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軒的心往下咯噔一沉，脫口而出：“我的媽呀，那你可得小心了。”
    “嗯？”
    “啊，沒事沒事，”袁軒忙岔開話題，“我問問你啊，你知不知道半個月以後的選拔是什麼意思啊？先說好，要麼別告訴我，要麼告訴我了之後別跟別人說我問過這個。”
    燧人靜很痛快地就答應了：“好呀，這又不是什麼秘密。呐，其實就是皇族給其他氏族的年輕人以晉升機會的一個方法，每十年才有這麼一次，為的是遵循古製，在大祭之時在祖先麵前選拔最優秀的後輩，這樣祖先的在天之靈也能安心。具體有很多種，一時半會兒也說不明白，不過最引人注目的，肯定是軍功啦。”
    “不對啊，我記得有人跟我說過，咱們這兒是不打仗的。”
    “是不打仗的啊，但是，你難道沒聽說過‘暗’這種東西的麼？”
    “咦，又是這玩意…那是不是說，所謂的軍功，就是抵抗這東西啊？”
    “嗯，差不多吧。”
    “那太簡單了，誰厲害誰就上得了！”
    “也不能這麼說。”燧人靜說得起勁，倒也不困了，“一個人再厲害，也是有限度的，指揮大家抵禦‘暗’的侵襲，最重要的還是帶兵的能力啊。”
    “呃，也對。”
    “於是呢，每過十年，各個家族都會讓自己族中優秀的年輕人參加這樣的選拔，據說最優者可以直接獲得公乘的銜位呢。”
    “唉…我也聽不懂啊。那什麼，你直接告訴我你們家今年打算派誰去啊？”
    “應該有五個哥哥吧，各支各派一個，具體的我就不清楚了。”
    “燧人遷上不上？”
    燧人靜噗嗤一聲笑出來：“三哥是卿大夫，不是武將，已經有了相應的銜位了。”
    “看不出來啊，這家夥真行啊，”袁軒大叫一聲，“那你那個什麼十一哥呢？”
    “敏哥哥的話，是不參加的啊。他們那一支早在二十年前就被取消為官為將的資格了。”
    “咦，這又是怎麼回事。”
    “反正是家族內部的問題啦，我也不是很懂。黑哥哥，你怎麼問這個呢？”
    “咳咳…說好了你不能告訴別人我問了啊。”
    “是啊，可是我可以知道為什麼呀，不告訴別人不就得了。”
    袁軒一愣，發現還真是這樣，於是隻得實話實說：“其實吧，我也不想趟這趟渾水。就在今天，我被你那個敏哥哥叫去了！你猜他要幹嘛？”
    燧人靜水靈靈的眼睛瞪得老大，腦袋搖得像個撥浪鼓。
    “他要我陪他練習，為的是參加那個什麼選拔！”
    “怎麼會呢？”燧人靜一激動聲音也大了起來，袁軒一把捂住他的嘴，他才沒高聲，“那樣的話，他就是以個人的名義參加了，根本得不到族裏的承認和保護啊！”
    “保護？”
    “嗯！帶軍功的選拔是很殘酷、很危險的事情，一般人是不會想要嚐試的，這次我們家的五位哥哥裏，也隻有兩個是要參加武將選拔的，而且是在有家族保護的情況下，也就是說輸了可以免死。”
    袁軒險些暈倒：“什麼？！難道別人輸了就得死在台上？”
    “那倒也不是…隻是在對戰的過程中難免有傷亡，貴族會被分到一組，全都點到為止，普通人可能就…嗯。”
    “唉…行，我差不多明白了。咱們睡吧，可真是不早了。”
    雖是這樣說，可袁軒的心，再也靜不下來了。
    ……
    “那個什麼…說好了我是陪練啊！你可要確保我的安全，要不然最後我可就陪不成了啊！”
    今天的天氣很好，陽光燦爛，穀中更是鬱鬱青青，讓人精神爽朗，隻不過某個像個小痞子一樣盤著腿，摳著自己腳丫子的家夥有點煞風景。
    燧人敏笑了：“一定。”
    袁軒打了個大大的哈欠，終於從石頭上跳了下來：“說吧，你要練什麼，怎麼個練法？”
    “那麼我也就不繞彎子了。是這樣，這次的選拔，我是以個人名義參加的，和族人無關。可這樣一來，就需要兩人一組參加。”
    “啊？這是什麼鬼道理？”袁軒有點難以置信，“難道說咱們倆可以兩個打別人一個嗎？”
    “怎麼可能，”燧人敏笑得很無奈，“被保護的貴族會單獨上台比試，點到為止，而咱們這種人，則是要打到一方站不起來為止的，是二對二。”
    袁軒不由得打了個哆嗦：“我會給你拖後腿的！真的，我一點實戰經驗都沒有！別看我能把龍都放出來，說白了也就是膽小鬼一個，讓我去打架還不如讓我去拉架來得實際！”
    “你不需要出手。”
    “啊？”
    “你要做的，就是不停地躲閃，以保護自己，最終，趁對方不備，用你的剪子，剪斷他們的頭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