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鬼  第十八章 檮杌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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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伯爵倒退著,貼到了石壁上,從來沒有現在這樣覺得自己的傷口愈合的慢,斷了的左手骨頭還沒有接上,還有身上居然被咬下了幾塊肉。這個在牆壁頂端的石縫不知道能躲得了幾時。那群死屍的嘴都被從左耳根割到了右耳根,牙齒上套著閃著墨綠色毒光的金屬尖牙套,套著看不清顏色樣式的衣物,渾身都是長長短短的黑色硬毛,惡心的要命。伯爵實在難以一個人抵抗看不到盡頭的屍群,狼狽中被啃了幾口,大理石一樣硬的皮膚居然被撤下幾塊肉來。靠,誰人這麼大手筆,在這外室就有近千個粽子守著。
    背後的千斤頂已經被自己打開了,如果自己走了,隻怕外頭那些都活不了了吧。隻是再沒有人來幫忙,自己撐不了多久的。怪不得那群專家,在這地下坑坑窪窪挖出了一大片空地,找到了十來個地宮入口卻不敢打開任何一個千斤頂。自己這麼貿貿然進來了,果真是應了一句老話:自作孽不可活。早在打開了千斤頂發現怎麼也關不上就覺得不對頭,結果被突如其來地瘴氣噴了個正著,要不是自己不呼吸現在下場隻會更糟。
    恍惚間管道身後有腳步聲傳來,伯爵當時就想爆粗口,那個欠*操的家夥居然現在跑來送死。蘇菁麵無表情地出現在墓室口,目光冰冷,看著伯爵的狼狽無動於衷,仿若死人一般站定,他身後站著個穿著褐色斜襟長衣的男人,一頭長發垂腰,古人裝扮,那張臉用蘇諾咬牙切齒的話就是奸邪小人臉,笑嘻嘻笑嘻嘻,不是好東西。
    “出去!”伯爵對這個蘇諾曾經的愛人很是不感冒,吼了一聲後趕緊衝進屍堆裏,下手極狠地一個個把粽子的腦脖子直接擰下來,胸口又被幾隻長滿長毛的利爪撓開了口。
    餘光看到蘇菁還是那麼僵直地站在那裏,身後跟著的男人靠在牆壁上哈欠連天,幾隻移動得較快的粽子已經到了兩人麵前都不自知的樣子。
    伯爵磨牙,秒速出現到靠近蘇菁的那隻粽子身後,伸手扭斷它的脖子,然後就正麵看見蘇菁抬起了手,快速做出一個手型,下一秒,伯爵慘遭粽子的待遇,和幾隻渾身黑毛的家夥翻滾著飛了出去。
    總算是也體會了一把蘇諾在《南方時代》編輯部衛生間與僵屍格格親密接觸是的反胃勁兒,伯爵鐵青著臉在空中翻轉身來,雙腳蹬在石頂的縫隙中,一手五指暴漲,利爪深深嵌進石頂中,整個蝙蝠樣倒掛在頂上。
    古裝樣的男人此時站到了蘇菁身邊,搭著他的肩膀,笑嘻嘻地看著伯爵,明晃晃的諷刺意味在嘴邊。
    蘇菁會術數?怎麼可能?不過明顯現在的蘇菁臉色神情都不對,應該是被那個男人控製了。那是蘇諾的家人,伯爵明白這個人類的重要性,飛速想著怎麼救他,也顧不得粽子們會不會衝出去吃了外邊的人。
    男人晃晃悠悠看伯爵血紅眼一副拚命的樣式,笑道:“小鬼,不要輕舉妄動,我不會傷害他。”
    伯爵做吸血鬼幾百年還沒人叫過他“小鬼”,被氣到張口無言,雙腿一蹬,殺招就往男人身上招呼。
    男人躲了兩下,退到了千斤頂外頭,一個閃避不及衣襟掛了條口子。扯了扯刮毛的衣裳,人抬頭時一臉陰鷙,霎時風刀刮過伯爵臉頰,將後頭幾隻粽子砍成數節。
    伯爵退回去,掛到黑暗中的石壁上。看著蘇菁換了捏了一個手印,朝他們群聚過去的粽子都被擋在了幾米遠的地方,再行進不了半寸。
    蘇菁就這麼一直豎著手臂捏著法印,男人也恢複了原來的靡靡樣,扯著衣服的毛邊靠著石壁,顯然把伯爵無視化了。
    似乎,是在等人。是男人的後援嗎?看樣子,似乎他也沒有要放出粽子的傾向,現在也救不了蘇菁,自己上去隻會像粽子一樣貼上術數的透明牆,隻能看一步走一步了。
    直到蘇菁跌跌撞撞地出現在視線裏,伯爵瞳孔急劇收縮,再控製不了自己,一下撲過去。下場自然是狠狠撞上透明牆,差些就掉到粽子堆裏。
    小巳在墓外搖手示意他不能進去,蘇諾又和他溝通不便,情急之下幹脆從輪椅裏撐起來一路單腿跳著饒過昏睡在外的記者警察們,扶著墓道跳著走,轉了好多圈才找到這邊,本來沒什麼運動天賦的白斬雞居然一路上連休息都不用,不管不顧的往裏麵衝。一轉彎,就近距離看到無數張張著黑毛咧著屍水橫流的嘴的粽子群,被眼前強烈影響心理健康的場景嚇到,本就酸麻得要命的雙腿一軟直接就坐到了地上,看臉色白中發青,幾乎魂都被嚇掉了。
    伯爵更是著急,每次衝撞卻隻能小小撼動術數壁就得借力退回石壁上。
    蘇諾被伯爵不要命的衝撞喚回了魂,才發現伯爵和蘇菁兩個人一麵一個相互對峙著。
    “哥哥?”蘇諾臉色依舊清白清白的,這是怎麼一回事?!
    “喲,總算來了。”褐衣古裝的男人翻了翻白眼,一揚手,那堆粽子群直接分成兩半全部被緊緊壓倒牆壁上,張牙舞爪卻動不了。
    伯爵立時衝出去,一把抱起嚇壞了的蘇諾,退到了一邊。
    蘇諾有些呆呆的,突然叫了個名字出來:“檮杌。”
    “喲,二少爺,”男人輕佻地拉扯了自己的長發,不顧伯爵血色滿眼,“這些年你躲得還真是徹底啊。”
    蘇諾腦袋昏極了,隻覺得眼前這個男人自己絕對認識,眼前閃過很多亂七八糟的東西,但是一點也理不出頭緒,胸口悶得喘不過起來。手緊緊抓住伯爵破碎的袖口不放。
    男人繞著手中的長發,姿勢和蘇菁像極了:“你還戴著息壤做什麼?當年誓言定的是十年期就算蘇子業死了,你也逃不了的。”
    蘇諾頭都快爆掉了,蘇子業?死了?父親,死了嗎?
    這麼想著居然眼前出現了衝出公路在沙礫中翻滾著冒起濃煙的jeep車的場景,仿佛自己就站在哪裏看著。蘇諾尖叫起來,捂住頭,胸口有什麼重重壓著一般根本喘不過起來。
    伯爵按住蘇諾在胸口不住抓撓的手,用勁大的很,不要命一樣即使被抓住了手也張曲著手指。
    有什麼聲音從蘇諾身上傳來,細碎的,脆裂聲,伯爵換隻手按住蘇諾,撥開衣服領口,卻是那塊古玉碎了,裂開了好幾道細紋。
    伯爵剛抬頭,就看到褐衣男人無聲無息地出現在麵前,眼前景色一轉,伯爵聽到了自己脖子處傳來的聲音。得,又被處以粽子的待遇,脖子斷了。眼睛隻能看到後頭的岩壁,身體完全不聽使喚。
    隻能感覺到男人從自己懷裏抱走了蘇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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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酥酥改了,把文中諾諾腳傷的硬傷更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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