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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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赫眉眼彎彎,嘴角抽搐,“有沒有人說過你……很像……”
嚴致翩哼了一聲,在他旁邊找了個位置坐下來,“什麼?”
“樹懶。”說罷李赫竟自顧自的笑起來,露出了一排潔白的牙齒。
嚴致翩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紅一陣,肥肥胖胖眼珠黑黑可不像嗎!心裏暗罵,你才是樹懶,你們一家都是樹懶!
李赫重又把嚴致翩抱在懷裏。
許是李赫長了張和沭陽一樣的臉,也許是李赫溫暖的體溫,嚴致翩莫名的感覺一陣溫馨,懶洋洋的靠在他身上,沒有反抗。
兩人開始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起來,李赫博覽群書,知識麵自是廣,溫和的聲音像低低的訴說著一個古老而奇趣的故事,嚴致翩聽著聽著就入了神,時不時插上一兩句,氣氛溫情。
不知過了多久,嚴致翩漸漸眯了眼睛,困頓的打起盹來。
李赫察覺到懷中人眼神迷離似乎累了,便把他抱上床,細心的為他蓋上被子掖掖被角。原本就是男人的嚴致翩自然沒有發現此舉動多曖昧多煽情多麼像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不宜XXX。
感覺到熱源忽然消失的嚴致翩嘟囔了幾句,忽而猛的驚醒了,抬眼看見轉身欲走的李赫,慌忙的抓住了他的袖子,張了半天嘴,卻不知如何開口。
額……請帶我走吧!……這樣說好怪。
請不要丟下我!……不好。
王爺,我想回家……裝的可憐點?
嚴致翩思考著合適的說辭,其眼眸閃爍,仿佛在訴說著孤獨,哀求,還有不知所措?李赫呆了一下,摸了摸嚴致翩的頭,隨即開口,“現在江湖上很亂,馬上會很不太平,你在這裏安全些,乖乖等我回來來接你。”
恩?嚴致翩呆呆的看著李赫翻過了窗,消失在漆黑的夜色中。忽然想起什麼似的喊出聲,“哎!你什麼時候回來啊!”
回答他的隻有房間裏空空蕩蕩的回聲。
嚴致翩鬱悶的翻了個身,一夜無眠,漸漸也想通了不少。吃吃喝喝睡睡等著第三天的到來也算輕鬆,隻是一想起要嫁給曲一涵,就會渾身抽搐不能自已。
綠柳山莊的庭前佳木蘢蔥,奇花爛漫,一大早便來來回回了幾批客人。武林盟主曲一涵一直公務繁忙,直到晌午午飯前的空閑,才見了嚴致翩。
曲一涵坐在前堂,漫不經心的品茶。
嚴致翩通過這幾日的相處也算對他有了一些了解。在嚴致翩看來,曲一涵就是個有多重人格病患,簡單點說,就是變臉比翻書快。據嚴致翩觀察,真正的曲一涵是沒什麼表情的,可是心腸歹毒,說話也沒有調調,但這時候的曲一涵往往一兩句話就能置人於死地。若是當武林盟主的時候,就變身為和善能幹有道義的俠士。在晚輩麵前,成了德高望重的前輩。遇上宮裏的事情,又變成了秦代老實的幹兒子。總之,見什麼樣的人披什麼樣的皮。
“不知玉兒考慮的怎麼樣?”曲一涵發話了,還想吐槽的嚴致翩隻好停止了到處亂飛的思緒。
“恩。我與李赫退婚,你便給我肥螢蟲的解藥。與你成親,再助我登上掌門之位,怎麼樣?”嚴致翩老神自在的啃著點心,裝作一副很滿意的樣子。
“你倒是識時務。”雖然曲一涵的話沒有語調,但是嚴致翩還是能聽出他嘲笑的意圖。
“當然可以。”曲一涵向小丫使了個眼色,小丫便打開一個小瓶向嚴致翩遞來一粒綠色的小丸。
這是什麼?嚴致翩用眼神詢問曲一涵,曲一涵隻陰險的笑笑,並不答話。
嚴致翩接過藥丸,撲鼻而來的濃鬱花香讓他連著打了好幾個噴嚏。鼻涕橫流,嚴致翩不由在心裏大罵,這毒藥做的忒沒檔次!嚴致翩一臉悲憤的嗑下藥,眼角濕濕,水光閃爍。不是他演技太好,是這味道太熏人。
如此一來,曲一涵還是沒能放嚴致翩走,隻說再過十天左右他才能恢複自由。嚴致翩原來的計劃是跟著千機門去那個什麼扶陽山湊熱鬧的,現下被曲一涵困在這裏,難免不讓他懷疑曲一涵是故意為之。
後來,嚴致翩知道了曲一涵此舉還有一個更重要的目的,那就是散播太尉千金南玉移情別戀愛上了武林中英俊瀟灑的盟主曲一涵並在綠柳山莊半月不歸雲雲的謠言,當時氣的嚴致翩直吐血。更狗血還在後麵,玉沭王李赫得知此事後親自奏請皇帝成全他們雲雲,鬧的滿城風雨,這三角戀的三個主角一時之間成了眾人的焦點,不過這是後話,暫且不提。
嚴致翩在綠柳山莊過的無聊乏味,不過倒碰到了一個奇怪的人——趙淼。那是在院子裏散步時偶遇的,那人遠遠的站在涼亭中,棕色風衣寶劍在手,本是個俊秀的少年俠客,卻用赤紅的雙眼充滿恨意的瞪著嚴致翩,那如同蟒蛇一般惡毒的眼神,仿佛要將他生吞活剝,到後來,臉也被仇恨扭曲了,像一個索命的惡鬼遠遠的看著嚴致翩。大約那麼三四次以後,便在嚴致翩的心裏蒙上了一層厚厚的陰影,每每向隨行的小丫求助,她都是一副麵無表情,似沒看到的樣子。嚴致翩心裏涼了個透,開口詢問了下,才知道,那人就是趙淼。嚴致翩自然是不曾得罪過此人,但縱然是原來的玉胖子,也隻在鹽幫攪混過,未和武林盟打過交道。怎會無緣無故招來如此深仇大恨?
他記得曲一涵提過他是武林盟的得意門生,被派去和千機門共同圍攻扶陽山的。這其中八竿子打不著的關係,弄的他一頭霧水。綜上一說,嚴致翩更認定曲一涵一家都有病,而且是精神方麵的。
除此之外,嚴致翩還遇到了第一次見曲一涵時的那兩個黑衣人,分別是千機門木玄堂和誌錦堂堂主。兩人不冷不熱的給嚴致翩行過禮,就離開了。嚴致翩當然知道他們心裏隻怕是很不服氣他這個副掌門的,隻是礙於門規,承認他這個徒有虛名的副掌門罷了。
沒過幾天,武林盟的二百弟子和千機門的三百門人,便在趙淼和木玄誌錦堂兩位堂主的帶領下整裝待發,隻等浩浩蕩蕩向扶陽山進發。
走的前一天,趙淼不知抽什麼風,竟向曲一涵求情,請嚴致翩作為千機門的副掌門隨行。曲一涵和趙淼密談了很久,出乎意料,居然同意了。
嚴致翩知道後吃了一驚,但隨即想想,總歸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千機門的兩位堂主隻微微有些不滿,把嚴致翩視為透明人能忽略就忽略,一隊人馬走的也快,沒過幾天便到了扶陽山腳下。
那個得意門生趙淼,跟嚴致翩一路上低頭不見抬頭見的,行為似乎不那麼神經質了,眼裏仇恨的情感淡掉一些,卻也從未跟嚴致翩說過一句話,。嚴致翩本就是粗神經的人,心裏雖有芥蒂,過幾天就拋到腦後去了。
隻是有一日在野外露營,嚴致翩半夜起來上廁所,看見離篝火不遠處一人趴跪在地背對著他不知在幹些什麼,走近了看,才發現是趙淼。隻見他閉著眼用血淋淋的手在土地上畫著奇奇怪怪的紅色圖案,地下一灘紅紅的血狀物體,他一邊跪拜,一邊嘴裏嘟嘟囔囔不知在念些什麼,還有麵前擺的橫七豎八的蠟燭插滿了大大小小尖銳的針,燭火隨著晚風搖擺不定晃動不停,加上周圍鬱鬱森森的黑林和動物的啼叫聲。這情景直讓嚴致翩的心爬滿了綠綠的毛,他掉頭就急急忙忙跑回了帳篷,雖然他不怕鬼神,但也不帶這麼嚇人的!
自那以後,嚴致翩就長了記性,都離此人遠遠的,連帶著對他的主子曲一涵也是忌諱萬分。
一隊人在扶陽山腳下停了一天,三位領軍人物拿了地圖在擬定作案計劃。倒是嚴致翩有些興奮,在住宿的客棧裏瞄來瞄去,好奇的觀望著來來往往的武林俠客,豎起耳朵聽。
“怎麼扶陽山下的客棧全滿了?”說話的人是一個包著頭巾的大漢,拿著一根磨得發亮的長槍,大口喝一碗茶,“害的我隻要了間柴房住。”
“你沒聽說嗎?武林盟和千機門要聲討邪教。這會正在山腳下落腳,好事者全來看熱鬧拉!”同一桌的老者,摸摸胡須,看了看四周形形色色的人,曉有興致的說道。
“真的?”大漢眼前一亮,抹一把嘴上的茶水,“武林中許久不曾發生過此類大事了!不知這邪教怎的惹了武林盟?”
“是千機門。曉是這齊月教以為花弄影黃毛小兒好欺負,竟燒了千機門的總舵,據說,還偷了好多機關圖紙。嘖嘖,這齊月教教主齊月修也不想想,千機門豈是任人欺淩的?就算毒仙子花雲疏不在了,這花弄影也是當今皇上的小舅子。別說武林盟不會撇下八魁不管,單是朝廷怕也是站在千機門一方的。”老者敲了敲碗筷,越發來了精神,搖頭晃腦的歎氣,“這不,招下了滅頂之災!”
一旁的大漢聽的連連點頭。
嚴致翩敏銳的抓住了個關鍵人物——毒仙子花雲疏。低頭想了想,心思便又被吵吵嚷嚷的人聲引到別的武林八卦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