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禦貓錦鼠 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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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伯,你是寧雲山莊的老管家是嗎?”展忠正在量著眼前這位有點狼狽的小孩子,隻看一眼便明白這是個不一般人家的孩子,雖然他身上的衣服已經破爛不勘了,但還可以看得出那是雪蠶絲所織的布匹;心中正在想著自己似乎是在那見過這個孩子,冷不防的聽白玉堂冒出一句話來,倒是聽得他一愣。
“這位小公子是、、、”展忠畢竟是見過大市麵的,即使在小孩子麵前也不會表現出半點的失態,疑惑的看著白玉堂。
“我是金華白家莊的二少爺,叫玉堂”在大人的麵前,白玉堂倒是頗為規矩了幾分,也學著大哥見客的口吻答道。
“哦,原來是白二少爺”展忠明顯有點吃驚,過了半響才又問道:“我聽白大俠說,你現在不是在雪仙派習武的嗎?怎麼會跑到這裏來了,還這麼、、、”展忠本來是想說狼狽的,不過看到白玉堂那稚嫩的臉上已開始黑線了,便半途住了口,白蕭天的脾氣他是見過的,聽說白家的這位二少爺的脾氣是越來越像著那位白二爺了的,要是這兩個字一說出來,不定將來長大了要怎麼想著方的報複呢,到時候自己這把老骨頭可是經不起折騰的。
“呀,你是玉兒、、、”這時,展昭也吃驚的叫了起來。
“我說過我叫白玉堂,那你就是展昭了”白玉堂看著展昭瞪的大大的眼睛,想了想又說:“你又不比我大,不準叫我玉兒的”說完還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似乎是在說,想我叫你哥哥,你就美吧。
“哼,誰希罕這麼叫你呀”展昭一眼又瞪回去,兩手一撐腰,嘴裏還很大人氣的嘀咕著“也不知道是誰家的孩子,這麼沒大沒小的”聲音本是很小的,卻不巧的剛好被耳尖的白玉堂聽道。
“有種你再說一次”白玉堂劍眉一豎,挽胳膊就要動手。
“哼,沒大沒小的,誰怕誰呀”展昭也不甘示弱的擺出了架式。
“好了,好了,兩位小少爺呀,快別吵了”展忠在一旁看著無奈,隻得出言製止,然後對著白玉堂說“白小少爺,我先帶你去洗澡更衣,然後吩咐廚房做點好吃的給你,看小少爺拿過來的都冷了,可別吃壞了肚子”轉頭又對展昭說:“小少爺你今天的功課還沒做吧,回頭二爺回來查時,要是不過關,可是要受責罰的”
“哼”兩個小孩隻是一扭頭,誰也不理誰了,一個別別扭扭的跟著展忠走了,一個呢不情不願的往書房去了,看得展忠隻在心裏暗暗叫苦,本來有自家的活寶小少爺一個,就夠自己頭痛了,現在來了一個更陶的,還真是希望老爺他們能早點回來呀。
“你師傅都給你留了什麼功課呀?”白玉堂本來吃過飯後,決定不理展昭的,獨自一人去找雪兒玩,可是沒想到雪兒卻自己走了,大概是看到自己找到落角點了;一個人在聽竹軒轉了一圈又覺得無趣,最後還是躡手躡腳的鑽到展昭的書房裏,見展昭兀自在那寫字,看也不看他一眼,便有點怏怏的沒話找話說。
“喂,展昭,我問你話呢?”見展昭始終不出聲,白玉堂不禁惱羞成怒,氣得直拍桌子。
“拍別人家的桌子還那麼大力”展昭也不抬頭,隻漫不經心的說著。
“你、、、”白玉堂有點無力的停了手,單手支起下巴,在一旁看著展昭繼續抄書,看著看著突然兩眼一亮“咦,你怎麼抄的都是毒經呀”
“你知道毒經?”展昭有點吃驚,心想不會你也被你師傅罰抄過了吧,如此想著心就有點小小的平衡了,也就不在繼續跟白玉堂生悶氣了。
“這個呀,我五歲是就會背了,不但會背,而且連那上麵的藥我都會認呢”白玉堂聽展昭問起,那個得意呀,背了雙手,挺著背直在展昭眼前晃來晃去的,晃得展昭眼都快花了。
“騙人!”展昭自然是不信,白了他一眼,繼續抄書。
“騙人?你白爺爺我什麼時候騙過人呀,我娘可是唐門之後,四川唐門知道吧,那可是用毒世家”白玉堂很是不服的反駁道,看著展昭瞪大的雙眼,又得意得笑了起來“不過,你肯定沒聽說過”
“不就四川唐門嘛,有什麼了不起的,我師傅,嗯,二叔還是神醫穀的傳人呢,不斷毒藥知道,也知道解毒呢”展昭其實心裏挺傷心的,畢竟長那麼大了還沒出過莊子,這些也隻是聽二叔及師傅他們那些長輩們當故事講給他聽過。但為了爭一口氣,他臉上卻是表現得得意非常的。
“這有什麼了不起的、、、”於是接下來到睡覺前的幾個時辰,兩個孩子就在那裏你來我往的開始了他們新的一輪口水戰,至於最後是誰贏了,自然是各有千秋,不分勝負咯。
“忠伯,我不睡這間房”到了晚上睡覺的時候,展忠又開始頭痛了,幾乎帶著白玉堂將聽竹軒內所有的客房都看完了,可他總是看一眼後丟下這一句話,然後頭也不回的走了。
“白小少爺,這間房可是你二叔住的,你也不喜歡嗎?”展忠有點無奈的勸道,卻見白玉堂一點反應都沒有隻東張西望的到處尋著。
“那白小少爺,你說想要住那裏,我便帶你去好吧?”兩個人就那麼疆在院子裏半天,最終還是展忠敵不過而詢問起白玉堂自己的意見。
“那裏”白玉堂兩指就那麼一指。
“那裏?”展忠這下是頭更大了,對著白玉堂微微一笑,哄道“白小少爺,那裏是小少爺的房間,他現在已經睡了,你今天晚上就先在別的房間睡好嗎?”
“不行”白玉堂很肯定的回答道,頭搖得跟波浪鼓似的,見展忠沒有要動的意思,不禁又耍賴似的嚷道“我不管,我就要睡那間房”
展忠最後無奈,隻能硬著頭皮又去哄了展昭半天,展昭確實已經睡了,也懶在床上不下來,最後好說歹說的才同意了兩人擠一張床;其實當時展昭與白玉堂小孩子心性,爭強好勝,白玉堂是什麼都要跟展昭爭一下,而展昭呢則是一小步都不肯讓。可在若幹年後,這些事卻成了兩人相互調笑的資本,而每每提起此事時,兩人又都會重複一遍此時的情景;兩人都睡在床上之後,展忠始終是有點不放心,便在門外停留了一整,沒有聽到什麼動靜,還道二個孩子大概是白天都累了,這麼快就睡著了,可他卻不知道兩人那時都很有默契的拚住了呼吸,等窗外的人一走,兩人就開始在床上拳腳並用起來了,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總是到最後是真的累了才睡著了。
“死貓,我的手臂被你壓麻了”大清早的,展昭睡得正想,便被白玉堂驚天動地的吼聲給驚醒了。
“貓,什麼貓呀”展昭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挪了挪身子又問“我家從來不養貓的”
“哼,手都被壓麻了,還說沒有”白玉堂手臂猛的一抽,展昭本枕在他手臂上的頭在衝力下便“咚”的一聲撞在了床頭。
“你幹嘛推我呀”展昭捂著頭,瞪了一眼白玉堂又說“還有,你說哪有貓呢?”
“你壓著我,我當然要推你了,我奶娘養的貓晚上都是枕著我的手睡的,現在你又這樣,你說我說的貓在哪呀?”白玉堂一本正徑的解釋著,不過嘴角卻禽著頗為欠揍的笑容。
“你,死老鼠下去吧”白玉堂正得意呢,卻被展昭突然的一腳給踢下了床。
“你敢說我是老鼠,死貓”於是接下來兩人便又是一番你來我往的較量,直到下人來伺候他們更衣洗漱才停下來。
“展昭,你老悶在這裏不難受嗎?”吃過早飯之後,白玉堂本是想跟展昭出去玩的,可是轉了一圈他才發現原來院子周圍都設有機關,一般人根本出不去。
“我也想出去呀,隻是這個院子被二叔設了機關,根本就出不去”展昭這次卻沒有跟白玉堂抬杠,隻神色暗淡的說著,言語中頗有一絲委曲。
“忠伯也不出去嗎?”白玉堂本來還想好好取笑一下展昭的,不過看他那個樣子,便收起了笑意,偏頭想了想便冒出這麼一句話來。
“應該是出去的,可是我怎麼說他都不帶我出去,每天都等我睡著了才走的”展昭越說越委曲了。
“好了,你隻告訴我,你到底想不想出去”白玉堂見展昭狠狠的點了下頭,便湊到他耳邊一邊嘀嘀咕咕的說著些什麼,一邊還手舞足蹈的比劃著。
“這樣,真的好嗎?”展昭聽著眼睛越來越晶亮了,最後又皺起了眉頭很是懷疑的問白玉堂“你確定不會被忠伯發現”
“放心吧,包在你白爺爺身上了”白玉堂一邊說著,一邊大人似的伸手掐了展昭的臉一把。
“哼,沒大沒小,自己才多大,爺爺爺爺的也能說出口”展昭輕捶了白玉堂一拳,嘴裏罵罵咧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