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紅顏禍 江山亂 第一百章 注定不凡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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壽宴過後,包拯被安排在東廂院的主客戶,公孫策就住在隔壁,隨從人員則被安排在了西廂院。待師爺將一切安置妥當離開之後,包拯看了一眼還依舊立在身邊未有離去的公孫策,輕歎一口氣,“夜很深了,趕了這麼長時間的路,先生也累了,還是先回房去休息吧。”
“大人,學生總覺得今天的壽宴安排有點怪怪的,不知道大人可有同感?”公孫先生索性在下座坐下,意味不明的看著他。
包拯盯著他看了一會,別有深意的一笑,“本府原以為先生坐下來是想談談那位展三公子的,倒是本府想錯了。”他捊須沉呤了一會才道:“襄陽王爺節儉,體恤百姓,這本府倒是從壽宴中看出來了,至於先生說的怪怪的,倒是未有察覺,不如先生有什麼特別的感受?”
“嗬嗬,大人這是要考察學生咯。”公孫先生無奈的搖頭一笑,“也罷,那就借學生之口道出大人心中的疑慮吧,便是那位雪少俠,不知學生說得對也不對?”
“果然還是先生最知本府了,不知先生作何想?”包拯狡狤的一笑,又將問題拋了回去。
“咚咚咚……”突如其來的敲門聲打斷了二人的談話,公孫先生看了包大人一眼,才起身將門打開,隻是門口所來之人,讓他們些微有點吃驚,“白護衛?雪少俠?”
“公孫先生,包大人,這麼晚了,打擾了。”白玉堂略顯尷尬,冷不防的卻被身後之人推了一把,一大步就跨了進去,回過頭惱怒的瞪了始作俑者一眼,複又對包拯一禮,“大人,許久不見了,一向可好?”
包拯皺眉看著白玉堂,其實剛剛在宴會上,他們便已見過麵了,隻是彼此都沒怎麼交流。對於白玉堂為什麼會在襄陽,包拯或許知道理由,但對於他這時候來見他的舉動,多少有些不解。但見他麵上除有尷尬之色外,倒是一副坦然,不禁莞爾一笑,“本府尚好,勞白護衛掛心了。”
“唉唉,我說玉堂,你倒是幫師兄引見引見呀,人家可是仰慕包青天很久了。”白玉堂正要接話,卻被雪無痕搶了先。
包拯微微有些吃驚,疑惑的看向二人,“原來兩位少俠認識?”
“哦,他是我師兄——雪無痕,之前曾在京城呆過一陣子,隻是大人未曾得見,所以大人不認得他,他卻認得大人。”白玉堂索性一次性將包拯的疑慮便解了。
“雪無痕見過包大人,公孫先生。”雪無痕這會倒有些不好意思起來了,笑著解釋,“在下仰慕大人已久,剛剛在酒宴上見著,心中激動不已,想要單獨拜見一下,所以才懶著師弟,讓他找我過來的。呃,沒有打擾到大人您休息吧?”
隻是他這邊辛苦找理由解釋著,白玉堂卻是一臉鄙夷的斜著他,似乎對他說的話並不相信。
精明如包拯、公孫策,自然是將一切都看在了眼裏,麵上卻打著圓場,“少俠過獎了,包拯隻是為該為之事。來,既然大家如此有緣,便坐下好好陪本府喝杯茶吧。”
“多謝大人,那在下便恭敬不如從命了。”雪無痕完全無視白玉堂鄙視的眼神,自己落坐的同時,還不忘招呼白玉堂,“玉堂,坐下陪大人喝杯茶。”
白玉堂總不好不顧包拯的麵子,也隻好坐了下來,隻是麵色有些不善。倒是雪無痕與包大人似平挺談得來,公孫策也時不時的插入一兩句,可以說是相談甚歡。
隻是,同樣是東廂院,主客房這邊其樂融融,而與之對麵的主人臥房卻是另一番景象。
世子趙祈自壽宴回來就一直拉著張臉,這人本來脾氣都不是太好,丫頭仆人的都懼怕不及,今天一看勢頭不對,就更是大氣不敢出一個。
但有的時候就是這樣,你越是小心,便越是容易出錯。丫頭琴心現在對此是深有體會,看著眼前被打翻的臉盆,及自己水淋淋的衣裙,隻能顫巍巍的跪伏在地,一遍遍的求恕,“奴婢知錯了,請小王爺責罰。”
趙祈本是怒火中燒的,想發作之際還是忍住了,伸手一指門外,低喝,“滾!”
琴心如蒙大赦,忙爬起來往外跑,隻是在門口時差點與人撞了個滿懷,幸好被來人扶了一把,才沒有摔倒。
琴心忙腰一個勁的陪不是,隻是來人卻是溫和的一笑,“沒事,姑娘你並未撞到我,以後走路小心些便是了。”
“嶽兄,你這麼晚了,怎麼還不睡?”趙祈本來正在生悶氣,倒也沒注意到門口發生了什麼,直到聽見說話聲,才走了出來。
來人一身白衣,正是當時與趙祈一起來王府的嶽華,他點頭示意琴心快下去,轉身迎向趙祈,在看清他臉色時,不同詫異,“喲,趙兄,這好好的,怎麼發那麼大的脾氣,是有什麼不順心的事情麼?”
“哦,沒什麼事,隻是丫頭不懂事而已。”趙祈搖頭一笑,又問道:“嶽兄這麼晚過來,是不是有什麼事?”
“唉,我能有什麼事,天天在你的府上好吃好喝的。是剛剛在宴會上多貪了幾杯,就在這院子裏多轉了幾圈醒醒腦,本來正準備回房休息呢,經過這裏,見你還沒睡,所以就想進來看看。”嶽華連連擺手,繼續追問:“我說趙兄,你若是真有什麼不開心的事,不防告訴兄弟,兄弟別的不會,替人解解悶什麼的還是很行的。”
嶽華確實是喝了點酒,臉上微微有點紅,一雙明澈的眸子閃亮閃亮的,又配上一身白衣,在晚上燈火的映襯之下,真是別有一番風情,趙祈不由得看呆了,真到嶽華再次喚了他一聲,才回過神來。
“唉,嶽兄先請坐。”趙祈這才想起來請人入坐,“其實也沒什麼大事,隻是心中有些煩悶而已,大概也是喝過酒了的緣故吧。”
嶽華放心的點了點頭,又聽趙祈問她,“對了,嶽兄之前一直在江湖上行走,可有聽過雪無痕此人?”
“雪無痕?哦,倒是有聽說過,但也是今天見的第一麵。”嶽華不明白他為什麼突然問起雪無痕,但還是將自己所知道的如實相告,“但我曾聽朋友提起,他是雪仙派的大弟子,但一向自由散漫,喜歡遊走在江湖之間,好結識朋友,應該是個很不錯的人。”
“雪仙派?那豈不是白玉堂的師兄?”趙祈對嶽華後麵的似乎並沒有聽見,聽到“雪仙派”個字時,眉頭深鎖了起來,像是有什麼想不通。
“白玉堂是雪仙派的?趙兄怎麼知道?”嶽華心中疑惑,嘴上便直接問了出來,“雪仙派究竟是個什麼樣的派係?”
“哦,具體的我也不是很清楚,隻知道雪仙派似乎是以修道為主的,他們很少過問江湖事,也嚴禁弟子在江湖張揚行走。若不是因為白玉堂,或許雪仙派在世人眼中將永遠隻是個傳說。”趙祈眉頭越皺越深,嶽華自是看得出,他並未將心中所想全都講出來,但也不多問。卻將話題引開了,“趙兄,小弟真是沒有想到,你除了為人武功為人羨慕之外,居然還能有一雙那麼巧的手,說實在的,今天那個小東西是真的太漂亮了。”
“嗬嗬,這個是隨了我父王了,因為他沒事的時候總喜歡研究這些,所以我一小就對這個感興趣,為了這個呀,小時候還不知道被父王罵了多少次了呢!”趙祈眉頭一下子便放鬆了,臉上也有了笑容,很是回味童年時的生活,又帶著淡淡的傷感。
“哈哈,真是想不到,你堂堂的小王爺,小時候居然也會為了貪玩而被父親訓。”嶽華聽完拍手哈哈笑了起來,“隻是以你現在如此沉穩的性格,還真是看不出來,你也曾經也是那麼陶氣的人哪。”
“嶽兄可別取笑我了,嶽兄要是喜歡,有時候一定親手為你雕一個更精美的。”趙祈有幾分無奈的打斷了對方的調侃。
“如此,小弟可是記在心裏了,趙兄可別到時候不認賬便是了。”嶽華興奮的點點頭,隨後起身跟他告辭,“天色也不早了,趙兄為王爺壽宴忙了這麼長時間,今天就好好休息一下吧,小弟也回房休息了。”
同樣的,包拯房間裏,雪無痕跟包拯聊得特投機,走得時候又拉著公孫先生聊了許久,一直到很晚才離開。
隻是,他們剛一離開,客房的門便又被人敲響了,公孫先生狐疑的看了包拯一眼,還是起身去開了門,沒想到卻是展昭,不由得有些無措,但很快又鎮定了下來,“哦,原來是展公子,快請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