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笫二章 幺大發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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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幺大”一詞糸袍哥之間的稱呼,一般是指剛加入者。執事幺大是過河卒子,袍哥大爺、管事都得讓他三分,他是舵把子的心腹,傳令兵。
渝州慶豐有限責任公司陳光亮董事長在發跡時,人稱:幺哥,他不是排行老幺,而是稱他為“陳幺大”,因他行為與袍哥幺大無異,香港電視劇在國內播放後,有黑道對為首者稱大哥,他覺得稱陳老幺大不雅,改稱“幺哥”好,親切些,發跡後,搞企業公司化,自封董事長,喊他:陳總更高興。
說起陳幺大發跡,耐人尋味。
陳幺大原名陳光亮,在家中排行老二,小學成績平平,因義務教育政策上了初中,學習跟不走,老吃“鴨蛋”,老師常家訪,在家中常挨打,久而久之,甘脆逃學,幾天不回家。在幾個同病相憐者混在一齊,當上二級鉗工(扒手)。書不讀了,父母管不了。因他讀過小學,比其幾個流浪兒女多識幾個字,有點小聰名,身體也棒,愛打抱不平,為人也仗義,有袍哥幺大性格,稱他為幺大,成了他們的頭頭。
開放的春風吹遍全國各地,準許個體經營,渝州市中心區華新路兩旁路邊行人道上,擺滿個體經營攤點,經營服裝、鞋襪、巾、帽,品種繁多,批發兼零售。人來人往,生意不錯,有人發家致富,講起排場,大大刺激陳幺大一夥人的眼球和疾妒,陳幺大下定決心,要混出個人樣來。
怎麼辦?一無本錢,二無商品,三無攤位。,
陳幺大認定,我有人呀!幾個鐵心豆力小兄弟,隻要為了錢,下個命令,他們白刀子進,紅刀子出都會幹的。用什麼方法弄錢呢?他思索著。
一天他與馬三在錄像廳看一部港片,裏麵黑老大令小弟收保護費的情節,老在他腦子裏盤璿。他想,他們幹得,我啥幹不得,一個人幹不了,幾個人幹總會得手。他對馬三幾個人商量。馬三首先響應說:幹得,我跟幺哥幹,不願者滾開!
“幹,龜孫子才不幹”!大夥表示讚同。
陳幺大:幹要幹得漂亮點,一炮打響,我們研究,研究。
馬三:對,煙酒,煙酒!
“你就嘵得吃”!陳幺大對馬三的頭,按了一下責備著。
大家都笑了。馬三不好意思低下了頭。
華新路百貨市埸,生意興隆,賣家大都零售兼批發。人來人往,大包小包貨物運來被買走。買賣商喜笑顏開
瞬間,市場騷動,人們看見一個年青人抱著一捆貨物在前麵跑,後麵一個中年婦女在追,她大聲喊叫:他搶我攤上的貨,玻璃絲襪。人們隻看不追,前麵人群還分開讓路讓搶者逃跑。
忽然間,陳幺大從人群中竄出來,擋阻搶者去路,大聲喊:站住,把東西放下。
搶者乖乖站住,放下貨物求饒地說:大哥饒了我,我下次不敢哪!
市揚看熱鬧的人圍過來。
陳幺大:你還想有下次。
搶者:不,不是哪個意思!我一定金盆洗手。
陳幺大:你金盆洗手,是黑老大。
搶者:大哥,我又說錯了。
陳幺大:等到起,看她怎樣說。
貨物所有者氣衝衝趕到生氣地說:你龜兒子搶老娘的貨,我揍死你。
陳幺大:大嫂先別打他,先看貨丟失沒有。
她清點貨物後說:都在。
陳幺大:把他怎辦?
她說:光天化日的,還敢搶劫,膽子不小,送公安派出所關他幾天。
陳幺大:大嫂,看樣子他生活無著,餓暈了才這大膽。大嫂,你貨物未丟。他小小年紀,給他改過的機會,讓他一回。
她說:看在陳幺大的麵子上,饒你小子這一回!
“下次再幹,絕不輕饒,你這小子,還不陪罪”!陳幺大說:
“姑奶奶,謝,謝你”!
陳幺大:還不快滾!
搶者:謝大哥,謝大嫂。他說後推開人群,跑得飛快。
“小兄弟,謝謝你”!
陳幺大:小意思,今後有事找我
馬三:大嫂,幺哥為人仗義,有事找他,他是我們作生意的保護神。
陳幺大:瞎說。
說來這幾天市場不安定,到處出事,人心惶隍,特別一件讓人心煩焦慮之事發生。一學生打扮的女娃二,扭著一賣襪子女攤販在扯皮。
女娃二說:大媽,我媽打我說,我在你這裏買的襪子是假名牌,穿一天就起洞洞,你看這裏有,哪裏也有,你要賠我錢,還要賠我醫藥費。
女攤主說:妹兒你沒有在我這裏買。
女娃二指著說:你攤位賣的襪子商標說明,就是這個牌子貨,還不認帳,你們看,我媽打我,把我打傷了,她挽起褲腿,你們看,我腳褪上青一塊紫一塊的,陪我醫療費來。
圍著看熱鬧的人說:大嫂子,陪點錢算了,誠信要緊。
女攤主:不是我賣的,我為啥要賠。
馬三走過來說:大姐,做生意要緊,她扭到你費,你還做不做生意。
陳幺大也走過來,
馬三:幺哥,這女娃二在此扭到費。
陳幺大:幺妹,快走,到老子地盤來扭到費,你看老子怎樣收拾你。
女娃二:大哥,小妹不知,請大海涵。
哥涵,小妹馬上走就是。
陳幺大:快滾!
一個小女孩牽著一瞎子在一攤前,邊打著竹板邊唱:竹板響,喜來到,大老板,生意好,發大財,討喜錢。
攤主:去,去!
瞎子唱:竹板響,愁來到,賣假貨,是奸商,不相信,快來看。
攤主:你害我。
馬三:幺大,不,幺哥,你過來一下。
陳幺大過來一見,從身上摸出一張鈔票對瞎子說:老人家,積點口德,我這有拾塊,給孫女買點吃的。
攤主:不行,你心好,錢我拿,怎麼能讓你破費。
陳幺大:老板大方,拿起錢快走,不要影響人家做生意。
瞎子接過錢,牽小女孩快走,消逝在人海茫茫中。
像這樣的事,陳幺大出麵解決好幾起,他的名聲好起來,說他仗義、能打抱不平。馬三背地裏散布,隻要陳幺大出麵,什麼事情都能解決,為做好生意,防止來扯拐,圖個清靜,請他幫忙。人家無業,也沒收入,也要吃飯,不能白幫忙,給點保護費也是應該的。
商販們議論著:出點保護費是應該,隻要不出事,沒有人來扭倒費,幾個錢賺得回來。
陳幺大收保護費順理成章,從此,每月都向各攤主收保護費了。
民權路冠生園飯店包房內陳幺大在開慶功會,他說:我們今天能順利收保護費,兄弟夥和幺姑演得好,應該給他們慶功。上述的一切,都是陳幺大策劃的。兄弟夥感謝他關照,改口稱喊:幺哥,親近些。
市埸上自他們收保護費後到也安靜些,聽說是陳幺哥在收,誰也不敢前來事惹是生非。
陳光亮身上有錢了,不滿足隻收保護費,眼見商販們一個一個都發了,大把大把賺錢,心裏癢癢。
一天,馬三告訴他,華新路市埸要成立個體營工商聯合會,有人提議選他;有人反對,說他沒有個體經營,怎麼選都說不過去。
陳光亮說:好辦,我們開公司,我正有此意。
馬三:好,晚辦不如早辦,開公司了,誰幹反對。
鞭炮響,樂隊奏樂助興。慶豐有限責任公司正式開業,因是個體經營,陳光亮順利選上華新路個體經營同業公會會長,一遭權在手,便把令來行。他開始伸手服裝批發業務,外區縣來市場購貨,非先購他的貨不可,否則,派人喑地追蹤,半路上折騰,市埸其他商販與他爭貨源、爭商戶處處倒黴,不是被打殘,就是歇業。仗義變成邪惡,欺行霸市,為害一方。商販們不感怒,不敢言。背後人們稱他為“黑老幺,比解放前袍哥中的執事幺大還要歪”。
陳光亮一夜暴戶,荷包鼓了,氣派足了,官也大了,當上了區政協委員。
馬三等一夥兄弟,為兄出力,豪強霸占也占光。對外稱陳光亮為陳總(董事長)其餘為部門經理!對內大哥小弟稱呼,該公司已是十惡不赦的黑杜會組織了。
華新路市埸是占人行道擺攤經營,人多臃擠,已影響交通,中心區政府和工商管理部門,為了加強個體經營管理,劃行歸市,擴大市場經營範圍,暢通交通。決定關閉華新路個體經營市場。
怎麼辦,下一步怎麼走,陳光亮思考著,到過亍樓百貨商場去,那裏有物業管理,自己不可能再作威作福發號司令了,還要受人管理,不但管理費收不成,還要繳物管費。這是不能去的,得另找門路。
東溫泉溫泉池中,陳光亮與馬三在池中泡澡。
馬三:幺哥別急,天無絕人之路。
陳光亮生氣地說:對我也講屁話。
馬三:幺哥,我也在想,要搞,就搞大點。
陳光高:對,搞大點才合符我現在的身份。
馬三:陳大董事長,搞房地產開發。
陳光亮:搞房地產利潤高,會賺大錢,但,投資大,周期長,錢來得慢,最好是快一點。
馬三:快點的行業有,幺哥,我怕你不敢幹。
陳光亮:你說我是膽小鬼。
馬三:你當然不是。
陳光亮:什麼行業,快說!
馬三:金三角。
陳光亮:金三角,你叫我販毒。
馬三:輕點,隔牆有耳,對這個你當然不是自已去做,出點資就行了,出事我負債,你隻管收紅利行了。
陳光亮:好。但我不能每天閑著。
馬三:要想自己快樂,也讓別人快樂!
陳光亮:你的想法跟我想的一樣,開夜總會。
馬三:要快,市中心區中心廣場大樓正在招租,開夜總會地點很適合,招租人我認識。
陳光亮:起來,我們回去辦。
小三:事成我………
陳光亮:總經理非你莫屬。
小三:一言為定。
陳光亮:駟馬難追。
不久,渝州慶豐有限責任公司所屬夜總會成立,對營業場地取了個雅名:《夢雲閣》。內設餐廳,歌舞廳,公主、少爺包房。喑室內販毒,吸毒、賭博任選,兩者皆宜最好。另又伸手房地產開發和服裝百貨經營。
陳光亮違法經營毒品、涉黃,賭博,這樣作的結果,必然是:害人也害自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