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六章 回憶·強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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樹林外的一戶農家,慕容燕不知道浮紫楓他們花了多少價錢把主人一家都打發走了,也許殺了也有可能。
陰暗狹小的房間裏,醒夜攤靠在床上,他隻著一身白色中衣,外衣已經被他撕扯掉了,光著腳,而手指無力地彎著,他蜷縮著的身體顫抖不已,他快要被體內那陣燥熱給逼瘋了,春宮圖中的淫邪畫麵不斷地從腦子中蹦出,無論你怎麼克製都無法抑製住血管裏湧動的欲望,他有多想抓住一個女人,然後壓住她以泄心頭的躥燒的邪火。但他知道不能這麼做,現在自己唯一能做的便是忍耐,隻要熬過毒劑的藥性就好了,於是醒夜拚命想著別的事情以壓製那欲噴薄而出的欲、火。
房間布置的很樸素,牆麵掛著幾幅山水畫,醒夜一眼邊看出那幾幅畫是出自低劣的畫師之手;木質的床沿,手觸摸上去有微微的粗糙感,還有靠窗的桌子上擺放著一個陶土的花瓶,裏麵插著幾束梔子花,芳香而純白,點點花瓣簇在綠葉之中,格外清麗可愛。
花都的夏天,繁花盛放,漫山遍野的花開得張揚又驚豔,不僅如此,五彩繽紛的鮮花風幹後還能泡茶,花瓣在茶水中翻飛,看起來就讓人賞心悅目,那沁人肺腑的香氣引得人胃口大開……這樣想著的醒夜仿佛已經回到了花都,一切都沒有發生,父皇沒有駕崩、他沒有進京奔喪、也沒有被用心良苦的人給暗算,他還是花都那個悠閑的王爺……
慕容燕被推進屋子的時候,隻聽到浮紫楓板著臉對她說道:“好生伺候我們公子。”
而一旁的嚴烈則眼冒精光,歪著嘴角上下打量慕容燕,嘴裏還有一句沒一句的絮叨,“修了八輩子福氣才能伺候我家公子……”這沒說完一句腦袋就挨了浮紫楓一擊悶掌。
被推進屋子的慕容燕還根本不明白浮紫楓和嚴烈口中‘伺候’的含義,她隻見到那位公子爬在靠窗的桌子上,抱著一個花瓶使勁聞著裏麵花葉的味道,聞了一會,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公子生氣的將瓶子一摔,然後不斷撕抓著自己的頭發,嘴裏念念有詞,最後竟捂住耳朵頹然的縮到了牆角處,眼神渙散無光,全無先前的靈氣和清亮。
慕容燕什麼都不知道,但看著他那副模樣她又不人心,可當醒夜看到慕容燕離他越來越近,他的眼神倏然警覺起來,帶著顫抖的嗓音對慕容燕吼道:“別過來。別過來。”
看他如此,慕容燕更加擔憂,她緩步走過去蹲在他身邊溫柔的問他:“你怎麼了。哪裏不舒服嗎?”
慕容燕剛想伸手觸摸他,可他一把拍開了她的手,惡狠狠的瞪著她:“不要靠近我,你最好快點滾開,我不保證我能忍多久。”之後更是憤怒的朝著門外大吼道:“該死的紫楓,快把這女人帶出去,我不要,不要……”
外麵沒有傳來誰的回答,於是他變得更加焦躁。
不明白門外那些家夥對他說的話,亦不明白他現在說的話。所以還是想關心她,誰叫慕容燕是個隻記得老爹那句話的傻姑娘呢。不過當她知道接下來要發生什麼的時候,不知道她是不是會怨恨老爹曾經和她說過的話。
“滾開……”他蜷縮著發抖,咆哮著,自己則在狹小的房間內不停的轉換地點,他不想讓慕容燕靠近他,也知道浮紫楓是為了他好,因為現在他真的快要控製不住自己了。
慕容燕不管不顧的握上他顫抖不已的手,說著溫軟的話,可是他什麼都聽不見去,隻能歇斯底裏的對著她大吼大叫:“離我遠一點。快啊……”
“你渾身都在發燙,是不是背上的傷引起的?為什麼他們不帶你去看大夫呢?”慕容燕握著他的手傻傻的問,她殊不知浮紫楓除了功夫厲害,還精通醫術,醒夜背脊的箭頭已經被拔了出來,而且早上好了經創藥,隻是這少女情的媚毒,浮紫楓無能為力。
“看大夫?”他清亮的眼眸早已生了邪氣,看大夫有用要她來做什麼,暗算之人不經毒辣還卑鄙,居然在箭矢上淬了少女情這樣烈性的媚毒,毒氣擴散全身,讓人血管噴張,除非得到解藥,隻有行男女之事才能解毒,可醒夜卻不是個隨意染指女人的人,他寧願獨自煎熬,顯然他的部下不忍他受苦才把眼前這個女子送了進來。
“是不是他們不認識這裏的醫館?我認識,我告訴他們吧……”
“不用。”
“為什麼?”
“因為我隻想吻你!”他說的大聲且直接。
這突如其來的話語驚到了慕容燕,驚訝到她甚至忘了放開她緊握他的手。怔怔地看著他眼底逐漸擴散的邪惡之芒,他盯著她嬌嫩的麵龐,窗戶薄紙下投射來的月光形成幾束好看的陰影,打在她的臉上,如受驚的小獵物,眼神微顫以及那時不時輕瞥嘴角卷起的梨渦,如夢如幻的仙姿無一不牽引著他的心、吸引著他的視線,心房砰砰的跳動給予他無與倫比的激情與張力,驚嚇之下微張的唇瓣,一點鮮嫩一點嫣紅,比天下間任何美味都要誘人,這個美味是屬於他的,他要一口吃掉她,醒夜終於不再控製自己的欲望,憑著本能一把拉過慕容燕壓倒身下……
來不及眨眼,他已經吻上她如花的唇瓣,她,無處可逃,洶湧的吻,淹沒了哽咽在喉的呼喊聲。
被吻住了唇,慕容燕第一反應是怔住,繼而想要推開,可他的手箍得很緊絲毫都沒有放鬆的跡象,壓著她的身子箍住她的雙手,仿佛要她的身子壓碎箍裂一般,慕容燕被堵住的唇隻能發出微弱的抗議聲,掙紮,在他麵前形同虛設,他盡情的索取,動作生澀而粗魯,盡管他想溫柔的對她,但體內催發的藥劑不容許他輕柔下來。
夏日的風透窗而過,碎裂花瓶中的白色梔子花靜靜的散發著幽香,屋子裏極靜,靜得隻剩下誰的心跳聲,還有誰的粗喘聲。
“咚咚咚……”猛烈的心跳聲在述說著什麼……
“嘶啦嘶啦——”裂碎的錦帛在傳遞著什麼……
如瓷的肌膚,光潔嬌嫩,擁在懷軟軟的暖暖地像極了母親的懷抱;牙齒啃上嫣紅的唇瓣一路向下,在肩頭的雪膚下留下繁花綻放的痕跡,一串一串像極了夏日盛開的紫薇花團。
肌膚相融之際,慕容燕才明白了現在發生的是什麼。他的身體很熱,可她的身子卻一片冰涼;纏繞在他肩頭的白色紗布在她嬌嫩的肌膚上來回摩挲,她甚至能感到他因為律動而扯開傷口鮮血淋漓的樣子;一切來的太快,快到誰也無法阻止。
他火熱的手掌在她身上肆意的遊走,青澀而溫存;他墜落的靈魂在她身上無暇的綻放,溫柔而邪惡。
他理智的弦已然崩塌,少女情的媚毒讓他隻想要貪婪的汲取她身上的一切甜美,醉人的滋味迷惑著他愈陷愈深,如狂潮般的強烈欲望讓他毫不猶豫地分開了她的雙腿,一個挺身,進入了她的身體。
痛,鑽心刺骨的痛。
“啊……”錐心的痛讓慕容燕大哭了出來。
為什麼她不是姐姐,像姐姐一樣武藝高強,如果是那樣就不會出現今天這樣的局麵。
為什麼沒有人告訴她,被人強占了身子會是這樣的疼痛。
為什麼,她做錯了什麼,需要受到這種懲罰。
抓住他散落在肩的青絲,感受著他快速而猛烈的律動,體內一陣陣摩擦的疼痛感讓慕容燕差點昏厥過去,隻覺身子一陣寒冷一陣灼熱,他狂野的如癡如醉,也讓她唇間鬱結的嬌嗔聲一泄而出,字句間斷卻清晰,“我-恨-你……”
洶湧的情、欲,在她怨恨的眼神中七零八落。
他知道她的怨恨,他明知不可為,可他卻停不下來。
少女情的媚毒使他亢奮,使他隻想索取、占有、肆無忌憚的。
“對不起,對不起……”那細微顫抖的聲音在黑夜中揮發,飄蕩著飄搖,滲進梔子花的花葉之中。
他的熱度一點點侵蝕她的身體,哪怕一寸也不放過。
慕容燕的眼淚打在他的肌膚上,慢慢洇進他的汗裏。
在眼淚和疼痛裏,以為是一場稀鬆平常的邂逅,可如今她卻失了最重要的東西。
幽暗的屋子,黑的影子大片大片的襲來,朦朧中體內有一股滾燙的炙熱在流淌。
無意間側眼,白色梔子花安靜的躲在角落,它的盛放和凋零見證了他們的激、情。
她笑的淒美,笑得悔恨,彎彎的嘴角揚起好看的梨渦,那裏盛滿了她酸澀的淚。
這一夜之後,她的身子再也不是幹淨的了;這一夜之後,她再也無法和尋常姑娘一樣能嫁個好人家了;這一夜之後,也許就會一無所有。
蟲鳴知了叫,奏響了夏夜的野趣。
富貴顯赫不是她所期盼的,滿大街的人走了又來,為何獨獨選中了她,而那些選擇她的人臉上的表情除了漠然是不是還帶著一絲譏諷,沒有人拯救她,就連說要保護她的姐姐也沒能出現,在即將滿十五歲的某個夏夜,她淪為了一個貴公子的泄欲解毒之工具。
慕容燕赤、裸著身子蜷縮在牆角,低著頭讓人看不清表情,他撫她的臉,潔淨的細滑的皮膚仿佛可以從指間穿越,她孱弱的呼吸,也在他的指間均勻的吐納。
安靜的穿上衣服,額前的發遮隱了他的眼眸,看不清表情,窗子外微微投入的光線折射到他光潔的麵龐,頹然的漫散。他靜靜地靠在而坐,給她披了一件外衣,悄然的坐於她身側,他的頭埋得很深,深到聲音像是從體內傳出來的,“真的對不起。”分不清楚情緒的嗓音漂浮在黑暗的空氣中,空蕩蕩的遊離著。
她扯著笑消化著那句‘對不起’,她從未這樣憎恨過自己,憎恨自己的無能,她突然想起了什麼,手慢慢摸上自己的發髻,原來還在,碧玉簪子的透涼感傳到掌心讓慕容燕莫名的心安,姐姐走了,卻忘了帶走這支簪子,這支簪子是她最後的溫暖,也是最後的希望。
“嗬嗬,嗬嗬……”慕容燕笑得寂寥而迷亂。
他側過臉看著她,她笑得陶醉,一入眼就被她嘴角的梨渦給吸引了,他承認,他還是現在才看清楚她的臉,她有一雙靈動的眼睛,麵龐雖然稚氣卻也清新可人,雖然不是傾國傾城,但在人群中醒夜確定他可以一眼就認出她。醒夜無奈的看向屋頂,房梁上的蜘蛛網結的又大又密,可在風雨飄搖中蜘蛛網依然能掛結於此,可他們呢?或者本來可以邂逅於人潮中、或者他們還能成為朋友,可現在她有的隻是怨恨,而他卻滿心愧疚。
醒夜不怕被人怨恨,小時候這種事情他早已習慣了,那時候他總告訴自己,這不是他的錯,也不是自己母親的錯;可這次的錯卻是由他一手造成的,就算他再道歉給再多的金銀也換不回一個女子失去的貞潔。
“如果你想恨我……”
“我不恨你。”
“……”
“我恨我自己,嗬嗬……”
慕容燕緊握著姐姐送她的發簪,她看到她的指尖竟染了血色,她才猛然意識到在破身的那刻因為太痛而把指甲掐進了他的肉裏,原來這是他的血啊,看著笑著,殘忍冷血的笑,就像他剛才對她的行為。
瘦弱的肩頭在笑聲中發顫,那種顫抖直刺人心,醒夜的心像被抽空了一般。
明明恨著,卻說成恨自己,她的眼神騙不了他,淚痕遍布的臉蛋,那超出年紀的隱忍,讓醒夜心裏發怵而又心疼,他第一次發現遭人嫉恨自己的心會這樣的不安和惶恐。
“也許,我可以娶……”
他最後的聲音被另一種更尖銳的聲音給覆蓋住了,那是利器刺進血肉的聲音,那是利器拔出後鮮血飛濺的聲音……
慕容燕把姐姐送她的碧色玉簪刺進了醒夜的頸脖,幾乎就在同一時間,門被唰地拉開,屋內的景象驚到了浮紫楓和嚴烈,處於本能,浮紫楓根本沒多問,袖口一抖長劍既出,刀光劍影之間,有人輕柔的命令,“不要殺她。”
醒夜反身擋在慕容燕身前,浮紫楓收劍不及,長劍劃過醒夜的手臂,浮紫楓懊悔的喊道:“公子……”
搖搖欲墜的身子在徹底墜倒前被浮紫楓扶住,那一枚碧色的玉簪拔、出、來的時候,鮮血濺了浮紫楓一臉,可他根本無暇顧及這些,連忙拿出金創藥和紗布麻利地給醒夜包紮傷口。
他們公子遭如此大的罪,他隻有殺人才能以泄心頭之恨,“殺了你。賤女人。”嚴烈憤怒地掐住了慕容燕的脖子,粗大的手掌立即在細嫩的脖間印下了五指印。
悶悶地窒息感傳來,慕容燕連掙紮的氣力都沒有了,或者說根本沒有掙紮,這原本就是她想要的結果。
死,就死吧。
門外竄進來的風,吹散了一地血氣,血紅腥味四溢蔓延開來,一滴一滴澆紅了角落裏的白色梔子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