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七章 兩次的不期而遇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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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在2005年的元宵節這天,芷樺剛從“流星花園”網吧走出來,就意外地在門口與大海相遇了!二人一個在門裏,一個在門外,整個畫麵像是被定格了一樣。
也許這次見麵對兩個人來說都有些出乎意料吧,所以,芷樺才會在與大海四目相對之後立刻轉移視線,而大海竟然在看到芷樺後漠然地轉身離開了!
自從在情人節當天收到了一個陌生號碼發來的短信後,芷樺就一直疑惑發信人會不會是大海。可是,她始終沒有足夠的勇氣去證實自己的猜測。好不容易在元宵節看到了大海,當她還沒來得及感謝上蒼賜給她這個得以揭曉謎底的機會時,大海居然在她的注視下轉身、邁步,繼而緩緩地消失在了她的眼前……
誠如芷樺之後在日記中記載的那樣:
“我以為上蒼給了我們一個善始善終的緣分,沒想到我們卻連話都沒有說上一句,他就逃離了我的視線!
當我站在門內眼睜睜地看著他漸行漸遠的時候,我實在找不到一個恰當的詞彙來形容我當下的心情。我隻知道,如果不是‘流星花園’的生意好,總會有前來上網的人們在我身邊穿梭不停,我一定連站立的力氣都沒有了!”
當芷樺稍事調整走出網吧大門來到路旁時,發現大海已經走到了對麵的街道上。原本應該馬上掉頭回家的芷樺,突然發現自己的雙腿像灌了鉛似的動彈不得,隻有目光還能隨著大海的移動而移動著:
“記得去年年底最後一次看到他的時候,他穿的就是這件外套,還有他的發色,當時還是金黃的。盡管那個顏色非常閃亮,我卻體會到了空前的距離感。如今,他終於又把發色變回了黑的,可我和他之間的距離會因為這個熟悉的顏色而發生任何改觀嗎?
剛剛在上網的時候,吧台透過音響設備重複播放著那首《最熟悉的陌生人》——
還記得嗎窗外那被月光染亮的海洋
你還記得嗎是愛讓彼此把夜點亮
為何後來我們用沉默替代依賴
曾經朗朗星空漸漸陰霾
心碎離開轉身回到最初荒涼裏等待
為了寂寞是否找個人填心中空白
我們變成了世上最熟悉的陌生人
今後各自曲折各自悲哀
隻怪我們愛得那麼洶湧愛得那麼深
於是夢醒了擱淺了沉默了揮手了卻回不了神
如果當初在交會時能忍住了激動的靈魂
也許今夜我不會讓自己在思念裏沉淪
環繞立體聲的全方位傳送,加上重低音炮的震撼力,真是讓人想聽不到都難。雖然不知道吧台人員為什麼選擇在喜慶的日子裏播放這麼悲涼的歌曲,但一遍又一遍地聽著這首歌,回想著我和大海從相識走到今天的整個過程,我不禁要問——我們,是不是已經變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此時,看著那個已顯孤獨的他,再想想這個早已孤寂的我,真的有一種墜入萬丈深淵般的失落感湧上心頭——我和他,究竟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或許,這就是我們的結局吧,一個無言的結局……”
回憶著幾天前的那次無可奈何的相逢和今天在農大校園的這個無能為力的偶遇,芷樺的心頓時像堵了一塊大石般的沉重。
她流著淚把自己一直珍藏的那些曾經寫給大海的信件草稿拿了出來,然後一封又一封地撕個粉碎。在她的意識中,似乎認為把這些內容全部銷毀了,那些回憶也就會隨之消失。殊不知,信中的一字一句早已刻在了她的心裏,是無論如何也不會輕易消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