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部第一卷 “光榮”退役 第19節 不知本意(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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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之夜範幼琳見歐瑞明守身如玉,也樂得不需出賣身體。
可是歐瑞明的爸媽是堅持要三朝回門,完全不顧人家是孤兒的事實,還說“回門的時候,新女婿要跟人家家裏人照相哦”之類的健忘話,氣得範幼琳幾乎絕倒,但有看在結婚那天,公婆將近百萬的資產給了她,看在明晃晃的錢份上,她隻能把一股悶氣吞了回去。
不過,羽鍔並沒有改簽飛機票,參加完婚禮,稍稍和範幼琳說了幾句話,半夜裏就走了,之前的民用私人號碼也停了機,也不知道他和夏安妮的糾結,究竟有沒有解決,局裏頭,也隻有陳述安的私人電話還能聯係得上,範幼琳隻能打電話去,問馮將軍家可不可以接她做三朝。
馮將軍說:“你盡管過來,好在今天我請了假。”
範幼琳自然高興,便和歐瑞明說了此事,歐瑞明自然唯唯諾諾,馮將軍的家在市中心一棟公寓樓裏頭,社區裏頭人多得嘈雜不堪,難道真正的保密工作者,總是“大隱隱於市”?範幼琳這幾天好吃好住,又沒被人揩油,心情稍稍好了些,看見如此混雜的居所,反而若有所思。
“將軍——”小夫妻共同奉上烤金豬和果品。
“喂,別這麼叫我,這裏是民用設施,私人寓所,你們叫我師母就好啦。”
“師母好。”小夫妻硬是一臉堆笑,歐瑞明上天下地、左扯右扯地談著家常,範幼琳卻發現無論是馮將軍,還是馮將軍家裏的一切事物,今天都令人感到異常親切,往常在局裏偶然見她,隻知道她是陳述安的母親,是老局長的最後一任發妻,至於此人身負什麼任務,任職方向是什麼,在局裏頭有什麼影響,也一概不知。
“隻要你好,我就安心了,你不必擔心以後——”馮將軍忽然拉著範幼琳的手,說了這麼一句話。
範幼琳覺得有些突兀,但也當做客套話迎了回去。
馮將軍的臉色卻有些不悅,但也沒說什麼,送了小夫妻倆一對精致的玩具小木人兒,還封了紅包,道:“你回去,公婆如果沒看見紅包,恐怕難看。”
“這怎麼是好?”範幼琳和歐瑞明齊齊推辭。
“你們難道,不當我是師母?你們不記得當初老局長收你們這幾批人進來時,還是個副局,他說過什麼?他說,要我把你們當孩子看待,今兒我的倆孩兒結婚,難道不應該風格紅包麼?”馮將軍言語上雖然婉轉,但語氣上卻有些嚴肅,還仿佛比較陰森。
小夫妻哪裏敢再推托,隻好謝了半日,收下紅包,再吃了點水果之類的,聊了聊,便推說歐瑞明身體不好(將軍主管飛鷹計劃人員的招募,當然也知道歐瑞明的傷勢),就要閃人,馮將軍也不挽留,隻多說了些客套話,便讓二人離去。
下樓的時候,卻發現陳述安和夏安妮在樓下嘀咕,連小夫妻兩人擦肩而過,那兩個家夥竟然都幾乎沒有覺察,反而是範幼琳強壓心中的怒氣,先打招呼,說:“述安,安妮,我們走了。”
陳述安臉色古古怪怪,隻草草地道別,範幼琳心裏不爽,但不好表露,隻親熱地吊著歐瑞明的臂彎兒朝車庫走去,夏安妮卻忽然說:“幼琳,我已經和齊老師說過了,他已經沒事了。”
羽鍔當時認識夏安妮的時候,是大學教員身份,名叫齊羽。
“你?”範幼琳心中一動,回頭看著夏安妮,有些不信。
因為她記得,夏安妮那天明明拒絕了陳述安關於“解決問題”的提議。
“我不騙你的,他,現在應該到家了吧,真不知道,原來一場誤會,都可以讓他病了那麼多年,而且我進局裏之前也在那頭讀書,我啊,有些初中同學還沒有男朋友咧,我把她們的QQ聯係方式給了齊老師,你就不必擔心了。”夏安妮一臉真誠,說話的聲音,淡若飄雲。
“哦。”範幼琳,心裏有些難得的寬慰,又有些說不出的失落。
陳述安忽然清清喉嚨,說了一句:“總之,祝兩位新婚快樂。”
小夫妻隻能齊聲說:“謝謝。”
夏、陳兩人便借口找馮將軍有事,直接離場,小夫妻也隻能驅車回家。
……
沒過幾天風光豪富的日子,平靜的生活,已漸漸地出現了苦難。
歐瑞明參加“飛鷹三好計劃”,中了生化武器的毒藥,一定要逐漸加強氰化物的用量,否則整個人有可能變成多手多足、有須有角的怪物,但氰化物強到一定程度,那張臉就跟黑鐵石一般顏色,但比礦石少了些光彩,因為歐瑞明的病情已經隱瞞不住他的家人了,家人請了無數家庭醫生過來診治,可是結果仍是一樣,他用婚姻鞏固好了的董事長職務,已經再次轉手他人,隻是那群人礙於範幼琳的精明,不敢打歐瑞明在公司的股權的主意,但這回他不再管了,也管不著了。
“幼琳,空軍醫院的報告出來了沒有?”
“幼琳,我要水,我喉嚨好痛!”
“你走,你走,我不要再拖累你了。”
“我不應該用錢拉攏你嫁給我,我不應該讓連累你,讓你照顧我這種半死的人。”
“我害了你,我害了你……”
前麵三個月,兩人還能偶然假裝親熱,偶然開懷大笑,搞得羨煞旁人,但三個月後的每一天,範幼琳都會被歐瑞明的情緒波動,卻又一直道歉的話和叫苦叫痛的聲音糾纏得心亂如麻。漸漸地,歐瑞明已經渾身發青,眼看已經病入膏肓,連歐瑞明那愛笑的爸爸也少來看他了,畢竟他還有個野心很大的堂兄弟,這孩子恐怕才是他們的生意上希望,隻是歐媽媽偶然過來,來時隻長籲短歎,更令範幼琳煩心了。
羽鍔也打過幾次電話來詢問,但也愛莫能助;陳述安倒幾乎沒了聲息,仿佛人間蒸發了似的。反而是歐瑞明以前的國安隊友經常來探望,個個都很知情識趣,從不講什麼飛鷹什麼氰化物,隻說好些海外見聞,還說不少黃色段子,引出一屋子的狂笑,稍稍緩解了歐瑞明的痛苦。
不久,歐瑞明就被飛鷹計劃組的人勒令留院,也就是說,他已經是時日無多了。
……