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禦貓錦鼠 第三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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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四弟說得對,目前敵我力量懸殊太大了,我們必須從長計議才行”這時一直沒有說話的大哥才開口,他說話的聲音不大,語氣之中卻透著不可反駁的威嚴。
“你們難道忘了二弟的死嗎?”見兩人俱都閉口不言了,被喚作大哥的人繼續言道。
“我們怎麼會忘、、、”老四聽大哥如此說,眼神漸漸的悲傷起來了,仿佛當時的情形又出現在了眼前、、、
本來他們都要回漠北去的,可就在剛出城的那個晚上,事情卻突然發生了變化,當晚,為了掩人耳目,他們隻能在荒郊的破廟中休息,作為習武之人,加之又在野外,所謂的休息,也不過是盤膝打坐閉目養神罷了,這樣要是有人來襲,也可在最短的時間內,做好最快的應對之策,盡管如此,那天大哥還是主動提出要為他們守夜,剛開始,他們幾兄弟自然是不肯,可一看到大家那張黑著的臉,也隻能應了。也正是因為如此,他們似乎睡得很沉,直到、、、
“老三,老四,快醒醒”被焦急卻又有點微弱的聲音驚醒,似乎是因為睡得太久,老三老四二人一開始對眼前的景象還有點不適應。
“大哥,你這是怎麼了”直到看到了倒在離他們不遠的地上的渾身是血的老大時,二人才終於是徹底的清醒了,一下子驚叫著跳了起來。
“昨夜,我們、、、被人、、、偷襲了、、、”老大顯然傷得不輕。
“偷襲?”老四覺得很奇怪,既然是有人來偷襲,大哥還受了傷,那一定會有很大的打鬥聲不是,可為什麼他跟三哥一點也不知道,而且是毫發無傷的,還有,老四不禁抬頭四處望了一圈“二哥呢?怎麼不見他人了”
“你們、、、二弟他、、、”老大不知是因為失血太多,還是傷得太深,竟然話沒說完就暈過去了。
“大哥,大哥”老三與老四急得大叫。
“二弟,二弟、、、”過了很久,老大才攸攸轉醒,兩眼看著老三和老四,嘴裏卻是叫著老二。
“大哥,你終於醒了”老四聽到動靜,忙進前關心的問“怎麼樣,現在好點了沒有”
“我、、、沒事”老大滿眼的悲傷,看了一眼已經被老三老四從外麵找回來的放在一旁的老二的屍體,也不知道是那來的力氣,瘋了一般的從地上爬起來後衝過去,抱著屍體吼道“老二,你別躺著,你給我起來呀、、、”
“大哥,大哥,你別這樣,二哥他死了,他被人殺了”老三和老四見狀愣了愣,才上去一邊一個,費了好大的勁才把老四拉開。
“二弟?死了”老大似是不太相信,喃喃的又重複了一遍。
“大哥,你先冷靜一下,二哥他死的太慘了,我們一定不能讓他的血就這麼白白的流了,一定要找出真凶,為他報仇”老四從來沒見過自家大哥這個樣子,就連當年因為被圍殺而失去了老六和老七時,也沒見自家大哥那個樣子,一時也不知道要怎麼去勸尉他,隻能把自己心中所想的話說了出來。
“四弟,這還用查嗎,你沒看到二哥手中的那個令牌嗎?那可是二哥拚了命才得來的證據,你竟然不相信他,你對得起他嗎?”老三一聽老四的話,不禁紅了眼睛。
“什麼,展家,真的是展家”老大像是突然一下子清醒了,上前一把抓著老四的肩膀吼道。
“大哥,你看到來人的樣子了嗎?”老四輕輕的推開老大,然後扶他在一旁坐好“還是,昨晚到底是怎麼回事”
“昨天晚上,你們都睡著了,我見四周也沒什麼動靜,便也小憩了一會,隻是沒想到,不一會就被打頭鬥聲吵醒的,我看到二弟正在跟十幾名黑衣人纏鬥在一起,來人武功都很高,我甚至不知道他們是怎麼來的,隻是當我發現的時候,二弟已經快支撐不住了,我本來是要去幫二弟的,可他卻堅持要我先進來照看你們,所以當我再次從廟內出去的時候,二弟他已經、、、”似是說不下去了,老大狠狠的閉了閉眼,複又睜眼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身上已經包紮好的傷口,接著說道:“我當時隻想著殺了那些人,為二弟報仇,卻不想最後終是不敵,本以為就這樣隨二弟去了也好,可沒想到他們並沒有殺我,等我醒來的時候,看到二弟已經早沒了呼吸,忙進來查看你們,才知道昨晚你們早已中了他們的迷藥,才至於沒有聽見我們的打鬥聲,都是我不好,害了二弟、、、”
“大哥,你別太自責了,我們現在最主要的還是想辦法去為二哥報仇,不要讓他死不瞑目”老四見老大頗為自責,隻能先轉開話題。
“放心,我一定不會讓二弟白死的,我會要他們十倍百倍的奉還”老大的聲音不大,卻冰寒之極,讓一旁的老三老四不由打了個寒顫。
“可是大哥,他們人多勢眾,又有整個武林撐腰,我們要如何去報這個仇”老三向來心直口快,心裏想著,嘴裏也就說了。
“放心吧,再怎麼強大的人,也會有他的弱點”老大說著這句話時,眼中殺氣一閃而逝。
“大哥是已經有了什麼計劃了吧”老四見自家大哥那個樣子,便知道他已經有了打算了。
“也算不上,明天不是武林大會嗎,我們先暗中觀察一下,到時候再見機行事”老大不否認也不肯定,其餘二人被弄得有點摸不著頭腦,不過他們還是相信他。
“大哥放心,隻要能為二哥和六弟七弟報仇,我們一切聽你安排”老四說著掃了一眼老大身上的繃帶,又有點擔心“可是,要是明天的話,你的傷、、、”
“沒事,我隻是失血過多而已”老大衝二人擺了擺手。
於是按照老大的計劃,三人今天一早趁著大量武林人士趕往少林寺的空檔,也來到了登封城內;老大觀望著樓下街上的情景,卻沒有發現老四的走神,腦海裏麵卻有一句話一直在回響著,怎麼甩也甩不開——“怪隻怪你這個二弟太聰明了,還有你自己的慮事不周,主上說他不收沒腦子的人”
“大哥,你看、、、”老四的叫聲把老大的思緒拉了回來,心裏罵著自己竟然會如此失神,眼睛卻是循著老四所指的方向看了過去。
“那不是那個丫頭嗎,老四,你別拉著我,都是她壞了我們的好事,俺今天非宰了他不可”老三看清了樓下的人之後,想都沒想就要往下衝,結果被老四一把拉住了,他不由得有點腦羞成怒,真不知道老四是不是腦子壞了,這不是為二哥報仇的好機會嗎,於是他又看向老大“大哥,你讓他放開我,我今天一定要宰了那個賤人、、、”
“三弟,你不覺得一刀宰了她太便宜了她嗎?”老大既沒有反對老三的話,也沒有讚同,隻是冷冷的說出了這麼一句不鹹不淡的話。
“大哥的意思是、、、”不光老三,連同老四也被老大的這一句話說的一愣,他們停下了手上的拉扯,同時轉頭看向自己的大哥,臉上寫滿了問號。
“你看,她是要去那裏呀?”老大不答反問。
“她去那裏、、、?”老三覺得更奇怪了,這個賤丫頭去那裏跟他們報仇有什麼關聯嗎?
“這裏再往前走、、、”老四向著樓下那人的身影看了一眼,突然驚喜的瞪大的雙眼“少林寺,大哥你是說、、、”
“嗬嗬,不過她的作用太小了,可不管怎麼樣總還是有用的,我們先悄悄跟著他,說不定到時候還能釣到條大魚”老大頗為讚賞的看了老四一眼,似乎是在說“終於想明白了”
於是三人重新拉下頭上的鬥笠幔布,直接從後窗飛身下了樓,從後麵巷子裏轉出之後,悄悄的尾隨先前那條紅色的身影而去了。
“玉堂,我們還是先回去吧,不是說好了隻在少林寺裏麵逛一下的嗎?”展昭現在那個後悔呀,自己跟他出來的時候怎麼都沒想起來呢,這個家夥可是個耍賴高手,如今倒弄得自己有點進退兩難了。
“我說貓兒,你怎麼那麼膽小呀,不就是出來逛一下嗎,趕在結束之前回去就是了,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白玉堂劍眉輕挑,很鄙視白了他一眼。
“可是、、、”展昭還是不太放心,扭在那裏不肯走。
“可什麼是呀,婆婆媽媽的,快走了,都來了這麼久了,爺還沒在這城裏好好的逛逛呢”白玉堂也不管展昭願不願意,拖著展昭就走,邊走嘴裏還在不停的嘀咕著,展昭無法,也隻皺眉跟著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