般,柔和而純白。
小二的身子變得輕飄飄的,脖子也不再痛楚,疲憊的他隻感到溫暖。
漸漸地,他也融到白光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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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菲在別的網站把這文的名字改了作「狐小二那不能說的秘辛」,親們覺得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