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禦貓錦鼠 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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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兒”
“師傅”展昭看著忽然出現在自己麵前的二叔,心虛地低下了頭。
“剛剛在想什麼,有聽我講嗎?”展暮雲淡淡的問,儼然一幅你騙不了我的。
“回師傅,沒、、、”偷偷瞟了眼二叔的臉色,便像是下了決心般的仰起頭說“昭兒在想最天師傅給我講的那個江湖”
“哦,昭兒喜歡江湖什麼呢?”展暮雲臉色緩和了一點,語氣也變得親切一點了,可展昭卻是頭埋得更低了,無數經驗告訴他,這可是二叔罰人的先兆了。
“嗯,江湖可以來去自由,還可以行俠仗義,還可以結識很多的朋友”展昭歪頭想了想,一口氣說完了。
“伸手!”展暮雲聽說展昭的話,心中不禁感歎著“真是可憐了這個孩子,都前十歲的人了,還沒出過莊子一步,也難怪他、、、、、、”可畢竟是心中所想,臉上卻是沒露半點聲色,隻抽出書桌上的戒尺對著展昭喝道。
“二叔!”展昭一見形勢不妙,便可憐巴巴的叫著,盡管他知道這招一般都不靈,可還是那樣做了。
“叫師傅,給你講過多少遍了,我們如今是師徒,你就得叫師傅”展暮雲瞪了他一眼後又說:“伸左手,右手留著等一下去抄書”說著也不看展昭有點委曲的樣子,抓著他伸出的小手,毫不留情揮起,幾下下來,那隻原本白乎乎的手已是紅腫起來了,而展昭卻是咬著唇一聲不吭。
“等一下該去做什麼,不用我說了吧”展暮雲看著展昭一幅強忍的表情,心裏也不免心疼,但他對待弟子向來嚴格,所以該罰的還是要罰的。
“是,師傅”展昭點點頭,便又端坐在了書桌旁。
“昭兒喜歡江湖是好事,可現在是學習的時間,一心不能二用,為師的話你是記不住,還是根本沒用心去記?”展暮雲似乎還不想放過展昭。
“是,昭兒知道錯了”剛坐下的展昭聽二叔如此一說,先前臉上的委曲頓時沒有了,隻重新站起來,對著展暮雲恭敬的行了一禮。
“昭兒,你爹娘以及我跟你白叔、、、嗯,師傅不讓你出莊,自然是為了你好,再過兩年,等你十二歲一過,二叔便親自帶你出去玩,好不好”展暮雲見展昭沒精打彩的心一軟,也就不顧得自己的規矩了,直接以一個二叔的口氣安慰起了展昭。
“昭兒知道,謝謝二、、、”展昭頓了一下,不禁狡黠的一笑“師傅!”還故意把“師傅”二字拖得老長。
“你個臭小子,整個一個猴精”展暮雲故作生氣樣,高高舉起的手,卻隻是摸了摸展昭的小頭,不禁開心的笑了。
展昭現在是鬱悶加無奈呀,一想到自己竟然被自家師傅給輸給了二叔做徒弟,就在心裏暗暗誹腹著那個不講義氣的師傅。為什麼說是輸了,事情還要從三年前說起,自從展昭七歲時想偷跑而被正巧剛雲遊回來的二叔展暮雲抓了個現行之後,展暮雲便喜歡上了這個聰明調皮的小侄子,所以跟展景雲見麵之後便沒有告狀揭穿他,直說要收展昭為徒弟,展景雲自然是樂為其成,可難題就是白嘯天根本不買賬,於是展景雲便發生了如下的情形。
“功夫不如人還想著收徒弟,豈不是誤人子弟嗎”展暮雲一手拿劍,一手拿著個大酒壇,歪歪斜斜的走在展昭所住的蓮心閣的院子裏,嘴裏還在罵罵咧咧的。
“哼,背後說人壞話,沒想到才幾年未見,展兄竟然長進如此之快”隨著一聲懶洋洋的嬉噓,展暮雲直感覺頸上一涼,一把軟劍已經架在了自己脖子上了。
“背後說人壞話不是展某的專項,可這暗劍偷襲卻也似乎不是你江南拳王的行事作風哦”此時原本已是醉的連路都走不動的人竟然直直的站著,雙指輕輕推開了眼前的白刃。
“以在下看來,展兄與其叫做五聖公子,還不如叫六絕公子,再叫上一個‘狡詐’”話音一落,手中的劍也跟著動了起來。
再然後就是展昭記憶裏所見到的最激洌的比武,至於最後究竟是誰贏誰輸,展昭也分不清楚,隻知道停下來後的兩人擊掌開懷大笑,再然後就是兩人聯手去找展景雲“密謀”了半夜,總之最終就是展昭徹底的
被白嘯天給賣了,從此以後他便是有了兩個師傅,一年跟著白嘯天學,一年跟著展暮雲學習,而且經過他們一番商議,為了防止展昭以後再出山莊,便決定將他帶到展家最安全的閣樓——聽竹軒,那裏有展暮雲親手所設製安裝的重重機關包圍,機關陣法可是展暮雲的絕活,別說是展昭一個小孩子了,就是再強的高手,也是沒法進得去的。至於展昭在私塾的學習,就更沒人擔心了,有這個以“棋書劍畫醫”為五聖公子之稱的展暮雲在,展昭將來自然也不會差;故而展昭隻需要每天去跟母親學一兩個時辰的琴,其它時間基本都隻能呆在聽竹軒;展昭本以為住進了聽竹軒就好玩了,至少不用隔三差五的就被爹爹罰了,隻是他卻沒有想到,他的二叔師傅比自家爹爹還要嚴厲,盡管平時二叔也會給自己講故事,陪自己玩,不學習的時候對於自己的調皮也是可以說有點縱容了,可一旦自己習武或是學習上麵出了絲毫的差錯,就會毫不留情的責罰。
展昭一邊抄著《黃帝內經》,一邊想著,他不明白為什麼自己不能出莊子,而別人家的小孩子都比自己小都能在外到處跑著玩,就像玉兒來展家的時候還那麼小,一想到玉兒,展昭不禁笑了,不知道那個乖巧的弟弟如此長成什麼樣了,嗯,應該是很好看才是!
白玉堂自從三歲去了雪仙派以後,也是往返於兩個師傅之間;而大家也都發現他的性格是變化大了,雖然還是像以前一樣不太愛說話,可卻也不愛聽別人說了,除了跟他特別親近的人,更糟的是如今的他是別人說動不得的他偏要去動,總愛跟人唱反調,而能鎮住他的人除了他的兩位師傅以外就還有兩人了,一人是他的二叔白嘯天,另一人卻是他的幹奶江寧女,不過白玉堂總習慣跟他哥哥叫她奶娘;就連他的父母也拿他沒辦法。
然而,這幾天白玉堂心裏那個鬱悶呀,自己這幾年雖然跟著兩個師傅學會了“飛”,卻沒有辦法自己從崖上飛到雪仙派,更別說是從下麵飛上去了;本來嘛,他還挺喜歡在雪仙派的,那裏除了雪姐姐以外,基本上都聽他,所以平時他是想怎麼玩就怎麼玩,而那些師姐們也都挺疼他的,每次自己闖了禍,他們都會出來替自己頂;可最近幾天,雪姐姐天天拉著他下棋,而且一下就是一整天,剛開始他還挺上心的,可時間一長,他便開始不耐煩了,又不敢表現出來。
“早知道這樣,還不如不要從師傅那裏過來了,或者就是在崖頂上看昆侖山的雪景,也比現在自在呀”白玉堂一邊心不在焉的落棋子,一邊忿忿的想著。
“玉兒,該你了”雪思穎怎麼不知道自家這個寶貝的毛病呢,她就是要通過下棋來定定玉兒的性子,看得出來,隨著他越來越大,性格也就與前世的玉兒越來越相同了,所以絕對不能慣著他,否則到時候要真出了什麼事,自己要如何向父皇母後交待,更重要的是自己也會心疼死的;其實在拉著白玉堂下棋的同時,雪思穎也在間接的傳援他靜心心法,隻是他目前並不知道,後來入了江湖之後,也終於是明白了雪姐姐的一片良苦用心。
“哦,這裏、、、”白玉堂作苦思狀的想了想,便將一顆子落了下去,實際上他是連棋盤都沒看。後果就是一子下去,被雪思穎吃掉了一大片。
“雪姐姐,我就是悶了”白玉堂被雪思穎灼灼的目光盯的不好意思了,忍不住撒嬌似的拽拽雪思穎的衣袖央求著“不如你讓金他們帶我到山頂上去玩玩雪,回來之後我保證好好的下棋”
“唉,真拿你沒辦法,好吧,不過到了那裏,你可得聽金他們的話,不許亂跑,還有玩一陣就回來,姐姐還有事,可沒辦法顧你的,不過,要是你這次不聽話,下次就別想我讓他們帶你上去了”雪思穎威脅似的囑咐道;隻是縱是雪思穎也想不到,白玉堂此次上昆侖山頂以後,她的那句威脅便永遠的失效了。
“好,玉兒什麼時候騙過姐姐了”白玉堂很男子漢的衝雪思穎拍拍胸脯,俏皮的一笑“你就等著,我回來再與你對戰三百回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