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章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27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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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李景就是當今皇帝?好像很平易近人,又是個好哥哥……”嚴致翩和齊月修像開茶話會一樣,邊說故事邊嘮嗑。
    “哼。”齊月修冷笑了幾聲,“他要是好人這天下就沒有壞人了。”娓娓道來那天的情形,陽光明媚的下午,磬馨院的書房中飄著淡淡的墨香。
    “哦,這個典故是這樣的,”畢茹茹微蹙娥眉,彎腰提筆在李赫書桌上圈圈畫畫,盡顯體態柔美。
    頭挨著頭,發梢微微掃過李赫的臉頰,使他的心思飄出去好遠。
    “這樣對嗎?南宮哥哥。”少女提起紙張,朝後座的南宮極甜甜一笑。
    南宮極淡淡的點了點頭。
    畢茹茹又高興的轉回來,咯咯地笑著作了個揖,“對了,臣女是太常卿的女兒茹茹,殿下要有什麼不懂的,盡管吩咐臣女就好了。”
    李赫心不在焉的微微笑了,我認識你,九歲那年我們……
    隻是,你不記得了。
    不和諧的聲音突然響起打斷了齊月修的回想,“停!你怎麼知道李赫怎麼想的?”嚴致翩煞風景的打斷了齊月修,蹭的一聲站起來,很不是滋味的掄起袖子就想揪住齊月修的領子。
    “我聽見了啊,雖然他聲音低的像是自言自語。而且他也跟我說過九歲那年他就認識畢茹茹了。”齊月修不以為意。
    “你……當時也在場?”丫的,原來這個李赫和那個畢茹茹是親梅竹馬。
    “對啊,我跟他們同窗好多年。”齊月修不以為意,
    嚴致翩瞪大眼睛,腦子有些轉不過來,半天冒出一句,“你……你們邪教好厲害,做臥底都做到皇宮去了……”
    齊月修給了他一個你是白癡的眼神,複又來了精神,“來來,繼續編故事。”
    “後來啊,李景在磬馨院的泥沼裏把被別人欺負的南玉救了起來,南玉就送了他一塊金綠寶石的扳指。說起來,那時候南玉因為性格陰暗孤僻,經常被同學欺負,南宮極也經常惡整她,每次不是弄得滿身泥就是髒兮兮,大家都叫他醜玉。”
    “哼,南宮極那種人,本來就看不慣南玉。”嚴致翩還記恨著他被掐脖子一事,
    齊月修笑笑,“其實那時候南宮極很護著南玉的,隻是喜歡逗著她玩,後來南玉要強嫁給他。大概就是那時候,他們的關係徹底裂了,南宮極對南玉幾乎恨之入骨。”
    強嫁?……隻聽過強娶的。嚴致翩滿臉黑線。
    不理會嚴致翩訝異的態度,齊月修回憶起十幾年前的往事,如今想起真是過眼雲煙,雲淡風輕啊!
    場景一下又轉換到十幾年前。
    華服少年抱著一遝紙張一腳踏入書房,“今天默寫《禮記》的《大學》。”
    李景一張一張的把紙張發下去,走到李赫的書桌前,突的想起什麼,遞出一個金綠寶石的扳指,中間的橫紋貓眼閃著亮麗剔透的色澤,一看就是上品。
    “對了,我前天碰到南玉,她讓我把這個交給你。”李景看了李赫皺了眉毛,笑著勸慰他,“人家的一片心意,收著吧。”說著便塞進了李赫的手中。
    李赫遲疑了一下,還是猶豫著把它放在了桌上。
    這時候南玉也低著頭佝著背小心翼翼的走進來,生怕被什麼人發現了。
    幾個調皮的學生看到南玉,扯起嘲笑的嘴角小聲的笑話了她幾句,就被李景的眼神殺去專心埋頭默寫了。
    南玉充耳不聞,抬頭像在找著什麼,視線逡巡在李景和李赫之間,再轉眼看到李赫桌上的扳指,眼睛頓時亮了起來,臉頰飛快的閃過一抹紅暈,眼睛時不時的瞟過去。
    而李赫,他的心思全在和南宮極低頭耳語的畢茹茹身上。
    “那個畢茹茹,是不是喜歡南宮極?”嚴致翩眯起眼睛。
    “你知道她和南宮極的五年之約嗎?”齊月修喝了一口茶,又去拾掇烤架上的肉片,“他們之間約定,若是南宮極五年內不娶妻,畢茹茹就在十八歲的時候嫁給他。那時候,我們都以為他們將來是一對呢。”
    “畢茹茹喜歡南宮極的溫柔,”齊月修笑著搖搖頭,“可那不過是李景設計的假象,真正的南宮極和畢茹茹眼裏的南宮哥哥差了十萬八千裏。李景投其所好,故意在畢茹茹麵前展示了一個溫和體貼的大哥哥,讓她一見傾心。還有那個扳指,也讓南玉誤以為她喜歡的是李赫。”
    “他為什麼這麼做?”南玉喜歡李赫,李赫對畢茹茹有好感,現在畢茹茹愛上南宮極了,“他唯恐天下不亂嗎?”
    “額,”齊月修想了想,“可能是那時候,南玉的父親南尹蠡和畢茹茹的父親畢花溪都是朝中最有實力晉級太師的良將,他們的女兒自然也是太子妃的最佳候選人。而李景既不喜歡陰沉自閉的南玉,又嫌棄體弱多病的畢茹茹,所以就幹脆一次解決掉。”
    “不過……”齊月修托著下巴,“我倒覺得他隻是覺得好玩。”
    “……”
    “再後來,南玉為了李赫破壞了南宮極和畢茹茹的五年之約,嫁進了南宮家。畢茹茹自是傷心,但是也沒辦法。南宮極也曾意誌消沉廣納妻妾,但是以南家的權勢,南玉終究是正妻。”講的差不多了,齊月修也剛好把辣椒罐掏空。
    “他是為了李赫?看不出來,玉胖子真有犧牲精神……她在南宮家過的可是一點也不好……”
    “那也沒辦法,是她一廂情願要這樣做。”
    ……
    所以民間傳言果然不可信,人家玉胖子原來是這麼一個有獻身精神的癡情種。
    身旁的南宮雲和紅蓮還在努力的啃著肉,對他們大人之間的談話絲毫沒聽進去。齊月修也努力的和辣椒做著鬥爭,隻是嚴致翩突然沒了胃口,說不上是什麼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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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著幾層牆壁也能聽到街上人聲鼎沸,轟隆隆的一隊馬蹄聲,遠處隱約有咚咚的擂鼓聲。今天,就是李赫出征的日子。
    嚴致翩靠在在牆根聽著外麵的喧囂,隱隱在心中燃起了火苗。隨著時間的推移,越發按耐不住,最終急火燎原,燒的他坐立不安的團團轉。
    李赫那家夥要走了,見是不見?
    想見吧,李赫又不是自己啥人,現下這麼尷尬,緋聞又四起,實在是丟不起這個人,況且李赫那混蛋說不定還不待見他來。
    不見吧,邊關那麼遠的地方,地廣人稀風藏露宿條件艱苦,齊月修也說沒個年半載的回不來。這古代這麼落後,連個電話也沒有,難不成要鴻雁傳書來慰藉相思之苦?
    等……等等!他剛才說了什麼?相思之苦?要命呀,定是被紅蓮傳染了,什麼亂七八糟的都想出來了!嚴致翩深呼吸了兩口氣,一遍遍不停的安慰自己:鎮靜,鎮靜,李赫是男的,帶把的男人,雖然你現在是女的,但還沒有那個啥心理準備去喜歡男人,別衝動,別衝動,衝動是魔鬼,魔鬼……
    嚴致翩抿了抿嘴唇,穩下心神,僵硬的繼續給自己打氣:來,讓我們一步步的分析,見他是利大於弊,還是弊大於利……
    “哎呦喂!那啥赫騎著高頭大馬過來啦!”紅蓮在牆上蹦躂了老高,讚歎道“真是好熱鬧啊。”
    話音還沒落,本來還在思索的嚴致翩就以光速飛上了牆,雙眼迅速掃射四周,立馬就捕捉到鶴立雞群中白衣白馬。
    今天的李赫一身白衣,領口袖口是外翻金絲繡花,姿態飄逸。隻見他神情淡漠,隻偶爾麵對百姓的歡呼微微扯一扯嘴角,很是俊美。
    但是,嚴致翩就是覺得哪裏不對勁。
    他……不是李赫。
    嚴致翩深皺眉頭,這個人的確和李赫長的一樣沒錯,但是……這個人沒有沭陽的氣質。怎麼形容呢,嚴致翩有些焦急,那是深一層的東西,比如沭陽心思複雜慣於隱藏自己而且一肚子壞水。他能把李赫錯認為沭陽,卻不會錯認此人。
    那……他是誰?齊月修說過,李景和李赫是親兄弟,而且長得一模一樣,他會是李景嗎?
    或者,想到這,嚴致翩忽覺一陣寒意,他先前看到的玉沭王李赫,才是假的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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