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 韶華夢囈 第5節(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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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自相殘殺當然與我無關,不過天父殺那金眼貂的那招劍法倒讓我有些驚愕,那分明就是我殷家的劍法。以前從未見過天父本人,更不要說看他出手,但我真的沒想到他竟然也是我殷家的弟子。頓時,心中悲喜交加。
他顯然也很快認出了我使的殷家劍法。但意外之餘,看來也沒能想到更深的一層,直到他發覺我的“凝冰訣”。意外的是,他發覺此事之後,第一反應竟是脫口而出地喃喃了句:“少爺?!”
我原以為他倒也算是個念本的人,本想著盡量給他個痛快。但我萬萬沒想到那麵具下掩蓋的,竟是一張令我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臉——濂叔。想不到他居然還會活著,而且為了我們殷家的仇而甘願背上了如此多的罪惡。我忽然覺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那麼不值一提,又覺得我們殷家又欠了濂叔好多。
故人相逢,自然有訴不完的衷腸,但是此刻卻容不得我們有太多的猶豫了,因為那些武林人也追殺到了此地。想不到這些樓羅們,在關鍵時刻竟也是這麼的催人命。而為了保全濂叔,就自然要找個替死鬼。
好在此間並不缺屍體,我們從剛才被我殺死的那幾個天滅殺手的屍體裏挑出一個一具身形差不多的,將他扮成濂叔的模樣。之後,就隻要我一個人演演戲就可以了。而那些武林人沒一個見過天父的真麵目,自然也不難糊弄過去。但正當我為此暗自竊喜的時候,沒想到也已經為自己的將來埋下了禍根。
也許真的是吉人自有天相,沒想到飄飄他們居然都安然無恙地逃了出來。似乎是有人在暗地裏打開了天府地闕的那些石門,放了所有人一條生路。不過,他們似乎是把我當成了那個人。說來也巧,就在我進了密道後不久,那些石門竟忽然都被打開了。而當時外麵的情況誰也不知道,所以按照一個人的慣性思想,他們會這麼想也是理所當然的。
而我,原本並不打算承認,但細想想也沒有否認。因為我覺得,既然那個人並不在意這份榮譽,那這是不是可以說是上天賜給我的一個護身符呢?相信對我日後的報仇絕對是有幫助的,所以雖然有些無恥,但我還是默認了。
而關於真正的打開石門的人,我一直以為是那燕孤鴻,或者是玄默,可後來才發現,原來也並不是他們。或許,那隻是一個淡泊名利的世外大俠,所以縱然做了好事,也不願露麵;也或許,他其實已經露麵了,隻是所有人都不知道,也不會那麼想而已。
至此,天滅勢力基本鏟除幹淨了。餘下的,也隻不過是一些雜碎而已,根本談不上什麼威脅。倒是有兩個人,他們的存在,仍然是一個不小的威脅,就是那木蕭然與水無情。但奇怪的是,他們似乎始終都沒有再出現,就好像銷聲匿跡了一樣。而關於他們的真實身份,也依舊是一個謎,我原以為自此便無人知曉了,想不到謎底很快就浮上了水麵。
在返回的途中,沒想到哪水無情會忽然出現,還試圖偷襲林嘯。不過,木蕭然的意外出現,卻沒能讓他如意。而他似乎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轉而重傷了那木蕭然以後,竟也識趣地離開了。
而直到這時,那木蕭然才終於露出了她那謎一樣的真麵目。所有人無不大驚失色,因為她正是當年的俠名遠播的柳飛絮,也就是淩大哥的生母。至此,讓人不得不相信,過去的一切匪夷所思之事都是真的。
但更我令我不敢相信的,卻是那柳飛絮的樣貌,因為她長得跟飄飄實在太像了。雖然過去也曾多次聽淩大哥說起,飄飄長得有多像他娘,但我真的不敢想象世間上竟然會有長得如此相像的兩個人,也難怪她過去能扮成飄飄的樣子瞞過那麼多人。就眼前所見而言,別說是別人了,就算是我,也很難保證自己能不能認準。
那柳飛絮傷得顯然不輕,可以說是命不久矣了。但令人感到奇怪的是,她臨死前唯一的遺言,竟是要淩大哥發誓不與飄飄有任何關於情感方麵的瓜葛。照理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可為什麼一個母親臨終前的遺言,竟會是要自己的兒子徹底放棄自己的心中所愛呢?當時我無法理解,隻是隱約覺得答案應該全在她的那番話裏,隻不過是我沒能聽懂而已。也許正如她所說的那樣,這一切,或許就是一場本不該發生,但又實實在在發生了的“冤孽”!
柳飛絮走的時候很安詳,看她的臉,應該沒有留下太多的遺憾,她甚至連唯一能證明自己來過這個世上的東西——身體都沒有留下,隻隨一陣爽朗的清風,吹散在了這悲傷地塵世間。
這副情景,相信有很多人有印象,而且在這江湖中,也不會有第二種可能,那就是玄冥宮。而後來也確實證實了,這一切都是他們暗中搞鬼。而柳飛絮他們這些人,隻不過是一些被他們利用了情感來加以*縱的亡靈而已。
我由於對武林有功,事後很多人都推舉我來填補那玄武堂長老的位置。很諷刺,恨不得親手毀了整個武林的人,居然會被推舉為武林的長老,我感覺這就像是給一個青樓出身的女子立貞節牌坊那麼可笑。
而相對的,有讚同聲,自然也免不了反對的聲音,就比如說那賈景文。雖然他表麵上不說,但任誰都能看得出來,他顯然已經將那玄武堂長老的位置看作是囊中之物了。也難怪,他老子賈長充生前本就是那玄武堂長老,所謂子承父業,倒也說得過去。況且,聽說他這些年來,在武林上也頗為受寵,不管是仰仗父輩的功蔭也好,自身的努力也罷,不管從哪方麵看,他似乎都要比我更適合坐這個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