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鼠貓之爭 第三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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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龐統?”白玉堂若有所思的念了一句,還沒等六子反應過來,就一手提著他的衣服領子,向窗戶外麵直躥了出去,六子雖然也會點功夫,可是那裏有過這樣飛簷走壁的經曆呀,加之心裏也不明白白玉堂要做什麼,本能的想要掙紮,就聽白玉堂在耳邊低喝道:“想死的話,說一聲,爺直接把你扔下去就行了”於是馬上打消了這個念頭,身子卻還抑製不住的在瑟瑟發抖。
當六子再次睜開眼睛時,他已經站在了地上,他認得那裏,就是龐府的正門門前,白玉堂將他放開後才說了一句“走吧,這裏你也呆不下去了”
當白玉堂帶著六子來到太白居的時候,酒樓早就關門了,想了想,還是轉到後門,叫醒了守門的小斯,將六子交給小斯,讓先給他安排一個安身之處,自己則又向文光樓而去。
“誰,給爺滾出來”走在靜默無人的大街上的白玉堂忽然對著身後怒喝了一聲,全身都散發著逼人的殺氣。
“看見了吧,你輸了,我就說主子準能發現我們,現在怎麼樣”白玉堂的第二聲怒吼還沒發出來,就聽一個清脆的女音想起,原先冷若寒霜的臉上竟然綻開了一絲笑,眼神也變得溫和了下來,站在那裏盯著前麵沒有動。
“哼,那是主子神通廣大,卻不是你的本事,你得意個什麼呀”接著又是一個男聲響起,帶著幾分不服氣。
“我數一二三,再不出來,看爺怎麼收拾你們兩個”被涼在那的白玉堂終於是爆發了,轉身對著牆角處又是一聲怒吼。
“別別別,主子,我們錯了還不行嗎?”白玉堂的話間剛一落,就見街口轉過了兩個人,都是一身的素白,長得都挺好看的,看起來似乎跟白玉堂年齡不相上下,衣袂隨著夜風飄動著,倒給他們增添了幾分仙風道骨的氣質。
“水,木見過主子”兩人轉到白玉堂的麵前站定,雙膝著地而拜,眼裏滿是虔誠的敬意,見白玉堂不出聲,不由的討饒道“剛剛我們冒犯了主子,請主子責罰”
看似是在告罪,然而從兩人說話的語氣中並沒有半點認錯的意味,倒是多了幾分調皮,眼底的狡詰之色顯而易見,無奈的搖搖頭,白玉堂故意板著張臉道“要我罰你們是吧,那就——罰你們以後都聽我的,不許到雪姐姐那去告我的狀了”
突然拉長的聲音,讓跪著的兩人心裏犯起了嘀咕,隻是聽到後麵一句話的時候,不由得在心裏樂了,麵上還是乖乖的答道“是,我們以後一定一切聽從主子的吩咐,小姐問起主子的事情,我們隻說好的,至於差的我們都看不見”
“得了吧,兩個頑皮鬼”聽著這兩人似是商量好的,口徑一至的答得那麼整齊,白玉堂終於忍不住笑了出來;其實他一直都明白,金木水火土五人比起他來,年紀都要大許多,可他就是總喜歡把他們當小孩子看,至少是要比自己小的人。
“你們兩個怎麼會來了,而且還三更半夜這麼鬼鬼祟祟的跟在人後,膽小的嚇都被你們嚇死了”伸手將兩人扶了起來,白玉堂說得有幾分抱怨。
“是小姐接到無痕公子的傳信,說您到了京城,一時放心不下,所以就讓我們跟了過了,嗯,金姐他們幾個,因為還有些別的事情要處理所以耽擱了,大概過不久也就到了”水回道。
“哼,雪姐姐就是看不起我”白玉堂嘴上怨著雪思穎,心裏卻是在罵著雪無痕多管閑事,說話不算數。
“小姐不是看不起主子,而是擔心主子,小姐說京城裏太亂了,又說什麼官場比江湖還要險惡,所以才讓我們過來的”木摸了摸頭,見白玉堂還是徑自往前走,又問“主子這是要上哪去?”
“你們倆來得正好,爺帶你們去個好玩的地方”白玉堂一聽就來了精神,開始眉飛色舞了起來。
“主子,水兒可不能再上你的當了,你那些好玩的地方,都是那些花街柳巷的,我才不去湊那個熱鬧呢”水一口氣說完就躲遠了,見木瞪著自己,水靈靈的眼珠子轉了轉,打趣道“不如帶上木吧,他還沒去過那些地方呢,不如也讓他長長見識”
不光是水,連雪思穎也不明白,這個前世裏的冷麵羅刹,對於那些天天費盡心思圍著他轉的小仙子們,都是從來都不正眼看一下了,怎麼轉世下了凡卻變得如此風流了呢?
水兒還是以前跟著他的時候上了一次當,被拐到煙花之地去過,所以如今一聽白玉堂說起好玩的,條件反射的就想到了那些地方。
“怎麼,爺難道就是個隻會留連煙花之地的紈紈絝子弟嗎?”白玉堂麵上帶了點惱怒之色“你們兩個是去不去,不去爺我可走了”說完大步流星的向前走去。
“等等我們呀,主子,我們當然要去了,水兒她隻是跟您開個玩笑而已,您別見怪”木凶巴巴的瞪了水一眼,趕緊跟上去。
“我不是說叫你先等一夜再說嘛,你怎麼就提前動手了”水和木跟著白玉堂趴在一個院落的房頂上,聽到下麵傳來了含有幾分怒氣老者的聲音。
白玉堂俊眉一揚,像是在說“我就說是有貓膩吧”,輕輕的掀起一片瓦,對著正準備張嘴的水和木,做了個禁聲的動作,繼續先前的動作。
水和木趕緊屏息告過去,隻見房裏坐了一人,站了兩個人,還有一個人跪著的,坐著的那人一幅老氣橫氣的樣子,正怒瞪著地上跪著的那個人,而站在他身旁的兩個,一個小眼睛小鼻子的,還腆著個大肚子,怎麼看都是幅小人得誌的奴才樣,另一個雖然長得尖嘴猴腮的,一雙賊兮兮的眼中精光真閃,顯然也不是什麼好人,但卻是道人的打扮。
白玉堂本來隻是存著報複龐太師的心理,才會想到再回文光樓的,隻是剛一回去,才發現那個六子口中的二奶奶所住的院子裏的守衛竟然一下子鬆了很多,又見龐太師書房裏居然還燈火通明的,一時好奇才會潛到屋頂上來看看的,隻是沒想到這樣一來,竟然讓他輕而易舉的就救了開封府或者說是展昭一回。
“回太師,小的本來也不準備今天晚上才動手的,是師爺告訴我今天是天賜良機,小的本來是要稟報太師的,可是太晚了,師爺說太師知道了一定不會怪罪,所以小的自作主張,請太師恕罪”跪在地上的人的話已經帶了哭腔,顯然是懼怕的很。
“刑銘,王彪說的是怎麼回事”太師聞言看了眼站在左則的那個道長,眼裏的怒火並沒有減少。
“回太師,這個,還得先問問龐總管,今天晚上這院子裏曾發生過什麼事”刑銘對著太師微微一頷首,話卻是對著龐福說的。
“老爺,刑師爺,今天晚上院子裏有什麼事發生嗎?”龐福的眼神一閃,故做鎮定的反問道。
“總管難道到現在還不準備對老爺說實話嗎,難道真要等到二公子回來了,你才會死心”刑師爺臉一黑。
“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刑銘,他不想說,你便說就是,在老夫麵前打個什麼啞謎”太師聽得雲裏霧裏的,不禁惱羞成怒了起來,一巴掌拍在書案上,指著兩人大罵。
“回老爺,是奴才的錯,老爺息怒”龐福一見形勢不對,隻好自己先說實話了,一下子軟跪在地上。
“到底是怎麼回事?說吧,要一字不假的說給老夫聽聽”
“老爺您前兩天不是提到貢酒嗎,沒成想小的一過去,就發現貢酒不見了,守門的六子一問三不知,奴才懷疑他是監守自盜,便讓人對他小施溥懲,希望他能說出實話來,可是沒想到、、、”一時間整個書房裏隻剩下了龐福有些顫抖的聲音。
“哼,你這奴才好大的膽子,祠堂失火這種事情你也敢瞞著老夫,你簡直是越老越糊塗了”龐福本來是不想提起失火那一節的,可又怕刑師爺揭他的短,所以幹脆一咬牙,全盤托出了;龐詰一聽火自然是更大了。
“不過刑銘,你到是說給老夫聽聽,這不就是兩個小毛賊作祟嗎?這跟那賤人有什麼關係?”龐詰見龐福趴在地上不敢抬頭看他,索性懶得理他,轉而問刑師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